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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前朝夕相处的伙伴们

(2024-02-14 18:2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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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五十年前朝夕相处的伙伴们
        照片上的六人,是我下乡时一个锅耍稀稠,朝夕相处,同甘共苦三年的知青伙伴们。这张照片是我上大学离开农村时,他们送我到县城分别之际,在县里唯一的照相馆里拍的,那是1974年10月4日。
2018年清明节前,分别44年后,我们在老家南阳方城县城第一次聚会。女生除了容颜的苍老,变化不是太大,最起码可以一眼认出来,见面就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两个男生却是对面相见不相识,不仅老了,主要是发福了,和下乡时的模样判若两人。
我给伙伴们带的礼物是四条纱巾和两个帽子,略表心意,留个纪念,次日一别,再见不知道何日。我们中午聚餐,席间畅所欲言,各自介绍这几十年的生活情况,午餐后我们去同一家照相馆,各自站在44年前的位置,又拍了一张合影照。五十年前朝夕相处的伙伴们
看着这两张照片,44年前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在脑海浮现,真是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感慨万千。几年的插队生活,我们不仅学会了干各种农活,也锻炼了各方面的能力。了解到中国农民的生活是怎样的,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更多的需求,只希望吃饱穿暖就行了。可我们插队的马庄村那时干一天活只有几角钱,我们几个知青,年年都是缺粮户,就是村民余粮户也不多。六个人之间朝夕相处生活,难免有各种矛盾,争吵是常有的事。有了那一段的曲折复杂生活经历,后来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想到下乡时的一切,感觉都不值一提。关于知青生活,我在《难忘的知青岁月》一文里,已有部分描述,下面我一个个来简单介绍一下伙伴们的情况。
一,知青A五十年前朝夕相处的伙伴们



A是我们六人知青组的组长。我们那年下乡和前几年有所不同,上一届是一个年级的毕业学生全部集体去了青年农场,以前的知青组都是互相熟悉的人自由结合在一起,可我们这一届把全县各个学校下乡的毕业学生排列一起,按名单随意分组,定好组长,然后再分到某个公社,大队,村庄,所以组里另外的五人,我原来都不认识。两个男生54年生人,照片中两个穿红上衣的55年生,剩下两个是52年。A和我是高中毕业,其余四人都是初中毕业。
A的父亲是县教育系统的一个小官员,且和公社负责知青工作的领导熟悉,不知他定为组长是否与此有关系。那时年轻的我不谙世故,非常幼稚,甚至还以为农村的大队党支书,都是和大寨的党支书陈永贵一样,大公无私,一心一意带领村民努力奋斗,为改变农村落后面貌,提高群众生活水平而无私奉献,事实证明并非如此。
不过小我两岁的A组长好像成熟一点。比如,他干一段农活回家休息几天,回来时会给支书家带些礼物,支书进城开会或赶集,他父母会邀请支书去家里做客,我们下乡的马庄离县城只有15华里,加之他又是组长,据说支书曾经许愿,如果有推荐招工指标,会第一个推荐他走,这些也都是后来知道的。结果74年初发生的一场轰轰烈烈的政治运动改变了我和他的命运。由于我在那场运动中的突出表现,敢于向不良倾向做斗争,加之平时劳动表现好,又自费办夜校教村里的文盲同龄人识字,在公社曾一时传为佳话。74年高招开始,我顺利成章地作为优秀青年的代表被推荐上大学,成了我们马庄大队20多个知青中,第一个离开农村的人。当然这里边奋斗的过程曲折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也不便这里详细叙述。
不是那场政治运动,应该是A第一个离开农村,但我却代替了他的位置,可想而知,他对我的成见有多深。不过,我10月份上大学走,没多长时间,也就是年底,他被推荐上了南阳中专技校,等于是和我同一年相继离开农村的。
中专毕业后,A分配去了南阳运输公司工作,当时那是效益好收入高的好单位,但十余年后企业走下坡路,他通过关系去了南阳某机关工作。一干几十年,2014年退休时是一个局级干部,应该是副处级吧。
我一直以为A对我有很大成见,所以离开后,尽管寒暑假我曾经回马庄看望乡亲们和剩下的知青伙伴,那时他已离开马庄,从来没有见过他,也没有想过和他联系。A走后也从来没有回过马庄。但他退休后,却怀念起在马庄下乡插队的那些日子,联系了另外几个伙伴,想聚会就是找不到我。当有一天突然接到他的电话时,我真是意外而震惊。他说前后打听了12个人,才找到我电话号码,看来是没少费心,也不再计前嫌,联系上我,这才有了前边讲的44年后的知青伙伴聚会。
二,知青B
五十年前朝夕相处的伙伴们

B发福到我认不出的地步,74年我和A离开后,第二年,他和C同时被招工到南阳。下乡之前我和他们五人都不认识,但B和C初中是同班同学,熟悉并了解。B因为出身不好,性格柔弱自卑,C比较独立自主,甚至有点强势,也可能是互补吧 ,加上两人都在南阳工作,后来他们竟然成了夫妻。等于是A,B和C三个知青伙伴都在南阳工作。
三,知青C
五十年前朝夕相处的伙伴们
        C出身干部家庭,且姐弟5人她是老大,独立,泼辣,大胆,能说会道。记得有一次不知什么事情,她和B吵架,一时恼怒,口不择言,竟然说对方地主羔子如何如何。B本来就常为自己出身不好而感到自卑,性格有点内向懦弱,她的话太伤人了,B这次是气得忍无可忍,正好身边有把铁锹,他顺手掂起就要朝C打过去,千钧一发时刻,我一个箭步窜上去,抓住了铁锹,挡住了B,自己一趔趄,不自觉滑到了地上,但总算制止了惨剧的发生。随后我把C拉到女生卧室,劝解开导她,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在我的劝解下,随后她也向B道了歉。这是我没有离开前发生的事,那时他们并没有谈恋爱,至于我走后他们是怎样好上成为恋人的,就不得而知了。
C的父亲是县里一个局级干部,估计他们俩能一起同时被招工到南阳,C的父亲是帮了忙的。在工厂干了几年后,C想办法调到了南阳市工商局工作,B辞职和朋友一起开了个公司经营。记得我去南阳时,有老同学还给我形象地描述,市场上C如何厉声厉色地撵那些小商小贩们的情景。
四,知青D
五十年前朝夕相处的伙伴们
      D是六人中心底最善良,性格最温和,为人最宽厚的伙伴,我们俩关系也最好。因为她人好得过分,两个男生对她不太尊重,甚至有时还欺负她,我总是挺身而出替她打抱不平,久而久之,她无形中就把我当做依靠,不管什么事都和我商量,让我帮她拿主意。A组长背后讽刺说,她把我当母亲一样看待,让保护自己。D理直气壮地反驳组长:“我就是把她当母亲看待,你能咋着?”
  所以,我上大学离开马庄,D为我高兴,但又最难过。那天伙伴们送我回县城在我家吃了饭,又去街上照相馆拍了合影照后,就都又回马庄了。但D没有回去,第二天一早她又赶到汽车站给我送行,还送了一个笔记本,拉着我的手依依不舍,泪流满面。自然我的泪也像断了线的珠子滴落不断。汽车徐徐开动,她在车后边哭着挥手跟了好远,我在车上也泪流不止,车上乘客都奇怪地看我,其中一个人看我一直哭,问我去哪里,我说去开封上大学。她不解地说:“上大学是多好的事啊,哭什么呢?”
 B和C走后的76年,D由于亲戚的帮忙被招工到县城服务行业工作,也离开了马庄。
五,知青E
五十年前朝夕相处的伙伴们
      六人中E最不幸,一生跌岩起伏,吃了很多苦,受了不少罪,没有过多少天好日子。我们俩倒是有不少相似之处。年龄一般大,她母亲是小学教师,我父亲是中学教师,都被打过右派,在那个年代不少受政治上的歧视,不过我比她幸运得多。
E幼年丧父,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被打为右派后,在农场劳动改造,才七八岁的她,由于没了父亲在家无依无靠,劳改农场领导动了怜悯之心,特准女儿和母亲一起在农场生活。农场劳改生活结束后,母亲虽然重返讲台教书,但工资一月只有30元左右,勉强维持母女俩生活,政治上受歧视,人前抬不起头。直到改革开放给右派平反,一切待遇才恢复正常。
如前边所叙述,我和A在农村呆了近三年,74年底相继离开马庄去上学,只不过我上的大专,A上的中专。75年B和C招工到南阳,76年,D招工到县城。D走后只剩E孤单一人生活,该是多么孤单寂寞无助,想想都让我心酸难过。
聚会时闲谈E告诉我,大队支书曾要求E给他买块上海牌手表,再有招工指标可以推荐她走。那时一块上海牌手表120元,E怎么买得起?记得我刚参加工作后上课不好掌握时间,急需一块手表,可一月35元的工资都买不起,最后还是父亲和姐姐各资助我30元,我出60元,父女三人集资才买了一块国产上海牌手表。E买不起手表,只有孤独一人在马庄继续熬下去。一直呆到1977年,因上面有政策,剩下的知青最后一批全部招工到县城服务行业,她被分配到一家国营饭店工作。她最后一个离开马庄,在那里整整呆了5年。
因为自身各方面条件不是太好,近30岁才结婚,丈夫双手工伤残疾,工作之余她包揽了所有家务。后来生育一男一女,母亲退休后和她一起生活,帮助照顾两个孩子。虽然经济条件差些,但若能这样平静过下去也很好。
可天有不测风云,由于她的无知和粗心,母亲和女儿竟然意外中煤毒身亡,对于剩下的这个三口之家是个致命的打击,真是雪上加霜。几年后她老伴又脑梗中风,虽然抢救过来了,落下残疾,走路一瘸一瘸的,生活全靠她照顾。2018年春天我们知青组聚会时,她不得不带着丈夫到现场。五十年前朝夕相处的伙伴们

这是她的丈夫,长得也挺不错,就是手残疾腿瘸,本想着她儿子也挺孝顺,三口之家就这样平静度过吧。没想到聚会一年多后,E的丈夫就去世了,她儿子在省城郑州工作,老家又剩下她孤独一人,儿子不放心把她接到郑州和自己一起生活。2020年她喜添孙女,我听说后,趁着去郑州办事,办完事专程去她儿子家看望祝贺,送孩子一个500元的红包。中午吃过饭,我去火车站赶车,她的儿子挺懂事,坚持开车亲自把我送回许昌,让我很是感动,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当然,平时微信我们也互相问候,她因为要照顾孙女,空闲时间少些,都是我发的多,她回的少,我们最后一次通话是2022年底,好像最近一年多我们都没有联系了。元旦给她发问好图片,没回音。前不久我写了一篇博文《难忘的知青岁月》,又把我们聚会时的照片制作了一个小视频,连同文章一并发给了她,并留言埋怨她回微信不及时,然后我故意说了一句绝情话:“你要再不及时回复,以后就不理你了。”
可过去几天了,她仍然没有回复,我有了不祥之感。翻找半天,找到他儿子的电话号码,电话打过去,问他儿子母亲最近身体可好,儿子哽咽着说,他母亲已经于2023年10月去世。我头脑轰的一声成了空白,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定静片刻,询问详细情况。他儿子说母亲本来就有高血压,心脏病,糖尿病等多种慢性病,疫情三年每波都感染中招,去世前的半年卧床不起,只吃流质食物,直至最后各种器官都衰竭失去功能,停止呼吸。儿子把母亲在郑州火化,骨灰盒带回老家南阳方城,已经将父母亲合葬。
我一直都非常同情E,觉得她很命苦,一生坎坷,幼年丧父,中年丧母失女,老年丧偶,不幸全让她遭遇到了,本想儿子孝顺能安然度过晚年,谁知又因感染病毒丧命,我们俩是同龄人,她却连国人的平均寿命76岁都没有活到,痛哉,悲哉。
六,知青F (下图左本人)
五十年前朝夕相处的伙伴们

我1977年大学毕业后分配到许昌一所省重点高中工作,教书育人,结婚生子,教坛辛勤耕耘32年,直到2009年退休离开教学岗位。以前博客里不止一次有过介绍,就不再多写了,六人中自认还是幸运的,一直保持知足常乐的心态。
以上就是我曾朝夕相处的知青伙伴们的各种不同人生经历故事,啰嗦冗长地写出来,也是了却一件心愿,对那一段的下乡插队生活是个回忆和总结,从中进一步感悟生活的真谛,知足常乐,安然宁静度过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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