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演绎

——三个前列腺患者手术前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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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5年一个春暖花开的早晨。

地点：北大附属医院泌尿科病房。

患者：马老，84岁，食品店退休职工，回民，信奉伊斯兰教；

隋老，73岁，退休大学教授信奉基督教；

老乌，作家，57岁。

病灶：前列腺。

症状：排尿不畅。生活质量低下。

老乌：（推开窗户）嗨，桂花香。闻到没有？就跟新来的那个小护士身上的香味儿一样。

隋老：哼哼，尿都拉不出来还老是去闻小护士的香味儿……这人哪，哪怕临死了还好这一口。

马老：哎呀，昨晚拉的血尿咋成紫色的了，就像女人的月经……

隋老：看看看看，50岁的也好、80岁的也好，怎么一张嘴就离不开女人呢？没个正经的！

马老：老乌呵，你说隋教授他儿子是谁生出来的？

老乌：我寻思是他喝了流沙河的水，自个儿剖腹产拿出来的……

隋老：你胡说！我就不知道你们这些作家现在除开写性、写女人和男人还能写点什么？

老乌：嘿嘿，这您就数拉了一样吧，还会写男人与男人、女人与女人。

隋老：唉，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呵！

马老：我们阿訇说……

隋老：您就别老提你那个没文化的阿訇好不好，一个不装开关的水龙头！

马老：你敢说阿訇的坏话？他怎么没装水龙头了？你见着他没节约用水了？

老乌：哈哈哈哈……

隋老：哼，还节约用水，一生就是八个孩子！

马老：这生孩子怎么就跟节约用水扯上了？瞧你这干巴巴的样儿是不是就因为太节约用水了？

老乌：哈哈哈哈，他干巴巴的也就是浪费水太多！

隋老：跟他扯不清，没文化！

马老：别看您是大学教授，我还真不服你。咱们阿訇可有文化啦，没什么事难得到他。就说这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这点事吧，有一回小儿子问我：“咱们阿訇能说出同性恋是怎么回事吗？”我去问阿訇，阿訇就是知道，他告诉我：《古兰经》上有，男人不能和男人过分亲密，女人不能和女人过分亲密，男人只能与女人亲密。

老乌：你们阿訇还真赶不上形势呢。现在都有人呼吁立法给同性恋正名了。

马老：这男人和男人．．．．．．怎么整？

隋老：您不会整我教您，就像牛整牛、猪整猪！

老乌：瞧您说的那么难听。

隋老：怎么了？你觉着我说的不对？

老乌：人家也有精神层面上的东西．．．．．．

隋老：那些人还有精神？精神只体现在人身上！

马老：那玩意儿我也不赞成。

隋老：人就是人，动物就是动物，人不能乱性！所以呵，现在还是要让年轻人接触点儿“国学”，读点儿孔孟之道。

老乌：停停停！护士长来了。

马老：咋又带了那么多卫校实习生，怪难为情的。

隋老：说你老不正经还不服气，七老八十了，还怕人家小姑娘看？都不让她们看，小丫头怎么毕得了业呵？你别想歪了不就没事！

护士长：裤子都扒下来，做消毒，准备手术．．．．．．（对实习护士们）都是前列腺肥大，尿频尿急，排尿不畅，性功能受影响。

马老：哈哈哈哈．．．．．．

护士长：怎么了？

马老：教授那玩意儿不受影响，你看，竖起来像根旗杆子！哈哈哈哈．．．．．．

老乌：快闭上眼睛屏住呼吸，想想《国学》、孔夫子，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隋老：你胡扯，我是尿胀，哎呀呀，我得先上卫生间．．．．．．（扯上裤子钻进卫生间）

老乌：哈哈，“子见南子”呵！还是国学、还是国学，这一下可是《水煮三国》喽……

众护士：哈哈哈哈……

护士长：笑什么笑？正常的生理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