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游



春天,间歇性暴雨的日子,绝不亚于阳光灿烂的日子,都是出行赏春的好时光。刚经过一场暴雨的洗刷刷,片叶微花,浑身上下都在闲言碎语着春的气息。花木念远,盖过了雾罩青山的风头。这时,你啥都不用说,只需站在它们的身边,表演四顾茫然,让目光悠闲地扫过远山近野,便有通感,春天在不停地滚动播报抽穗发芽之新讯息。
这样的日子,最易把春天与多变的女子,合并同类项。说她温柔如滴翠的新叶?也是也不全是。说她热情似满山的映山红?也是也不全是。说她冷静得像一清二白的梨花?也是也不全是。说她是四季里的小清新?也是也不全是。它,层次多到让你无法一言以蔽之。
野生态下的花花草草,东一丛,西一簇,谁是谁的谁,永远分不清。那些撒着娇,工整排开的矩阵,都是温室里的主。野生的世界,风情,全靠泊在风中的剪刀手,随时削剪着它们流浪的长发,于是,它们便一直潜伏在三十六计里----走走走,换地方。随同风姿,一起下落不明。
朝着人烟稀少的方向,开车行进,途中只见清明扫墓的人,到一处十字路口,左边是水泥道,右边为坑坑洼洼的乡间小道。一老乡,开个摩托迎面而来,问之:“乡间道内都有啥?”答曰:“风景”。于是,一打方向盘,毫不犹豫地投奔了土路。果然,这条不起眼的小路内,除了风,便是景,还有坟。大致描绘了诸如此类的人生主题“论他人即地狱”、“论自己作为他人”、“论人生意义之不可知”、“论社会边际效益”、“论存在即合理”、“论无产阶级失去的是锁链,得到的是全世界”。
花开花败,是非成败转头空,江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俱往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