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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校版】《阿喀琉斯之歌》——第五章

(2013-06-09 00:4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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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喀琉斯之歌

分类: 阿喀琉斯之歌
  第五章

  我们刚走进珀琉斯觐见室那钉满铜锭的门,阿喀琉斯便让我停下。“在这里等着,”他说。

  珀琉斯坐在觐见室另一端的高背椅上。一个我曾在珀琉斯身边见过的、比他年长的男人正站在他侧旁,他们看似在议事。火烧得很旺,房间里热气逼人。

  墙上挂着染了重彩的挂毯,还有被仆人保养得锃亮的古旧武器。阿喀琉斯走过它们,在他父王跟前跪下。“父王,我前来请求你的原谅。”

  “哦?”珀琉斯挑起一边眉毛。“说吧。”从我站得地方看来,他的表情冰冷而不悦。我突然感到害怕。我们打断了他手头的事务,阿喀琉斯甚至没有敲门。

  “我把帕特罗克洛斯从训练场上带走了,”我的名字在他唇上听着很陌生,自己差点都认不出来。

  老国王的眉毛拧紧了。“谁?”

  “墨诺提亚狄斯*,”阿喀琉斯说。(意为)墨诺提俄斯之子。

  “啊,”珀琉斯的注视沿着地毯回到我正试图站稳不动的地方。“对,大师想要鞭打的那个孩子。”

  “是。但这不是他的错。我忘了告诉你我想让他做我的同伴。”Therapon**,他用的是这个词——他们凭借血誓和爱与王子结为手足兄弟。战场上这些人是王子最忠诚的护卫,平时则是王子最亲近的参谋,地位极高。这也是那些男孩子都围在珀琉斯儿子身边显摆的原因:他们想被选中。

  珀琉斯的眼睛眯了起来。“过来,帕特罗克洛斯。”

  我脚下的地毯很厚。我在阿喀琉斯身后不远跪下,感觉到了国王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这么多年来,阿喀琉斯,我一直劝你选一位同伴,你把他们都拒绝了。为什么选这个男孩子?”

  这个问题也是我想问的。我没什么能给王子。那他为什么这么仁慈地选中了我?珀琉斯和我都等着他的答案。

  “他让人惊奇。”

  我皱着眉抬起头去看。如果他真的这么想,那他一定是唯一一个。

  “让人惊奇,”珀琉斯重复道。

  “是的。”阿喀琉斯不再解释,虽然我希望他这么做。

  珀琉斯摸着鼻子深思。“这个男孩子身上带着被放逐的污点。他不会给你的名声添多少光。”

  “我不需要他为我名声添光,”阿喀琉斯说。即不是用骄傲的语气,也不是在自夸。他是很诚实地说着。

  珀琉斯承认了这点。“但其他的男孩子会嫉妒你选了这么个男孩子。你要怎么跟他们说?”

  “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他们。”他毫不犹豫地给出答案,干脆利落。“我要做什么轮不到他们来评价。”

  我发现自己的脉搏在血管里急促有力地跳动,心里害怕珀琉斯会发怒。但没有。父子目光相遇了,一抹浅淡的笑意浮上珀琉斯的嘴角。

  “你们两个站起来。”

  我晕晕乎乎地照做。

  “我宣判你们的惩罚。阿喀琉斯,你要向安菲达玛斯道歉,帕特罗克洛斯也是。”

  “是,父亲。”

  “就这样吧。”他转身离开,回到他的参谋身边,打发了我们。


  终于又到了外面,阿喀琉斯挺高兴。“我们晚饭再见,”他说道,转身就走。

  一个小时以前我可以说我很高兴能够摆脱他;现在,很奇怪地,我感觉有点不舒服。

  “你去哪里?”

  他停下来。“训练。”

  “一个人吗?”

  “是,没人能看到我打斗***。”这些话听着就好像他已经习惯这么跟人说了。

  “为什么?”

  他看了我很久,好像在心里掂量什么。“因为有过一个预言,所以我母亲不允许。”

  “什么预言?”我还没听说过这个。

  “预言说我会是同辈最强的战士。”

  这听起来就像任何一个小孩会说来吹嘘的话。但他说出来就像说自己的名字一样简单。

  我想问的问题是,那你是吗?但我吐出来的话却是:“预言是什么时候被作出来的?”

  “我出生的时候。就在我出生之前。埃雷图娅前来告知了我的母亲。”埃雷图娅,生育女神,据说会亲自主持半神的出世。他们的诞生太重要了,不可随意。我都忘了,他的母亲是女神。

  “有人知道这个预言吗?”我试着问,不想逼得太紧。

  “有人知道,有人不知道。不过这就是我一个人训练的原因。”但他没有走。他看着我,像是在等待。

  “那我们晚饭再见吧。”最后我说道。

  他点点头,离开了。


  我到的时候他已经稳坐在我的桌子前,被男孩子们寻常的吵闹声环绕。我本来半期盼着他不会坐在那里,像我今天早上想象的那样。坐下来时我的目光和他的相遇了,只有一下,几乎带着愧疚感,然后就移开了视线。我敢肯定我的脸红了。拿食物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手沉重别扭。我对自己的每次吞咽、每个表情感觉都特别清晰。那天晚上的菜很丰盛,有涂了柠檬和草叶的烤鱼,新鲜的奶酪和面包,他吃得挺好。那些男孩子对我的存在毫不关心。他们无视我很久了。

  “帕特罗克洛斯。”阿喀琉斯没有像别人那样把我的名字念得含糊不清,就好像要尽快摆脱掉它一样。正相反,他把每一个音节都咬得清楚响亮:帕、特、罗、克、洛、斯。我们四周,晚餐正要结束,仆人正在清理碗碟。我抬起头,那些男孩子都安静了下来,很感兴趣地看着。他很少用名字称呼我们。

  “今晚你在我房间睡,”他说。我很震惊,差点张大了嘴巴。但那些男孩都在场看着,而我是带着王子的骄傲长大的。

  “好的。”我说。

  “仆人会把你的东西带上。”

  我能听到那些盯着的男孩子们心中所想,清楚得就好像他们说了出口。为什么是他?珀琉斯说得没错:他一直鼓励阿喀琉斯选一位同伴。但这么多年来,尽管他很有教养,对他们都很有礼貌,阿喀琉斯没有对任何一个男孩子表现出特别的兴趣。现在他把这样的荣誉赐给了我们当中最不可能的一个,这个幼小、不知感激、说不定还被诅咒了的男孩子。

  他转身要走,我跟上他,努力不要摔倒,感受到从餐桌那边落在我背上的目光。他带我走过我过去的房间和高背王座所在的王座室。再转弯,我们就到了王宫里我不认识的一边,向水流处下倾的侧翼。墙壁上都刷着色彩明亮的图案,他的火炬经过的时候这些图案流出灰色。

  他的房间离海很近,空气里都能尝出一股盐的味道。这里没有壁画,只有朴素的石头和一个软垫。家具简单却精致,我看出它们是外国的暗纹木料雕成的。我看见边上有一个厚床垫。

  他向那边打手势,“这是给你的。”

  “噢,”道谢好像不是正确的答复。

  “你累了吗?”他问。

  “不。”

  他点点头,好像我说了什么明智的话。“我也不累。”

  我跟着点头。我们两个,小心翼翼地守着礼貌,小鸟一样上下点着头。一片寂静。

  “你和我一起抛球玩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不知道也行。我会教你。”

  我开始后悔刚才说自己不累。我不想在他面前出丑。但他看上去一脸希翼,让我觉得自己要是拒绝他就会显得像个小气鬼。

  “好吧。”

  “你能拿几个?”

  “我不知道。”

  “给我看看你的手。”

  我照做,伸出手掌。他把他的手掌放在我的手掌上。我试图不要惊慌。他皮肤柔软,刚吃过饭还有点黏。划过的饱满指腹很温暖。

  “差不多大小,那先从两个开始比较好。拿着。”他伸手去拿六个皮面的球,杂耍艺人用的那种。我顺从地拿了两个。

  “我说的时候,就扔一个过来。”

  通常我被这样指使一定会感到气恼。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话在他嘴里听着不像指令。他开始抛其余的那些球。“来,”他说。我让那个球从我手里飞向他,看着它毫无破绽地溜进那圈模糊的影子。

  “再来,”他说。我又扔了一个球,它加入了的它的同伴。

  “你做得不错,”他说。

  我迅速抬头瞄了一眼。他是在嘲笑我吗?但他面上很真诚。

  “抓住。”一个球回到了我的手上,就像晚饭时那个无花果一样。

  我的分工不用什么技术,但我还是很高兴。我们发现自己正为每次顺利抛接后的满足感微笑。

  过了一会儿他停了手,打了个哈欠。“很晚了,”他说。我惊讶地发现窗外月亮已经升高;我刚都没有注意到分秒飞逝。

  我坐在床垫上,看着他忙上忙下地铺床,在大口水壶里洗脸,摘下绑头发的皮筋。这片寂静又把我的不安带了回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阿喀琉斯灭掉火炬。“晚安,”他说。

  “晚安。”这句话在我的嘴里感觉很奇怪,像另一种语言。

  时光流逝。月光下,我刚好能看见房间对面他脸部的形状,像完美的雕塑。他的双唇稍微分开,手臂随意地扔在头顶。他睡着以后看着不同,像月光一样美丽却冰冷。我发现自己希望他醒来,那样我就可以看到生气回到他的脸上。

  

  第二天早上早饭过后,我回到了男孩子们的房间里,满以为会看到自己的东西都被放回原处。但是没有,而且我看到自己的床已经被扯去了床单。午饭后我又去检查了一次,还有矛术练习后,还有睡前,但我以前的位置一直空荡荡的,没有铺床。所以。依旧。我小心翼翼地走向他的房间,等着哪个仆人阻止我。没有人阻止我。

  在他房间门前,我犹豫了。他在房里,像我刚来那天看见他时那样半躺着,一条腿挂在外面晃荡。

  “你来了(Hello),”他说。他要是显露出了任何的迟疑或者惊讶,我就会离开,回去睡到没有床褥的床垫上,而不会留在这里。但是没有,有的只是他平和的语气和目不转睛。

  “嗯,我来了(Hello),”我应道,走向房间对面自己的床垫。

  

  慢慢地,我开始习惯:他和我说话我不会再被吓得一跳,不会再等着谁来制止、非难我。不再等着被撵走。晚饭后,我的双脚习惯性地将我带到他的房间,我也把现在睡的床垫看成自己的了。

  晚上我还是会梦到那个死去的男孩。但是我被吓得动弹不得、浑身湿透地醒来以后,窗外的水面上会映照着明亮的月光,我会听到水波舔舐湖岸的声音。微光里,我看到他轻柔的呼吸,看到他的四肢在睡梦中纠结在一起。不管刚才如何,我的心跳还是恢复了平缓。即便在睡梦里,他身上也有种生动,让死亡和鬼魂显得愚蠢。不久后,我发现自己晚上能睡着了。再之后,噩梦出现的频率也减低了,并且再不久后就彻底消失。

  我了解到,他并不像他表现的那么端庄。在他镇静平和的表面下是另一张脸,它调皮、多面,像宝石一样捕捉光彩*****。他喜欢挑战自己的游戏——闭着眼睛接东西、在床和凳子之间跳跃的时候给自己设置不可能的目标距离。他笑的时候,眼角的皮肤会像靠近火焰的叶子一样卷皱起来。

  他本身就像火焰。他发光发亮,引人注目。哪怕是刚起床,头发凌乱、昏昏欲睡的时候,他身上也总有一种光芒。走近了看,他的脚简直不像凡物:脚趾上形状完美的肉垫,像琴弦一样颤动的肌腱。因为总是光着脚到处走,他粉红色的脚踵磨出了白茧。他的父亲让他用闻着像檀香木和石榴的油来搓脚。

  他开始在睡前告诉我他当天的事情。一开始我只是听,但后来我的牙关也松了。我开始告诉他自己的故事,先是宫里发生的事,之后又开始说起过去的点点滴滴:打水漂、以前玩的木马和母后嫁妆里的七弦琴。

  “我很高兴你父亲让你带上它,”他说。

  很快我们的对话就不止在夜晚进行了。我们的话多得让我惊讶,什么都说,沙滩,晚饭,某个男孩子。

  我没再等他笑话我,我不再刻意追寻他话中蝎尾(一般冷不丁刺人的嘲讽)。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你如果不这么做,他还会感到困惑。有的人或许会以为这是愚蠢的表现。不过,总是直切中心不也是一种天才吗?

  

  一个中午,就在我要留他前去进行他的个人训练时,他说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他的嗓音有点紧,要不是觉得不可能,我就会说他是紧张了。我们之间逐渐变得让人不适的气氛,突然绷紧。

  “好啊,”我说。

  这是个宁静的午后,宫殿在腾腾热气中睡着了,让我们独处。我们挑了最长的那条路走,走过橄榄树间弯曲的小道,来到武器房。

  我站在门边,他在挑他训练用的武器,一杆长矛和一柄剑,顶端稍微有点钝。我伸手去拿自己的,然后犹豫了。

  “我要不要——?”他摇摇头。不。

  “我不和别人打。”他告诉我。

  我跟着他走到外面沙袋堆出的圈子里。“从来没试过?”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我的声音变小了,他在场中站好了位置,矛握手中,剑在腰间。

  “知道预言是真的?我想我不知道。”

  神血流在众神各个子孙的血管里各有不同。俄耳甫斯的声音能让树木哭泣,赫剌克勒斯光是拍击对方的背脊就能把人杀死。阿喀琉斯的神迹是他的速度。他使出第一招时,矛快得我的视线都跟不上。它旋转,闪向前方,回来,又闪到后方。矛杆像在他手里流动,暗灰色的矛尖蛇信子似的闪烁。他的脚打在地上像在舞蹈,从不静止。

  我动弹不得,直看着,几乎没有呼吸。他的表情平静空白,没有因为努力而紧张。他的动作如此精准,我几乎能看到与他对打的人,十个、二十个对手,从四方八面攻来。一手拔刀出鞘时,他还在跳跃,挥舞着长矛。他同时带着两件武器甩出,动作像流液,像穿行浪潮的鱼。

  他突然停下来。午后静止的空气中,我能听到他的呼吸,听起来只是比平常要大声一点。

  “谁训练你的?”我问道。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我父亲,教过一点。”

  一点。我几乎感到惊恐。

  “没有别人了?”

  “没有。”

  我向前走。“和我打。”

  他发出了极似笑声的声音。“我不要。当然不要。”

  “和我打。”我有点恍惚。他被他的父亲训练过,一点。剩下的是什么?神赋?这比我过去见到的任何事物都要接近神灵。他让我们臭汗淋漓的斗术拥有了美感。我终于明白他父亲为何不让他在人前用武。寻常人要是得知世上还有这样的存在,还如何将自己的技艺引以为豪?

  “我不想。”

  “我挑战你。”

  “你没有武器。”

  “我会去拿。”

  他屈膝把他的武器放到了地上。他的目光与我相交。“我不会和你打。不要再问我了。”

  “我还会再问你的。你不能阻止我。”我挑衅似地向前走。有什么东西在我体内燃烧——不耐、肯定。我会得到的。他会给我的。

  他表情扭曲,并且,似乎,我觉得看到了愤怒的色彩。这让我很高兴。我要刺激他,这是起码的。然后他就会和我打了。我的神经随着其中的危险高歌。

  但正相反,他走开了,武器被抛弃在泥土中。

  “回来,”我说道。然后声音更大:“回来。你怕了吗?”

  又是那种奇怪的半笑的声音,他还是背对着我。“不是,我没有害怕。”

  “你应该害怕的。”我本意是开玩笑,缓和气氛,但是在我们僵持的气氛中,它听起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的背直对着我,分毫不动,坚定不移。

  我会让他看向我的,我想。我抬起腿,瞬间跑完了我们间仅有的距离,撞向他的后背。

  他向前趔趄,摔倒,我紧挂在他身上。我们落到地上,然后我听到了被挤出他体内的急喘。但在我能说出话来之前,他就已经在我身下转过身了,并且已经把我的双腕抓在手中。我奋力挣扎,不太确定自己原本想要什么。但他已经反抗了,有抗击就可以打起来。“放开我!”我从他紧握的双手里往外扯我的手腕。

  “不。”他用了一个敏捷的动作把我滚到了他的身下,紧压着我,膝盖顶着我的肚子。我喘着气,怒气冲冲,但奇怪地感到满足。

  “我从来没见过谁打架和你一样,”我告诉他。这是坦白,或者指责,或者二者都有。

  “你见得不多。”

  我又得努力压制心中的怒气,虽然他的声音很温和。“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他的目光让人无法解读。青涩的橄榄在我们上方轻柔地摇曳,哗哗地响。

  “可能吧。你是什么意思?”

  我用力扭动身子,他放开了我。我们坐起身,脏兮兮的长袍贴在背上。

  “我是说——”我停了下来。我心里又出现了那种焦躁的情绪,愤怒和嫉妒那种熟悉的锐利,像火石一般一点就着。但那些苦涩的话语在我想到他们之前就死绝了。

  “你很特别。”终于,我说道。

  他安静地看了我一会儿,“所以呢?”

  他语气里的什么东西把我的最后一丝怒气也卷走了。我曾为此介怀。但我现在是何身份?竟为此事记恨他?

  像是听到了我的想法一样,他笑了,他的脸庞就像太阳。

注:*Menoitiades 意为墨诺提俄斯之子,不是英语。
  百度知道网友“ΑΝΘΟΣ”对此的解释——“他们通常称自己为‘XXX之子’,不像罗马人那样有严格的氏族、家族观,如果问他们的家族,他们会回答父亲的名字,祖父的名字,祖先的名字,但很难说出个严格的姓氏来。”

  **Therapon 指前句中的“同伴”

  ***fight 打架、战斗之意,大意是阿喀琉斯不可在人前显露武斗技艺

  ****help me juggle 大意是让帕特洛克罗斯辅佐其抛球

  *****faceted like a gem, catching the light 直译是阿喀琉斯的另一面像宝石一样有许多小切面、会捕捉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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