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阵,又安排这些孩子打土块。说起打土块,大西北的人才知道这是多么强的体力劳动,先挖一个池子,放水泡土,当水与土充分融合,再等到湿土快干不干时,充分搅拌,挖出来放到模子里,压平压实,再倒扣出来,晾干。当时我妹妹才是十来岁的一个女孩子,根本胜任不了。那时候谁敢去理论,只能家里人去帮助。我弟弟不到十岁,不过毕竟是男孩子,体力比女孩子好。就去帮助我妹妹,姐弟两个齐心合力抬着模具,用力的扣出一个一个土块。天天很晚两个人疲惫的回来,从头到脚一身的泥,活脱脱两个小泥人。干了好一阵,才结束。不过也有好人,看到别人都走了,只有两个孩子还在干,就主动过来帮助。
听我母亲说起那些年的旧事,我不禁感叹:“是啊,那些年我在济南,爷爷已经退休,身体有病,不参加单位的运动。爷爷也不许我们小孩子参加社会活动。加上我爷爷家是军属,几个儿子都在部队服役,也没人找我家的麻烦。我有幸没有受到运动的冲击。”我妈妈说我:“你就是命好,躲过了这场劫难。你弟弟妹妹受了不少苦,也难怪他们心有怨言。”我真不服气,回到:“可这也不应该成为我妹妹恨我的原因吧?也不应该成了我‘为什么不死’的理由吧?”说着说着我就伤心的哭起来。我母亲劝我不要放在心上,并且说她这样确实太过分,以后见到她,好好说说她。
我母亲告诉我,这次我大妹妹来,用心不良。我母亲问她回来她家里人会不会有意见。我大妹妹说她公公婆婆的遗产没有她的份,她就没有义务照顾他们。她能继承的遗产是在这个家里,所以她应该回来。我母亲问她“原来你这次回来不是要照顾我们,这是回来要继承遗产啊。”我大妹妹说:“有继承权,才有照顾的义务,这是法律规定的。”气的我母亲让她滚蛋。难怪我母亲找我给她买火车票,原来是这个原因。后来我父亲多次对我说起她要继承遗产的事情,每次提起我父亲都非常难过。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我觉得这一点我大妹妹说的没有错,法律确实是这样规定的。但她不应该在老人面前如此说,这样说老人该有多寒心啊。为了老人的遗产才照顾老人,这是做人的品质问题。老人给了自己生命,从小把自己养大,就应该孝敬老人,这是起码的做人道德基础。至于遗产,顺其自然,该自己的,用不着去争。不该自己得的,即使争到手,也未必留得住。
过了一年多,公租房发了钥匙,我就进屋量了量房子的尺寸,开始购买家具、家电。虽然我已经提前跑家具店,家电商场多次,但真要购买,还是颇费了一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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