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市实战:暮色苍茫-庄殇(46)
(2014-08-24 06:5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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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欧阳雪辉哥小乐老板 |
那边大厅到了文丽姝上场演唱的时间,文丽姝、逸飞和刘老板一起来到大厅。
文丽姝一袭黑色长裙,外面罩着一层绿纱,音乐在她凄迷的眼神中响起,逸飞听得非常专注。唱歌的文丽姝和平时率性的她很不同。她的声音醇厚,低沉,婉转和平时那张扬的个性相反。她的吟唱特别揪心,声声如泣如诉。女人的歌声是一种味道,不是非得要多高的专业水平,而是要把一种情感从内心深处真挚地表现出来,并演绎得感人肺腑、深入骨髓,把一种情绪渲染到极点穿透灵魂,这就是逸飞对歌声的理解。象老残游记里描写的那种纯粹的音乐技巧,并非常人所能欣赏。
文丽姝唱完,全场非常安静,所有人的情绪全部被她带进了音乐,一时还不能回到现实。文丽姝缓缓地走下舞台,她朝逸飞所在的桌子走去,可她刚走了两步,突然被一个男人拦住了。文丽姝看了他一眼,这是一个她不认识的人,满嘴酒气,文丽姝侧身想迈过,那男人再次将文丽姝拦住,而且非常不规矩地抓住文丽姝的手,将她拽到几个正放肆笑着的男人桌前,然后端起一个酒杯,把杯子举到文丽姝嘴前,说:“靓女,喝、陪我喝一杯。”
文丽姝大怒,一掌将醉鬼推开,她在“金色年华”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非礼。
漂亮的领班迭迭忙忙地赶忙来劝解,却被酒鬼一推,差点跌倒。
生出这样的变故,歌舞厅立刻混乱了起来,好些人围了上前。
闹事的酒鬼看到有人围观,更是来劲。他借酒装疯,强行要抱文丽姝。文丽姝顺手给了酒鬼一个非常响亮的耳光,不等酒鬼反映过来,她又从桌子上端起一杯酒,劈头盖脸的泼了过去。文丽姝这几个动作又快又狠,迅雷不及掩耳。酒鬼先吃了一惊,他回过神来之后,回手就给文丽姝猛地一拳,他这拳用足了力,把文丽姝打得连退了几步也没有站稳,最后极其狼狈地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文丽姝拧了脚,起不了身。
酒鬼上前,抬起脚就要朝文丽姝小腹揣去。只要他这一脚下去,文丽姝必定受重伤。就是这时,逸飞一个大步冲了上去,他护在文丽姝前面,挡住了欺身上前的酒鬼。刘老板赶忙扶起地上的文丽姝。
酒鬼嗷嗷乱叫,朝逸飞扑去。
酒鬼的同伙中有人上前拉住了他,他只在原地骂骂咧咧。他们假意劝架,拉住酒鬼之后,在酒鬼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之后,然后一伙肇事客在众目睽睽中掀翻桌子,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逸飞也不追,转身看文丽姝的伤势。
文丽姝的踝关节肿得高高的,人气得说不出话来,痛得也说不出话来!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酒鬼会攻击她!
逸飞准备带文丽姝离开。
文丽姝也不要人的帮助,好强地忍着脚痛,装着没事一样离开歌舞厅。
1.
丽姝挡刀
文丽姝忍疼以正常的步伐走出大门,然后,一颠一跛地朝停车场方向走去。
“你们就在这里等,我去把车开过来。”刘老板说着加快了脚步。
逸飞扶着文丽姝就地站住,这时,四处很静。
“老师,这车奇怪,怎么倒着开?”文丽姝指着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对逸飞说。
逸飞陡然一惊,他暗叫不好。正要扶着文丽姝离开,车已经冲到了他们面前,接着,从里面跳下来几个拿着西瓜刀和棍棒的黑衣蒙面人,杀气腾腾地直朝逸飞攻击。逸飞上前迎战,和蒙面歹徒对打了起来,文丽姝突遇变故,几乎吓傻,可她很快恢复了理智,竭尽全力地狂喊起来:“来人啊!有人行凶――”
文丽姝响亮的声音划破宁静。一个歹徒挥刀向文丽姝砍来。逸飞赶忙上前护住丽姝。但是,两拳难敌四臂,何况是四个歹徒。逸飞虽然有些功夫,难免顾此失彼。忽然,一个拿刀的歹徒从后面偷袭逸飞,眼看就要刺中,逸飞却无暇顾及背后的危险。文丽姝见状,瘸着脚奋不顾身地挡在了逸飞后背,于是,那一刀深深地扎进了她的身体。
黑衣歹徒一刀未中逸飞,正要再行凶。这时,刘老板的车子的已经开了过来。黑衣蒙面歹徒也不恋战,迅速退进停着的白色面包车上,绝尘而去。
刘老板打开大灯射去,却发现车子的车牌已被事先撤下了。
他赶忙下车,帮逸飞把文丽姝扶上车。
“快、去最近的医院。”逸飞焦急地吩咐。
刘老板松开汽车刹车,加大油门,呼啸而去......
车内,文丽姝伤口的鲜血异常恐怖地大量涌出来。
逸飞紧紧地抱着文丽姝,他看着渐渐昏迷的文丽姝,不断地地呼喊着她的名字。
刘老板边开车边拨打112救护电话,他告诉医院,自己正送一个危重病人前来,希望医院提前做好抢救的准备工作。
一阵忙碌,一阵紧张,文丽姝被推进了手术室。
刘老板上前问医生情况如何,医生说:伤了脾脏,引起了大出血,本来是极其凶险的情况,幸好及时送来,只要马上手术,性命无忧了。只是刀扎得太深,恢复的时间要长些。”
刘老板松了口气。他回头看逸飞,发现逸飞眼睛微微有点红,便轻声宽慰道:“没事了――”
逸飞点了点头。
“报警吗?”刘老板问逸飞。
“你觉得呢?”逸飞征求刘老板意见。
刘老板思忖了一下说:“他们连车牌也事先下了,可见是预谋,报警于事无补还添乱。”
逸飞正要说话时,楼道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辉哥沉着脸,带着几个人匆匆走了进来。他远远瞧见了刘老板,加快了脚步,不等走近,就着急地问道:“情况如何?要不要转院?”
“辉哥的消息真快!”刘老板说。
“文丽姝呢?”辉哥问。
“还在手术中,伤了脾脏,幸亏送来及时。”
辉哥非常内疚地说:“文丽姝在场子里出事我就得到电话,我只是稍微耽搁了一下就匆匆回赶,可是没想到还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是我连累了丽姝!”
“辉哥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刘老板诧异地问辉哥。
辉哥极其愤怒地说:“我今天晚上就是去和对头谈判,没想到他们趁我离开就生事。”
“辉哥——”逸飞插话,“在‘金色年华’他们是冲着文丽姝,可在停车场被袭击,我分明感到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文丽姝也是为了给我挡刀才受伤的。”
“冲你?”辉哥瞪着逸飞大声问。他一听说文丽姝是为逸飞挡刀才受伤,心里又惊讶又吃醋,很不是滋味,楞了半晌才又问:“你们报警了吗?”
刘老板说:“还没有。”
“暂时不要报警,如果真如逸飞先生说的那样,这事很复杂。不过,我基本可以推断,这帮歹徒在我的地盘闹事,伤我的人,一定是和我有仇。而在停车场路上偷袭逸飞先生,说明也和逸飞有仇。”
“逸飞先生刚来这里,怎么会有仇家?而你和逸飞先生素昧平生又怎么会有共同的仇人?”刘老板不解地看看辉哥又看看逸飞。
“刘老板,按常理分析事情就是这样。所以我们应该从各自的线索上寻找交叉点,只要这个交叉点一出现,一切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有道理!”逸飞称赞道。他认同了辉哥这番分析,心中暗自佩服辉哥的头脑好用,确实是个角色。
第一章 南国情仇(3)
2.
欧阳醉酒
中药厂的竞标定在10月下旬。
10月是蓉城的秋季,下雨是蓉城秋天的特点,特别是进入深秋季节,雨水多得天不见晴。淅淅沥沥地秋雨一个星期不算短,两个星期不算长,偶尔停雨后,天空也是灰白灰白像怨妇的脸。而歇歇停停的雨把整个城市弄得脏兮兮的。街上的“钢铁笑脸”满身都沾着泥。大家抱怨着,盼望着,天不解人意依然不放晴。
欧阳雪整日顶风冒雨跑竞标的事。
逸飞南下之后她为中药厂的事情打报告、做计划书,忙得废寝忘食,也不亦乐乎。总部同意了她的提议,汇宏董事会也通过,竞标书也做好。当一切工作全部停当,当雨下了持续72小时之后,欧阳雪信心百倍地参加竞标。
一场秋雨一泼凉,气温骤然降了许多。
那天,欧阳雪特意穿了一套米色的职业套装,虽然单薄了些,可她太激动太兴奋,一点也不觉得冷。不幸的是,虽然欧阳雪的竞标书,几乎方方面面都满足了竞标的条件,甚至具有优势,可那500名含残疾人职工的安置问题,欧阳雪按总部的意见做买断工龄处理,就这一条不符合政府的要求,于是,眼睁睁的机会,拱手让与了云龙集团。欧阳雪铩羽而归,一路上,她心情极度低落,她不想坐车,她冒雨徒步而行,冷风钻进了她薄薄的衣衫,不知不觉中她受了风寒。
不过,风寒并没有马上发作,而是潜伏在了欧阳雪体内。欧阳雪只是感到人有些消沉,恹恹地打不起精神。她打电话向逸飞汇报了竞标失败的事情,逸飞安慰了她几句之后,告诉她,从一开始自己就不看好收购中药厂。欧阳雪回忆起逸飞事前一再追问她职工如何安置,心中真是对逸飞佩服得五体投地。
对逸飞越佩服,欧阳雪就越发思念远在南国的逸飞。
秋天本是一个让人思念成疾的季节,更何况绵绵不断的秋雨下得欧阳雪是肝肠寸断,她象这深秋的天气,忽冷忽热、忽悲忽喜,茶饭不思的相思,人也憔悴了许多。
相思让欧阳雪觉得日子非常的漫长和难以打发。
她窝在投行,有事没事的给逸飞电话。只要能听见逸飞的声音她就开心。电话虽然能慰藉相思,可她不可能24小时抱着电话,剩余的时间就看报纸,报纸通常用来对付无聊和打发难耐的时间。而且,在这种情况下看报,看报人往往连夹缝的广告也不会放过。所以那篇转载南方某城市的报道,关于《庄殇》作者和女弟子舞厅见面的新闻,注定了要落进欧阳雪的视线。
欧阳雪仔细地,反复地看了内容,确认了这个女弟子就是文丽姝。欧阳血突然觉得揪心的难过。从第一次看见文丽姝,欧阳雪就有一种本能的直觉,她认定了文丽姝一定会和风流的逸飞有故事。本来文丽姝离开蓉城后欧阳雪觉得危机已经过去,哪知而今两人居然在南国再次相遇,欧阳雪都不知道该嫉恨文丽姝,还是怨恨老天在有意成全他们。
这事对欧阳雪打击太大。她认为是文丽姝在勾引逸飞,可想起逸飞向来花心,欧阳雪又觉得万念俱灰。她也不再给逸飞打电话,一个人独自伤悲。可情不由人,她对逸飞的恨和对逸飞的相思夹杂在一起,这一肚子并不调和的情绪,毫不留情地折磨她。她压制着怒火,压抑着相思,一切都苦苦地、强行地压抑着。她整个人也性情大变,有时太容易激动,莫名其妙的发火;有时整天一言不发!小乐和魏明不知道缘故,只以为她是相思过重,背地里感叹:女人一旦不讲理,比这蓉城的天气还难将息。
欧阳雪忍了几天没有给逸飞电话。满以为逸飞会主动来电话关心自己。她整天盼望着电话铃响,她想好了如果是逸飞的电话她就不接,可是,逸飞一次电话也没有打给她。欧阳雪又难过了,她知道逸飞身边从来不缺少女人,她高估了自己在逸飞心目中的地位,她若不主动打电话,恐怕永远也别指望逸飞会想起她。于是,欧阳雪万分委屈地,在报纸的事情闷在心头很久之后,她又一次主动打了电话给逸飞。她和逸飞通话的时候,忍不住问起了文丽姝的事情,她希望逸飞能否定,或者能做一点解释。可偏巧逸飞是一个从来不说假话的男人,也从来没有解释的习惯。他只是告诉欧阳雪确实在夜总会遇到了文丽姝,但是,文丽姝并没有做小姐,都是媒体在打胡乱说。
欧阳雪憋着一肚子的不痛快,接下来她每天打电话都要提起这事情,而逸飞也就越来越回避这个话题。逸飞越回避欧阳雪越觉得委屈,虽然这些委屈显得非常的无由来,在逸飞看来还有点无理取闹,可她自己却无法自拔。
欧阳雪并不知道,她看到那个报道的时候,刚好是文丽姝出事的前一天。欧阳雪并不很清楚逸飞南方之行肩负着怎样的重任,也不知道文丽姝受伤的事情,她自怜地为自己伤怀。伤怀之后她依然忍不住给逸飞打电话,但是她的问候电话不知不觉的变成了“骚扰”电话,总扯到文丽姝这个话题,话也越说越过分,当逸飞告诉她文丽姝奋不顾身地为自己挡了可能致命的一刀之后,欧阳雪不但不为文丽姝的行为所感动,而是说文丽姝是扫帚星,如果不是她当初在期货公司认出了逸飞,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因此,欧阳雪强烈地要逸飞远离文丽姝。
欧阳雪就像所有为情所困的女人一样,一旦陷入情网中,陷入和别的女人争男人的战争,再理性的人也会变得乖僻,再善良的人也难免会诋毁情敌。
逸飞是一个被女人宠坏了的男人,不理解欧阳雪的变态痴情,他认为欧阳雪恶毒,他火了,却强忍着没有发作,只是极其冷漠地说:“没有特别的大事不要老打电话给他,一切事情等他回来再说。”
欧阳雪其实已经很后悔她刚才的失口,本想解释逸飞却挂了电话。她伤心欲绝,丢下电话忍着眼泪跑回寝室。她把自己关在寝室里。她的眼泪如山洪爆发,她的悲情如暴雨倾盆。她大哭起来,却怕魏明和小乐听见。于是,她又打开音乐,放着自己喜欢的《记事本》,她在音乐声中放声大哭。就像歌里唱的,爱让她受委屈,爱让她变得如此卑微,爱让她变成了一个连自己也恨自己的人。本来就是一场低三下气,委屈到了极点的爱情,却一丝也得不到逸飞的心痛和怜悯。她哭了一阵,便开始醉酒,在陈慧林幽怨的歌声中,大醉特醉。
子夜时分,冬月如霜。
小乐看完了股票,上楼准备回房休息,路过欧阳雪的房间,看见屋内不但灯火通明还有音乐声,他心里嘀咕:“姐今天怎么比我还睡得迟?”本已经走过了,他又转身回去,自言自语地说:“我得提醒她睡觉了,女人熬夜可老得快!”小乐敲欧阳雪的门,并压低声音对房间喊到:“姐,这么晚了,快睡觉吧――”
“咦,怎么没有声音?”小乐自言自语。
小乐的声音没有把欧阳叫醒,却引起了魏明的注意,他听见小乐又在喊又在嘀咕,便开门出去看个究竟。
小乐看见魏明出来小声叫道:“魏大哥,这么晚了欧阳姐怎么还把音乐放得这么大声?”
魏明记得这首歌起码重复的放了4个小时。这段时间他一直留心着欧阳雪,看出了欧阳雪情绪非常的不稳定,忽然他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令他不安起来。他走到欧阳雪门前,轻轻敲了几下门,没有反应,他再略微用力又敲了几下,还是没有反应,他更用力的敲,仍然没有反应!
魏明着急地说:“想办法把门打开!你欧阳姐一定有事!”
小乐提议:“我来撞门!”
魏明忙道:“慢着,每间房都有两套钥匙,一套备用的在保险柜里,我马上去拿。”说完,跑步下楼,很快就把钥匙拿了上来。
打开门锁,门刚隙开了条缝,二人就闻到了浓烈的酒味,进门一看,一个小酒坛斜歪在桌上摇摇欲坠。
欧阳雪则斜躺着,迷醉在床。
小乐过去把酒坛扶正,瞅了一眼酒坛子,惊讶地大叫起来:“魏大哥,姐喝了整整一坛酒!不得了啊!这高粱酒可是高度酒哦!一般都是泡药酒用的!”
魏明在小乐的咋呼声中扶起欧阳雪。
此时,欧阳雪脸色苍白,全身发凉。
魏明连喊了几声欧阳雪也没有反应,小乐也喊了几声,仍然没有丝丝反应,他俩着急了,魏明赶紧用被单将她的身子盖上。然后对小乐说:“快,去泡一杯浓茶来。”
小乐端来了茶水,可欧阳雪双唇紧闭,两人用尽了法子也喂不进热茶。
魏明用手试探欧阳雪的额头,欧阳雪的额头象燃烧的炭一样烫人,而四肢却冰凉,魏明想了想,不敢耽误,招呼小乐帮忙,抱起欧阳雪匆匆下楼放进车内,火速地朝医院开去。
经过一番奋力抢救,欧阳雪醒了过来。
这是一次凶险并差点致命的酗酒!当时,欧阳雪在房里不仅仅是处于迷醉状态,而是已经轻度休克。若不是小乐多一个心眼,假如天亮之后才发现,欧阳雪就算能保住命也会成为植物人了!面对医生的询问,魏明和小乐为欧阳雪掩饰,异口同声都说是他们在酒吧玩,赌酒过度。于是,医生把魏明和小乐骂了一通,说他们不该让病人(欧阳雪伤寒伏在体内)喝酒,两人瞅着床上打着吊针的欧阳雪,挤眉弄眼。
醒酒之后,欧阳雪的伤寒病来势汹汹,高烧,呕吐,昼夜不停地咳嗽。她虽然病得“水深火热”却严厉告诫二人:“谁把我生病的事给老师打电话我就拔针不吃药!如果你们想我死就试试,我说到做到!”
魏明小乐见欧阳雪的病太厉害,本意就是打算要给逸飞电话。可听欧阳雪这么一说,在看她决然的眼神,魏明和小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真不敢和欧阳雪较劲,只好把这件天大的事情瞒了下来。两人轮流照看她,说些宽心的话哄着她。病情总算的稳定了下来,并渐渐好转。
直到出院,逸飞一直都不知道此事,不知道欧阳雪为了一份感情,差点陪上性命,不知道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孩,一个一向娇惯任性的公主竟然如此的作践自己。
出院之后,欧阳雪肉体的病基本治愈可心灵的创伤依旧,她整日昏睡。
魏明寸步不离地守在欧阳雪身边。他几次听见欧阳雪睡梦中喊着逸飞的名字。他见欧阳雪短短的一周时间,被病魔折磨得整整瘦了一圈。
魏明心疼不已。他是爱欧阳雪的,可这份爱他一直深藏心底!他本来也是一个优秀的男人,可是,逸飞是朗月他是星辰,因为靠逸飞太近,逸飞的熠熠光芒注定要淹没他的淡淡光彩。可他从来没有怨尢什么,他也没有想过要和逸飞争,为了欧阳雪的快乐,他觉得这样的牺牲是值得,同时只要能守着欧阳雪,只要欧阳雪甜甜地叫他一声魏大哥,他觉得这也就是自己最大的满足。
而今,欧阳雪不分晨昏的痴睡,醒来后又什么话也不说,他心中无比难过。他说什么话欧阳雪都充耳不闻,魏明实在没辙了,不管欧阳雪醒着还是睡着,他都不断的重复龙门寺老和尚的话“情海无度,唯有自悟”。
听见魏明象念经一般说这句话,形销骨立的欧阳雪便露出空洞绝望的微笑。
慢慢的,欧阳雪终于恢复了。但是她性情变了,像换了一个人,整天埋头工作,一心扑在汇宏的后期整改上。也再也没有给逸飞去过一次电话。
快年底了,所有的商场都进入了旺季,汇宏的情况也不错,但是始终人气不足,汇宏董事会反复的讨论后决定,既然中药厂竞标失败,走不了大卖场这条路,汇宏就决定走“便利店”路子,朝郊区县城扩展。兼并周边的县市了一些口岸好管理差缺乏规模的店堂。方针制订后,欧阳雪便亲自去周边几个县城考察,一时之间她忙碌起来了。
3.
吃酸菜鱼
文丽姝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睡得晨昏颠倒,不论是心灵受伤还是身体受伤,睡眠对她都有奇特的功效。第三天,她被饿醒了。当她睁开稀松的睡眼完全醒来时,房间很安静,窗帘紧闭,她想找东西吃,却闹不清此时是什么时辰,幸亏阳光穿过厚重的窗帘透进来证明是白天。于是,她忘乎所以了,猛然翻身,伤口被牵动,顿时疼得她呲牙咧嘴。歇在床上许久才缓过来,然后她试着下床,拉开窗帘,看看窗外,望“阳”兴叹。
文丽姝坐在床上,肚子咕咕地叫。她虽然不能动,眼睛却虎视鹰瞵地四处搜寻。屋子很静,环境很好,桌上有水果,还放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却没人在屋里。可她只想吃肉,最好是又麻又辣的肉。她越想越馋,肚子也再次咕咕地叫,她不停地咽着口水,似乎就是有一头牛也能吃下。这时,楼道有脚步声朝病房而来。
“目前的情况如何?”文丽姝听见逸飞在问,心里便有点窃喜,原来逸飞在亲自守护她,难怪他看见了桌上有电脑。
“她的生命力很旺盛,伤口恢复得很理想,这几天一定叫她不要乱动,等伤口完全闭合了,就可以出院回家慢慢疗养了。”医生回答。
文丽姝听到医生这么一说,连忙把呼吸都控制得非常的轻、慢,她可是在床上躺不住的人。
“这塘虱煲黑豆鱼汤病人能吃吗?”
“能,当然能,先生真有心――”医生笑道:“本草上早就有记载,此食品可补血旺血。对她手术后特别有补益作用。现在你用你们四川的炖法,可能效果要差点。”
一股诱人的鱼香随同逸飞和医生的对话一起飘进病房,文丽姝馋得不住地吞口水,她恨不得跳下床亲自去“迎接”逸飞手中的鱼汤煲。
在文丽姝急切地盼望下,逸飞提着鱼汤煲和医生进屋了,后面还跟了两个推着器械车的护士。
“先躺下,再检查一下伤口。”医生吩咐。
“医生,我什么时间能恢复?”文丽姝强忍食欲,躺下,忽然肚子发出很大的咕咕声,大得连逸飞都听见了。
医生亲切地说:“只要你不乱动,伤口并不大,主要是有点深,象你这个年纪,下床最多5天,多吃点东西恢复得更快。”
护士开始给文丽姝换药。她们将她的身体露了一部分出来,文丽姝受伤的位置在左肋、靠近胸部。医生指着伤处叫逸飞来看,并解释:“情况非常好,没有任何红肿现象,只要不发炎,恢复是非常快的!”
文丽姝看到逸飞在查看她的伤口,她觉察到自己的胸部一定被露出了部分,她下意识地脸红了,心里怪别扭的。不过这些护士动作很熟练,很快就处理完毕,她才恢复了正常。
看见医生护士都离开了,文丽姝高兴地说:“我刚被刺的时候以为自己活不成了,要去找丁缪做伴呢,原来没事哦。”说完自己嘻嘻地笑了。
“唉,世界上居然有你这样伤口都还没好就已经忘了痛的女人!”逸飞笑着直摇头,发了一句感叹后,他爱怜地笑道:“我听见你的肚子刚才叫的那么大声,一定是闻到我的鱼汤香了吧?”
“嗯!”文丽姝确实馋得流口水。
“要我喂你还是你自己吃。”逸飞微笑着把煲盅打开。
“酸菜鱼――,我想死你了――”文丽姝深呼吸了一口香味,高兴得大声地叫了起来。她拿起勺子尝了一口烫,酸辣可口,完全是正宗的重庆酸菜鱼,好奇地问:“这鱼你怎么做的?”
文丽姝美滋滋地笑了起来,一脸幸福。
逸飞看文丽姝忙着挑刺,吃得不爽口,也拿起一双筷子,仔细地替文丽姝挑刺,然后喂到文丽姝的嘴里。
文丽姝确实是饿了,一边自己挑刺往嘴里送,一边吃着逸飞喂的,一会一小锅的鱼和汤就被她一扫光。
逸飞笑着问:“明天想要吃什么?”
文丽姝回味着酸菜鱼的滋味说:“吃什么能快点好就吃什么,不过最好还是酸菜鱼!”她说着用手抹嘴,也不用纸巾,动作极其纯朴可爱
逸飞见状大笑道:“美女,你在‘猫洗脸’啊?用手抹嘴,注意形象哦――”
“我就是波斯猫呢――”说着,文丽姝做了一个猫脸并唱到:
“波丝猫眯着它的双眼。
波丝猫踮着它的脚尖,
波丝猫守着它的爱恋,
一转眼却又看不见。”
唱完,还长长地发出一身猫叫:“猫――”
文丽姝学得惟妙惟肖,惹得逸飞哈哈大笑。
文丽姝自己也笑,可她一笑,就牵动伤口痛,于是,她一手捧着伤口,一手捂住嘴,用身体的颤动和脸上的表情来完成这个怪异的笑。
吃完鱼逸飞又为她削了一个苹果。
文丽姝吃完苹果,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神情,稍息之后,她忽然说:“老师,我知道是谁袭击我们的。”
“谁?”逸飞很吃惊地问。
“都是我害你!我看见了报纸上的乱报道,一气之下,叫辉哥把给报纸报料的人痛打了一顿,一定是他们报复,才袭击我们的!”
“你打的是谁?”
“石练!”
逸飞受了启发,心想:如果真是石练,那和他在一起的郭谦也就必然和这事有关!“那在歌舞厅肇事的是什么人呢?”逸飞自言自语道。
“那可能是一次偶然事件吧?”文丽姝揣测道。
真是偶然?逸飞不信,但是他也不轻下结论。
两人正在讨论,刘老板走进了病房,他简单地问候了文丽姝几句之后,一脸忧虑地对逸飞说:“逸飞,我们去外面抽一支烟。”
逸飞看了刘老板一眼,会意地跟了出去。
两人出了病房,走到楼梯转角处。刘老板见四周没有人走动,低声对逸飞说:
“辉哥明天请你。”
“何事?”
“我问了,他没说,只重复强调,希望你务必前往。”说完,刘老板用一种担忧的眼光看着逸飞。
“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你担心什么?”
刘老板忽而笑了起来,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怕是辉哥要找你决斗。”
“我?”
“辉哥很喜欢这个文丽姝的,你没有看出来?”
逸飞笑着说:“早看出来了,英雄爱美女。”
“文丽姝喜欢你,你没有发现?”
“这我也有感觉。”
“这就对了!你在和辉哥争女人!”
哈哈,逸飞难得地大笑了起来:“就算是吧,也是公平竞争,若要决斗我更奉陪,现在太多的阳痿男人,我趁机给他们作一个表率。”
“逸飞!你别开玩笑了!辉哥在情感上是很痴的,现在南国几乎人人都知他喜欢文丽姝,你和他争,他即输不起面子更舍不下文丽姝,你还有心说笑,你不要小看辉哥,他年纪轻轻能够创下这么大份家业,一定是一个狠人!”
4.
逸飞斗智
花样年华“鲨鱼嘴”后面,有一座小楼。
小楼其貌不扬,不显山不露水。刘老板就把逸飞送到了小楼前的空坝。逸飞下车后已经有人在等着,刘老板看着逸飞,不肯马上离去,逸飞朝刘老板微微一笑,挥了挥手让他把车子开走。
逸飞跟着一个黑衣男子走进小楼大门,上到二楼,再进了一个大房间。
房间四壁用棕色的木板一装到顶,顶上一盏硕大的顶灯大白天也全部开着,房间异常的明亮,摆设很简单,墙上挂一个镖盘,其它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大房间里,辉哥一身藏青色衬衣,站在一张放了一盘苹果的紫红澄亮的条桌后,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房间里还有两个穿黑衣的精壮男子,一高一矮。高的站在辉哥身后,矮个的男子在练习飞刀,他飞出的刀次次击中红心。这两人是辉哥的马仔,逸飞都见过,上次去医院他们也跟在辉哥的后面。
“逸飞先生,请坐!”辉哥指着条桌对面的一张雕花太师椅很热情的招呼。
“辉哥,找我何事?”逸飞坐定,也不客套,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好,我欣赏逸飞先生这种爽快。”辉哥大声说,他的声音中气很足,在空旷的房间里产生了嗡嗡的回音。
“今天我是要送一个人情,也要和逸飞先生谈一笔生意。”
“辉哥请讲。”逸飞淡淡地说。
“袭击你的人我们查到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