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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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朱成坠
1922年,近代文人刘半农曾经写过一首《诗神!》诗曰:“你也许我做个诗人么?你用什么写你的诗?用我的血,用我的泪。写在什么上面呢?写在嫣红的花上面,日已是春残花落了。写在银光的月上面,早已是乌啼月落了。写在水上面,水自悠悠的流去了。写在云上面,云自悠悠的浮去了。那么用我的血,写在我的血球上。哦!小子,诗人之门给你敲开了,诗人之家许你长眠了。”说实在的话,我反复读了好多回,就是不能明白这首诗的奥义,不知其所云,也不知其所指。这是,作为现代人的我,缺乏刘半农先生那时的经历,因此,就没有他的切身体会,也就无从深入理解他的诗意了。
说到诗神,古代中国,指的是诗词造诣斐然的人。能名曰诗神者,寥寥无几也,而北宋的大文豪苏轼,亦名苏东坡,即是也。苏东坡的诗风清新豪健,独居魁首,与黄庭坚并称“苏黄”。苏东坡不仅在诗歌上独树一帜,他在词、散文、书、画等方面,也都取得了很高的成就,是唐宋八大家之一。
苏东坡的“神”,不仅,“神”在他是一位旷世奇才,而且,“神”在他那独特的文学见解。比起文学带来的“风花雪月”,他更加看重文学具有的社会功能。苏东坡一向反对“贵华而贱实”,觉得文学的创作者一定要有真实的社会生活感受。他在《答谢民师书》中写道:“如行云流水,初无定质”,“文理自然,姿态横生”,这些都表明他认为写文章必须敢于革新以及独创。苏东坡觉得文艺的创作技巧是需要探讨的,他在《答谢民师书》中,用“求物之妙如系风捕影,能使是物了然于心”这样的话来表达。苏东坡的文艺观更直接的感受就是在他的创作中。他在作品中表达出自己的感受、领悟和对人的教导。多去看看苏东坡的文学作品,体会他的独特之处,就会有了些许与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如此,他才能被人称为“诗神”。这是大家对苏东坡的文学功底以及文学态度的一种最明确的肯定。
上个世纪1997年的春季,我曾经到访过四川眉山的三苏祠,参观了苏洵、苏轼、苏辙父子三人的故居,当时的心情是十分虔诚而崇敬的,因为他们尤其是苏东坡先生对于中国文学的贡献,其功勋卓著也,影响极其巨大,令我膜拜得五体投地,叩首不止。我在三苏祠购买了林语堂先生撰写的《苏东坡传》,珍藏至今,并不时地阅读。这本书是林语堂先生于1947年用英文写就的传记著作。《苏东坡传》充分表现了传主苏东坡的个性、才华和魅力。在林语堂先生笔下,苏东坡是一个性格鲜明的人物。他敢于坚持原则和自己的主张,讨厌虚伪和欺骗,对看不惯的事物总是“如蝇在食,吐之乃已”,是一个具有幽默感的乐天派、一个伟大的人道主义者、一个百姓的朋友、一个大哲学家、一个儒家弟子、一个自然诗人、一个不完全的清教徒。他不愿把时光完全浪费在醇酒美人身上,而垂青于文学创作之中。他具有非凡的天分和杰出的才华,他又是一个大文豪、大诗人、大书法家、创新的画家。他的中秋词“大江东去”,千古绝唱的“十年生死两茫茫”,他的“士人画”具有革新精神,他所有诗文洋溢的“真诚性”,单纯自然,“能取悦千秋万世的读者,超越一时的文风而流传下去”。正因为这样,他具有特殊的影响力,在中国历史上特别是在文学史上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一千多年来,人们不断地真心实意地仰慕他、崇拜他。
中国书评人萧庆伟:“《苏东坡传》的文献取向与作者的意蕴期待是密切联系在一起的。这是一种对于客体的情感境界、人生态度等方面的期待视野。在这一期待视野的支配下,便有了作者对苏东坡个性魅力的全面肯定和热情歌颂。”当代文艺评论家刘自立:“林语堂的《苏东坡传》,是一本好书、奇书。”当代作家余杰:“林语堂的《苏东坡传》是一个赤子写另外一个赤子。”当代作家余秋雨:“我非常喜欢读林语堂先生的《苏东坡传》,前后读过多少遍都记不清了,但每次总觉得语堂先生把苏东坡在黄州的境遇和心态写得太理想了。”
无论苏东坡是否是诗神,他的诗词文赋,是那么的脱俗清新,脍炙人口,流传至今,始终为人欣赏悦读,不曾荒废片刻,这就是一个铁证。说明其才华学识远远在诗神的名号之上,且,有过之而无不及也。
东坡居士,乃我心中的永远的诗神!
2022年3月12日10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