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宿——天堂在呼唤(三十六)
(2015-02-21 21: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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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后山梁游龙母子牛归宿 |
分类: 散文随笔——西风 |
文/塞外胡胡
我居住的房屋背后,是一条横跨亘古匆忙间无奈停留的游龙。想象得出,亘古变迁的时候,游龙由东向西,在亘古匆忙的日子里,他要赶赴一个地方。从他倾听的神色中看得出,那个地方正在呼唤他。
哎!随着一声叹息,他停留在那里;在那里,经过千世万年的等待,他没有死,只是苦苦挣扎。龙就是山,山就是龙,西面抬起的头颅,东面摆动的龙尾,千世万年的流眸期盼,谁能说出这其中的故事。
古老的背后有多古老,村子里的人,埋在山坡里的人,虽然经常诉说龙的故事,却谁也说不集体。只记得有位前辈手中挥舞的皮鞭,曾边打着一对母子牛,摇着犁把,从龙头耕到龙尾,又从龙尾耕到龙头,在播种的葫芦棍子敲打下,种子安睡在垄沟里,而老牛却气沉丹田发出哞的一声长叫,直着脖子冲着小牛看了一眼,就倒在地上,再也没起来。后来小牛换了新搭档,总也没有温顺的日子,每当路过龙脊长条子地边的时候,就发了疯似的往龙头的地方跑,跑到那里,站在龙的额头上,冲着龙头昂起的地方哞哞地叫。叫的人心都碎了。由此那位老汉从此郁郁寡欢,不到五十岁,就死了。
这本是一段碎心的佳话,
人在龙脊上,世世代代演绎着农耕岁月,而龙在倒卧的时空中岁月中苦苦挣扎。哪里还有天地变迁,农人收起犁把,长龙飞回故乡的日子!
一个诚信的念头驱使我,今朝,踏着龙的脊梁,走一遭当年母子牛走过的路。也许洞察一点,龙归何处,母子牛将魂归何方。
这是我家房屋背后的一座漫山,半圆型的山梁,横径二百米,通长五里路。他逶迤柔媚的摆动,栩栩如生的情形,赐予古老村庄一个俗名:龙须沟。
也许更多的人不知道,也就像亘古有多少苍龙要跨越时空。总之,现在这年月,农人已经收起犁把,龙也要腾飞。龙的体魄是飞不走的,但是他残留的骸骨可于告诉人们,他真的腾飞了。就在第一声铲车铲断龙脊的时候起,一阵狂风卷起了漫天的土雾,那一刻, 他丢弃了有形的身体,带着隆重的魂魄,飞了。我们现在看到的,真真是他的残骸,残骸上,长满茂密的野杏树,从龙头到龙尾,五里山梁,铸就了一座原生态极美的龙的荒冢。
从来没有这个念头,从龙头走到龙尾,从龙尾走到龙头,而今,却在杏树林子里
畅游。此时,我看到满目山梁,幻想着,杏花开时,杏花落时;青杏满枝,绿叶成荫;红杏枝头,落叶满山。家乡的美景在山上,家乡的荣誉在他的名字。时空衔起山村岁月风帆,正万千变幻,匆匆游走。
当我站在龙头上遥望西边广袤的山川时,上午的太阳恰好投入漫天的倩影,灰淡淡的天边下仿佛有一座城市,城市里满是金碧辉煌的宫殿,哪里祥云缭绕,鼓乐参天,龙儿回到家乡了,正在自由的蓝天上奋飞;他出脱了漫长时空中在尘世的影子,完好无缺,俊美飘逸!
放眼望人间世界,一切残生殒命,都在奋力的向哪里奔波。母子牛,在一片宽阔的草地上吃草,小牛紧紧贴在母牛身旁,身上还带着前世挨过皮鞭的影子。
我曾听有人说过这样的话: 人世间的一切,不管多古老,多漫长,在时空中都是过客。我确信,从每日太阳升起的时刻起,所有一切都在追逐西行的脚步,那是朝着自由、光明的世界奋进。
假如,你一辈子不曾看见什么,听见什么,或者 不曾灼心的渴望过什么,那么你就不懂挣扎,不懂心痛,不知道另你昂起头来走过去的地方有多辉煌,不知道游走过的地方多有魅力。
我屋后的山梁,是龙的脊梁,以往为他伤心难过。而今天,我为他自豪,因为我看到了他的归宿。
2015,2,21
2015,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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