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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妇女进京生存指南:就像不要偷看男朋友手机一样,永远别在北京任何一家东北馆子点锅包肉。”
再憋得慌也比不过吃到美年达锅包肉的委屈。
但我最终还是没有点 “发布” ,毕竟我本来就没什么偷窥男朋友的闲心;但我知道,在未来的无数个馋虫上脑的夜晚,我还是会就因为朋友的一句 “ xx 馆子做得还不错”,就飞蛾扑火般地栽进无论是在东四环还是西三环的店门,对着满屋子穿着红配绿小褂却一口南方口音的服务员姑娘,说出让我魂牵梦萦的那三个字:“锅 — 包 — 肉” 。
作为一个东北妇女,锅包肉就是我的生命之光欲望之火我的原罪和我的灵魂: “有小朋友那就整个锅包肉呗!”
再一块儿,再来一块儿吧,快点吃,虽然表面上这个是专为你点的菜,但和旁边平庸无奇的一盘盘咸口重油大乱炖比起来,锅包肉永远是餐桌上最风情万种、引得一圈大老爷们齐动筷的那个甜心。会做锅包肉的男子,都是东北小妹儿们心中的男神;会做锅包肉的女人,这辈子也当不了扒蒜小妹儿了:她们是大哥的女人。
也许沈阳的朋友已经拍案而起: “白教是异端!加番茄酱的红教才是正统!” 别急朋友,我再也不是那个因为锅包肉的颜色去跟沈阳人民撕逼的幼稚鬼了(这句话的意思是,我真干过这事儿)。来让我们梳理一下锅包肉的简易历史吧。
哈尔滨政府发布的 “ Q 版锅包肉形象” ,图中为郑兴文
也许每一个地方的人都有着自己的谜之骄傲 —— 对于哈尔滨人来说,我们就对 “锅包肉发源地”
这个标签来劲儿极了。清朝光绪年间,哈尔滨道台府厨师郑兴文为了接待喜欢酸甜口味的俄罗斯外宾,将咸鲜口味的焦烧肉条改成了酸甜口的
至于那些淋着番茄酱,看起来跟樱桃肉别无二致的沈阳锅包肉又是从哪儿来的?那是因为1911年,清政府在奉天(也就是沈阳)召开万国鼠疫研究会,点名郑兴文(我们刚刚提到的锅包肉发明家)去沈阳主持会议饮食。根据会议需要,他把锅包肉变得更 “欧化” 了一点儿:将锅包肉的 “烹汁” 改成了 “熘汁” ,加入了番茄酱 —— 就这样,番茄酱版锅包肉就被沈阳厨师们沿用至今。
所以我终于能跟沈阳朋友们握手言和了:“白教” 和 “红教” 的关系,比天主教跟基督教还要近:毕竟都是由同一位 “教主” 创立,教义不同就不同吧。好了,现在让我们将目光对准赤峰:咱们好好聊聊这事儿!锅包肉,怎么能是咸的?
别笑,这可是个政治立场问题:在一位老干部的回忆录《我在哈尔滨做地下工作的日日夜夜》里,这位老先生就靠着 “锅包肉是咸口还是甜口” 这个问题揭露了一位特务的伪装: “公安部请我来帮忙:一个干部历史上是有疑点的,有那么两三年,组织上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这个干部说自己在哈尔滨做秘密工作,证明人都死在反动派手里了,让我过去看一看……当时我就问他,锅包肉是咸口还是甜口呀?他支支吾吾,说是咸口的 —— 这一下子就可以确认他在说假话了,锅包肉有咸口的吗!咸口的是溜肉段!我当场拍案而起,揭露他的伪装!”
在现在可查到的对赤峰名厨张志锐的采访中,他这样表示:“锅包肉这道菜,建国前就有了。推断认为,在过去,烹饪技术还不发达,生肉难于储存,人们便将肉切成片,包上盐汁粉芡放入锅中炮干存放待吃,久而久之,就叫锅包肉了。” —— 哼,这不是异教还什么算异教!
当然我也就是说说,再较真也到不了杀到赤峰禁止把咸口锅包肉叫做锅包肉的地步:毕竟,不管糖醋味的蕃茄味儿的还是咸味的,都是游荡在黑土地之外的浪子们的一片乡愁 —— 你还别觉得我夸张了,因为你稍有点历史常识就会知道,就在差不多锅包肉诞生的年代,赤峰还算在热河省内,与辽宁、吉林、黑龙江一起统称为 “东四省”。只是不管东四省究竟为何像割了肉一样变成了东三省,反正我的这份乡愁除了回到黑土地以外无法排解:就别说哪哪哪儿又被“东北人统治”了:真 “统治” 的话,锅包肉凭什么变成了美年达味儿的?!
也许淘宝才是唯一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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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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