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说：“天、地、人，都效法道，而道效法自然，所以出天、地、人也应该效法自然。”小马问：“那自然是什么呢？”老子说：“‘自然’即事物自在的本然的样子，它跟‘人为’，即矫揉造作、刻意作为，相对应。”

尹喜说：“这其实就是‘无为’的思想啊！”老子说：“是的，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要我们自然无为，不要刻意去干预事物的发展。”

小马说：“您的学生庄子讲过一个故事，说有一次河神问北海神：‘究竟什么叫自然，什么叫人为啊？’北海神回答说：‘牛啊马啊生下来就有四只脚，它们蹦蹦跳跳，自由自在，这就叫做自然；我们人用辔头络住马头，用绳子木钉穿过牛鼻子，强行牵着它们走，这就叫做人为。所以啊，不刻意地去改变自然的样子，不造作地去毁灭自然的性命，不因为贪欲而去追名逐利，这就叫做返回本真、返回自然了。’”老子听了说：“没错，自然就是保持事物天然的本真的样子，人为就是刻意去改变这些样子。”

小马说：“您的学生还举了个例子说明这个道理：独脚兽夔（kuí）羡慕地对多足虫蚿（xián）说：‘哇噻，我只能用一只脚跳着走，你却能用一万只脚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蚿回答说：‘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按我自然的机能行走。’蚿羡慕地对蛇说：‘哇噻，我用一万只脚走路，还不如你没有脚走得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蛇回答说：‘我也不懂哦，我只是按我天生的样子行走。’蛇羡慕地对风说：‘哇噻，我依靠脊梁的挪动才能行走，你却什么都不用，呼地就从北海刮来，又呼地就刮进南海，这是什么回事啊？’风回答说：‘别羡慕我啦，我只不过按我天然的模样运动，虽然我可以呼地从北海刮到南海，可以哗地折断大树，吹飞屋顶，但人们用手就可以阻挡我，用脚就可以战胜我。’这个例子说的就是事物自然的样子吧？”

老子说：“是的，万事万物都在按本身的自然机能运动，它们各有长短，各有利弊，这就叫做‘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