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歌赋与中医组方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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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李师傅和另外一位和他年纪相仿的朋友在我店里喝茶聊天,说他们以前都跟村里的老学究学习过怎么写诗词和对联,平时经常在他们中老年人的一些唱歌跳舞微信群里发上去,获得不少的点赞,并给我看了几首。不出所料,他们写的诗词和我想象中的是一样的。
李敖大师说:不要在我面前谈历史,在我面前谈历史就踩到我底线了。
我和他们说,写诗词固然要讲究格律的问题,比如对偶、平仄、押韵等,但现在很多人写的诗词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点,那就是没有古意,古意从哪里来,诗词有自己的语言,如果能适当引用一些典故,少用一些当下的俗语口语就很好。这典故从哪里学,无它,多看书,简单点多翻一下《幼学琼林》也可。当下的俗语口语能不能入诗词,当然是可以的,比如辛弃疾的《南乡子》:“今日新欢须记取,孩儿,更过十年也似他。”,毛主席的《满江红》:“小小寰球,有几个苍蝇碰壁。嗡嗡叫,几声凄厉,几声抽泣。”,《渔家傲·反第一次大“围剿”》:“齐声唤,前头捉了张辉瓒”等,还有我喜欢的《何典》的“放屁放屁,真正岂有此理”句,都是将口语入诗词的,还有很多,我也记不了多少。辛弃疾也罢,毛主席也好,将口语入诗词的,都是以极高的诗词造诣为基础,所谓嬉笑怒骂,皆成文章。
他们想看看我写的诗,我说诗以言志,我现在的状态是写不出好诗的,无非是一些无病呻吟之类,诉说一下生活的艰辛而已,十几年前,我在北京,和朋友们游大观园,回来在扇面上写了一首诗,送给别人了,里面有几句:“风过楼台花如雪,朱檐碧瓦知谁居。尔今豆蔻正芳华,莫学杏花植郊区。郊区地僻多蜂蝶,蜂狂蝶浪无凭据。”我的诗其实平铺直叙,乏善可陈,同是写给别人的,李白的《清平调》三首之一: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李白拍杨贵妃马屁的诗能成为千古绝唱,我赞美别人的就只能自己看看,无他,水平不够啊,所以我最近也不敢写诗了。
写诗词和我们用药开方其实也是一样一样的,都需要推敲,唐代诗人李贺,出门常常骑着弱马,一个小书童跟随,背着一布囊,碰到有心得感受,写下诗句投入囊中,晚上让婢女取出草稿,研好墨,铺好纸,才把那些诗稿补成完整的诗,再投入其他袋子。(见唐代李商隐《李贺小传》),同代的孟郊和贾岛,作诗追求简啬孤峭,都属苦吟诗人,人称郊寒岛瘦,所谓“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
好诗不易得,好方亦难求,中医有医不治咳之说,民间又有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的说法,咳嗽,牙疼乃至感冒,看似小病,很多医生终其一生都没有一个好方调理它们,是没有好药吗,不是,是没有好方。一个好方怎么组成,医圣张仲景在《伤寒杂病论》里给我们立了开方用药框架,有些古方派的临床不愿改动一药,有是症用是方,只要辨症准确,大多效如桴鼓,但现在的医者多属于时方派,虽叫时方,也是以经方为基础的。最可怜的就是我们这些草方派,姑且这么称谓,民间的医学按民族或地区划分有瑶医、苗医、蒙医、藏医等,所用之药各不相同,相同的是,治病都没有统一的方或者说通用方,临症用药百花齐放,可谓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好不热闹,然而,偏偏能药到病除,比如治结石病,一千个民间医生会有一千个方,用的方有单方有复方,药则千奇百怪,不一而足。
写词有自己的词牌,格律,乃至字数的讲究,按律去填即可,诗有绝句、律诗等之分,句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一首诗有多少句,什么时候要用对偶等都有要求。很多医者会用药,也会组方,但是问他为什么要这样组方却说不出个子午寅卯来,建房子都知道要打地基,房子要有门、窗,有卫生间、厨房、卧室、阳台,中医组方虽有君臣佐使之说,但是怎么佐怎么使,为什么要用这个药,换别的药行不行,这就一塌糊涂,说不明白了。古今医者也很少有教怎么组方的专著,清代黄元御的一气周流学说可以为我们提供一些组方的依据,比如肺气不降的,直接用药按它下去,按之不下的,可以升一下肝木,从左边推一把,或者降一下脾土,从右边拉一下,又或者温一下肾水,相当于做一桌好饭菜,招呼孩子回家的意思。
诗词怎么写,药方怎么组,这两者有什么关联,题材太大,我现在也说不明白,等若干年后再说吧,子曰: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放几只虫子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