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为蝴蝶也寻花(2)
(2015-10-17 10:15:13)
标签:
小说韩国 |
分类: 诗和散文 |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她在微信里说是孩子放假,她和孩子他爸都有夏季的年假,就想带着孩子到北京来看看长城。她也没有来过北京,不知道我生活的城市是什么样的,也想顺便看看。还说旅行社都安排好了行程,不用我管,晚上在酒店附近找一家餐厅,一起吃顿饭就行。
还有六七个钟头的时间,我准备到三里屯,给小孩买个礼物。孩子应该也有八岁了吧。想起这个孩子,我的嘴角肯定露出了微笑,接着又不自觉地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们入住的丽都饭店离我家不远,我早早地到了酒店。在大厅等着的时候,尤妮斯发来微信,说从长城回来的路上前面出了交通事故,车被堵得一塌糊涂,导游说中间还要到什么地方吃饭,回酒店可能要九点以后了,让我先吃饭。后来又来一个信息,说今天就算了,明天她不跟着旅游团去,上午可以到酒店,然后一起好好聊聊天。
走出酒店,看见门口有一个露天的啤酒花园,我就坐在那里点了一扎德国黑啤酒,一盘煮毛豆。夕阳正在从西边的高楼间落下,只剩下半张憋得通红的脸,余热还在。真正的夜晚还没有到来,客人三三俩俩开始进来。好在这里的客人不太多,没人注意坐在角落里浅斟低唱的我。
九八年,我是被一家央企派到韩国分公司的。那时候中国公司在韩国的还不多,我们也是因为要重修中国驻韩国大使馆里的一些房子,才被派过去的。在韩国的事情并不多,还要经常回国述职,在两头呆的时间也差不多。因为经常回国,搭机场巴士的时候认识了尤妮斯。
那天从机场回来时候外面下着雨,下车发现自己没带雨伞,就在停车站的遮雨板下面躲雨。看到有一位空姐也在那里,穿着韩亚航空标准的制服,拖着航空公司标准的旅行箱,焦急地打着电话,显然她也没带伞。我当时非常讶异,因为她的个子不高。在我印象里,空姐的个子都很高,而她可能只有一米六零左右。制服虽然很合身,但是觉得和她不是很相配,没有空姐身上那种经过训练的亲切里散发出来的冷傲,倒像个在航空公司实习的毛手毛脚的大学生。雨很大,没办法冒着雨回去。我给同事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接,车到了我问她要不要先送她回去,她像遇到救星似的,连谢了两声,就连人带箱子一古脑儿坐了上去。她住的地方和我们的宿舍隔着一条街。这样,我们就认识了。
第二天,她抱着一个纸箱到了我们的办公室。里边是在韩国很流行的饮料,叫巴卡斯,那种饮料当作男性醒酒的功能保健品,只能在药店里买。我说你们韩国怎么给保健品取一个希腊酒神的名字啊,怪不得韩国男人都喜欢喝酒。她马上回答说,不仅仅是男人喜欢喝,她也喜欢经常喝两杯,问我晚上有没有时间,她请客。
我当然还记得那家酒吧,因为后来我们经常在那里见面,就在我们之间隔着的那条街的把角,昏暗的门口有一个很亮的牌子,写着“The # ”。酒吧不大,有六七张桌子,沿着吧台有几把高脚凳。灯光很柔和,氤氲着一样柔和的乡村音乐。有个有着一头漂亮卷发的小伙子站在吧台里给客人调酒,店里好像也只有他这么一个人打理。尤妮斯给我介绍说他就叫巴卡斯。她说在韩国巴卡斯这个牌子太有名了,谁听了这个名字都不会想起酒神巴卡斯,今天听到我说起,就特别想带我到这里认识他,说我们可能是同一种类型的动物。
那天晚上尤妮斯穿了条牛仔裤,一件淡蓝格子的衬衫,把平常盘着的头发披散在双肩上,头上却卡着粉红色的发卡,不知道的人看上去还会以为没到法定成年人的年龄呢。她坐在高脚凳上,点墨西哥产的tequila。教我喝这种酒的方法,就是把手握成拳头,在虎口上洒一圈细盐,添一下盐再喝,喝完再吮一下柠檬片。我说这是不是不太雅观,应该是印第安人喝酒的方法。她睁大那双俏眼,说:No me digas!我没有听懂,按照韩语和中文的发音,好像是坏蛋该死。我问她是不是,她大笑,连连说翻译得太好了。但从那以后,她在我面前再也不说洋话了。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丽都啤酒花园里的灯照得也不是很亮,人影憧憧的,但没有人大声喧哗,还是非常恬然安静。我一个人喝着,笑着,想着,不知不觉,好像笑出了眼泪。已经喝了三扎德国黑啤,风有些大,穿着短袖的我感到有些凉意。我准备起身走了。这时候,听见有人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