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地高人凡戴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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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德兰简史弗兰德斯文明油画开创者根特祭坛画世俗肖像画 |
城邦的富庶带动了文化繁荣。当意大利文艺复兴展开之时,尼德兰人以同样的人文情怀,把细腻的绘画作风同神秘的低地风俗相结合,将现实生活融入古老传说,事无巨细,精雕细琢,旗帜鲜明,自成一派。在这片鸟不拉屎的潮湿沼泽,没有古典遗产,缺少哲学理念,却成就了继意大利之后的又一座欧洲文化艺术乐园。
自1420年后,尼德兰画界每世纪都会出几个特立独行的高人,光我熟悉的就有:跨越14世纪和15世纪的凡戴克;横跨15和16世纪的博斯;16世纪的勃鲁盖尔;横跨16和17世纪的鲁本斯;17世纪的伦勃朗和维米尔;19世纪的梵高,横跨19和20世纪的蒙特里安;20世纪的埃舍尔和马格利特,21世纪的霍夫曼。
低地文明的独特之处在于,其基础是一张平缓的运河网。尼德兰人从水中缔造出一个新世界的同时,也在他们心中播下了两颗互为矛盾的种子:穷奢极侈的享乐。虔诚恭敬的耐劳。没想到吧?正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苦修士,成为引领低地人从泥泞中崛起的最初力量。修士发现啤酒不仅有抗茵能力还能裹腹;商人将啤酒成吨出口,变成银子。修士为方便日常祷告发明了泥金绘本;商人将宗教艺术制成奢侈品出口,变成银子。总之,修士们的直观思维有多发达,商人们的营销手段就有多丰富。
在中世纪虔诚的信徒眼中,这是一段奇特而动荡的时光。尼德兰的重心自此转为世俗生活,成为影响整个欧洲巨变的一部分。
尼德兰南部的佛兰德斯地区,位于大西洋东北部的一个浅滩,相当于现在的比利时。祭坛画和独幅木板画,是15世纪佛兰德斯绘画的主要成果,当时最著名的画家是凡戴克兄弟,他们为根特教堂画了一组可以像窗户那样折叠开合的三联木板画。《根特祭坛画》共由24块木板组成,分里外两面。当两翼合拢时,外面的画分上中下三层。上层是预告耶稣降生的男女先知,中层是受胎告知的场面,下层是捐助人及施洗约翰。两翼展开时,里面的画分上下两层,上层是圣母、耶稣、施洗约翰、奏乐的天使、亚当和夏娃。下层中央木板是“上帝的羔羊”。
当时的佛兰德斯艺术家,在各位领主爵爷的赞助和地方教会的支持下,使用经过改进的油彩在木板上绘画。比起之前的蛋彩画,油画的层次更丰富,色彩更明亮。凡戴克兄弟对这项新技术运用娴熟发扬光大。他们用稀释后的亚麻油代替蛋黄作颜料的调和媒介,让自己有足够时间去混合丰富的色层,达到精细透明、毛发逼真、草木自然的效果。建筑的反光,眼瞳的倒影,百合的摇曳,所有生动的细节,一个都不能少。
《根特祭坛画》敲响了早期尼德兰僵硬刻板风格的丧钟,对整个西方艺术的进程都具有深刻影响,连尾巴翘到天上去的意大利画家,也要从凡戴克兄弟这里偷师学艺。
扬•凡戴克生于1390年,逝于1441年。他擅长把宗教绘本技巧用于市井绘画艺术,把圣经内容拉进现实社会,向普罗大众展现世俗生命的神性光彩。
《教堂中的圣母》是将宗教题材世俗化的典型。除了天使和圣母,画家仍然竭力想把教堂里的每件陈设都表现得清楚结实,就像教徒们天天看到的那样。不一样的是,他用独特的透视、明快的色彩、神秘的寓意,渲染了现实空间的超现实感。
《受胎告之
《洛林的圣母》不是指在洛林这个地方的圣母,是指一位叫洛林的捐赠者订购的圣母。
圣母和圣婴在中央,两侧站着为信仰献身的女圣徒,捐赠者跪在画面的左前方。廊柱的雕刻、衣袍的皱褶,地板的花纹、背景的装饰,都是经过缜密计算的。三扇拱门外优美的景色,是当时弗兰德斯城市的真实风貌。整个画面笔触微妙逼真,细节精致到毫发毕现,相机也未必能达到这种面面俱到的效果。
《阿尔诺芬尼夫妇像》是凡戴克的代表作,订购者是生活在佛兰德斯地区的银行家和他的妻子,他们是当地新崛起的富裕阶级的代表。
执著于细节的扬.凡戴克,也是位善用颜料的魔法师:从窗户射进来的清晨阳光,照着枝形的黄铜吊灯、豪华的波斯红毯、脚下的褐色小狗......这一切,把新妇绿色的精美嫁衣,烘托得更为突出和隆重。
墙上镜子里的投影,除了夫妻二人,还有画家本身。凡戴克看着这对夫妻,这对夫妻也在看着他。他把肉眼能看到的所有事物,毫无遗漏地用画笔永远存封在此时此刻。
奥克冈是15世纪尼德兰地区音乐界的代表人物,他将从前漫无重心的圣咏,赋予正式的旋律和鲜明的节奏,形成动人的多声部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