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和90岁老人聊天
(2018-12-11 22: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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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90岁老人聊天老伴去世独住孤单 |
分类： 散文 |
两个月前，一位90岁的老人来到我工作的地方，他有事咨询我。
见到他来，我很惊讶，几年前还精神焕发的张会计，如今是拄着拐杖，吃力地走来的。
我问了：“张会计啊，好久不见了，你看上去不如从前了么。”他连声说是，随之坐下了。
说好了正事后，我跟老张聊天了。跟老张认识都有快20年了，因此我也不客套了，问：“老张，你都90岁了，你觉得活着好吗？”为何会这么问，因为我自己从来都没奢望过活到90岁，也从来不觉得高寿有多好。
老张思量了一秒钟后，叹了一口气说：“小W啊，这个问题，真是一言难尽啊！我觉得活着没啥好，我的老婆今年年初一的时候去世了，89岁。就剩下我一个人了，诺大的房子，走进走出都是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活着真没劲啊！”
我顿时理解了老张的无助且生活无趣。他是会计，因此有很多徒弟，男男女女都有，他曾跟他们说你们谁若是没处住，到我这里来免费住，就图个说说话做个伴，但是没有一个人响应。他觉得很无奈。我一听就明白了，他的徒弟们都不缺地儿住，且我不能跟他说，你是有儿子儿媳妇的，人家谁愿意来住，万一惹什么不愉快，那就好心办坏事儿了。
我见识过老张的儿子儿媳妇，儿子怕老婆，老婆说话生硬，很嚣张的那款，有次我看到了她对公公出言不逊。那一次，老张还很健康的。人有时候衰老，或许就在一年时间里，身体老或是心老。老张的儿媳妇有点泼辣，说着半洋不土的普通话，显然她是外地嫁过来的，水土不服，呵呵。儿子是个怕老婆的，一眼就可洞穿。
老张说他曾跟儿子提了一下让他们全家搬到他那里来住，儿子说他们不同意。老张说他真教不想去反驳他儿子，“你自己怎么没有意见，就说他们不愿意。”老张也心知肚明儿子怕老婆听老婆的。
老张跟我说话的时候香烟接连着抽，当时我正咳嗽着，因此我跟老张说我咳嗽闻香烟吃不消，麻烦你憋一憋暂时别抽了，我跟你聊聊天倒不妨。来了外人，过了一会人家走了，我看到老张搬了椅子坐到了外面，在畅快地抽烟了。他的烟瘾还真大。以他为例，抽烟不影响寿命，人家照样活到了90岁。我的老烟枪博友们，这对你们是很大的鼓励，活生生的例子。老张自己都承认了他的烟瘾大，或许他抽的是寂寞。
老张不停地拨弄着他的老手机，他的自言自语引起了我的注意，我问他你在反复地拨弄个啥？他说我打不通司机的电话。我就跟他说你以后可以下载个滴滴打车。老张扬着他的老手机，说着他的老手机不行，得换智能手机。我说你可以请懂的人帮你下载好，教教你。老张说了我可以让孙子给我弄。
老张顺势说起他住过敬老院，几个月后觉得不好又回了家，但是呆在家里没人烧给他吃也是个问题。我跟老张说你可以叫美团给你送餐，并打开我手机上美团字样，操练给他看怎么点餐？老张看着，一知半解。我说你叫你的徒弟教你吧，我叫他叫个耐心好点的女徒弟，慢慢地教会他怎么点餐，那么以后他就可以不去住敬老院了。老张拍手称好，感谢我的提示。
后来老张说了刚才他反复打不通司机的电话，我说你不要打了，我带你出去我帮你叫好车子你上车就是了。他表示很麻烦我，我说不麻烦。于是我就关了门，挽着老张走出去，他拄着拐杖，一副风烛残年的模样。路上碰到一个认识人，她诧异地看着我，我解释了是顾客，我送他出去代劳叫车，她说我以为是你父亲呢，我笑。
打的车迟迟不来，看到三轮车开过，老张的意思不管什么车，能载走他就好。我叫住了三轮车夫停车，我问了老张什么地址，跟三轮车说了，说好了价格，成交。我扶老张上三轮车，叫他扶好扶手，交代三轮车骑慢点，老人已经90高龄了。
老张挥手跟我说再见，连声说着：“谢谢，小W你的服务态度也太好了，帮我叫车。”我说：“你若下次来时我再帮你叫车。”他开心地笑了，我微笑着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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