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以为日子将永远暖和
(2022-05-12 10:0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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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额昏暗枝条清凉山岳 |
分类： 感情 |
上上下下，日子的卷轴如同一件衣服展开，日子铭刻在每个人的前额上面，昨天迭起明天打开。
今天如同一匹没有骑手的马，今天一滴水掉进一片湖泊，今天上上下下都是一片白色光芒。
不知道应该怎样，才能从今天的岸边，一跃而跳到明天的岸上。
滚滚长河，夹带着今天下午的时光，一直流向那无望的海洋。
一把日子的扇子握在处女的手中，一根燃烧的灯芯焚烧着纸张，而你再不能转身，再不能静立。
雾气洋溢、果实圆熟的秋，你和成熟的太阳成为友伴；你们密谋用累累的珠球，缀满茅屋檐下的葡萄藤蔓；使屋前的老树背负着苹果，让熟味透进果实的心中，使葫芦胀大，鼓起了榛子壳，好塞进甜核；又为了蜜蜂一次一次开放过迟的花朵，使它们以为日子将永远暖和，因为夏季早填满它们的巢。
谁不经常看见你伴着谷仓？
在田野里也可以把你找到，有时随意坐在打麦场上，让发丝随着簸谷的风轻飘；有时候，为花香所沉迷，你倒卧在收割一半的田垄，让镰刀歇在下一畦的花旁。
或者．像拾穗人越过小溪，你昂首背着谷袋，投下倒影，或者就在榨果架下坐几点钟，你耐心地瞧着徐徐滴下的酒浆。
老者回到那几已废弃的游廊，一支笛子依然挂在墙上，还有一块久经践踏的垫子。
戏剧和舞蹈，已成远古之事，传说和故事已然老去，在每个角落，只剩蜘蛛和网。
在园中红胸的知更鸟就群起呼哨；而群羊在山圈里高声默默咩叫；丛飞的燕子在天空呢喃不歇。
透过阳台上木材的芬芳，辨别出你的发香；即刻，迅速的闪电划破长空。
舞台和剧场空空荡荡，宫女和侠客消失何方，只有你的笛子依然挂在墙上，还有一块久经践踏的垫子，那老者哪里去啦。
面对着东方、西方，向南方和北方张望……
只见那金色的现实，昨天还缠绕着心房，此刻却像整个天空，分崩离析，虚无迷茫。
……不知道应该怎样，才能从今天的岸边一跃而跳到明天的岸上。
春日的歌哪里去了？但不要想这些吧，你也有你的音乐——当波状的云把将逝的一天映照，以胭红抹上残梗散碎的田野。
这时，河柳下的一群小飞虫，就同奏哀音，它们忽而飞高，忽而下落，随着微风的起灭；篱下的蟋蟀在歌唱。
沿着淡绿的河，一艘黑色的船漂过昏暗。
仿佛，夜里走上空荡荡的马路，你突然看见一只野兽的眼睛在闪烁，眼睛消失了；于是你试探自己的眼睛：你注视太阳，你陷入了一片昏黑。
雷声轰鸣。闪电在天空中战栗，并且消失，黑船已经漂走。
身影拖着长发，穿过雾霭而行，叹息，搅动着睡眠的枝条，穿过房间而行，从寒意铺盖的地面上的石头中扬起尘埃。
塔楼下面漆黑的屋里，百叶窗在干旱中上下轻拍。蜀葵破碎地悬垂。
随着岁月的流逝，谴责你的审判员愈来愈多；随着岁月的流逝，同你对话的声音越少，你以不同的眼光向太阳探索：你知道那些呆在背后的人在骗你，痛快的跳舞，最后都归于赤裸。
那种附着于岩石上的软体动物，一碰到你的手指便如山岳般摇曳，它在阳光下很像大理石，但头部却埋在黑暗里。
而那些放弃运动场拿起了武器的人，在打击固执的马拉松赛跑者，他眼见跑道在血泊中飘流，世界像月亮杳无人迹，胜利的花园枯萎了：你看见它们在太阳中，在太阳背后。
那些从船头跳进水去的小孩，赤条条地潜入漆黑的光中，嘴里咬着一枚硬币，仍在游泳，而太阳用金针，细缝船帆和潮湿的木料，海的霞彩；他们此刻仍在倾斜着下沉，像白色的瓶子，坠落于大海地板上的圆石。
寒冷的是这个日子，寒冷于水的火焰，寒冷于一轮被遗忘的月亮的灰烬。
光线，可爱的黑黝黝的光线，海中大道上波涛的笑声，带泪的笑声，那老迈的恳求者看见你，当他走过无形的田野——光线反映在他的血液，白天，可爱的黑黝黝的白天，从波涛中一个带水珠的清凉树枝上发散。
在光中，而你发现你自己，在一幢开着许多窗户的宏大屋子里，从一个房间跑到另一房间。
不知首先从哪里向外窥探，因为那些松树会消失，那些山岳和啁啾的小鸟也会消失，而大海会枯涸，突然，蝉也一齐停止鸣唱。
词语缭绕在灰烬间，空空的，空间里的虚处一个声音慢慢漏过，干旱的空气，那庞大的伸延，宣布着某种可怕的音乐，超乎于我们的意识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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