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走佛罗伦萨——四桥一河两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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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住圣三一教堂左侧有没落贵族腔调的老宾馆,是看好它有一块能俯瞰阿诺河的观景露台,离中心广场和美术馆也近,位置不错。
沿着贯穿佛罗伦萨老城的阿诺河北岸前行,可依次到达乌菲兹美术馆、维琪奥宫、圣十字教堂、巴杰罗美术馆、圣母百花大教堂。每天经过这里,都发现河水的颜色在来回变化。当中午河水混浊的时候,同伴说会不会是上流某地山洪暴发了;当傍晚河水深蓝的时候,同伴说看来那边的雨停了;当第二天早晨河水幽绿的时候,同伴说嘿,今天到处都是好天气呀;当下午它再次回归混沌的时候,同伴说唉,哪儿又开始降雨了。
变幻莫测的阿诺河上曾经有十几座桥梁,被洪水和战争折腾得只剩下几座。建于1345年的维琪奥桥是但丁邂逅比阿特丽丝的地方,也是墨索里尼邀请希特勒欣赏美景的地方。
当初,美第奇公爵为了不和普通百姓走同一条路,在这桥上修建了封闭的瓦萨里走廊。后来,一些头脑灵活的小贩有样学样,用木头在临河两侧搭起悬空支架,无中生有地造出几十座层层叠叠的违章建筑,每天在这里售卖皮革和鱼虾,弄得桥上臭气熏天,桥下污水横流。1593年,美第奇家族决定整顿桥容,驱逐散乱地摊,改由珠宝商承租铺面,专售佛罗伦萨特有的三色金饰品……二战结束前,溃逃的德军为拖延盟军的行进速度,将阿诺河上的桥梁纷纷炸毁,却唯独留下了这座圆弧形拱桥,据说正是希特勒下达的手下留情命令。
不知怎的,维琪奥桥总让我想起电影《香水》的一个场面: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那些肿瘤一样的彩色悬空店铺,突然悄没声地从桥身上滑落,坠入阿诺河。河水不动声色地带走了一切,没留下半点痕迹。
圣三一桥在维琪奥的下游,我们宾馆的马路对过。桥头立有春、夏、秋、冬四座雕塑,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椭圆拱桥之一。
因桥身较宽视野开阔,这里一直是人们欣赏日出和晚霞的热闹场所。不过,这桥并非1567年出炉的本尊,那一座已在 1944年被撤退的德国炸毁。现在这个是1958年佛罗伦萨人费尽心思满血复活的——每一块石头都是从阿诺河水里打捞出来的呀!
卡拉亚桥在圣三一桥的下游,开始是一座木桥。它最命苦,曾遭受过包括冲断、垮塌、炸毁等多次重创。眼前这座重建于1948年。


格拉兹桥在维琪奥桥的上游,始建于1227年,也没逃过遭德军炸毁的劫数。战后重建的新桥完成于1953年。这座设计简洁的五拱桥入镜率很高,因为太阳每晚都会在它身后落下。
这是我第三次到佛罗伦萨。头一次和同学,第二次陪妈妈,两次都没错过人头攒动的领主广场。从这张五百多年前绘制的全景油画上看,广场最大的变化可能是:曾经嘈杂的艺术工坊成了安静的博物馆;曾经埋头苦干的匠人成了四处张望的游人。
让我们在广场最醒目的美第奇公爵宫前,快速回望下佛罗伦萨的历史吧。公元前59年,罗马帝国在这块土地上建了一个小村庄。其后的1300年间,它先后被伦巴第人、法兰克王国、神圣罗马帝国统治过。多年的内忧外患后,政权落入美第奇家族手中。这个家族是15到17世纪佛罗伦萨的实际统治者,曾孕育过三位教皇,两位法国皇后,得到梵蒂冈教宗和罗马皇帝的双重支持。但今天看来,这些荣耀都比不上“艺术庇护者”这个身份来得高级。
乔凡尼赞助了马萨乔;柯西莫赞助了多纳泰罗和利比;洛伦佐赞助了波提切利、达芬奇、拉斐尔、米开朗基罗。现在我们在这座城市看到的众多传世杰作,大部分都是由美第奇家族订购和收藏的,而展出这些艺术品的美术馆和博物馆,也都是经由美第奇家族的产业改建而成。可以说,没有美第奇家族,就没有佛罗伦萨辉煌的今天。
除此之外,这些从1385年开始铺设的小巷,每一块石板都没有改变。想到我的脚印可能会与达芬奇和拉斐尔的脚印重叠,是不是应该有点汗毛倒立小鹿乱撞的感觉才对呢?
从领主广场拐弯过巷两百米,便是共和广场。这片佛罗伦萨中世纪时期的中心,被大家戏称为“佛罗伦萨的客厅”,不知是否和周边这些曾名流云集的古老咖啡馆有关。如果在有梦幻灯光照亮的蔚蓝色夜晚,你想来共和广场歇歇脚点点心,请先作好挨敲的准备。一杯黑咖啡卖到6欧,一块小点心收费8欧,很正常。不是因为食物有多好,只因人气有够旺。
不过,广场角落靠近旋转木马这家餐厅的点心,真有让人欲罢不能的魔力。手工花生球、草莓芝士蛋糕 、英式松饼、巧克力布丁、提拉米苏,每天不吃一块,没力走回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