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的肩上蝶，谁又是你的肩上蝶，蝶恋花亦或是花引蝶，谁能说得清呢？

                            你是谁的肩上蝶

                                        文/代连华

收拾书柜，却在一本旧书里，翻出一幅铅笔素描来。略有些发黄的纸上，画着一位背书包的女孩儿，一只蝴蝶落在肩上，安静而美好，落款是“明珠”。素描已经变淡，甚至看不清楚，但往事却如昨，瞬间涌上心头。

那时，班上有位叫明珠的男孩，性格内向又胆小，学习虽然一般，但却画得极好。我们上美术课，常为老师布置的作业，不知从哪画起而痛苦，明珠只是随意地，就能画出最精彩的作品来。也许是性格原因，文静的明珠喜欢画蝴蝶，一只又一只飞满他的画本，有展翅欲飞的有悄然栖息的，有蝶恋花还有蜂蝶戏舞。

那时画画，无论画得如何，都要用彩笔涂抹得色彩斑斓，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叫画。但明珠却喜欢画素色蝴蝶，只用铅笔，不着一点色彩。彼时和明珠是同桌，虽然喜欢他画的蝴蝶，但那时男女生极少说话，只能趁其不注意时瞧上几眼。

有一次，明珠将他的画本落在课桌里，我慢慢地翻看着那些蝴蝶，竟然很入迷，结果连明珠站在桌前也没注意，我慌乱地将画本还给他。明珠很羞涩地笑，我则满脸通红。那以后，似乎有了某种默契，明珠每次画完蝴蝶，都要悄悄地塞到课桌里让我欣赏，许多枯燥而又苍白的日子，因为明珠的蝴蝶而变得很美好。

即将毕业，班级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忧伤。同学间开始互相赠送一些小纪念品，有小手帕也有小日记本等等。明珠却画了一幅画，悄悄塞进我的课本里。不料，却被好事的同学翻到了，画下面明珠两个字，仿佛是罪证，让他们幸灾乐祸，离别前的忧伤却被恶作剧取代。不知是谁，竟然将画贴到了黑板上，并用粉笔写出：“是蝶恋花还是花引蝶，明珠是谁的肩上蝶”？那一刻，明珠的脸上羞愧不已，我则哭着跑出教室。

毕业时，明珠和我道别，并执着地将那幅画又一次送给了我。我慌乱地将它塞在书里，逃也似地离开了学校。那幅画塞进书中，从此尘封在书柜里，再也不曾翻出。

而此刻，与流年里的素色蝴蝶再一次相逢，眼泪一滴滴落下来。背着书包的女孩还有那只肩上蝶，承载着美好的期待，从此停留在岁月深处。经年之后，我依然分不清，曾经喜欢的是明珠还是他的蝴蝶。

记忆里，是明珠纯净而羞涩的笑，亦如蝴蝶飞满天。曾经傻傻的我，一直为你祝福，却不知如今，你是谁的肩上蝶，守望着谁的幸福？

http://www.hngrrb.cn/hngrrb/html/2013-07/10/content_17776.htm

《河南工人日报》第04版花地.心境2013年7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