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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穗儿《陕西散文论坛》

(2018-06-15 21:12:47)
标签:

余家洼

男孩

麦穗

收成

分类: 散文随笔——西风
文/塞外胡胡

麦穗儿《陕西散文论坛》


       余家洼老舅爷家的姑姑其实比我和大姐也大不了几岁。
       那年五月,奶奶带着我和大姐去老舅爷家,老舅奶又生了个男孩,还没出满月。当时,奶奶让我和大姐张口叫他小老叔。我和大姐看着那个还没出满月的婴孩,总也叫不出来,就想尽快离开老舅爷家的屋子和院子。老舅奶头上扎着头巾坐在炕上,一听我和大姐刚住完一宿就要走的话,就急急地告诉老舅爷:“杀只大公鸡,多弄点菜,姐姐孙女大老远的来了,刚来一天孙女就要走。哪成!”
        奶奶说:“别管他们,嘴里说走,我不跟着谁也不敢走,又是山又是沟的,碰到要饭的拍花的,都得弄了去。”
        我和姐姐一撇嘴,表示谁都不信。
       老舅爷就去抓大公鸡去了。老舅奶就让大姑虎云带我和大姐去供销社买酱油和醋。虎云大姑就带着我和大姐沿着一条乡间车道向丁家地方向走去。
       农历五月中旬,种谷的忙完头遍草,谷苗正是见风长的时候;大玉米培了趟土,长长的叶子摔搭着;大豆刚封垄,叶片中间豆花香香紫盈盈的刚拧嘴。可是水田里的麦子却是乌油油,麦穗沉颠颠静等成熟的日子了。
       这是我和大姐第一回看见麦子,感到新鲜,就顺手哲了一只麦穗,放在手里玩。因为我们家是山沟,不种麦子。不巧就被田边人家的孩子看到了。这是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据说虎云大姑是认识他的,同是本地自家,都姓丁。他一转眼就聚拢了四五个和他一般大的男孩,齐刷刷站在面前,不让我们走了。口口声声说我们破坏农田,问是哪个队的,要让队长来见,报告大队找我们的家长,罚钱。
       我和大姐都害怕了,自觉得就是自己的不是,在家里在学校都听家长老师说过,“不许损坏庄稼,庄稼是农民的血汗,是我们生活的根本。”可是一旦被人看见了,也就无法分辩了。
       这时,虎云大姑就发挥她大两岁的优势,把长长的辫子往后一甩,就和几个男孩辩论起来,她说:“她俩是我家的亲戚,没见过麦子。再说,就两只麦穗能损失哪去。不信你看,这眨眼的功夫麻雀糟蹋多少,你们不去打麻雀,来抓人。分明欺软怕硬。”
       几个小男孩一点不示弱,七嘴八舌道:“老天爷还不下雨呢,我们管不了别的,就能管住人,今天就抓住你们了,要是不治治,你一个他一个,有多少麦子搁糟蹋。要是你们小队让你遇上了,你管不管。”
       大姑说:“我才不管,没那么大的事儿。”
       几个小男孩又异口同声道:“别人糟蹋你看着都不管,那么分白面的时候少给你一两你愿意吗?”
       大姑说:“凭什么少给一两,大家都是应得的。”
       小男孩们一听就开始纷纷指责:“你这是什么思想,简直就是自私。”问大姑:“你是哪个学校的,我们有情况反应。”
       大姑说:“我没学校!”
       又问我和大姐:“她们是哪学校的。”
       大姑道:“不告诉你!”
       一甩辫子,拉起我和大姐就走。一个男孩还想阻拦,大姑一晃肩膀就把男孩冲到了。几个男孩还想一起上,大姑不屑一顾,表现出一不不怕死的气势来。我和大姐就一边一个走了。
       刚走出不远,就听着身后有狗的叫声,只见远远的几个男孩在笑,一条凶猛的大黑狗一边咬着,一边就蹿过来。
       我和大姐吓得回头就跑,虎云大姑却描腰拾起一根棍子,摆开架势,等待应敌。只见那狗,赶上来却不敢咬,哼哼唧唧,反向人的背后钻去。
       大姑说:“别回头!狗仗人势,不理它,走我们的!”
       我们走了。果然,那大黑狗几步一回头,目送着我们消失在麦田中间的车道上。
       回来的时候,路过这里又看见那群小男孩正聚拢在麦田边上的人家门口,老远就嘻嘻笑着。那条大黑狗爬在地上,连动都没动。等到我们走过去了,突然听见背后的男孩子一齐喊:“红脸蛋儿,泪汪汪,找个男人坏裤裆。”
       一遍一遍的喊。
       虎云大姑一听就停住脚,回头看。一回头,男孩就把头缩回去,也就不喊了。刚刚回头走,又听见喊声。
       这时虎云大姑说:“你们俩先走,我回去教训他们。”
       我和大姐使劲地拉着她:“别理他,我们快走,一会就听不见了。”
       果然,那男孩赶在坝沿上喊,最后我们听不见。就此摆脱男孩的纠缠。
       自此我认识了麦田,那坦荡如砥一望无边麦浪翻滚的景象,一时都打入记忆里。那天早上,清凉的露水蒲洒着道路两旁的麦子,在太阳下闪着金光。到了中午,天气渐渐热了,成群的蜜蜂来回飞着,麦田的颜色由墨绿转为淡黄。
       回到家来,虎云大姑绘声绘色说着来去的经历,老舅奶和老舅爷说:“川里的孩子都很坏,要是没个大孩子跟着,这俩孙女就得吃亏。”
       奶奶说:“别理他,就当他是狗算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谁叫掐人家的麦穗呢。”
       我和大姐很羞愧,低头不语。
      后来就把话题转到麦熟上了,说今年收麦子,春天下了透雨,麦苗开叉了,麦粒饱满,麦穗又多又大,要是这会太阳充足,用不了几天就熟了。到时候让奶奶告诉叔叔们,骑着自行车拿荞麦绿豆来换麦子。
       奶奶点头答应。
       老舅爷说,收麦的时候让虎云大姑去,她虽然才十二岁,干活却和大人一样。
       我和大姐看看,大姑自小不读书,说话做事泼辣老练,还真像个大姑娘了。
       老舅奶家的小老叔是排行老五,大姑一个哥哥,一个妹妹都上学,两个弟弟,大的五岁,小的就是这个刚出生的小老叔。大姑是家里的多面手,个高体壮,别看不识字,可是能说会道的。
       又住了两天,我和大姐随奶奶就回来了。
       多少年过去了,舅爷舅奶老了,表叔表姑一见面,就说起小时候去舅爷家的事情。谈笑中间,那个麦田的记忆就浮现在脑海里。麦田的清纯,麦粒的馨香就弥散在心口之间。
       那一幕,怎能忘了呢!但也真的记不起来,那只麦穗是怎样掐在手里的。
       如今想来,又为什么从此哪怕一个完好的草叶也舍不得掐,由升的是一种悲天悯地的心肠,所有人间万物都有所来,都应好好珍惜!
       麦穗悠悠,那麦芒何不是那群可爱的男孩子,以最诚挚的细心保户人们的劳动血汗,对于损坏的人加以刺伤和报复。
       所有的行为都值得回味敬仰!

         2018.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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