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塞外胡胡
        冬天的早晨，起初有点冷，可是一旦散开放野的脚步，冷就不算什么。冷空气被热心驱赶了。随之而来的便是热，手脚发热，四肢发热 ；感觉顺畅了，面色红润了，心情开阔了，头脑也随之清醒了许多。但是我感觉最大的惊喜就是有多少目光盯着你，直到你消失在这边的山头上，然后出现在那边的山岗上。
       有人说：“那娘们儿疯了吧，唬啦吧的到I野外游荡什么野？外没有什么，就是几个羊倌赶着他们的群。” 
       我不管他们怎么说，我只把目光放在一只可爱的小鸟身上，他像刚从理发铺子里走出来一样，时髦的突厥黑脑门直通脑后，红红的耳唇边下一边一块亮白，黑绒白杠的夜礼服下一边一片红润；尾巴尖儿有点长，一派的绅士打扮！但不知道他将娶什么样的新娘，但见他这瞧瞧那望望，满身的多情。有人说他就是百灵鸟，一幅靓丽的歌喉。但是此刻，他并没有亮开歌喉唱歌，而是在一堆玉米秸的尖儿上鼓捣一番之后，向天空飞去。我的目光也就随着百灵鸟的身影投向晴空，随之而来的就是迈开脚步，向野外进发。
       野外有无数个四面八方，只要你明白太阳在什么位置，那大概也就是东南西北了。今天所去的地方，应该是西面，然后向西南一拐，便有点西南大路的感觉。
        西南大路是村里著名的良种种植基地，层层叠叠的梯田，一直到视野望不到边的地方。为了培育良种，市政府和种子公司联合起来给村里配备水利设施，梯田也是他们投资兴建起来的。只是三年之内，种子发财了，那些钱又让农民如数的还给他们。为此人们很伤心，到了第四年第五年头上，基本上就没人经营那东西。政府为了鼓励人们的种植热情，说：不经营良种也行，好好利用完好的水利建设也是福甜，那就再给你们配备一项滴灌工程——不要钱！因为不要钱，人们就答应了。答应之后一式效果，大不理想，因为越是干旱，滴灌的水流就越像猫尿似的，人们说：“眼泪要能解渴，喝水有什么用。”于是这层层叠叠的梯田，到处都有滴水灌溉的影子，黑罐子，滴灌带，到处都是。此乃当代最大的农业损失。
       今天上山，步步为梯，每一层梯田的地边上都竖着一些出水闸门，看样子耕地时还有点碍事，生生给弄得歪歪斜斜。就这项工程，耗资巨大，要是不白白浪费掉了，喂饱全人类指日可待。
       如今是隆冬季节，野外的天空又高又蓝，天上的飞鸟看不清是鸽子还是麻雀，有的一群，有的几只，只看那些游动的影子，就充分感觉出野外的高天辽远，大地辽阔。 只因天底下空空荡荡，就更显得脚下没有路，前方也没有目标。
       一味的瞄准方向向前走，这情形触动一份记忆，曾经有个秋天，剥玉米皮子的时候，我曾在这里迷过路，走了一个下午没走出梯田。后来顺着一个方向走下去，傍晚的时候，来在村子给死人送盘缠的地方，回到家里就病了。人们说，那是西南大路，你身上有了晦气，得请大仙。我不信那套，不久就好了。以后来在这里，大多不看地上黑黑的灰堆，而是仰起头来看天，那不过是山梁之大，玉米之多，累糊涂的缘故。
       走了一会，村庄被深深地埋在山凹。后来凹得深陷谷底，只在记忆里一样。余下来，就是前方西南大路，太阳仿佛是高山的灯火，点燃庄稼地前世今生的渴望。
       远远看去是开阔地段，实际上一脚高一脚低，不由叫人实实在在艳慕“飞翔”，多高贵的绝活！

       没有找到停留的地方，大约 一去五里路，在地上随便画了一个圈子。回来的时候，满鞋上都是土，身上沾着草棍子。

       有人问：“你这是干什么？”
       我想了想告诉他：“在晴空的视野里露面，你会拥有博大的空间，心情好，身体好，精神舒畅！

      人们彼为满意的点点头。

2015,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