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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参加了一场死藤水作用下的离婚仪式

(2015-12-17 18:2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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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我参加了一场死藤水作用下的离婚仪式我参加了一场死藤水作用下的离婚仪式  
秋天伊始,某位朋友给我发消息说,一位颇有影响力的巴西萨满法师要来纽约举行仪式,她想让我亲身体验一下,我和丈夫约翰欣然应邀。

两年前我和约翰结婚时,我们不过24岁,这个年龄对于一对来自希腊的移民夫妇来说未免有点太小了。不过我们的爱情有一部分建立在一个共同的信念上 —— 相信某些东西会让我们更聪慧、更警觉、更有同情心,能帮助我们人类进化。

我一直在劝约翰尝试死藤水(ayahuasca,用南美一种藤本植物的根泡制而成的饮料),而他起初犹豫不决,但最终还是接受了这种植物。去参加这次在纽约的仪式之前,我们已经会定期参加死藤水仪式了。我们在车里塞满了毯子、枕头和换洗衣物,接着驱车驶向即将举行仪式的那块树木葱郁的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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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藤水仪式一般持续六至七小时。一开始,这种植物会影响你的身体,常常通过汗、呕吐、腹泻、流泪,甚至是从毛孔分泌油脂的方式来净化身体的污秽,不过这种感觉跟饮酒过量或食物中毒导致的呕吐大不相同 —— 我知道用 “美好” 这个词来形容腹泻是很奇怪,但整个过程的确让人极为放松,大感舒畅。

一旦死藤水完全发挥效果,整个世界都不同了。你所看到的颜色会更为鲜艳,听到的声音会更为响亮。有一次我甚至听到了蜘蛛爬过树枝时的声音 —— 突然间,我多年来对蜘蛛的恐惧就消失无踪了。死藤水引发的感觉不尽相同,从宁静安详到痛彻心扉都有可能,不过在仪式来到尾声时,参与者常常喜极而泣,抱成一团。

我们到达仪式地点时,一股柴火燃烧的烟味从青翠的森林中扑面而来。几个人正在堆树枝,搭建蒸汗屋,一只吉娃娃开心地跑出来迎客。

为了在仪式前彻底清洁身体,我们要在法师的助手们搭建出的蒸汗屋里呆上一个小时。我们互相紧挨着坐下,互相碰到手臂和膝盖,女人坐外圈,男人坐内圈。法师开了四次门,每次都有一位助手铲起刚从火上取下来的烧得通红滚烫的石头,倒入蒸汗屋中央地面的坑里。关上门后,法师把水倒在石头上,水发出咝咝声,化为一片浓厚的蒸汽,直冲我们的鼻子。每次开门的时候,他都会问有没有人想出去。我感觉我的头像是着了火,快要在屋里极度的湿热中晕过去,周围的人看起来也不比我舒服,但没有人出去。

“我听到法师用轻柔的声音,嘱咐那些希望参加离婚仪式的人朝火堆走去。”

真正意义上的仪式,是在森林深处的一处旧军事基地里举行的。我们来到一个宽敞如舞厅般的房间里安顿下来,头顶上是两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大到足以轻松容纳五人的壁炉照亮了整个房间。

法师年近六十,却长着一张五岁稚儿般的光滑笑脸。他提起自己身上那五颜六色的纱笼,坐到房间中央的讲台上,凝视着我们每个人。他从亚马逊丛林带来了一些圣物,并在一一解释了它们各自的用处后,还告诉我们将要举行一个 “离婚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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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开始三小时后,我舒服地窝在毛毯里,心醉神迷地回到远古母亲的怀抱中,观察着毯子上蛇与花的图案。法师和助手们奏响他们从丛林带来的乐器来模仿动物叫声,增强这段心灵旅程的效果。

突然音乐停了。我听到法师用轻柔的声音嘱咐那些希望参加离婚仪式的人朝火走去。约翰和我没有动。我伸手轻抚他,感觉到他的身体在我的触碰下动了动。我们正一起经历这一切,怎么会想靠近那团火呢?然而我俩都察觉到,一股新的强大力量已经悄然进入了房间中。

我把头探出毯子外面,看到房间里一片人的影子在木地板上摇晃。尽管他们背对着我,我也可以想象出,在排队等待轮流进行离婚仪式的时候,他们身上所背负的重量。他们看起来像是驼背一样,背上驮着的似乎就是他们希望放下的人。

法师要求参与者大声说出离婚对象的名字,接着说:“我,某某某,承认我给你带来了痛苦。” 参与离婚仪式的29岁化学工程师索尔说:“踏进 ‘离婚火圈’ 内的时候,我已经身心洁净,空空如也。随后我开始接收到前夫的各种信息,他如何在心理和情感上与我相连,我们如何联系在一起。”

索尔与她丈夫的婚姻持续时间并不长,只有一年半。婚后她发现丈夫是个吸食可卡因的瘾君子,于是就提出了离婚。他们好几年没见过面了,如今她已另结良缘。她介绍说:“他不知道我在这儿,而且我也认为这种仪式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当我走进火圈、开始背诵这段话的时候,一切都发生改变了。”
我参加了一场死藤水作用下的离婚仪式 图片来自 Flickr 用户 Paul Hessell

我问索尔,一个人去承担离婚的责任是一种什么感觉。她说:“在某个时刻,我感觉自己进入了他的内心,我就是他。接着,我看到自己对他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他又对我爱得多么深,所以我得为双方及各自的行为负责。而且我被要求背诵的那段话说得很符合事实 —— 我的确给他带来了痛苦,不管他是否也伤害了我。死藤水让人明白一点:要获得成长,你必须仅仅关注自身,不能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人身上。”

这段经历让人能够将情绪宣泄出来。她说:“我放下的比预想中要多。过去我常常觉得遇见他、嫁给他是人生中最糟糕的事。现在我明白其实他有多爱我,而婚姻破裂也并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

39岁的斯密特也说自己 “变成了妻子”。他说:“她突然出现在我体内,我们谈论要如何解除我们的情感纽带。从生理上说,她好像是被 ‘导入’ 我体内的,变成了脑袋里的一种化学反应。这场谈话并不是我一人的独白,而绝对是双方对谈,她的能量就在我脑中。她告诉我说,她关心我、爱我,非常依恋我,难以对我放手;同时我也在场,清楚地看清楚了自己在这段关系中的角色。”

仪式前,斯密特的妻子还并不想离婚。他说:“她在我体内的时候,我感觉到了某种痛苦。我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她,而这个人在痛苦着。我可以确切体会到她对我们的分离有怎样的感受。” 两星期后,他的妻子同意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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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社会存在着各种体系,来帮助我们处理离婚在法律和财务方面的问题。但当这一切物质的内容尘埃落定后,我们只得独自面对感情上的问题。加拿大离婚律师埃里克·莱茨(Eric Letts)说:“绝大多数要离异的配偶都会深陷在财务、法律和管理的泥沼,没有时间和物力真正地处理情感层面的问题。” 

植物药剂往往可以帮助人们释放怨恨和其他负面情绪,看起来似乎可以作为应对这种经常被忽视的痛苦的好方法。已有多项研究调查了死藤对大脑在生理上的影响,研究它是如何帮助人们面对悲伤、创伤和疾病的。尽管它在化学成分上的远亲(二乙基麦角酰胺和亚甲二氧基甲基苯丙胺)多年来已被用于心理治疗,但西方心理健康专家至今并不愿把死藤纳入疗法的一种。

“把其他人从你的身上移除 —— 记住,我并不是说有形存在的人 —— 感觉像是扯下血迹斑斑的伤口缝线。可她一旦从我身上离开,我觉得自己又完整了。”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精神病学家、作家、夫妻治疗师卡罗尔·利伯曼(Carole Lieberman)在亚马逊丛林尝试过死藤水。在她的书和讲话中,她还是建议离异者与心理学家合作,从分离带来的感情创伤中恢复过来。她说:“我不会推荐正在经受离婚的情感伤痛的人使用死藤水,因为他们太过脆弱,无法承受死藤水带来的扭曲感。”

“很多现代社会的人不会很好地处理离婚问题。他们急着离婚,而不是尝试着解决问题,即使他们的孩子会因此受到伤害。离婚和监护权之争十分激烈,在法庭下达判决后,怨恨也不会终结。一般来说,最心碎的配偶会向另一方进行报复,比如不让他们见孩子。这对全家人来说都很糟糕,但死藤水并不是解决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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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仪式中的某一刻,我似乎听到一只受伤的巨兽在嚎叫。那是一个男人在哭喊着:“求求你,原谅我。” 这人32岁,叫马修。事后他将这一过程形容成是将两具紧紧相连、无论如何都不愿分开的身体 “被活生生地撕开”。

他说:“把其他人从你的身上移除 —— 记住,我并不是说有形存在的人 —— 感觉就像是扯下血迹斑斑的伤口缝线。有那么短暂的一刻,我想自己要痛死了;可她一旦从我身上离开,我觉得自己又完整了。”

41岁的音乐家欧内斯托说,他的离婚在法律和经济上都没有任何阻碍,可令他在感情上备受折磨。他说:“我的婚姻持续了六年,在三年前离婚。随着时间流逝,疼痛渐渐减轻了,但情感纽带一直存在。其中的负罪感让我最难受。”

远在千里之外的前妻并不知道他参加了死藤水离婚仪式。在进行这场仪式之前,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多么需要这样的仪式。我们在他家厨房中坐着的时候,他告诉我说:“你觉得自己已经恢复过来了,但其实总有些思绪潜藏着。我想把所有事情都放下,从头开始。”
我参加了一场死藤水作用下的离婚仪式 死藤。图片来自 Flickr 用户 Paul Hessell

他说,植物药剂对正在经受离异伤痛的夫妻大有好处:“沟通交流是离婚中最困难的部分之一,因为人们常常互相误解。而这种植物的最大作用,就是打破阻碍你自身的现实的壁垒,把你所有的情感联系都割断 —— 之所以要这么做,是因为这些联系会阻碍你向前,让你一直停滞不前。”

我问他仪式结束后有什么感受,他说:“很轻松。我感觉自己以前病了,现在终于又重获健康。大量困惑和负面的能量都从我背上卸了下来。我祝福我的前妻能保持健康的心态、敏锐的意识和幸福。我祝愿她一生平安喜乐。我想她也感觉到了。我们此前并没有联络,但当天晚上我收到了她的邮件,她关心地询问我是不是已经从离婚这件事里走出来了。”

作者:Marianna Kokkinaki
翻译:李夏炜
我参加了一场死藤水作用下的离婚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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