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 蝉

文/王传言

蝉鸣了，在树间。面对各类蝉，我对那种晚蝉情有独钟。晚蝉，仅仅是其多出现在傍晚时刻，夕阳西下的间隙。晚蝉，或者没有人用这样的称谓，只是我给它们戴上这样的帽子。蝉的命运坎坷，历经许久才能见到天日，没过多久便撒手而去，它们奋力鸣叫，仅仅是因为生命短暂而无常。

傍晚的时候，无论是大雨过后，还是晴朗天空。晚蝉便开始鸣了，此刻的天空晚霞无边，映衬出天空绮丽的颜色。近处，是蝉鸣声，不如酷暑中午那些蝉嘶哑的鸣叫，此刻的它们低沉而有节律，不紧不慢，不急不躁。四围还在静悄悄的，此时，蝉噪林逾静，形容到了恰到好处。树林隐隐，不见蝉身，晚蝉鸣鸣，只闻其声。

更多的时候，听到晚蝉的声，想起故乡的事。这种晚蝉，在老家，一般叫做其“嘟聊”。或者仅仅是土语如此，或者是因为其发出的声响跟“嘟聊”很相似。细细听来，“嘟……聊……嘟……聊……”还颇有些相似，盖其名之来源也。

晚蝉的体格中下等，在我所见过的蝉中。最大个的属于中午叫声最响的那类，最小的那种出现在果园内，在果树上寄居。晚蝉多会出现在院子周围的树上，在都市森林里，间或会有这样的存在，但是最大个的蝉，我一直就没见过。只是隐约能在黄昏傍晚的时刻听见晚蝉的声响。

奈何众蝉中，独喜欢这类呢？思前想后，乃因其出现的时间，黄昏傍晚，一天之边上。这个时刻，一天即将结束，它的出现预示着什么？是生命的黄昏，或者是生命的终结。这样的时刻，总会是凄婉的，蒙上多的是悲伤的颜色，故此，它尽管在这样悲怆的时刻，仍不忘其鸣叫，这样的精神让人不绝望，有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劲头在。

可能，这就是喜欢的原因吧。因为有无数次，在天地暮色即将四合的时刻，白天隐去，夜幕降临。对于生命来说，一个结束，一个开始。在这样的间隙里，晚蝉存在，其声音阵阵，更是将无限的烦躁气息和苦闷的情绪都排解掉了。

更多的时候，喜欢晚蝉是一种极端个人主义的体验，与任何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