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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著名诗人诗选赏读】大解的诗(一)《岁月》诗选

(2012-07-01 09:0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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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载]【著名诗人诗选赏读】大解的诗(一)《岁月》诗选
             大解的诗(一)《岁月》诗选

 

     大解,男,原名解文阁,著名诗人,1957年生于河北省青龙县,1979年毕业于清华大学水利工程系。1982年开始发表作品,任《诗神》月刊副主编。其一万六千余行的长诗《悲歌》被评论界称为“东方的创世纪史诗”。现居石家庄市,就职于河北省作家协会,为河北省作家协会文学艺术委员会负责人,兼河北省诗歌艺术委员会副主任、秘书长。主要作品有叙事长诗《悲歌》、小说《长歌》、诗集《岁月》、寓言集《傻子寓言》等。《悲歌》获2001年河北文艺振兴奖、河北省2001年度十佳优秀作品奖,组诗《神秘的事物》获2003年《人民文学》年度奖。《新日》(组诗)获第五届“河北文艺振兴奖”(河北省政府奖)(1993年)、《亲眼所见》(组诗)获“2008年度河北省十佳作品奖”。

 

《岁月》诗选

 

 

 

河套静下来了  但风并没有走远

空气正在高处集结  准备更大的行动

 

河滩上  离群索居的几棵小草

长在石缝里  躲过了牲口的嘴唇

 

风把它们按倒在地

但并不要它们的命

 

风又要来了  极目之处

一个行人加快了脚步  后面紧跟着三个人

 

他们不知道这几棵草  在风来以前

他们倾斜着身子  仿佛被什么推动或牵引

 

 

原野上有几个人

 

原野上有几个人  远远看去

有手指肚那么大  不知在干什么

望不到边的麦田在冬天一片暗绿

有几个人  三个人  是绿中的黑

在其间蠕动

 

麦田附近没有村庄

这几个人显得孤立  与人群缺少关联

北风吹过他们的时候发出了声响

北风是看不见的风

它从天空经过时  空气在颤动

 

而那几个人  肯定是固执的人

他们不走  不离开  一直在远处

这是一个事件  在如此空荡的

冬日的麦田上  他们的存在让人担心

 

 

鸟群落在树上

 

树叶落光之后  使我有机会

清楚地看见鸟群  它们落在树上

从一个树枝跳向另一个树枝

一会儿也不老实  像一群孩子

集体逃学那么高兴

 

光裸的树枝上

一群大鸟中间夹杂着一群小鸟

两种鸟  长尾巴和短尾巴

发出不同的叫声

 

有时树枝上只有一两只鸟

从别处飞来

叫一阵  又飞走

在鸟迹消弥的远方

积雪的山脉上空泛着白光

几片薄云回到了天顶

 

这些落在树上的鸟

不是来自山后

它们飞不了那么高  那么远

它们只在树上玩耍  做巢  下蛋

不像掠过上苍的星星  从不停留

也不在人间留下阴影

 

 

大河谷

 

暮色从山谷中升起  向四周弥漫

空气加深了颜色  最后充满了阴影

这时青龙河几乎贴在地上  接近于爬行

 

晚星出现之前  空气集结起来

沿着河谷南下  把一辆马车阻挡在途中

而一队放学的孩子

正在逆风行走  他们的头发被风揪起来

但不拔掉  风手下留情了

 

我记得我走在最后面

我的左面是河流  河流的两岸是山

在风的推动下  更远的山在暗处挪移

让我们无法接近

 

 

 

 

夜深人静以后  火车的叫声凸显出来

从沉闷而不间断的铁轨震动声

我知道火车整夜不停

 

一整夜  谁家的孩子在哭闹

怎么哄也不行  一直在哭

声音从两座楼房的后面传过来

若有若无  再远一毫米就听不见了

我怀疑是梦里的回音

 

这哭声与火车的轰鸣极不协调

却有着相同的穿透力

我知道这些声音是北风刮过来的

北风在冬夜总是朝着一个方向

吹打我的窗子

我一夜没睡  看见十颗星星

贴着我的窗玻璃  向西神秘地移动

 

 

 

 

晾在绳子上的衣服几乎要飘起来

去寻找它的主人  而主人在风中

被阳光包围  像一只昆虫呆在琥珀里

 

她有些透明  至少是

脸和耳朵是透明的

洗衣服的手在溪水里是透明的

而小溪模仿玻璃向下流动

 

在两棵树之间  绳子绷得不紧

因此衣服能够悠起来

衣服太轻了  里面没有人

 

里面的人是白色的

她正在水边

一边洗涤  一边想着心事

 

树影渐渐移到溪边

细碎的叶子映入水中

就像轰不散的鱼群

 

这时清风从南边吹起她的头发

又吹过绳子上的衣服  隐入清山一侧——

那里有炊烟升起  有鸡鸣

隐在稀疏的瓦屋中

 

 

兴隆车站

 

火车连夜开进燕山

凌晨三点到达兴隆  这是晚秋时节

正赶上一股寒流顺着铁轨冲进车站

把行人与落叶分开

在树枝和广告牌上留下风声

 

凌晨三点  星星成倍增加

而旅客瞬间散尽

我北望夜空  那有着长明之火的

燕山主峰隐现在虚无之中

 

二十年前  我曾登临其上

那至高的峰巅之上就是天了

那天空之上  住着失踪已久的人

 

今宵是二十年后

火车被流星带走  夜晚陷入寂静

在空旷的站台上  我竖起衣领等待着

必有人来接我  必有一群朋友

突然出现  乐哈哈地抱住我

 

必有一群阴影  在凉风之后

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个修自行车的人

 

一个曾经给我修过自行车的人

现在我找不见他

在街道的拐角

他的烂摊子总是摆在那儿

脏兮兮的帽子  乌黑的手

而脸却红得发紫  现在他不在

已经很久不在了  他的地盘空着

只有落叶和废塑料袋簌簌地抖动

 

秋天的街道空荡而寒凉

总有一些人走出街口

永远不再出现  假如他缩着脖子

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我该是大叫呢还是出一身冷汗?

 

有人传言  那个修车人没了

传说他溶化在空气里了

有人曾经看见过他的脸  浮出记忆

一闪就不见了

他修车的地方只有风

和过往的行人  而他不在

他不在此处  也不在别处

 

 

普陀山的月亮

 

天空没有道路  但月亮已经启程

在普陀山东海岸  有些星星到达了天顶

 

星星不论大小  一颗只有四两

而月亮却又胖又沉

 

上升是危险的事情  我必须走开

我呆在这里  会耽误月亮的行程

 

这是一颗红色的月亮  我第一次

看见红色的月亮  我感到吃惊

 

海面上闪出了通红的道路

头戴光环的人可以走过去  和月亮合影

 

而我是个俗人  处在来去之间

有着太多的牵累  太少的时辰

 

一面是月亮  一面是黑影幽森的禅寺

中间是大海  和我内心深处的红尘

 

我知道自己的局限  但摆脱不了宿命

月亮啊  你帮不了我  你不懂得人生

 

我是自己毁了自己  我本可以走得更远

但我拒绝了远方  甘愿在命运里沉沦

 

月亮升起来了  而我走在地上

这是我的生活  我个人的私事

 

在这世上  我没有什么可埋怨的

我终因拥有过生活  而得到时间的承认

 

 

飘忽不定

 

总有一些身影从街口闪过

看上去飘忽不定  我的视力不好

常把移动的事物看成是幻影

 

说实话  我曾多次离开过自己的身体

从远处观察  发现自己的前身

是一个系列  像排队经过的人群

 

1957年我出生  2059年我还将出生

犹如街口闪过的身影

一些人过去  一些人反复来临

 

我坐在胡同里  看见风

卷着地上的落叶  从我面前经过

还有一些看不见的事物

把我的手轻轻拉起  离开了人群

 

 

 

 

从一幅古旧的山水画上  大约是秋天

一个渔翁收起钓竿向我走来

他的蓑衣上还滴着水  而湖面上

薄雾已经散开  只剩下小木船

和清风过后的波纹

 

这时远山从背后升起

挡住了西风的去路

我看见树林摇撼

高天里走动着散淡的薄云

 

渔翁走到岸边  向我招手

他说了一句什么  我没有听清

由于年代太远  他走到今天

需要三千多双鞋和五十多个身体

期间变幻无数次命运

 

他算了算  还是回去吧

于是他又回到了船上  继续垂钓

我呼他三遍都没有答应

只有一片闲云飘过来

轻轻地擦过我的头顶

 

 

老邻居

 

一群蚂蚁在墙脚下住了多年

它们早出晚归  把叶片和小虫搬回家里

一路跌跌撞撞  有时一只甲虫的尸体

会把它们累坏  甚至耗去半天的时光

 

有时我蹲下来观察蚂蚁

但更多的时候  我忙碌

骑车  坐车  人多拥挤

蚂蚁的小脚走上一年

也到不了那么远的地方

 

我认识一只年老的蚂蚁

它死的时候  把搬运的货物丢在路上

它仰面朝天  好像睡着了

在一座喧嚣的城市  除了我

没有人知道它已经死亡

 

我说的是小蚂蚁  又黑又瘦  束着细腰

在我的楼下一住就是多年

我们已经是老邻居了

但我经常忽略它们的存在

也许在蚂蚁的眼里  人类都在瞎忙

 

 

 

 

三个胖女人在河边洗衣服

其中两个把脚浸在水里  另一个站起来

抖开衣服晾在石头上

 

水是清水  河是小河

洗衣服的是些年轻人

 

几十年前在这里洗衣服的人

已经老了  那时的水

如今不知流到了何处

 

离河边不远  几个孩子向她们跑去

  这些孩子

几年前还在呆肚子里

把整个母亲穿在身上  又厚又温暖

像穿着一件会走路的衣服

 

 

 

 

对面楼上  一个女孩在擦玻璃

居住多年了  我从没发现这座楼里

竟有如此漂亮的姑娘

我恍惚记得  有一个小丫头

每晚坐在台灯前写作业

有时星星都灭了  她依然在写

仿佛只有灯光才能养育一个女神

现在她突然长大  出现在晨光里

用玻璃掩饰自己的美  用手(而不是布)

擦去玻璃上的灰尘

她擦得那么认真  专注

不留一点瑕疵  她把玻璃擦成了水晶

她把水晶还原成水

使我更清晰地看到

来自于画布的一个少女

把神话恢复为日常的活动

整个早晨  我在窗前注视着她

见她一边擦拭  一边微笑

最后她拉开了窗子

让阳光直接照在脸上

我看见她的脸  闪着光泽

有着玻璃的成分

 

 

感恩书

     ——写在五十岁

 

没有什么遗憾了  到现在为止

我所做的和我必须做的正好相等

剩下的事情顺其自然  任它水到渠成

 

我承认这个世界

有我无力到达的广阔领域

在这芸芸众生中  命运给予我的

是一条窄道

但我接受了这一切

并怀着感恩的心情

 

怎样报答才可以安慰自己?

想到这里  我的心

渐渐地红了

而我的一生

还没有完全透明

 

我请求给我一束光  或者我自己

变成一束光  融化掉命里杂质

上帝啊  请允许我走在你指引的路上

不停下  也不隐藏内心的阴影

 

诗人博客:http://blog.sina.com.cn/dax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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