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有空闲,止不住的高兴,这样的空闲久违了。
提笔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博客荒芜得太久,脑子生锈了。
基本上成了百分之百的宅女。开过年来,没有主动联系过朋友。有人三番五次微信:今晚一起逛逛?明天中午一起吃个饭饭?一一否决。不想见人,一是因为形象太差,中年肥婆,见不如不见;二是因为没时间见,工作,还真他妈的太忙了。
清明回老家上坟,只在妈家呆了一天,回程路上小可爱说:今天我外婆悄悄对我说,你把你妈留下来明天再走好不好?
心头一惊。一是什么时候我妈不敢跟我直接说话了?二是我妈想我的程度远比我想象的严重太多了。
大姐家儿子结婚生子,来了一大堆侄媳妇那边的人,我不习惯和这些不熟悉的亲戚拉家常,躲得远远的。想起花先生说:这不是傲慢,这是一种缺失。我原谅我自己。
基本的礼节是必要的,但我那笨嘴的妈妈到了大姐家也不和人家说话,父亲说晚上要安排几个人来妈家住,妈说让姐自己安排去。我的声音就大起来:不安排难道让人家去别家住?我妈就没有话说了。
妹妹说:妈妈怕你。
我在家排行老三,上有哥姐承担了大部分需要父母操心的事,下有弟妹对父母体贴入微,我就比较大条,家人也习惯了大事不先通知我,母亲生病出院了才告诉我,父亲摔一跤好了我才知道。我一年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不足10天吧?虽然每次放假也回去,但基本就是打个蘸水,再到婆家晃一圈,就急急地回我自己的小家。
从小不喜欢热闹,据说一两岁时妈妈背着我赶街子,看见人多就大哭,妈以为我病了,到人少的树荫下把我从背上放下来,马上闭嘴,乖了。
小时候特别渴望有自己的空间。上初中前一直和大姐睡一张床。老房子楼顶有一个不足一米高的小夹层,布满蛛网与灰尘,我常常拿一本书躬着腰爬上去,蜷在几根大木头上,借瓦缝间漏下来的阳光看书,母亲喊也故意不应。
从小我就很能规避父亲藏在门后的细木棍,没被父亲打过。但这也没什么好高兴的,只说明一个问题:我的童年实在太没有自我。
父亲年轻时是飞扬的,在小地方也是颇有影响的人物,我对父亲的全部感情就是敬畏,儿女情长的事全部交给母亲了。
以熟相欺,放在我与母亲那儿也是适用的。我会和母亲吵架,气得她吃不下饭。她在父亲那儿受委屈时不对她抱有丝毫同情,甚至嘲笑。
其实年轻时她是个美人儿,斜襟收腰白底青花衣裳,梳得光光的前额,两根麻花辫子,白皮肤,瘦高个子,少言,一开口说话总带着笑。
她当然有她的可贵之处,不是有,而是太多了,要不然为毛我爹越老对她越好越依赖。
她心地善良,从不骂人,也不喜欢和邻里说长道短,于是常常被婶子们欺负。我高二和我小叔叔大吵一架,也是因为忍无可忍别人对妈妈的欺负。小叔叔说:你以为你在城里读高中就稀奇了?
老了,她絮叨着说起年轻的事,说父亲和某某女子有关系,我就说她小心眼,都老了还计较这些事,她会偷偷掉泪。有时又说父亲现在经常给她买好吃的东西好看的花衣服,零花钱经常给,而某个疑似女子早已老得不成样子,过得落魄。她感叹:百忍成金。我哼一声:都什么老掉牙的观念。
就这样,她和我越来越没话题,而她在妹妹家,妹妹说,她们每晚聊到十二点还不睡。
实在觉得对不起她。
出来混,迟早要还。现在小可爱动不动和我顶嘴,我和她爹吵架她不分青红皂白站她爹一边,大约是报应。
幸好她健在,我还有机会弥补。感谢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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