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山梁山上

山坡上，风吹动着一蓬梭梭和我的衣领

沟洼里，有一个人

像一根火柴

被风点燃，照亮了我的眼睛：

一座铁皮房子

传来咣当咣当的声音，多像一个干呕的人

极力要呕出体内的忧伤

风呀，你不紧不慢要吹得哪里去

风呀，你吹得那个人多像一蓬枯草在飘

几只脏兮兮的山羊，要从沟底慢慢地爬上来

它们其中的一只

始终站在那里怅望着：

阳光慢慢升起。牧羊的人已经拐上了

另一道山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