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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里的植物:葛之覃兮     紫月寒箫

(2011-08-08 00:02:48)
标签:

杂谈

分类: 知觉·随心所欲

诗经里的植物:葛之覃兮 <wbr> <wbr> <wbr> <wbr> <wbr>紫月寒箫

诗经里的植物:葛之覃兮

文/紫月寒箫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萋萋。黄鸟于飞,集于灌木,其鸣喈喈。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莫莫。是刈是濩,为絺为綌,服之无斁。 
                                     ——《诗·周南·葛覃》 
   

    我对葛藤零零散散的记忆,都封存在童年的故乡,那时,叫塑料的东西还不流行,捆绑之物,除了麻绳,就是葛条了。家家都要积攒些,束在屋檐下,随用随取。经河水沤过的葛藤,异常柔韧耐腐,可编织,可打结。 
  
    春天,萄葡的老藤从泥土里挖出来,通体弯曲而僵硬,一路被葛条牵引着爬上架,渐渐舒展开来,热热闹闹地分枝,散叶,吐须,开花,等到果实成串,已近仲秋了。 
  
    深秋的菜园,最是丰满了,油油的一片青翠,无非是萝卜和白菜,即便有别的,也只是点缀而已。傍晚,各家男人收工回来,腰间别一把葛条走进菜园,看一看,摸一摸,拍一拍,像选美一样,那些长相标致周正,菜心饱满瓷实的大白菜,被一一选中,然后,自腰间抽出葛条,把层层叠叠的叶子拢起来,系好。经霜后,就可以收割窖藏了。女人把翠绿肥嫩的萝卜缨切下,用葛条编成串,一串一串,挂在房前屋后的果树上风干,留着过冬。 
  
    你看,我能想到的葛藤,就是这样的卑微,仿佛是丢在一边的半截草绳,只能用来做系系绑绑的事。《诗经》里,白菜是菘,萝卜是菲,多么优雅温婉的名字呀,带着馨香。千年之后,它们在菜园里与葛藤照了面,算不上艳遇,成就的,是烟火日子,殷实,安稳。 
  
    实则,在先秦,葛是身价不菲的。“冬日霓裘,夏日葛布。”这样的装扮,搁在今天,算得上潮人了吧。而我关心的是,在那么久远的朝代,采葛藤,纺葛线,织葛布,做葛衣,要多么健硕又心慧手巧的女子才能完成呢。 
  
    《诗经》里,有采葛制衣的民歌:“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莫莫。是刈是濩,为絺为綌,服之无斁。” 
 
    是农历六七月间吧,葛藤像个任性的孩子,以不可阻挡之势,在空旷的山谷间疯长,逶迤漫延,繁叶茂密得一塌糊涂,花也开得正酣,仿佛烛台上跳动着无数紫色的火焰,有淡淡香气弥漫。不远处,黄雀们在灌木丛里嬉戏唱和。正是采葛的好时节。 
  
    要挑挑选选的呀,一二年生的才好,太老,纤维就粗硬了,不适合纺麻织布。可是,葛藤长得太纠结了,缠缠绕绕理不清,我老家的人,把采葛叫做抽葛条。从杂乱的葛藤里,挑选出不枝不蔓的,一根一根抽出来,如同梳理一场纠缠不清的爱情——赵家铁蛋,钱家狗娃,到底哪个才配以身相许呢? 
  
    葛藤要煮过后,才能剥出葛麻,然后纺纱,织成粗葛布或细葛布,不仅仅是力气活,史料上说,粤地增城的女儿葛薄如蝉翼,为天工之物,未嫁女子终岁才能织出一匹,重约三四两,这样的葛布,是织给她未来夫婿的,市集上没得买卖。看来,除了品貌,织葛布缝葛衣的技艺,也是嫁人的资本吧。幸亏生的逢时,不然如我等拙手钝心之人,如何能体面地嫁掉? 
  
    好在,先秦的女子,不用做没完没了的数学题,也不用死记ABC,在她们还是小女孩儿的时候,唯一必做的功课,就是女红。采葛,煮葛,纺纱,织布,缝衣,浆洗,忙忙碌碌中,长成了大姑娘,选在该嫁的时候嫁了。女人,太像葛藤了,在哪里都能扎下根,少有水土不服的时候。婚后的日子,波澜不惊,除了侍候一家人吃吃喝喝,依然要采葛,织布,缝衣,浆洗,不过,均是为他人了,或者,换些油盐柴米。不知不觉鬓染霜花,所有斑斓的憧憬都变成了回忆。某日,打开旧木箱,压在箱底的葛布嫁衣红艳如初,火一样,把暗淡的日子照亮,抬头,小女儿临窗飞针走线,手中嫁衣初成。 
  
    嫁衣,总是有故事的,做给自己,多么幸福。我有些羡慕她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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