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

——赠法国数学家Alain Chenciner、诗人何小竹和诗人尚仲敏

一

这世上有一种热叫印度热。

那是否该来个对应——冰岛冷？

亚洲的乡村让我精神污染啊！

但我也不想去描绘英国红。

这事真的就发生在成都

他从法国旅行包取出一本诗集

读出声来（像一个数学家），

用曼德尔施塔姆的俄语：

南方拱形的黑眉毛

俄罗斯的黑眉毛

神秘的黑燕子

从希腊擦黑的黄昏起飞——

那就让我回头摸一下这棵树

因为我曾在这棵树下躲过雨

二

为什么总是少年人伫立桥头？

青年人漫步长长的林荫道？

老年人扎堆坐在街心花园？

长大后才知道这世上的生意

无论大小，都在一股劲头……

日本女仆无论老幼，多取名阿松

破晓时分，某老人回想年轻时

也曾这样走在京都无人的市街

夜里离家就不愿归家。为什么？

“想起当年赶早嫖娼的岁月，

真是不堪回首！”永井荷风吗？

不如说是一个永陵幽灵

他走在凌晨三点的成都街头

他会想起尚仲敏的一首诗……

注释一：“那就让我回头摸一下这棵树/因为我曾在这棵树下躲过雨”这两句诗来自何小竹的一首诗《一棵树》。此诗很短但却回味无穷，特别引来如下：

一棵树

我回头去看那棵树

又退回去摸了它一下

只是因为我曾经在这棵树下

躲过雨

注释二：本诗最后一节参见尚仲敏的一首诗《走在凌晨三点的成都街头》。

2016年6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