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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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朱成坠
冬米,俗称新米。清香、结实、韧性。秋季收获,冬后贮用。
冬米,有的地方又指爆米花、爆炒米花,上海地方大都叫爆炒米花。且,都是用爆炒米花机生产出来的。在我的记忆中,加工爆炒米花者,多是走街串户的手工业者。他们挑着爆炒米花机和炉子,一边走,一边叫喊着小曲:“爆炒米花噢!爆炒米花噢!”很有节奏,很有韵律。爆炒时,将一只椭圆形的锅,横卧于炉上,炉火熊熊地燃烧。操作者,一手摇炒锅,一手拉风箱,不断地加热炉温,待爆米花熟时,遂用一只空麻袋,将炒锅放入麻袋里,使劲地旋拉开锅盖,只听到“轰”地一声巨响,一锅爆炒米花就好了。爆炒的有:大米、玉米、年糕片等。其中,最为好吃的是年糕片,那是家长将年糕切片,晒干后,等爆炒米花者到来,赶紧把原材料送至爆炒米花机旁边,按照先来后到的秩序,排队等候。作为孩子的我,等待时,眼巴巴地瞅着爆炒米花机的转动,盼望着早点轮到自家。一旦,完成了爆炒,获得了爆炒米花,那种开心劲真的是难以言表啊!
艾青在《大堰河——我的保姆》中,说道:“在年节里,为了他,忙着切那冬米的糖。”这首诗里,艾青深情地称赞了家乡的冬米糖。艾青是当代文学家、诗人、画家。原名叫蒋正涵,字养源,号海澄。他的家乡在浙江金华。那里除了有着大名鼎鼎的金华火腿之外,另一特产就是冬米糖,它也让艾青毕生念念不忘,久久地萦绕于他的心间,其中,蕴蓄着他的浓浓乡愁。
冬米糖是传统名点,不仅浙江金华有,而且,全国各地都有,甚至,有的地方的冬米糖名气更大,蜚声远近,比如江西丰城、安徽池州。江西丰城的冬米糖,以纯糯米、净茶油、白砂糖为主要原料。用透明饴糖、芳香桂花、红细柚丝为辅料。它的特点是选料严格,社会上曾经流传这样的说法来形容丰城的冬米糖:“新干的糯谷米,龙泉的清茶油,江苏的桂花香,台湾的白砂糖”。丰城的冬米糖具有香、甜、脆、酥的特色。四角平整,洁白晶亮,红柚丝均匀铺面。小块切包,松酥爽脆,入嘴即溶,无渣无屑,不粘牙,不塞牙,甜香适口,回味无穷。当年,在江西工作期间,有幸品尝过丰城冬米糖,觉着非常好吃,特别是平日尽是粗茶淡饭的,嘴里淡的无味,此时,吃上块把丰城冬米糖,那种滋味真的不要太好哟!
每年中秋一过,江西一些地方的农户会把糯米饭凉干,炒成爆米花,用米糖拌粘,待客解茶。这种糕点叫作“炒米糖”“米花糖块”。更有讲究者,用上等糯米饭做成冻米“干饭”,再用清茶油煎泡“干饭”,使“干饭”,变成爆米花,再用饴糖粘结,冷却后,用刀切成小块,前后经过半成品和成品共计二十道工序加工而成,俗称“小切”。解放初,改名为“冻米糖”。因此,冬米糖,亦叫冻米糖。
用上白糯米炊熟晒干,颗粒晶莹,爆炒成米,加入用白糖或饴糖熬成的糖浆与猪油调制成型,撒上桂花,稍凉,切成小长方块。香甜滑脆,老少咸宜。因为,炊晒糯米多选在阳光不强、气候干燥的冬季,故又称“冬米糖”。
冬米糖,不仅在于好吃,还在于制作。冬米糖的制作时间,大多与年节撞在一起。浓郁的过节氛围,必定是通过一样样的节日食品传递和体现出来的。特别是孩子们吃到了冬米糖,自然而然地获得了节庆的愉悦和兴奋,欢呼雀跃,溢于言表啊!
2022年11月16日5时48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