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行记——喜洲、双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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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秋天云南大理游洱海老绣片理想邦 |
2020年十月下旬,刚哥兴致勃勃召集大伙儿去云南,闹起先到版纳赏雨林,再去腾冲瞅银杏。虽说版纳腾冲早就去过,但朋友们因疫情一年没见,聚聚倒是蛮开心的。晓得他擅长朝令夕改,我提议在大理冰糖家集合,心想即便被放了鸽子,也不至于白跑一趟。
冰糖叮嘱多带点衣服,说大理今年前所未有的冷,天天阴雨绵绵,他羽绒衣都穿上了。我听得悚然动容,竟忘了很冷的云南有多冷,只晓得自己是怕冷的,索性装了一箱子冬衣,临行还踩了双雪地靴。在温暖如春的浦东机场,安检小姐姐忍不住好奇:这是要去哪儿呢?我嗫嚅:大理。她更加好奇:大理在下雪吗?我莞尔:有可能哟。说话间,见一队身着全套防护服的机组人员从身边轻手轻脚飘过,小姐姐解释:国际航班现在虽少,但不可能为零,只是安全防护做得更严密些。
其实国内航班也不多,出游的人更少,候机厅格外空旷。服务员递过一份晚报。多久没摸过报纸了,竟有点感动。坏消息一大堆:美国新冠死亡人数超过22万。法国总理说:十一月将会很艰难。欧洲多国逼近临界点,至23号为止,欧盟23个成员国以及英国疫情引发严重关切,单日新增确诊病例超4万。西班牙感染病毒的“真实人数”已超过300万。德国在第一波疫情控制良好,谁知逃过了春天逃不过秋,昨天单日新增也首次过万了,他们的卫生部长新冠检测结果呈阳性。比利时外交大臣感染病毒,于昨天被送入重症监护室。夹在德比法中间的荷兰也冲上来了。意大利和希腊也加入宵禁队伍。波兰也创了历史新高,学校、餐馆、俱乐部关闭。爱尔兰全国禁足。世界不知所措,人人忧心忡忡。禁足、宵禁、封城。
好消息只一条:澳大利亚科学网报道,距离地球1120光年的黑洞,可能不是阴冷的死黑,而是一颗炽热的蓝白色主序星。
报纸看完,大理已到。它还是和多年前那个深秋一样,日照强,很干燥,气温至少23度。看见冰糖的第一反应是不忿:喛!怎么没穿羽绒衣呢?他指着我的靴子笑不可仰:那你也犯不着折腾它呀,这疙瘩又不是西伯利亚!




第二天早晨下楼,院子里仍然烈日当空,紫外线强过澳洲。冰糖买了红糖馅的喜洲粑粑,又做了一大盘黄瓜沾豆酱,正在冲挂耳咖啡。他建议我先去喜洲淘两身换洗衣服。
听到“喜洲”二字,脑子里快速闪过大片绿油油的麦田,田埂上有水牛,牛背上有白鹭,小溪边的洗衣妇身着本分而不夸张的白族衣裙,小径那头有十几幢青瓦白墙的五凤楼……毫无悬念,这些景致早已属于从前,现在田里种的只有楼房,十分之六是民宿,十分之三为商铺,十分之二是饭店。
商铺里卖的衣裙样式都差不多,像是刚从流水线下来的。走过四方街,在一条僻静的小巷总算找到当地人开的老绣片铺子。挑了一条百褶裙,一件宽马甲,一顶地主帽。面相和善的白族阿姨轻声细语:开个吉利价,660元吧。以前这样一套至少要一千多哩,现在疫情嘛,人客稀少,旅行团也不来,店面租金每月四万呵,压力大呐,我想快点把库存的东西低价出手,不做了。
我有点歉疚地解释:主要是这种衣服只适合这几天在大理穿穿,回家穿出来会挨打的,不然就多买两套了。阿姨字字玑珠:谁要笑你谁狭隘!出门少没见过世面的人才会这样子!再说这种服装并不是谁都能穿,你穿上好看是你和这衣服的缘分!









在拐角楼遇见排队拍照的长龙;装扮恶俗的马车、大呼小叫的出租车、自驾者的越野车,从这条队伍间来回穿梭,维持秩序的大叔百忙之中转头对我似笑非笑上下打量,我装没看见,问他为啥这么多人想和拐角楼合影?他收起谜之笑容,表情倨傲:这都不晓得?网红楼呀!比人民会堂还有名的!





双廊的大环境和喜洲差不多,街巷两旁除了乏人问津的民宿,就是门庭冷落的饭店。只有月亮宫和太阳宫人头攒动,杨丽苹艺术酒店更是高朋满座,100元一张门票还得提前一天预约。罢了,咱也不想凑这热闹。
回程请冰糖别走高速,只钻小村,把洱海完整地绕一圈,算是怀个旧吧。其实洱海边已经很难再找到可以拍照的缝隙了,全是一家连一家的民宿,一个气眼都没留。但过度排污似乎并没让湖水混浊变质,照样蓝天倒影,烟波浩渺。
冰糖说你大概不知道,洱海的治理工程为时已久,耗资巨大;拆了不少房,退了很多地。为打造这条绿柳拂风的生态走廊,现在每天要用高科技截流八千多吨排往湖区的生活污水,同时每年须向湖内注入1亿吨优质山泉。





路边这片出其不意的楼盘,名为“理想邦”,风格很西班牙,很高迪。褐色和土黄的建筑背靠苍山,面朝洱海,映衬蓝天,利用自然地势造出极具时代感的不规则别墅,镜头感超强,吸睛力犹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