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
我从2008年6月份开始在《新快报》开专栏,后来又增加了《南方都市报》、《羊城晚报》、《南方日报》,还有广东省人大的《人民之声》、广州市人大的《强声》杂志。写的都是广州的事(偶有一两篇是写外地),都是公开的新闻素材,只是比较侧重于政府行为特别是公共政策。这样写一个最大的好处是就事论事,很具体,不会发散开去收不住。当然背后的价值立场和学理支撑是有的,但起点终点始终围绕某个具体问题展开,基本没有什么宏大叙事。
写这些文章我感到最惬意的是看到某个新闻,心有所感,即刻就收到了某位编辑的约稿,真的是很感激。这些编辑跟他们往来并不多,有的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基本都是电话、电邮联系。时间长了,大家似乎也建立起了某种默契,这其中蕴含的价值认同、人文关怀是我时常感铭于心的。
文章有什么样的社会反响我并不清楚,偶尔会有政府部门就某篇文章来电“沟通”,也会有在政府工作的朋友发个短信来点个赞。倒是有一位离退休老干部经常给我发短信表示鼓励,令我大为感动,可惜至今一直没能去拜访一下他。
文章渐渐多起来以后,几位朋友鼓动我出个文集。我主要是因为懒,懒得整理,也懒得张罗,迟迟未动。这次下了很大的决心整理了一下文稿,从2008年开始一直到2012年截止。出文集的目的主要是小结,如果能够引来更多的人一起关注、讨论社会公共事务,则是意外收获了。
感谢所有认识的人,是你们构成了我的生活世界。
曾德雄
2014年10月8日
之二
这是我的第二本时评集,书名还是叫《就事论事》,只是加了个序号“二”,主要是觉得除了这个书名实在想不出其他更合适的名字。收录的是2013、2014两年的文章,说的基本上还是广州的事。根据朋友的建议,这次不再按照时间顺序编排,而是按照不同的内容分类,让主题更为集中。
检索下来,发现广州的所有热点话题我几乎都有参与,有的甚至谈论过不止一次。曾有人问我,你写这些到底有什么用?老实说,我也不知有什么用。就个人性情而言,我最大的志趣只在于搞清楚、看明白。以前读书的时候最喜欢数学,特别是证明题,那实际上是先给出现象再寻求原因的过程,充满了挑战,却也其乐无穷。其后学医,也都是对涉及原理的课程感兴趣,比如生理学、病理学,也是寻求现象背后的根源。至于后来学中国哲学,更是想探寻中国的人、事背后的根由,力图解释中国的社会现实。现在写这类时评文章也延续了这样的思路,总是试图分析背后的原因,政治的,经济的,社会的,当然核心是文化的。
中国的“三千年未有之变局”还在持续,我们也算是躬逢其盛。身处其中,虽说心若浮萍甚或风中之烛,同时却也获得丰富的文化体验,其中之一就是“太阳底下无新事”,一切都可以在中国历史文化传统中找到印迹,一切都其来有自,没有什么新鲜的东西。另一方面,正因为其历史久远、传统厚积,让人明白转型绝非易事,“毕其功于一役”的激进浪漫主义只会延宕历史的进程,因为喧嚣过后一切都会回到原点重新来过。正是基于这样的考虑,我和广州的一众朋友才如此不惮烦劳,专注于身边的点点滴滴,冀望以一砂一石之力对中国社会之转型有以助力。
感谢羊晚出版社副总监、本书责任编辑郑毅,他的专业知识和严谨态度对本书帮助甚大。
曾德雄
2016年8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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