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

文/王传言

知道彼岸花的名字自然是安妮宝贝的同名小说《彼岸花》，但那时以为其仅仅是一种称谓不属于自然界的物种。一直到在苏大本部博远楼前看见那鲜红如血的花儿的时候才释然，原来的彼岸花却是真的自然造物。在那里，紧贴着墙根，一株接着一株，兀自开放着，但很奇怪的是它们没有叶子，只有花，枝枝蔓蔓，也显得葱郁。

后来，又在虎丘上看见它们的容颜。在阴暗的角落里，它们静静开放，越是潮湿的地方，越是栖息的处所。在虎丘之阴，多能看见。时令上是秋分时节。再后来，便是在独墅湖畔之白鹭园内，也是秋分时节。彼岸花的颜色鲜红如血，据说这是属于黄泉路上的花儿。为何只见花不见叶，传说是因为当时两个守护花妖同时为了一件事情而阴阳相隔，叶子和花儿就一个是姐姐一个是妹妹。这样的话，彼岸花代表着一个凄惨的故事。这也可以解释其生长环境奈何那么阴暗潮湿。

这个季节，尽管没有到秋分，几场雨过后，一场秋雨一场寒，在公交车上竟然看见有人手中拿着那鲜艳的彼岸花。他们根本可能就是不懂的这些花儿的前世今生，来龙去脉。故此，仅仅是觉得它们好看罢了。好看是真的好看，但其背后的故事是那么悲惨。手握彼岸花的人，心中想着何等事。采撷一株彼岸花，多少有些残忍在。但我看见那些人并没有这样的情感，他们仅仅觉得好玩罢了，须知这也是在摧残掉生命的代价。

自然造物就是这么神奇，之前的蓍草，现在的彼岸花。自然界中的物种何等美妙啊！现在看见多的仍旧是荷花，残荷。在这比较遥远的苏州东边，仍旧有大片的草地，成群的白鹭在漫步轻翔。但脑海中想到的却还是那鲜红如血的彼岸花。在哪里，在何时。才能再如愿呢？再见一次这样的花儿，这样的一种连通着阴阳两界的物种。当看着它们鲜红的样子，是某些人的血染红的吧！

那些在阴间的人，或者已经看不见在阳间的人。或者他们在阴间依旧能够生活。尽管他们已经死去。按照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中序言，“死并不是生的对立面，而是生的一部分。”恰如我们还活着的人看见的花花世界，其实不正是那些已经死去人的延续吗？假如没有他们的铺垫作用，便没有如今的样子。前浪走了，后浪赶上。一代人过去了，下一代人赶上。这就是人生中的逻辑，所谓生生不息，滚滚向前。

很多时候，我们真得感谢这些自然界的什物，如彼岸花们。是它们让我们明白和洞彻无数的道理，在人世界这样的道理很难懂，但对照着它们，有的时候，我们人类只能相形见绌，自愧不如。这是自然界的逻辑，也是彼岸花的一世。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此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