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向研究和逆向研究:冗余性与概率性改善是核心(下)【复斯品科创说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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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研结合创新 |
分类: 管理时评 |
(本文由上海复斯管理咨询公司研究并发布。)
提高动态性:有效,但有限
推动各科研环节间的互动、提高科研过程的动态性,是当前实践中对两类基本科研组织工艺进行改进的一类主流做法。
两类基本科研组织工艺都存在从“线性模式”到“动态模式”的变化。线性模式是建立在两个基本认识之上的:承担基础研究的主体不用考虑实际应用,承担应用研究的主体不用寻求更基本的认识;两类研究主体分别独立完成各自的工作,不需要紧密结合。所以线性模式下前后向科研活动只存在单向影响,如正向研究为S→T→E、逆向研究为E→T→S。而动态模式在基本认识上则正好与之相反,在前后项科研活动上存在双向影响关系,如正向研究为S↔T↔E、逆向研究为E↔T↔S。
提高动态性,可使科研活动在更短的生产环节里对研究方案做出及时调整,不至于走完全程才暴露出生产可能性问题或供需匹配性问题,从而:因加快试错速度直接减少了冗余,又因在相同时间里实际增加了尝试频次而提高了出有效成果的概率,进一步减少了冗余。为此随着动态性的提高,两类工艺的冗余三角都呈缩小趋势(如下图),而冗余的减少意味着实际投入工作量等的减少,最终表现为研发周期的缩短。
但冗余三角缩小趋势并非是无限的,提高动态性做法本身存在着明显局限性:
首先,提高各类研究主体间及产研间的交互程度,虽可改善基本工艺的生产属性,但它们在根本上仍受自身工艺特性束缚,总体冗余的减少是有限的。尤其当技术距离较长时,即便在强动态模式下两类工艺还是存在冗余,且仍然较多。
其次,无论在哪种工艺下,交互都更多的只能是建立在探索过程中尚待验证的判断基础上,即交互所能提供的参照质量不高、作用有限,这也导致如若一味提高动态性可能适得其反:正向研究下,会造成前向知识环节过度妥协,降低创新水平;逆向研究下,则会导致后向知识环节过度妥协,降低创新目标物设计要求,从而损害与市场需求的匹配度。
此外,实际上也是更主要的原因在于:随着动态程度的提高,交互工作的复杂性和难度成倍上升,这意味着改革及其组织运行的难度和成本急剧增加,因此实际使用程度有限,这也是为什么实践中通过提高动态性、改善两类基本工艺的效果并不明显的原因(相关研究详见《科研工作体系的脆弱性与伪装性——亟待开拓的管理新视域》一文)。
尽管通过提高动态性改善两类工艺性能有效果且必要,但却也是很有限的。这也注定了在解决冗余性问题和概率性问题上不能仅靠动态性,否则无法满足当今竞争环境对研发的实践要求。
工艺结合:探索中的出路
将两类工艺结合起来使用以解决各自缺陷问题,是实践中的另一种重要探索。由于正向研究和逆向研究的性能优缺点彼此相反,具有明显的互补性:对当期科研需要而言,前者生产的知识充分但不必要,后者生产的知识必要但不充分;前者有利于提高企业整体与长期的科技发展水平,后者更利于满足近期项目实施需要;前者有助于高创新但速度慢,后者有助于快创新但创新度低……所以,实践者很自然的想到用两者结合方式解决单一工艺的缺陷,以及提高动态性所面临的局限。
但从实践情况看,工艺结合的效果目前还很不理想,或者更准确的说并没实际结合起来——两类工艺各自的内在缺陷并未因彼此中和而消减。从具体做法看,可分为两种:
一种是似是而非的结合,做法是:将两类工艺分别用于不同产业技术领域,如在新兴产业技术上采用正向研究,而在传统产业技术上采用逆向研究。这种结合实际上只是两类工艺的独立并存,所谓结合仅是从企业层面的观察,而在每类技术上仍使用的是单一工艺。所以对具体技术而言,这样的“结合”实际是没结合,自然对具体技术的发展也不可能有任何工艺改进效果。
另一种结合,虽是两类工艺在同一技术领域的结合但又过于线性,表现为:在同类技术的研发上,低创新项目采用逆向研究,往往由下面的子公司负责;高创新项目采用正向研究,一般由集团中央研究院或直属科研院所完成。从当期看,这种做法中两类工艺间实际上并无结合或极为松散;长期看虽有结合,也主要是成果转化运用意义上的,即正向研究成果在工程化或产业化项目中以逆向研究方式进行熟化和运用,结合程度不仅浅且基本是单向的——双向交互往往仅在科技规划形成或科研立项环节略有体现。该做法在当前大型集团中比较普遍,其好处仅在于让更适合的主体开展了相对而言更胜任的科研工作,但由于结合过于线性,难言工艺改善效果。
工艺结合同样存在从线性模式到动态模式的变化,只有更高的动态性才能大幅度降低冗余、提高概率,工艺性能的空间也才能真正被打开。工艺结合的线性模式指正向研究单向影响逆向研究(STE→ETS),实践表现为正向研究为逆向研究产出S和T类成果,逆向研究在此基础上熟化和工程化,而正向研究在这一过程中反向受到来自逆向研究正在执行项目的影响则很小——交互少、节点稀。要想通过工艺结合改变现有工艺缺陷、显著提高问题解决的效果,就必须提高工艺结合的动态性,并尽量在最基本的科研活动层面、在两类工艺探索和冗余产生过程中就实现交互(STE↔ETS)——因为从理论角度看,只有这样的交互才能对冗余性问题和概率性问题产生实质影响,两类工艺交互活动越细密,它们各自在具体项目上产生的冗余就可以越少。
从我国企业实践历程看,科研组织工艺已经走过三个改革发展阶段(如下图,其中浅色字体表示对应工艺在实践中未被运用或未被深度运用),对于那些当前亟需在科技创新上寻求突破的企业而言,未来应积极向第四阶段的目标模式演进。但要指出的是,两类工艺动态结合必然是一种更高级、更复杂的科研组织模式,从改革和实施过程看,需要二者各自在动态性的实践上都首先达到一定程度。
有部分企业在工艺动态结合上也做过一些设想和实际改革工作,包括流程重塑、集成研发系统建立、体制机制及执行力配套改革等,但发现就是难以结合。这里除上述谈到的很多原因及改革常见的影响因素之外,还存在另一类重要的管理技术原因:两类工艺动态结合不能直接建立在现有科研活动的“科学分类”基础上(无论其如何细化),而是需要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对其做出“管理分类”——基于不同的管理目的和管理属性的分类。
概言之,当前工艺结合太过线性,难以触及冗余性问题和概率性问题;要实现动态结合,就需要将科研活动的管理分类加入其中,否则动态结合的工艺逻辑就缺少构造元素,在组织基础上就会根本性的限制改革空间(相关研究详见《有组织的科研,特殊在对“变”的组织》一文)。
****【上海复斯管理咨询公司/品科创说管理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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