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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城何故,谢烨怎谢?

(2013-11-05 14:3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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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顾城何故,谢烨怎谢?

——读沈佳音《他们纪念顾城,我们纪念谢烨》有感

如若是个文学爱好者,尤其是诗歌爱好者,必然读过“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即使称不上爱好者,也大抵听某人吟诵过或者在某篇文章中瞥见过。有稍微博学者知晓是顾城所做,但诗之外的顾城,并不是人人皆知,家喻户晓。

 这几日看蒋方舟在微博写到:在高铁上看了「今天」杂志顾城纪念专辑,朋友们温情且容忍的回忆看得让我全身发寒,顾城哪怕再有才华,仍然不可原谅,无论如何。才华不是自怜,也不是让他人来捧的东西。

 对于一个人的评论,自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今日在“看天下”微博上看到刊下记者沈佳音的一篇回忆文章,题目很是新颖,《他们纪念顾城,我们纪念谢烨》,作者应为一女性,情感细腻,文章也是温情。用最纯洁的笔端还原那段充满激情和温柔的感情,使男女主人公有血有肉,有灵魂。

 就如同作者所说:我们只想换一个视角,来看看谢烨是谁,尽管所有与她有关的记叙,都无法绕开顾城,甚至许多就来自顾城——他们的生命已注定熔铸一体。不是简单去回顾谢烨短暂的一生,而是写下顾城和谢烨的一生,以时间为标尺推进,流逝的是时间,留下的是彼此温情的日子,留下的是高潮之后的落幕。时间让彼此熟识,相知相爱,也让彼此心生嫌隙,从没有理由的开始到没有道理的结束。

爱情是模糊且清晰的

 记录的一生,是真的,因为人是真的,情感是真的。也如此心会痛,谢烨明知不合适了还是不舍离开,顾城明知道留不住了可还是挽留。拥有的惊喜绝不会大于失去的恐惧,顾城本可一世拥有谢烨,可一辈子太长,顾城没有兑现只爱她一人的诺言。当本在手里的感情却要逃离,自己控制不住的时候,知道了要失去了,连同会失去曾讨厌的儿子木耳。他永远是得到,众人的掌声,妻子的爱,可哪曾失去?如此害怕,可失去永远不会因为害怕而不会来。最后的日子,顾城是因为爱还是害怕才不放手,没有人知道!就像作者写到:“20年来,无数人揣测,无数人给出过自己的答案。然而,当我们回首往事,寻访故人,却发现真相早已被死亡永远埋葬。”

 情感的纠缠,失去的恐惧,让顾城不敢面对失去,不愿意谢烨对另一人好。于是郁闷不平的诗人能拿起斧头杀了谢烨,自己也选择了自杀。是结束,也是开始。从人间结束,从天堂开始。没有李英,没有大鱼了,他们再重新认识,重新相爱,只是不知道天堂有没有第三个人去干扰。不是给顾城杀人去找托词,只是一切都该是合理的,只是不够理智。

 人们该去原谅顾城因情感而选择永恒,却不要去原谅顾城自私的结束别人的生命,连同结束自己的生命。我们是该同情谢烨的,但是我们也该去想对一个人太好会变成习惯,连同逛街开会在一起是存在,也失去了存在感。该去反思谢烨曾经接李英来新西兰的大度是不是应该的。

爱情是什么,一千个人有一千种答案。顾城和谢烨的算是一种,最唯美的开始,最温情的过程。如果按照道家思想,注定是悲惨的结局。我们回忆他们,会难过,会惋惜,但心里的感觉只会是一瞬间的,因为这只是一个故事。但对于家人,对于当事者,这是痛彻心扉,无法忘记也不愿意回顾的记忆。

爱情没有公式,没有道理可言的。说不清的一见钟情,说不清的爱上别人,说不清的选择包容。说不清难受却不舍得离开,说不清的选择结束生命,结束爱情。可说得清的这就是爱情,不论何种形式去演绎。爱情注定模糊,但也注定清晰。

 

自私与大度

爱分大爱和小爱。爱国家爱人民,是前者。对于爱情,应属于后者,自然是小爱,应是自私的,彼此心中只能容下一个人。爱情属于自己的,无需分享,也不允许自己的东西又是别人的。顾城本心中只有谢烨,从开始认识那次,一见钟情开始。虽然语言如 “我开始感到你、你颈后飘动的细微的头发。”“你亮得耀眼,使我的目光无法停留。”也无法去表达顾城的喜欢,谢烨的美。因为心中只有她,一起买菜,一起逛街,甚至打电话都一起去。每次作协组织活动,顾城都要带上谢烨,如果对方限定只准去一个人,顾城经常索性就不去了。

谢烨因为顾城的浪漫和诗人情怀而相爱,可她却忘记了文人自古多情,诗人更甚。她的心中只有他,他的心中还有李英。知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谢烨却大度的接来李英,这夫妻的爱怎可如此大度?谢烨败在了大度,即使与李英情同姐妹,可是她却是难受的,在这时代,没有女人甘愿与人分享自己心爱的男人的,即使古代,妻妾不合,嫔妃也是争宠的。她太大度了,在写给父亲的信中:我是真心想让人都快活的。我从来让人愉快。我不开心,更多的时候我哈哈大笑,我想在所有的笑声中让时间过去。谢烨也有过自私,自私的不允许别人责骂顾城,自私的对顾城太好,而忘记了自己。从某种程度上,这不是爱情,而是大爱。如同她说的不是生活,而是过小说或者戏剧。即又是一种大度。真正的自私是和大鱼的故事。还在一起却心系他人,这有顾城的错。

谢烨败在大度上,不够自私。而顾城过于自私,而不够大度。

朋友顾晓阳问顾城:“你自己可以有俩媳妇儿,人家谢烨找情人为什么不行?”“不一样。我对谢烨什么都不隐瞒,可谢烨跟大鱼好,一直瞒着我。”顾城太自私了,以致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即使不隐瞒,可是他不知道女人是不喜这样的,只顾自己,而不顾别人的感受。他自私的习惯谢烨的好,什么事情都劳烦谢烨,却不知道感恩。也正是如此,顾城才在最后的日子发现离不开谢烨的。其实还是自私的,因为只是想到自己,而全然没有想过谢烨的感受。如同十几年来未给谢烨买过东西,如同不喜欢自己的儿子。顾城的大度在于可以容纳两个女人,而不是大度的对一个人好。这也是自私的。

顾城其实想通了自己的错,给儿子的最后一句话:愿你别像我。

其实谢烨也想通了,她选择离开,只因她自私的想要一个心中只有她的男人。

结局与反思

这是最悲惨的结局,爱情之花曾绽放的最美,可也凋谢的如此凄凉。这是最好的结局,结束了生命,也结束了两人的烦恼。如果都不死,顾城因为谢烨的离开而不知道如何生活了,会因为失去谢烨而责怪自己去买醉,再好的才华也写不出一句诗了。那黑夜给他黑色的眼睛是找不到光明的了。多说一句,到如今诗不再兴盛,他更无存在感,从阳春白雪到下里巴人,诗人的高傲的痛苦。

对于谢烨也是一种解脱,即使选择跟大鱼在一起,但初恋的美好,幸福的回忆怎样去忘记顾城的影子。想让人快乐,可是知道不能让顾城再快乐了,她会自责会难受。感概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好。没有什么比爱情更刻骨铭心。在一起的“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失恋的“我的血依旧在流,却无法回到我的身上,我整个就是一个伤口。我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人。”

别人的只是故事,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我们不只是谈谈,也该记着。爱情世界是要自私相爱,也要大度理解。如此才不会有选择鱼还是熊掌的困惑。


附沈佳音《他们纪念顾城,我们纪念谢烨》

 1993年10月8日,诗人顾城在砍伤妻子谢烨后,上吊自尽。两个人如小说般曲折的人生故事就此画上句号。20年后,在人们深情追忆诗人的才华时,也有人为谢烨抱不平:“谢烨的生命和才华又由谁来纪念呢?”
 
    那一场惨剧究竟为何发生?20年来,无数人揣测,无数人给出过自己的答案。然而,当我们回首往事,寻访故人,却发现真相早已被死亡永远埋葬。爱情美好却疯狂,文学诗意却无力,人性,更是不可捉摸的复杂。
 
    无论如何,这辈子顾城欠了谢烨一条命,只有谢烨有权宽恕他。
 
    我们只想换一个视角,来看看谢烨是谁,尽管所有与她有关的记叙,都无法绕开顾城,甚至许多就来自顾城——他们的生命已注定熔铸一体。
 
    北京、上海双城记
 
    谢烨曾对好朋友文昕说,如果没有遇见顾城,她的人生将是“傻乎乎地念书、挣钱、长级、嫁现实条件好的男人”。
 
    可是偏偏,他们相遇了,在一列上海开往北京的火车上。那是1979年7月的一天。车到南京站,别人占了谢烨的座位,她没有说话,就站在那里,恰在顾城身边。谢烨对人笑,说着上海话。
 
    “我开始感到你、你颈后飘动的细微的头发。”“你亮得耀眼,使我的目光无法停留。”顾城把一切都记在了后来的信里。
 
    晚上,所有人都睡了。他俩开始说话,谢烨转用清楚的北京话回答。谢烨的眼睛又大又美,“深深地像是幻梦的鱼群,鼻线和嘴角都有一种金属的光辉”。顾城给她念起诗来,又说起电影和遥远的小时候的事。
 
    其实,谢烨原本就是北京人,因为父母离异,12岁时到了上海。而顾城却是祖籍上海,长在了北京。两人都曾在北京和上海之间来来去去,命运终于让他们相遇。
 
    顾城不愿放走这个让他一见钟情的女孩。在北京站下车前,他掏出纸片写下了自己的地址。而谢烨真的按照顾城留下的地址找上门去。开门的是顾城的母亲:“呵,这就是顾城的维纳斯吧。”他们都已经听说过她了。离开的时候,顾城去送谢烨。“我们什么都没说,我们知道这是开始而不是告别。”谢烨写。
 
    频繁的书信很快无法慰藉顾城的相思之苦。第二年,他便从北京来到上海,花四千元在武夷路买下一套房子。这里离谢烨在遵义路的家很近。他想要和谢烨结婚,把她带回北京。
 
    每周有几个晚上谢烨要去徐汇区业余大学读书,顾城总会在谢烨快放学时,赶去学校门口接她,送她回家。可是谢烨出于羞涩,并不愿意让同学知道她有男友。必须走得离学校远一点,他们才并肩而行。
 
    那时候谢烨是一家无线电厂的统计员。而顾城已经凭“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要用它寻找光明”这样的诗句声名鹊起。
 
    不过,谢烨的家人并不认可这个痴情的诗人,反倒觉得没有工作的顾城不务正业,甚至怀疑他有精神病,让他去医院检查。直到1983年顾城应邀去上海师范大学演讲,谢烨请母亲和弟弟一同去听,热烈的气氛才感染了谢烨的母亲。回家后,她高兴地找出年轻时抄录的几本马雅可夫斯基的诗歌给谢烨看,告诉谢烨,自己也曾爱过文学的。
当年8月8日,顾城和谢烨并不顺遂的爱情,终成正果。谢烨辞了工作,随顾城返京,从此两人开始了形影不离的生活:一起买菜,一起逛街,甚至打电话都一起去。每次作协组织活动,顾城都要带上谢烨,如果对方限定只准去一个人,顾城经常索性就不去了。
 
    谢烨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另一半”,他离不开她,或者故意使自己无法离开她。出国后,顾城不学英语,不学开车,因为谢烨学了,他觉得两个人学同一样事情是浪费生命。创作时,也常常是顾城口述,谢烨记录。“谢烨对我,就像空气和大地一样。”顾城对朋友顾晓阳说。
 
 
    “我不像在过日子,而是在过小说或者过戏剧”
 
    那是个属于诗人的年代。1986年12月《星星》诗刊在成都举办诗歌节,气氛狂热到主办方需专门安排工人纠察队维持秩序。诗人演讲时,不时被台下“诗人万岁”的呼喊声打断。大量读者在通道旁等着索要签名,有的人还把钢笔直接戳在诗人身上。诗人们招架不住,赶忙逃进更衣室,把灯关掉。有人推门进来问:“顾城、北岛他们呢?”北岛急中生智,用手一指后门口:“往那边去了。”而顾城躲了两小时后生气了:“我不管,我要出门,我要回去!”
 
    顾城的演讲与讲座,谢烨总坐在台下第一排,一动不动地仰视。有时候顾城会念那首《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她永远看着我/永远,看着/绝不会忽然掉过头去。”
 
    丈夫的才华让谢烨充满自豪,即使到最后,她也觉得顾城是个难得的艺术天才。1986年的昌平诗会上,有个老批评家批评顾城。平时柔声细语的谢烨怒不可遏,站起来说:“你可以说你不喜欢,你可以说你不懂,你甚至还可以说你讨厌!但是你没有权利侮辱人格!”然后冲出会场就哭了。
 
    那一天,还有一个女孩为顾城辩护,为顾城哭。那就是李英,顾谢感情的第一道裂缝,自传体小说《英儿》的女主角。顾城如实告诉谢烨自己喜欢这个女孩。1987年顾谢出国前,顾城和李英在谢烨面前互诉衷肠。
 
    “以后的日子不会平静了。”作为他们共同的朋友,文昕十分忧虑,“雷(婚后顾城给谢烨取的名字)是一个骄傲、自尊的女孩儿,我不能想象她在面对怎样的失落。但她的确一直非常平静。”
 
    1990年夏天,谢烨用卖鸡蛋换来的钱给李英买了来新西兰的机票。三个人开始在激流岛上共同生活。顾城对顾晓阳形容那是一段“神仙似的日子”:“谢烨特别宽容,她也挺喜欢英儿的。她们俩特好,说要把我给甩出去。我特别喜欢看女孩之间在一起,融洽……我喜欢女儿国那种。”
 
    谢烨也乐于跟人聊李英。她告诉顾晓阳:“(李英来新西兰)所有的事儿都是我办的,他(顾城)不懂英文,什么也不会干。我们俩特好,天天挤兑顾城。”在岛上,连李英的衣服、内衣,都是谢烨给洗的。顾谢二人还把这一段故事写成小说《英儿》。
 
    不过,在1991年7月谢烨给家人的信上,她却是这么说的:“我是真心想让人都快活的。我从来让人愉快。我不开心,更多的时候我哈哈大笑,我想在所有的笑声中让时间过去。他对我算好的了,没有我他不能活。他是我的责任,木耳也是我的责任!只是我不像在过日子,而是在过小说或者过戏剧。人如果老是在演戏,还能不累吗?跌宕起伏、激动人心,二、三个小时行了,二、三个星期或者二、三个月还不把人折腾死吗?”
 
    是的,“想让人都快活”,谢烨向来如此,不仅仅对顾城。小时候弟弟得了小儿麻痹症,腿脚不方便,七八岁的谢烨天天背着弟弟回家。在食堂花五分钱买一份菜,她把仅有的几片肉都给弟弟。同学欺负弟弟,在冰上拖弟弟,她就喊:“你们别欺负他,要拖就拖我吧。”
 
    “人生真是鱼和熊掌之势。对我来说永难全”
 
    谢烨希望事事周全,却难掩焦虑。
 
    最伤心的是,顾城不喜欢他们的儿子木耳,他要把孩子送给别人养。作为母亲,这是谢烨绝对难以接受的。两人的感情已经走到了崩溃的边缘。1992年初,应德国DAAD基金会的邀请,顾城和谢烨来到了柏林。基金会原本计划向他们提供三个人的资助,但顾城拒绝带上木耳。
 
    “人真是复杂的事情,什么样的日子都过来了,可一涉及感情却每每总想哭,世事我是无颜谈了。人生真是鱼和熊掌之势。对我来说永难全。”“又想他(顾城)早点玩完,又怕他死了,这是我自己的麻烦。我的确被他所累了,我又知道,这是我自己的命运使然,我无可言怨。他的确是天才,艺术的,这我不否认。但他也是我最不喜欢的一种,很难说是个性还是天意,我最不喜欢的。”1992年8月谢烨多次给发小姜娜写信倾吐自己内心的痛?苦。
 
    李英在那年年底跟当地一个老头偷偷离开了激流岛,并与之结婚。消息传来,顾城伤心不已:“我的血依旧在流,却无法回到我的身上,我整个就是一个伤口。我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人。”
 
    而此时的谢烨也找到了另一个爱人大鱼,一个在德国从本科读到了博士的中国人,跟他们都很熟悉。有一天吃过晚饭,顾城出外散步,回来时,谢烨正在打电话,一见顾城进门,立刻挂断。顾城问谁的电话,谢烨说打错了。这时,电话铃响起来,顾城一把抓起话筒,只听那边传来大鱼的声音:“哎?刚才怎么断了?”他们开始争吵,顾城掐谢烨的脖?子。
 
    朋友顾晓阳问顾城:“你自己可以有俩媳妇儿,人家谢烨找情人为什么不行?”“不一样。我对谢烨什么都不隐瞒,可谢烨跟大鱼好,一直瞒着我。”
 
    谢烨已经决意要离开顾城了,1993年10月大鱼就要从德国飞到新西兰来找她。在她看来,顾城是“理想和自私并存”,艺术家与亡命之徒合体。“他是不想自己活的……他也不会让我离开他,我现在想走了,尽管我还是对他的许多东西赞赏不已,但是要全部放弃生活是不可能的,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这一决定无异于要他的命。(也是他本不想要命了)我才这样做,真真无可奈何。”这是1993年8月10日,谢烨写给父亲的信,也是最后一封。
 
    他们计划1993年9月初经美国回到新西兰,然后便分手。但顾城还是不想离开谢烨。9月6日到达洛杉矶后,他们住在顾晓阳家,在顾城的坚持下,改了机票多住了一段时间。后来,顾晓阳才明白顾城为什么在机场临时变卦,不愿意那么早回到新西兰。他预料到顾城可能会自杀,却没想到会是那么惨烈的结局。
 
    顾晓阳回忆,在洛杉矶的15天里,顾城处处想讨谢烨的欢心。他给谢烨选了一块瑞士表。谢很高兴,当即就戴在手上。顾城说:“结婚10年我还没送过谢烨东西呢。”在商店里,顾城又看上了一副二百多美元的墨镜,戴上后很漂亮,就不舍得摘了,反复照镜子,问谢烨怎么样。谢说:“你喜欢就买吧。”态度不很积极,顾城就作罢了。
 
    顾城也开始喜欢木耳。在飞机上,他给儿子写了一首诗:“Sam/你不知道我现在多想你/我们隔着大海/那海水拥抱着你的小岛/岛上有树外婆/和你的玩具/我多想抱抱你/在黑夜来临的时候/Sam/我要对你说一句话/Sam我喜欢你/这句话是只说给你的/再没有人听见。”
 
    但一切已为时太晚。谢烨要离开顾城,她要跟大鱼生活,她还要带走木耳。顾城试着去接受这一切。“一番风云,我对人是有了理解,不恨不怨。天涯海角,真不易。人能生能聚,便是幸事,日子如何都在心情。”“桃花将尽,海水平蓝,一切如旧,那么熟。我现在心静得很,一切听其自然。人不可作恶,心中善,自然就好过。人世还是美好,这等山水;只缘心中有事,便过得不好。很多事要慢慢想开,想开了事都简单,没什么大不了的;但都有个过程。”“人都是好人,彼此苛求就不好了。我天性不是快活的人,但现在十分平和。”“现一切过去,如别人的事。”9月底回到岛上后,一直到10月6日,顾城都在反复给家人写信讲述自己内心的变化。
 
    他开始学车,学英语,把儿子抱起来飞来飞去,给他当马骑。“顾城很多事不是不会,不是不懂,只是他不想做而已。”顾晓阳说,“我听说在德国时,有一次顾城和谢烨走散了,谢烨到处找他,回家后发现顾城已经在家等着了。还有一回,我们一起出去唱KTV,顾城就偷偷催谢烨去结账,他心里明白得很。”
 
    在新西兰的最后日子,顾城的姐姐顾乡一直在他身边,后来她在回忆录里说,那些天顾城催着谢烨去办离婚手续,他希望在大鱼到来之前把一切理清楚。但谢烨却又以各种理由拖着不肯离婚。“昨天在RockyBay(指他们的房子)谢烨跟我相好了一场。谢烨就是好心眼儿,好久没有过了,尽一尽义务。”10月7日早上,顾城突然对顾乡说。这让顾乡很震惊,她知道谢烨“也是一贯抵制这事儿的呀,干吗偏要弄一次在这时候呢”。那一天,从不说脏话的顾城反复说:“真伤心,真他妈伤心哪。”
 
    顾乡在文中推测:“谢烨不要离婚。不要离婚与其说因为情意,不如说因为忿恨;这个婚姻是她的一个财富一个骄傲,凭什么要她失去?……烨是喜欢圆满的,唯此才圆满。”在顾乡眼里,谢烨不想失去这场婚姻的荣光,却想终结这场婚姻的实质,她想要的太多了。
 
    然后,就迎来了10月8日。
 
    仍在鱼与熊掌的抉择中纠结不舍的谢烨,死在了诗人斧下。顾城上吊自尽。没有童话,也没有世外桃源。那时,大鱼正在飞往新西兰的航班上。
 
    在复杂的生活面前,文学是如此单薄。那个写下无数通透句子的诗人留给儿子的最后一句话是“愿你别太像我”。
 
    谁又知道谢烨留下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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