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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与习习对话

(2013-10-26 15: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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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转载的诗歌
原文地址:与习习对话作者:张存学

与习习对话

               ——关于习习的散文创作

 

对话者:习习:散文、小说作家。

张存学:《甘肃文艺》执行主编。

 

张存学:还是从你的散文《旧片断》谈起吧。《旧片断》写过去年代一些片断,每一片断都很短,有的寥寥几百字,但读每一个片断都有意趣在其中,且结尾收得紧,又放得开。这些散文都有将人带入其中的力量。我说的力量其实也是你在散文其中的力量,这种力量不是刻意聚起的,它是沉入到事物之中的一种纯净和无蔽,达到这一点非常不容易。说说你在这方面的努力。

 

习习:我散文中有一部分这样的片断式文字。片断可以省很多事,比如大篇幅文字所必须的铺垫、交待、对形式上的考虑等。片断仿佛舞台上被聚光灯照亮的事物,它原本是核,却又常常被熟视无睹,有了这种探照或者聚焦,会带来发现的欣喜和动情。片断往往深藏事物本身的力量,当它被关照,就会牵扯出更多刻骨铭心的内容。有了这样的凝视,我觉得,我该做的是安静地、尽量避免打扰地、甚至有些小心翼翼地把它们陈述出来。《旧片断》是我散文创作早期的一组文字,所写的都是生命中过往的片断,有些叫人喜、有些叫人疼、有些叫人忆念,但整个述说,我愿意尽量是平静的,我希望表达出的是旧时光中事物原本的样子,只让时间在文字中说话,说出时间赋予事物的力量,一种隐忍的力量。它仿佛被照亮的刀的刃、被眼光抚过的立鼎的足、被水身千万遍流过的小小壶嘴。比如《旧片断》中的《向日葵》《吃驴肉》《爆米花》等篇什。之外,我早期写的《旧相册》《黑白时代》以及较近期的《村子》《某年夏》等,都是。

 

张存学:散文是难定标准的一种文体。许多人总想给散文一个大而化之的标准,这种标准不管是对散文形式上的还是内容呈现方面的都是出于偏狭的价值定向的。抛去给散文定标准的套路,我觉得衡量散文的质量还是有一个基本底线的,这个底线就是个性的呈现和对生命、对生活深邃的切入,而且,当把这种切入显现为散文文本时它又必须是宁静和纯粹的。说这样的底线其实已经在说明什么是好的散文。就这一点你谈谈你对散文的要求。

 

习习:散文一直面临为难和尴尬。正是对散文的难以界定,秋风扫落叶般,很多良莠不齐鱼目混珠的文字全都扫入了散文的箩筐,这是对散文文体的极大消解。大众化的俗浅认识将散文门槛放到很低,这是散文界泡沫充斥庸常泛滥的主要原因。我曾经说到“散文应该是一种高贵的文体”,之后又进一步说到“散文,作为文学”。其实就是想把散文提升到文学的高度,提升到和诗歌、小说一样的高度。有“打油诗”一说,我觉得,大量的被称为散文的文字都应该与打油诗搁置在一处。就一个写作者而言,文学性,这是必须的自觉。这和你所说的衡量散文质量要有一个基本底线大致是一个意思,“这个底线就是个性的呈现和对生命、对生活深邃的切入”。散文应该有必须的文学创作的难度和深切体悟生命的追求和修养;作为一种最无蔽的文字,相对其它文体来说,它也是最个性的文体,它对作者立体的暴露或者显露就更为透彻。在一次与散文界同仁讨论散文时,我这样说过:“散文,应该被当做文学,这似乎是一个被很多人漠视的常识。把散文放进文学,我觉得散文就有了它的气度:文化的、思想的、人性的、历史的。作为文学的散文,它讲究文学该有的质地和难度。散文可以成为丰厚的大剧,可以庞大、复杂、深刻,有探究、思索的疼痛和欢喜。当文学走向无限深厚和广阔时,散文如果依旧为种种表面化的所谓散文的特质所束缚,这是非常不明智的。”在文学中,如果非要辨别一下散文的模样,或者说它最富有的品质,我觉得是自由散文中的,与自由呼应。当创作进入了自由自在的状态,散文有了难度——因为没有法度,而更考量作者的内功——在茫茫无涯中找到最合适的线路和最轻盈的姿态,表达出最具个体情味的思想和修养。这种自由,与人的精神自由相契合,因此,散文与人,当是最亲切深情的文体,它更需要更纯粹的

这些也是一直以来,我衡量散文的基本标准和对自己散文创作的基本要求。

 

张存学:你最初是写小说的。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你发表的一些小说很不错,有一种纤细、至微的美,从你的小说中能感觉出你在文学创作之初呈现出的状态,即:从个体出发努力达到人的心灵层面。你后来进行的散文创作持续着沉静独处的状态,谈谈你这方面的感受。

 

习习:上世纪90年代初,你做《飞天》杂志编辑时,是我第一篇小说的编辑 和老师,至今我们依旧能这样诚恳地谈论写作,我内心充满感激。

每个人的写作状态不同,原因很复杂,有天性的,也有后天的。我是一个不善言谈的人,写作赋予我一个表达的通道,这种可以无视他人的倾诉方式,很适合我。生活中,只有阅读和写作,只有文字,才让我感到最长久的稳妥和自如,让我可以与更广袤的时空互通信息。也可以更细密从容地表达自己。文字呈现了我应该的样子:细密的内心、一些乖戾、还有藏着的狂野;还呈现我感知这个世界的温度,对恶与善、对人性触探的深度。从写作起初始,我一直期望自己是一个安静的写作者,不急功近利、不玩弄、不追逐,保持真诚和认真,同时保持警醒,努力让自己敏感、开阔,时刻能够内省、反思。让自己清晰地写,有难度地写,有个性有追求地写。今天,如果我的文字有着我个人的味道,这便是一直以来我的追求给予我文字的濡染。

小说,一直是我的喜爱。尽管目前写小说很少,但我没有停止过对小说的思考。我有个愿望,期望在某一天,开始写我真正喜欢的那种小说。

 

张存学:每一个作家创作到一定程度时,很可能都有不同程度的困惑,你目前是否有这样的困惑?如果有,它是哪一方面的?

 

习习:困惑几乎伴随在创作的任何时段。困惑可能与写作者给自己预设的难度有关,写作最流畅时,匀速行驶带来的麻木可能会在某一时刻被发觉,于是,会有另外的希冀。陌生、困难,或者披荆斩棘,会带来一种创作的兴奋。这种希冀会是引导,是在远处闪烁的灯光。我想,一个作家应该时常准备着另辟蹊径,这样才会不断超越。

对我来言,要说目前具体的困惑,很难详述。但就散文写作,我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当散文的确难逃其命时,能否找到一种更开阔的空间?如果带着既定的宿命,散文写作能否找到更多的可能性?我说这些是因为的确感受到了散文的局限,比如对一个迷恋讲故事的人、比如对一个迷恋虚构的人、比如希冀在文字中设计空间结构的人来说。

 

张存学:关注你散文的人会发现,与你早期散文比较,你之后的散文有较大的变化,比如文字更加沉静、更加向内,而关注更加开阔,从你第一本散文集《浮现》,到才出版不久的《表达》,你自己觉得你的创作有哪些变化?

 

习习:早期散文基本立足于自己以往的生活经验和生活感受,大致处于一种不自觉的写作过程,天然的东西更多,率性地写,由着自己,多靠自己的感觉。那时候,视角多是平面的,方式多是叙述的。随着对写作的不断深入,对自己有了更高的希望,努力的结果是,之后的散文或许少了很多浑然天成自然率性的东西,但终于能有意地拓开“我”——我的事我的眼睛我的生活我的经验。我很喜欢你说的“向内”这个词,这是我在写作过程中对自己的要求,向内不是自我关闭,而是向事物向事件的本质的挺进。写作是深不见底的,似乎是看不到前途的,前途好像一直藏在幽微之处,它或尖细如芒刺,或有着土地般的博大,但深藏不露,只有不断地靠近或者挖掘。我因此排拒那些表层的只耽于琐屑生活的叙述。我想,写作不是用来消遣的,它应该是一种探寻。

与最初的写作状态相比,我更喜欢后来。的确,有时,写作似乎完全进入了盲目,在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左冲右突、或者往更黑暗的地方钻探。喜欢黑暗,喜欢给自己制造那种密不透风的重量,喜欢危险,警惕过于轻快、警惕速度、警惕平铺直叙一览无余。

 

张存学:你似乎特别在意文字表达,你的文字很细微,特别是在你近期的散文集《表达》中,有很显著的表现。细微的文字表达出了你很个人化的感受,你觉得文字在作品中很重要吗?特别感受化的东西会不会影响到文章的思想和分量?

 

习习:和那些善于理性思索和理性表达的作家相比,我的确是个感性的人,一个敏感的人,敏感到各种微小的东西。感受一旦出现,如果相应的文词或语言不出现,叫人着急,但当终于捕捉到最合适的表达,很是欣喜。对事物的敏感大约也包括对文字的敏感,我想没有作家对文字不敏感的,只是敏感度不同。我觉得文字表达在文学作品中非常重要,文字不只是工具,它充满美感和情感,是文学的基础,也是作家个性和文学修养的最基本的体现。重视文字表达,也是作家对创作的最基本的尊重。如果一个人有不错的文字感受能力和对周遭事物的敏感性,为什么要遮掩这些东西呢?浪费与生俱来的好东西是罪过,况且这些东西又是最能显现个人气味的东西。当然,你的最后一个问题提醒了我,当文字和感受在文学作品中过于显著时,对其它的东西很可能造成遮蔽。这的确是要警醒的,比如不能被过于琐屑的感受消解作品的思想,亦不能过于沉迷于表达而干扰了思考和作品的内容。

 

张存学:你的表述方式时常有变化,比如散文集《表达》中大部分散文的风格和你的《讲述:她们》一书明显不同,近期的那个篇幅不短的《小酒馆手记》,表述风格又有变化,前者诗性,后者又简朴日常,是这样吗?

 

习习:是的,很多时候,当我确定了主题,确定了要表达的内容,一种自己感觉最妥帖的表述风格在一落笔就显现出来了。比如在《和秀珍在一起》这篇散文里,我非常喜欢那种直白生活化的语言,因为我写的秀珍和她周围的人,他们说的话就那么生动那么好,比如他们把“猪”叫“猪儿”,比如秀珍跟我讲:“巡水队长说了,只要看见有人偷水,就往水沟里搡”。这些简单的话,内里都是有分量的。我这样明明白白地写出来,就很有情味了。但是对一些很幽微的事物,我就得用一些幽微的感受性的语言表述出来,也许因此呈现出些诗性。很多时候,这样做都是自然的,是跟着笔流淌出来的。

 

张存学:简单地说,你最感兴趣的题材是什么?

 

习习:是人,人的命运,人在命运遭际中呈现出的人性,以及由个体的人所辐射出的历史的东西。

 

张存学:最近刚读完什么书?从中体会到什么?除了阅读,你还喜欢做什么?它们给你的创作给予的滋养大吗?

 

习习:刚刚在广东溽热的天气中,读完英国女作家菲茨杰拉德的小说《书店》。我很享受这本书的阅读,在异地,不受各种日常杂事的烦扰,因此读得很慢很仔细。但每每读到这样的书,我总是遗憾不能读原文,译者的破绽和翻译中的流失之处我都能感到,不过,这些没有影响到我对这本书有滋有味的阅读。这本小说几乎没有国内小说家在小说中千方百计鼓足气力酝酿高潮的过程,作者更像是在娓娓讲述一个有关在一个海边小镇开书店的故事,就像日常中的事件,但处处有引人之处,几乎不设机关,又处处动人,这是这位小说家的功力和独特之处,英国小说的优雅和沉静在这本书里显露无余。与美国女小说家奥康纳、麦卡勒斯的激烈风格截然迥异。这样的比较和体会让我感到愉快。我喜欢阅读,喜欢读各种书籍。阅读是人生最幸福的事情之一,它给人最大的慰藉,能在躁乱中立刻带来沉静。之外,我爱看电影,看电影和读书有着某种类似。我还喜欢四处游走,喜欢接触陌生的人,听他们说话看他们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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