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高与自建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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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放学的时候,我偶一扭头,正好被他看见,于是上步前来与我说,嗨,我正在找你呢!我们课后安排了孩子活动,不知你是否让你儿子参加?是乐高,乐高你知道吗?我说我知道,是你老婆家乡的玩具品牌(他讨了荷兰老婆,类似福建人讨了河南老婆,咱们南京人说荷兰与河南是一个音)。他说是的,今年的主题是如何抗御自然灾害,孩子们组织团队合作完成课题,会有老师指导。我问地点在哪里呢?他说就在我家,现在只有三个小孩,如果你的孩子来的话,是第四个。不过不能把孩子扔下就走,家长必须陪伴,在一边待着爱干嘛干嘛。这个活动周末也有的,蛮远,小孩也很多,不如我家这个人少。我问大致多久,什么费用?他说从现在到2月份,每周一的傍晚6:30开始,收费50欧元,不过参与者的父母必须参加相应的协会,会费一年是40欧元。加入协会后可以参加各地的活动。我听得晕晕的,问他,我能先去看看,体会一下吗?他说当然!
一会儿,他的孩子过来了,短发红T恤,怎么看都是男孩,比我儿子高半头。他说我们现在去下面的广场去玩耍。我说正好,我们也去的,于是一起去了离学校两个街区的那个小广场。这个广场上一直有很多的孩子在课后玩耍,平均每个孩子玩耍月1个小时。今天人尤其多,中间为了一堆人,跑到近前才发现是有一个人画了小丑脸坐在那里做花色气球。做完了给孩子,我正要考虑是否让儿子要一个,欠了欠身发现地上扔了好些硬币,就知道是惹不起的了,因为我今天出门忘记带钱了。
偏偏儿子看见了,满是委屈地要我给他买,我只好让他搜身,确认确实是穷人,没法满足他。于是他就四下找别的乐子去了。他和他那同学到处奔跑,玩得很开心,稍晚我问儿子那同学叫什么名字的时候,他说不知道,但是玩得蛮好的。于是等那孩子过来的时候,我就开口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叫Emma。儿子叫道,Emma不是女孩的名字吗?言下之意是有问题,我的看法与儿子的一致。仔细端详了那孩子之后确认的确是一个女孩。不过她的穿着和行为丝毫没有女孩的样子。
那个做花色气球的人生意好极了,没多久他就把气球卖完了走人了,只见广场上满是气球在移走。女孩的都是爱心形状的,男孩的则被做成了宝剑。没多久,孩子没就开始持剑决斗了,场地上劈劈啪啪的爆裂声音时有耳闻。没多久,气球的数量就减半了。儿子去拣了破碎的来一样玩,我则乘机教育他:“还好没买吧?否则一会儿就破了,多浪费啊?”
到了6:20的时候,我们移步去他家。地址先前就给了我了,就是周末热闹的威尔第街。到的时候,他指着隔壁的号码告诉我到了,因为他家没有号码。屋外是铁门,没有油漆,满是锈迹。开门进去,就觉得是进入了一个大车间,完全是一个未完工的建筑。
儿子和那假小子下了下面一层楼跑到后院的蹦床上去玩了,我则站在他家的一层的起居室里四顾。起居室是大片的玻璃墙,地板上面是八、九块1米见方的厚玻璃,所以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的时候,可以看见下面一层的举动。走到下面的时候,屋子里面装满了乱七八糟的材料,就像一个旧工厂的破烂仓库。家里的主要结构完全是用结实的槽钢焊接而成。除了屋子就是后院,也是堆满了杂物。杂物下面是未完工的泳池,完全被遮挡住了看不见。院子的最后端有一个蹦床,再往后就是一个二层平台,上面是一间屋子,装置了怪异的门窗,看着象是一艘船被人搬了来停在上面。而这个屋子,完全是他自己独立完成的。
没多久,又来了两个男孩,他们在后院疯,我全然不顾,拖着主人给我介绍他的屋子。他说房子是95年购置的,他决定自己改建,中间搞了好些麻烦,包括为了几百年前的纠葛上了法庭,结果输了,支付了18000欧元给别人。由于不是由建筑公司改建,而是自己监理找人零星施工,所以比较折腾,2002年的时候断了资金,后来2004年又续上了,又开始弄,再过了两年搬了进来,继续边住边建设。房子后面这部分是违章建筑,不过我没明白既然是违章建筑怎么没有被城管强拆。另外,门口的地方是车库,为了机械装置的安装,他在地下挖了很大的坑,完全是人工开挖的,耗资巨大。车库是两层的,设计的时候载重4吨,所以完全可以两辆车同时在平台上一起上下,就节省了空间。这个房子很合乎我的要求,完全没有隔墙,一切都敞在外面,象我在上海的办公室一样。屋顶还是玻璃的,可以想见阳光好的时候会有多么明亮。室内的各处都是半成品,厕所没有门,只有帘子遮盖。现在的厨房实际是规划中的浴室,地面铺好了马赛克,而且是不规则的弧面,以保证水会彻底流走。所以现在厨房的家具、电器都用高低不等的木块垫平。看了好一会儿,我问你的卧室呢?他喊了一嗓子,与太太确认了一下,然后带我上楼。他的太太苗条高大,英文特好听,过来和我打招呼。然后我就说你们真牛,原本我和太太是想买普通公寓住的,现在看来要让她来看一眼,再做其它的打算了。她说那得看你想在这里住多久,我们这样的房子太奇怪了,卖给本地人的话,恐怕没人会要的。我说我喜欢的,我就梦想着自己建造自己的房子呢。
说话的时候,另外两个男孩的妈妈来了,她就是授课老师,儿子和几个小伙伴忙了一阵,终于弄了个东西出来,然后讲玩具上的usb线接在了电脑上,在电脑上按了按钮和程序,那玩具就动起来了。我觉得蛮有趣,儿子却觉得理应如此,丝毫没有感到惊奇。
他们说会发邮件给我,然后我可以决定是否让儿子参与。不过我心里一直想的是和主人一样建造一间自己喜欢的屋子,希奇古怪,充满情趣。估计这个愿望如果不换个老婆此生是不会实现了。
又及:太太请放宽心,这个不是我此生必须完成的愿望;不过如果你肯让我这么折腾一下的话,那你的变化之大和我换了个老婆也没什么两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