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创作中的炼字-炼数量词

诗词创作中的炼字-炼数量词
5、炼数量词
不仅名词、动词、形容词、副词可以做诗眼,就连数词也有可能充当诗眼。数量词从文学特别是诗歌的角度来看,它似乎是枯燥乏味的。
其实不然,优秀诗人的笔就仿佛是童话中一根可以使沙漠涌出绿洲的魔杖,那些经过精心选择提炼的数量词,在他们的驱遣之下却可以迸发丰富隽永的诗情。
大家可能都知道《早梅》诗,五代著名诗僧齐己一次在下了一夜大雪的早上,发现有几枝梅花已经开了,觉得开得很早,为了突出一个“早”字,便写了一首《早梅》诗,其中有两句是“前村深雪里,昨夜数枝开。”
他对这两句诗很满意,便高兴地拿着这首诗去请教诗友郑谷。郑谷看了几遍后评点说:“数枝梅花开已经相当繁盛了,不足以说明‘早’,不如把‘数枝’改为‘一枝’更贴切。”
齐己听了,认为改得很好,欣然接受,并向郑谷拜谢,后人便称郑谷为齐己的“一字师”。
由此可以看出,数词也是可以做诗眼的。这个“一”字,凸显出皑皑白雪中一枝独放的早梅的风姿,堪称诗眼。
我们再来看杜牧的《江南春》
《江南春》
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首句“千里莺啼绿映红”,将千里江南的大好春光尽收眼底,显得场面宏大,气韵丰厚,而且紧扣题面《江南春》,因此深得历代诗评家的赞赏。
首句“千里莺啼绿映红”,将千里江南的大好春光尽收眼底,显得场面宏大,气韵丰厚,而且紧扣题面《江南春》,因此深得历代诗评家的赞赏。
但也有人不理解,明代的杨慎就对此批评说“千里莺啼,谁能听得到?千里绿映红,谁人又能看得到?”因此他将“千里莺啼绿映红”改为“十里莺啼绿映红”。
对于这种意见,有人曾反驳道:“即使写成十里,也未必尽听得着,看得见。题云《江南春》,江南方圆千里,千里之中,莺啼而绿映,水村山郭无处无酒旗,四百八十寺楼台多在烟雨中。此诗之意既广,不得专指一处,所以才命名为《江南春》……”
其实,如从生理上的视听角度说,即使是“十里”,也是无法看得见听得到的。这种批评,既无视想象和夸张是诗歌最基本的特征,也使画面缺少杜牧原诗的气势。
我们再看杜牧的这首《破镜》
《破镜》
佳人失手镜初分,何日团圆再会君?
今朝万里秋风起,山北山南一片云。
从佳人失手摔破镜子,由此联想到情人的分离。破镜的恶兆,暗示团圆的无期。至于“何日团圆再会君”?诗中没有回答,接下来便引入广阔的空间:“今朝万里秋风起,山北山南一片云”。“一片”云在“万里”,不是任其飘荡,无法羁留和再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