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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情人《陕西散文论坛》

(2017-02-14 22:01:57)
标签:

丈夫

情人

岁月

日子

长久

分类: 散文随笔——西风

文/塞外胡胡

       我们村里有一对老情人,男的叫来福,女的呢,就因为长了一张团团圆圆白白净净的笑脸,所以人称外号“小豆包儿”。来福比小豆包儿大两岁,他们是在三十年前,小豆包嫁过来的第二年勾搭上的。当时,小豆包儿和他的丈夫住在自家大院子的两间小厢房里,日子很穷,婆婆成天闲事多多,公公啥事也不管,丈夫一天到晚就知道吃饭干活儿。小豆包儿一想,在这样的人家里过日子,到啥时候才是个头呢!就想着和丈夫离婚,也就回了娘家。回娘家久了,不见回来,家里就传出说法,也就是大家都知道了,小豆包儿可能不回来了。这时,村里的长辈们,能说会道的,就说:“这穷家火夜娶个媳妇不容易,大伙也不能看着小豆包儿飞了。得想个法子叫她回来,回来之后,还得想法让她留下来。”
       于是长辈们就随身带上烟荷包和烟斗,穿上干净的衣裤,整整齐齐地去了丫头沟,也就是小豆包儿的娘家。谁知道,刚进门,就被人给轰出来了。小豆包儿的娘,指着这两位长辈说:“叫也是白叫,叫回去你们和她过日子呀!缺这个少那个,求求借借你们老得都没了权力,就别说帮着干点啥了。快走快走!
       两位长辈互相瞧瞧,可不是吗,除了张嘴说话之外,就是啥也做不来了。
       回去之后就对小豆包儿的婆婆说了他们管不了的话。不过也不能说就没人管得了。
       于是就商量商量,让来福和徐家大四儿去叫。这是村里的两大棒小伙儿,嘴甜儿、模样俊、身体棒。这两个人就出发了。
        到了丫头沟,开门见上,说明来意。这会却惹得小豆包儿的娘高兴了,她收拾几个菜,让小豆包儿也吃饱了,撂下筷子,就打发他们回来了。
       回来之后,来福和大四儿的麻烦事就来了,不管小豆包儿家里有什么事,小豆包儿都亲自登门求教,每次登门都有一套好听的话跟上:“哎呀大哥哥们呀,你们当初舍着脸把我叫回来,可是啥都答应的,缺东少西,打狗喂鸡;我这又种地又盖房子的,难为的事情可就多了。你们要是不肯帮这个忙,我可是要回家的。回到家中,我娘可是再也不让我回来了。
        她刚把话说完,来福和大四儿俩人就招架不住了,于是,急忙放下自己手中活计,赶紧去给小豆包儿当差。
       到底来福和大四儿两个人比小豆包儿的丈夫聪明得多,能干得多,又很巧妙,中间还夹杂着好多乐趣。于是小豆包儿很开心,两个人也甘心情愿,再加上事情做得很出色,就得到全村人的认可。后来,全村人的许多事情,也就仿效着这里,开开心心做出好多与众不同的成绩。
       可是好事总有坎坷,大四儿的老婆是个极其明智的女人,一见自己的男人为了一个小豆包儿就甘心累得满身大汗,而且毫无怨言,她就开始盯上自己的男人,即便是没发现什么不规矩的事儿,也不让他去呼嗒了。为了不出别的事情,大伙也就不再要求什么。小豆包儿也看出了这步棋。
        可是来福就没法退缩了,先前的时候老婆管不了他,他还和老婆分辨,后来他老婆干脆不管他了,他也就百分之八十挑起小豆包儿家的大梁。大梁挑多了,势必引起人们的非议,不但自己的老婆意见多多,竟连小豆包儿的婆婆公公和丈夫对自己也比比划划,于是他就非常气愤。有一次,割地的时候,他愤然没听小豆包儿的支使,小豆包儿就跑回娘家,哭哭啼啼对老娘说,“这日子没法过了,家里的没法调教,外面的又不予支持,就算是离婚让你们抬不起头来,我也不再回去了。”
        话刚这么说,老娘还没张口,随后的来福就到了,一到就低三下四,请她回家,说“大忙忙的,有气咱闲着的时候生好不好,忙活一年了,正是秋收的关键时刻,哪怕磕个头,也得回去。
       小豆包儿就回来了。回来之后,小豆包儿的婆婆公公和丈夫,心里别扭,可是表面上不敢得罪。也就表示感谢来福。
        从此以后,来福就公开的成了小豆包儿的情人,因为不是情人,也被人们推到情人的位置上,索性就不负虚名。平常人的说法很俗气,说那是相好。

        所谓的相好,大多都饱含着违反道德,亵渎世俗的意思,按着规定来说,这是触犯天理,里面背叛家庭丈夫,外面扰乱社会,触犯国法的大事,也是大恶大奸的罪魁祸首。可是,视婚姻于神圣的庄稼人,宁可偷鸡摸狗,也不能违背信仰,不但小豆包儿的亲娘如此支持,更有更多的人都这样认为。他们大体的意思是,婚姻比感情更重要,因为只有婚姻才能成全名誉,感情是损坏名誉的。

        来福和小豆包儿相好的故事很感人,也很长久,期间也历尽坎坷,如今都三十多年过去了,在人们中间,除了义气之外,大多也没落下什么好名声。不过信守义气的一对情人,也就恰好说明两个人的可贵之处。如今两家子都各有了孙子和外孙子。回想以往的生活两下都是公平对待,感情上不分彼此,名誉事物和钱财上却是你是你我是我的。他们没虐待过老人和孩子,没做过亏心的的情,有事情两个人一起承担,有困难两个人一起解决。记得那时候他们是村里第一个开着农用车出外收粮食的,卖了粮食唤回大米白面,然后卖给村子里的人,也不收高价,主要是方便。还双双帮助村里有困难的人,而且从没图过回报。人们早就司空见惯了这特出的一对,尽管说三道四的言语很多,长了,也就见怪不怪,倒显出许多的好处来。
        情人是前世积下的良缘,只有厚福的人才承受得起。他经得起时间的考验,经得起是非的打磨。而今的世界,情人多多,朝三暮四,大多都为了金钱和利益,男人是走狗,女人是野鸡。狗屁鸡屎都不是,还有脸谈情说爱。情人的美称给糟蹋了!

2017,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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