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与哲学
(2023-09-27 20:5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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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瀞园散语》 |
《科学与哲学》
周霄山:
科学是服务于人类的一种工具,其所得到的结果只是知识。科学就是假设与验证,而如果假设受限于理解力和想象力,实验受制于工具和实验设计能力,随着想象力的提高和实验技术的进步,人类关于宇宙中许多已有的认知都有可能是错误的。科学就是先有一个假设,这个假设必须还得是全称判断性质的,然后再通过现实的实验去验证是不是和现实世界相吻合,如果吻合,则该命题和理论就是科学的,否则就是非科学的。而科学在中国传统上其实就是格致学,也就是格物致知,只是一门知识分类的学问。格致学,格物致知,从来没有先假设再验证,就是从自然中来,到自然中去。
科学是对自然规律的追求。对于科学而言,最重要的是事实。科学的结论被认为是:到目前为止是正确的,即目前的科学结论是根据目前已知的事实产生的,而非全部事实。无论多么优秀的学说,都有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会被新发现所更新替代,就会产生能够阐明包括这些事实在内的新学说。
科学的目标是确立决定空间和时间坐标中物体和事件相互联系的普遍规律。我们能够在这些规律的基础上很精确、很肯定地预言某些领域的现象随时间变化的行为。不过,当在一个现象综合体中起作用的因素太多时,绝大多数情况下,科学方法是不起作用的。人们只要想想天气就知道了,哪怕只是对几天之后的天气进行准确的预报也不可能。然而没有人怀疑我们正面临一种因果联系,其中构成原因的成分大体上已为我们所知。人们不能对这个领域发生的事情进行精确的预测,是因为起作用的因素具有多样性,而不是因为自然界中缺乏秩序。
为什么我们今人常常会误解中国古圣先贤的哲学经典?就是因为,中国古圣先贤的哲学经典完全不同于西方哲学的论述方法。西方哲学的一切论著,完全忽视了在一个具体的“知”中,“能知”、“被知”绝对不可分。而西方人的思维几乎完全只是单纯论述“被知”,即把“被知”从“知”中割裂出来,化为“概念”而来进行单独的思考。这在中国文化说来就叫妄想,妄想思维正是中国文化的大忌。西方哲学的论述方法,首先是不是充分肯定客观外界的“物”是实有的,也就是说,它是能脱离了“能知”的所谓客观“被知”,它是可以单独存在的。他们不知,这个他们所谓的实有之物是不能用作思考的,因为宇宙与生命系统中就没有可以脱离“当下”一“知”的任何一个实有客体的。那么西方哲学家思考的到底是什么?实际上只是他们给“被知”之物定下的概念,更明确的说,他们思考的只是引起他们意识中的对“物”对“相”的“回忆”,从而再进一步推理、分析、综合、演绎,这就大错特错了。他们不知,这个“记忆”中和意识中的“被知”,早已不是原来的“被知”了。即使是类似,也只是形似而实不似了,所以,再怎么思考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现今量子力学的“测不准原理”的提出,就是由于随着科学的发展,西方人已经发现了自己的思维弊端。其实,中国的古圣先贤早在二千五百多年前就已经悟道悟知了,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能测得准的东西,因为“能知”、“被知”中任何一个稍一变异,就不再是原来的“知”了。“能知”变了,“被知”也必变。不但这二者变了,连这个“知”依附的时空也在变。变化的东西怎么测?科学又非测不可,那就只有提出一个“测不准原理”了,这也就是科学的局限性了。
终日而思,不如须臾所学。终生为学,不如刹那开悟。我们人类最重要的事就是开悟,也就是悟道。我们人类思想文明史上每一次飞跃都是开悟的人推动的,也只有开悟的人才能洞察宇宙的奥秘,同时也只有开悟才能开启万物之灵光明的生命。正如爱因斯坦所说:走出狭隘的自我,生活才真正开始。一个开悟的人必然能笑对一切世事而不执著其中,也正因为开悟而内外光明才会生出无穷的智慧。有少数大科学家其实就同少数的大哲学家和大的宗教的创立人一样是开悟者,他们的一些形而上高层次的科学成果其实不是研究出来的,而是悟出来的,可以说是超科学的。所以,我们也只有真正开悟了,才能够获得形而上高层次的大智慧,才能够超科学的悟知宇宙万物及其运行与变化规律。
科学更加追求确定性,有确切的研究对象,用确定的研究方法得出确定的结果与规律;而哲学的对象大都是“虚无缥缈”的,得出的理论可能也是不大会令许多人都信服的。科学更加青睐一个问题得出的结果;而哲学更加注重问题的提出,和解决问题的过程,更为重要的是注重引导人们怎样提高和升华个人的层次和境界。
科学起初以自然之物为研究对象,探索自然的规律,后来社会科学也逐渐兴起。不论是自然科学还是社会科学,都有确切的研究对象,并且能够对这些研究对象进行检验、实验,然后得出规律。比如,化学是在原子层次上研究物质的组成、结构、性质以及变化规律的自然科学。
哲学则没有确切的研究对象,甚至都没有一个公认的对哲学的定义。如果哲学有了确切的研究对象以后就会从哲学中脱离而出。比如心理学,一开始是属于哲学的,但是有了确切的研究对象以后,就从哲学里脱离出来成为了一门独立的学科。
科学采取的是论证的方法,通过实验进行证伪或证实;而哲学却不行,比如上帝是否存在这样的问题,对于基督徒来说,他们自然相信上帝存在,而对于不信教的人来说,自然是不相信上帝存在。这也就是说,哲学一般不能证明一个问题是对是错,不能证实同时也不能证伪。不过,如果我们能够有幸开悟而获得了大智慧的话,那么我们自然也就能够悟知上帝是否存在了。
由于科学取得的是确定的结果和规律,并且在实际上中得到普遍的运用,这样就更易于普通的人民大众接受和相信这些规律;而哲学却不一样,对于哲学问题的答案,似乎很少是没有争论的。比如,面对宇宙万物的本原是什么的问题,唯心主义认为世界是由精神构成的,而唯物主义则认为是由物质构成的,另外还有人认为是由这两者构成的。所以对于哲学问题来说,是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的,只有解决问题的不同思路。哲学所取得成果不像科学那样易于被人接受和信服,只有学习或了解过哲学的人才能知道和运用,只有少数有幸开悟的人才能够悟知宇宙万物的本原是什么。
科学给人提供的是知识,而哲学给人提供的是思维、思想、观念。近代以前,是哲学的地位高于科学,哲学是科学之王,是科学之科学。近代以后,科学发展迅速,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果,科学的地位日渐凌驾于哲学之上了。不过,科学与哲学二者还是互为联系和互相促进的。也就是,研究科学离不开哲学的思维、判断、逻辑,研究哲学也要以科学为资料。
自然科学是哲学发展的基础,早期的哲学家研究的对象是自然,探讨的问题是什么是宇宙万物的本原,宇宙万物是如何从本原产生变化而成的。哲学其实也就是以前人们为了研究自然科学而分离出来的。哲学最先是被判断成自然科学的,但是由于科学的发展,逐渐被自然科学分离出来成为一个独立的学科。所以,以前西方的自然科学家许多都是哲学家。
哲学起源于研究宇宙万物的本原,发展到研究人与动物、社会与自然的关系。哲学的发展来源于自然科学,也离不开自然科学,反过来服务于自然科学。自然科学的发展,离不开哲学,离不开哲学的方式方法,特别是离不开哲学的智慧。人们运用哲学的逻辑思维、辨证方法和悟性智慧来研究自然科学和发展自然科学。因此,形而上高层次的哲学思想会导致自然科学的重大突破;自然科学的发展也伴随着哲学思想的升华。
哲学确实不是一门追求实际效益的学科,但这不妨碍后来从哲学中诞生出各个学科,每当一门学科有了自己的确知的知识,它便不再属于哲学了。在当今社会我们看到的最大对比是科学的快速发展与哲学的“尴尬”,这主要就是因为哲学所要解决的问题是科学方法无法证明的,诸如一些大的问题,如宇宙万物及其运行与变化规律,还有一些相对次要的问题,如善恶、美丑、自由等,科学追求的是知识,而哲学追求的是智慧。
科学是分析说明,而哲学是综合解释;科学总是化整为零,把有机体分解成器官,把晦涩转化为明晰。它不管事物的价值、理想的可能性,也不管它们的终极意义,只是满足于说明它们的现状和作用,只专注于事物本身的性质和运动过程;哲学却并不满足于描述事实,而是尽可能地弄清楚事实与经验的普遍关系,从而把握其意义与价值。并抓住事物之间的联系,进行综合解释。尽可能地把被好奇的科学像拆钟表一样地拆开的宇宙再重新组装在一起,而且还要比过去更好。科学就像是工具,但这个工具什么时候要使用,什么时候不能用,这就需要哲学来掌控了。
“哲学”与“科学”是我们创造的概念,但随着社会的进步,两者的关系已经变得错综复杂。随着各个研究领域的细分,哲学往往被看成是“形而上学”,科学囊括的东西反而是越来越多,其实这是学科交叉与现代治学思路共同作用产生的。我们要用科学的方法去研究哲学,也要用哲学的眼光来指导科学。哲学与科学最根本的区别是两种思考路线的层次不同,两种精神的层次不同,两种态度的层次不同。但这不同是必然存在的,就像我们无论走哪条路都可以选择两个方向一样,这实际上也反映了我们人类思维的根本属性。
我在文后特别要说的是,现在人们大多津津乐道于科技的快速发展,享受着科技带来的红利。不过,如果科技的快速发展失去了形而上高层次的哲学思想的正确指导而跑偏失控的话,我们人类就会加速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