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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2-13 17: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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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大姑妈高寿93周岁去世音容宛在 |
分类： 散文 |
我父亲上面的哥哥姐姐都高寿，我大姑妈活得最长寿，虚岁94岁，大儿媳妇说老人差一点就活95岁了，是呀，再过几个月就过新年了。阳寿天注定吧，大姑妈在去世前一天的晚上还吃了两顿，好好的。当天早上保姆给她喂一两粥，吃到还剩三口的时候，突然喉咙里呼噜呼噜了，有痰了，保姆就停止了喂食，然后痰就越来越多了。
保姆紧张了，就喊来了敬老院周边的人，来人一看，说着：“w老师不行了，看上去要去了，你赶紧打他儿子电话吧。”保姆就打了其中一个儿子的电话，紧接着，只见大姑妈的眼睛往上翻了，很快就断了气。
三儿子说他接到他二哥的电话时，正在面店吃面，当时是8点16分，听说妈快不行了，他吃好了面过去，8点40分到敬老院，大姑妈已经撒手人寰了。无力抗拒！老人突发的去世，大姑妈是在无人送终的情况下落了最后一口气。用他小儿子的话说：“我妈她照顾我们，突然地走了。要是她再拖一拖，去个医院治疗下，还能拖几个月，就是子女们再伺候些时日麻烦点……”有来客说：“算了吧，让她就这么走吧，老人走得快，也没有痛苦，也好！”有来者说着进个重症监护室切开了气管还要遭罪，没大意思。我说了一句：“无疾而终，是最大的幸福！”这就是很多人追求的善终，但是谁都不能左右自己未来的死，只能随缘。姑妈是有福气的，高寿，去得快！
大姑妈的两个弟弟也都高寿了，就是我的两个大伯，都定居在美国，跟儿子住在一起。一个九十出头了，一个八十几岁，因此这次丧事上他们都没能出席，就是通过微信去了消息。丧事上出席了小姑妈，八十岁，很健康，脑子很清爽，肤色也白皙。今年春天的时候，她还在亲戚的煽动下一起去海外旅游。我父亲是最小的小弟弟，他只比我大姑妈的大儿子大了三岁，以至于我幼年时大表哥的比我小三岁的女儿就叫我姑妈了，而如今大表哥的十几岁的外孙女是叫我奶奶的。我早就当了奶奶，且一当就是十几年了。
殡仪馆里的生意永远是闹的，排队火化。姑妈高寿的缘故，再有儿媳妇虽多，几个都是再婚结合，这种场合就少了嚎啕大哭也情有可原，当我看到三儿媳妇在姑妈被推进火化后抹眼泪的那刻，我替姑妈感到欣慰。一个生命的终结，怎能不令人感怀伤感呢？大姑妈被推进火炉的那刻我喊着：“姑妈，赶快跑！”然后眼泪也随之溢出眼眶，大姑妈的一生就这么结束了。
等待火化的过程，坐在有空调的屋子里，一屋子来自不同城市却奔着一个目的的身穿白衣人。等待是寂寥的，抽烟的男人不少，我被熏得头晕得要命。等待的过程听到了时而传来的大哭声，我就可以分辨死者的年龄了。世上最惨痛的是白发送黑发，在依依惜别之际免不了令亲属们恸哭流涕。
我姑妈的高寿，有人说属于喜丧了。在酒店吃饭的中午，姑妈的一孙女说等下她要打包点水果回去，她单位同事说94岁高寿的素酒场上拿点东西去吃了会健康。我听闻了这个说法，下次我把酒席上分的那袋子糕饼也要叫周末回来的小女吃吃，沾点健康。她还没知道我大姑妈已经去世了。
下次若小宝得知我姑妈去世了，一定会震惊的，因为前不久我跟她说过，我梦见过我姑妈两次，就是短时间内，而前些日子南方每天不是下雨就是落雪，姑妈住在外地的敬老院，我想等天晴些我乘汽车去看她。以往我不曾梦见过姑妈，梦也要随缘的，而近来怎么就短短几天内梦见她两次，我奇怪过难道姑妈快不行了吗？质疑过，却慢了一拍，就这么失之交臂，和感情不错的姑妈竟成了永别，遗憾！现在才明白，梦原来真的是预兆，已经预示我姑妈将不久于人世了，谁知竟这么快，叹息！
在殡仪馆的时候，两天里我分别走近冰棺材，看着躺着的姑妈，戴着枣红色的毛线帽，清瘦的脸，闭上了眼很安详。未语泪先流，我在心中默默地说：“姑妈，你一路走好，我梦见你想来看你，却没来得及赶上，很遗憾，对不起！”此刻眼泪已经模糊了我的视线，不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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