加载中…
个人资料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
  • 博客访问:
  • 关注人气: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转载]蝴蝶与影子:诗在千山烟雨中——惠永臣诗歌现象初探

(2018-07-04 17:33:47)
标签:

转载

分类: 别人对我诗歌的评论

   

我总是喜欢以通俗易懂的方式解析深奥难懂的诗句,惠永臣的诗歌其中有一部分就是这样的。把一首诗单独放置于一个页脚,很可能不知所云,但通过细微观察,便窥见一斑。他是个多产作家,他在2014年出版诗集《时光里的阴影》之后更甚,至少在白银这块诗歌热土上可以说一发不可收。他以自己质朴的诗风、高端的哲理走笔大江南北,每年以200首左右的速度发表在《诗刊》《星星诗刊》《飞天》等国内50多家报刊杂志。真可谓形成了一种壮丽的诗歌景观。千山烟雨此处成为有性灵的山水的代称,诗人隐于其中,啸傲江湖,游身烟雨,不为俗务所缠绕、役使,获得了自由自在的心灵舒展。我是这样理解的,惠永臣的诗寄情于山水之间。千山,取景博大,意境广阔,烟雨迷蒙绮丽,浩渺茫然,极富诗意。

一、诗核:一个具有爆炸能量的审美特征

惠永臣诗集第一首:我爱着这秋天的凉意/我爱着身体里的骨头/爱着在佛像面前/许下的那个最小的幸福(《我爱着》)。这首诗的点睛之处在最后一句小小的幸福。前面冷静而且是沉重地展现了自己对逝去的事物的追忆和怀念,很好地呈现出自己的内心的无助。而在的表象之后烘托出一种很痛很无力的神色,“寺院门外老榆树的孤独、木门上的裂纹。诗歌十分在意细节的雕琢,语言干净利落,而结句对诗歌主题的提升制造了极好效果。再比如:发表于《星星诗刊》2015年第一期的《在甘南》羊群漫过来忧伤的歌声里/开满了菊花/一场秋雨,给了我们那么多的道路/而我依然选择了凄婉的牧场/一脸泪光的你,是我善良的种子/隐约看见来年的土地上/长出了鹰翅、骨笛、一朵埋下身子的/雪莲/在甘南,我又一次想起你/人间的一大片暮色/逐渐覆盖了/我的心慌

心慌被“暮色”覆盖,个人的心理色彩被大自然的苍凉色彩所融化,“我”思念的人也如我所想所愿,无怨无悔。一种被遗落的感情缺失被认同的感恩感激,层出迭见。感情的层次是指诗人对抒情对象感情沉入的深浅程度,深刻的思想来自深入的情感体验,写诗最看重心灵隐秘的颤动,这颤动不是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那种浅层的波动,往往来自感情深层的触动和感悟。读者与诗者应该是相通的,作为读者更渴望与诗人之诗相通。喜欢看到发自诗人内心的东西,诗人通过自己的心在写,是用自己的情感渲染出的让读者共鸣的高超的艺术效果。

一只麻雀,驮着一块亮光/飞过树梢。但我感觉:她和我之间/隔着一个秋天的距离《一个秋日的早晨》。“驮”以小见大,“距离”,拉长了时空。“秋天”,数词化。一个下午,空荡荡的古城就这么空着/一个摇曳着身影的人内/心就这么空着《空旷》。古城的空旷映衬着诗人内心的空旷,感觉无着无落,“诗核”聚于一个字“空”。《安静的毛藏寺》一共五段:毛藏寺是安静的;电线杆是安静的;草原是安静的;阳光是安静的;最后一段“不安静”了,原因是:草地上一个旱獭洞/无端地泄露了/我此刻的心情。全诗虚实穿插、幻境迭出,“泄露”如平静的湖水里丢进一颗石子,诗核爆裂,意境全出。

我像一棵草,被风吹着/一个身披袈裟的僧人,侧了侧身子/挤进一个拐角时/回头看了我一眼/顿时,我感觉自己的前世,曾经和他有过/很深的交往(《密语》)。其实是谶语佛语,自己的心语。世间凡人俗事、美人佳肴都似过眼云烟。与佛心灵照应,见佛躬身自省。

孩子,你和我是幸福的/在这时我们拥有那么多的雪花/那些闪亮的银子/可以买到鸟鸣。春花。遍地的野草和孤独《最先看到春天的人》。雪花是银子的话,就可以买到“鸟鸣”“春花”,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买到“孤独”吧!诗人的确买到了,并且把诗歌意象的衍生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信奉的一句话是:诗到语言为止!他真做到了。还可以说,这里诗人用的是“活化性语言”。雪花是“银子”是“鸟鸣”是 “孤独”,或者雪花可以买到“鸟鸣”和 “孤独”。雪花与孤独就这么有了联系,产生出炫目的遐想,冷静的新奇的意境追求,引人深思的内在韵味,给人以深邃旷达的启迪。古人说要“字立纸上,不可字卧纸上”、“立则活,卧则死”(袁枚《随园诗话》)就强调了文学语言的活化性要求。

活化性是诗歌语言的生命。

院里的草垛是安静的。被一枚月亮的别针/别着。远处有隐约的灯火/是谁擦亮的眼睛/腾格里在秋风里闲了。赶马车的人/擦黑叩开了柴门,狗吠叫着/挂在村头树梢上的月亮/晃了晃,像人的咳嗽(《村夜》)。还是意象的组合、并列、衍生以及意象跳跃交替使用。充满了浓郁的生活气息。实现了意象的跳跃美,这就是意象内部组织,远距离结合所造成的形象与意绪之间的高位落差所带来的跳跃之美,显示出惊人的魅力。把一个小情小景烘托到魅力四射的诗歌王国,使读者把自己丢失在诗人的迷宫里,不能自拔。

二、蝴蝶:贯穿诗人内心的前世今生

在心理象征的世界中,蝴蝶可以象征自由、美丽,也可以象征灵魂和死亡。蝴蝶最主要的象征意义是转变:丑陋的毛虫竟然会转变成美丽的小精灵,这是最引人注目的转变。梁祝化蝶的含义之一就是:作为蝴蝶,他们现在是自由的。在庄周心目中,活着未必胜过死亡;死亡未必不是一种对肉体和现实束缚的解脱,所以他选择最适合表达这个意义的意象——蝴蝶。

惠永臣把蝴蝶作为他诗歌意象之一,使他的诗歌灵动飞腾了起来:我顺着一只飞起的蝴蝶/动了动的身子/旁边,突然窜出一道稍纵即逝的/光线(《安静的不仅仅是时光》);蝴蝶的“飞起”与“光线”把本该平静的时光搅动“不安”了。这里应用了意象的“叠加”,前面的“蝴蝶”与后面的“光线”产生一种富于暗示和象征力量的和弦式效果,导致诗歌向深层次推进。你的电话打了过来/很明显,没有惊动芦苇上/那只做梦的蝴蝶(《内心的流水与闪电》);前面写了蝴蝶,在后文相应“最好照亮前世今生”。一只蝴蝶飞过来了。它缓慢,喘着粗气/像乡下年迈的母亲/像我曾经回忆过的往事(《时间的剃刀》);这是七月的狼渡草原/我多想躺在地上,休息一会/甚至一生。这些绿草/这些马匹和羊群,各色的蝴蝶/都是上苍赋予我的财富(《狼渡草原》);写了那么多的草原成员,还是没有忘记自己心爱的“蝴蝶”。这种“平行型” 意象构造,使各种意象之间保持着时间、空间或性质上的连续性,产生对比、映衬,在复合中突现诗的审美价值。没牡丹的园子就叫寂寞/蝴蝶没落翅膀的地方/它就落在一个人心上(《落在一个人的心上》);库卡的六月,草刚刚长高/但羊群还没有过来/苹果还没有长大。湖边的草地上/安静得让一只蝴蝶产生了怀疑(《库卡的中午》);本来很安静的湖边,就因了不安静的“蝴蝶”而不安。蝴蝶就成了诗人笔下“大动之中的静、小静之中的动”。那些俗世的苔藓/那些俗世的蝴蝶/此刻不在。就像一个存在已久并显多余的、果子(《落满树叶的院子》)。那只还没有/飞远的蝴蝶/再一次照看我的窗台/轻微的尘埃,静静的时光(《我们的园子》);低垂的云朵在我的高处/压下来的心跳,没能让两只蝴蝶分开(《葵花地里》);人生如意,不过如此/我把它轻轻地握在手里/轻点儿,再轻点儿/别让飞在我面前的蝴蝶知道(《寺庙》)。这句前面还有“有几只麻雀,像树叶子一样乱飞”,表达了他茫然无措的无处归宿的人生驿站。结合全诗,这种意象,写作上称“环链型”。意象之间在意义上呈现递进趋势,逐层拓展诗的境界。当我踏进栅栏的时候,阳光送给我/一片移动的阴影/一只漂亮的蝴蝶,擦耳飞过/它想告诉我什么?(《在布尔津,我走进一个无人的院子》)。

蝴蝶虽然美,但是脆弱。它没有有力的身躯。在心理象征的意义上,它所象征的是一种唯美、超脱、敏感而脆弱的性格。蝴蝶是中国人的一个梦境,梦的内容就是人本来应该可以有的美好灵魂

三、影子:大自然关怀下的魅力抒情

很多时候,惠永臣似乎隔离了正常抒情方式,在阴影笼罩下的生活其实是诗人最真实的生活。诗人直接从大道入手,取消了繁文缛节,造成了看似迷惑读者的假象,就像一位青年诗人说的,他的诗,读不懂但还想读。这也许就是他诗歌的魅力所在。任何一个写作者写得多了,会形成一种自己独特的抒情方式。大胆打破语言语境常规组合更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但不可太过滥。这样才会进入看山不是山的高一级艺术境界。在阅读时,才会有俯视一览众山小的艺术感受。

敦煌壁画泡在月光的水里/淘洗尘埃。淘洗一个人身体里的阴影/和疼痛(《敦煌的夜晚,一个迷失方向的人》),极度延展诗意,对受苦受难朝觐者的心灵慰籍。也借此澄清自己内心。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流走了/往日的喧哗/卓玛把手伸进还有点凉意的水里时我看见了她的倒影(《我和卓玛的早晨》)。天空高远/马匹惆怅。一只忘记归途的鹰/巡视着几个躺在草地上的人/他们刚刚叩开一瓶老酒/还没来得及饮,风就吹跑了/他们的影子(《十月的旷野》),在十月的旷野奔跑的影子,是诗人流浪的心。“鹰”“人”“影子”这种“幻变型”意象,主观的感觉、意念等强烈地透射客体,使其变形。正常逻辑遭到破坏。“风”没有吹跑“他们”,而是吹跑了“影子”。西窗下的月影,晃了晃它/没有拉长谁的影子。似乎只掀起了一股小风/吹动了三十年前我/们相偎的身影(《夜晚》)。对少年时代的怀恋,巧妙地以影子介入拉回自己的回忆。我的眠床上,躺着月的影子/这个从窗玻璃挤进来的情人/她在等我(《秋夜》)——先是一阵马嘶。划出了/一道时间的裂痕/接着是一道阴影。滑下山坡/淹没了一个人的心慌(《秋天的草地》)。白天牧羊人留下的影子/成了一道寒霜/这些世上生活过的人啊/不知不觉进入了自己的前世。(《我会靠近一片夜色》)。“影子”“前世”这种意象呈现出“情景交融、形意相生”的艺术境界,具有优美的诗意,深刻的反思。月亮的琴匣打开/倒出了一地影子(《我说》)。那些沉默的石头/它们把自己的语言压进骨头里/只有淡淡的影子,投射在/流动的水里(《回头是岸》)。

他的诗歌很是动感,多意外之意,且又在意料之中,不生涩,不做作。组合修辞运用出彩,让人心旷神怡,虽然是惯用的意象却营造出了意外的妙境,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我们不否认诗歌的特点是抒情,也肯定了抒情是他的长处。惠永臣已经达到了这种功能,初始阶段的他,正在前行的征途上日臻完善,如果在现场写作上找出自己突破口,看准自己周围地域特色的抒情,是其他任何地域不可代替的,这是他今后写作值得注意的方向。

当然诗歌是语言的最高表达形式,同时具有前瞻性、独创性,是任何一种文学都不能代替的,也不是任何文化人都能做到的。一首好诗的评判标准,当然有各种取胜之处。我认为语言始终是第一,其次是抒情、意境、造境,充分体现诗人对语言抒情语境的统筹解决,要达到这一步可以说就有了难度,同时也就理解了一个道理:写诗的人那么多,而真正成为诗人的却寥寥无几。诗歌在感情优势上显示了自己独特魅力——不仅以情打动人,而且以形象的新异唤起读者想象,进而思索其深邃的蕴含获得读者审美体验,得到再一次创作机会。超常态状态的感情体验,打破了现有的时空秩序和正常生活逻辑,打破了事物的客观形态,使诗的艺术重组成为可能。

 

 

孙英钧: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甘肃省文学艺术评论家协会会员。在《中国作家》《星星诗刊》《飞天》《甘肃文艺》《白银文学》等十几家报刊杂志发表诗歌300多首、文学评论20多篇。出版诗集《冷峻的野火》

0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