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腿上的皮肤还很好。”这不是我的话，是法国著名女作家玛格丽特、杜拉斯的名言。也许是人的脸面整天与风日尘灰打交道，而腿上的皮肤有层保护裤的缘故，往往脸上已经满是皱纹，而腿上的皮肤还很好。

1986年，杜拉斯的小说《情人》获奖，她已是70多岁的老人，她对20多岁的情人说：“我的脸是毁了，但我腿上的皮肤还很好。”她赢得爱情，靠的不是衰老的容颜，而是一颗鲜活的年轻的心。

由于东西方历史文化背景以及道德教养的差异，我不主张在年老的时候以年轻的心态去博取年轻人的心，如歌德、邓肯、梁实秋等名人在年老时仍然获得年轻时的爱情生活。然在年老时能保持年轻人的心态，延年益寿，多为家庭、社会作贡献，是值得我们学习与仿效的。   

有句广告词说“六十岁的人，三十岁的心脏。”广告者夸大其词为的是推销产品，从生理的角度说，六十岁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是三十岁人的心脏，人终究是要逐渐走向衰老、走向死亡的。如树上的苹果，过熟了就要往下掉；谷粒过熟了，就要往下掉一样。

但我们可以以年轻的心态养生，有了健康年轻的心态，才能以理性的态度去处理权欲、物欲、利欲、情欲等方面的问题。老年人只有排除一切思想负担，才能安度晚年。

如今，我们常听到一些身边的老人，动不动就说自己老了！似乎年纪大了就一切都不能做、不必做了！因此荒废了自己年轻时的理想与追求，废了原来的专业或专长，因而无所事事，忧心忡忡，烦闷不安。真是“老来才识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

人可以老，心不能老。心不能老，不是说你应该去承担一切年轻人能够承担的活儿、工作、学习，而是以年轻的心态“适可而止”。

著名散文家郭风在《论老人》一文中、论述老年做运动应当适度时说：“我以为要注意二个问题，一是睡眠和休息，此对于健康至关重要。”不能或不肯休息，没完没了的打牌、舞剑、跳舞、下棋，成了“嗜好”，上了“瘾”，对老年人来说，不能说是“年轻的心态”，却是忘记了自己的年龄，违背了生理的客观规律。

郭风强调的第二个问题是“重视人脑运动”。在这方面，我有了切身的体会。有好长一段时间，我的睡眠不好，却误认为是“用脑过度”，所以总是力求避免脑力劳动。其实不然，减少了脑力劳动，不仅失眠不见好，而且日益加重。

郭风说：“善于用脑者，如作家、艺术家、科学家，往往健康长寿。”他恳切地说：“恕我唠叨：仅仅重视人体运动而荒废人脑运动者，不可能取得良好健康状态，对于老人来说，难以延年益寿。”

此文最后，我想引用一位哲人的一段话作结束。他说：“我眼看生命的时光无多，我就愈想增加生命的分量。我想靠迅速抓紧时间，去留住稍纵即逝的日子；我想凭时间的有效利用去弥补匆匆流逝的光阴。剩下的生命愈是短暂，我愈要使之过得丰盈饱满。”

是的，我们应该自信地说：“我的脸是毁了，但我腿上的皮肤还很好。”

2008年7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