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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民平措

(2013-08-02 12:4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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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

工布江达

林芝

天路

     扎西平措是一位开朗尽责的藏族导游。

藏民平措

    跟一般导游不同的是,他不是赤裸裸冲着钱来的,而是真正热爱这个工作。他只有二十八岁,毕业于四川一所普通大学的旅游专业,工作经验仅五年,但无论是为人处世还是专业知识,都称得上是“很棒”。
    他从不带我们去购物,也不像其他导游那样天花乱坠地吹嘘天珠和藏药多么神奇,只有当客人好奇地询问时,他才认真详细的解答。游客中不少人主动想要购买天山雪莲、藏红花、千年天珠之类的传说中的珍品,平措会坦白地告诉大家:“我不会带你们去八廓街或私营商辅买这些东西,因为我不能确定你们买到的是否真货,我不
想你们回去后骂我们藏族人都是骗子。”
    在行程规定的购物环节,他带我们去“假一罚十”的正规的大商场。有精明的上海人半开玩笑问他:是不是在这里你可以拿回扣呀?平措微笑回答:“是。当地旅游局规定,凡游客在正规商店购买物品,导游可得百分之二点五的回扣,也就是说如果你买了一千元的东西,我可以拿到二十五元回扣,够喝壶甜茶了。叔叔阿姨,你们准备买多少钱的东西呢?”叔叔阿姨有点尴尬地咕哝:我们只想买点高山木耳。平措爽朗大笑:那不会超过一百元,看来我只能唱瓶矿泉水啦!但我保证你们不会买到假货。
    那天稍晚的时候,一对年青夫妇问平措:听说拉萨有一台名为“唐古拉风
”的歌舞,在哪里能买到票呢?平措说:这个容易,我带你们去。车上有人不解:为什么你都不宣传一下鼓动我们去看看呢?不是又可以得到一点回扣嘛。平措笑得只见牙齿不见眼的:呵呵,谢了谢了!难得你们这么体贴。没鼓励你们去看这场演出的原因是因为今天的行程要下午六点左右才结束,然后还要吃晚餐,如果要赶七点半的演出,怕大家太辛苦了。还有别忘了明天早晨六点过我们就得起床,出发去林芝,太劳累可能会加重高原反应哦!“唐古拉风”门票每张一百八十元,如果你们都去看,我的确可以得到一百多元的回扣,但是我的良心会有小小的不安。
    这两件事让我对平措产生了兴趣,私下问他:“我知道导游的基本工资很低,主要收入来自游客购买商品或观看节目的回扣,如果你真的不在乎这个,那么你的收入又怎么维
持你的正常生活呢?”
    平措用藏族人特有的清亮的眼神省视我:你说得不错,只靠工资肯定无法维持生活,所以我不是每个团都接,只接我感兴趣的团,走我感兴趣的线路,余下的时间再做点与旅游有关的事情。
    他停顿了一下,将视线越过我头顶射向远方某个虚无点,说:我不喜欢被约束,不喜欢太多的条条框框,一直希望能自己干,并已经为此准备了两三年。
    “你希望做什么呢?”我情不自禁压低了声音。
    他收回目光,认真回答:我要和朋友合伙弄一个别具特色的“驴友客栈”,给背包族提供吃住和向导,当然重点在向导。我希望能带他们去旅行社从不涉及的地方,那些真正美丽神秘的“藏地”。
    我听得激动:那你还等什么呢?平措笑了:等机会呀!这就是为什么我专接上海、北京这些大城市来的团队。我希望某天能遇见一位财力雄厚的志同道合者。不仅希望得到他的投资合作,更希望获得长期的来自繁华大都市的客流源。
     会不会有点太缈茫了?
    他眼角的笑纹水波般荡漾开来:抽烟不误拉屎嘛。时机成熟时我自会出手。

    我接着提了一个关键问题:你这么聪明伶俐少年老成,在内地发展岂不是有更多的机会和空间,毕业后为何要选择回到藏区呢?
    就这样,趁团友们参观一座藏式财神庙时,我和
扎西平措在街边一家甜茶馆聊了一个多小时。
    平措自述:大学毕业后,曾在成都一家旅行社干过一两年,专带到甘孜阿坝州藏区的旅行团。也曾到内地众多旅游胜地参观学习。对内地导游为多得回扣而不择手段的行为非常反感。
    “游客一上车就如蚂蚁上了热锅,再也不得安身。导游很少主动解说当地的民风民俗和独特景色,只滔滔不绝地扇动人们去哪里购买何种能治百病的神药或者夜明珠似的珍宝。游客听得心烦意乱,无论买还是不买,这一路总归是要倍受煎熬。你如不买,导游脸色难看,从此成了装聋作哑之人;你如买了,导游会再接再厉,继续带你去下一个购物点。结果是,大量跟团旅行的游客除了带一堆毫无价值的所谓纪念品回家之外,对旅游地本身没留下任何印象。久而久之,游客对旅行社失去了起码的信任,更对导游唯利是图的
做派深恶痛绝。”
    在内地工作的那两年,平措以自己所从事的职业为耻,完全感受不到工作的乐趣。不同流合污意味着饿肚子,合了群又违背了做人的原则。也许是藏族人骨子里的倔犟和骄傲占了上风,也许是对家乡和亲人的思念,他选择了回归。
    他无不自信地说“这里和内地有很大差别”,言下之意:在西藏挣的钱多少干净些,沾了点道德和良知。
    西藏的每一个角角落落他都了如指掌,加上他一直奉行“做事认真,做人诚恳”的原则,处事机敏,口齿伶俐,做个优秀导游自然是游刃有余。但用他自己的话说,讲高点,不想甘于现状,那太浪费资源了;讲低点,还年轻,要结婚生子,的确需要钱。
    只有钱是不行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怎样才能把赚钱和自己喜爱的事情结合起来,怎样才能凭自己的脑力和体力挣到基本对得起自己良心的大把银子呢?平措从一开始就想到了“驴友客栈”,也曾在一些所带团队中遇到过志趣相投的人,最终却因种种原因没
有合作成功。在无数次的磨合中,他不断地总结经验修正计划,如今基本轮廓已经形成,至少他已经找到两个当地合伙人,客栈也快要修建完工。
    “可以带我去看看那个客栈吗?”一个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我和平措都愣了一下。原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一直在认真旁听,而且还是我们的队员之一。此人自称是地道上海人,开着一家生意红火、相当于“如家”的连锁旅店,他说对平措的创意很有兴趣,可以考虑合作。
    我知趣地走开了。
    与平措的第二次长谈是在离开拉萨去林芝的车上。原本平措一直站在旅游大巴中央,激情澎湃地为大家介绍沿途美景,无奈车上大多数客人都处于缺氧的半昏睡状态,目光迷离,神情茫然,反应迟钝。最后,得不到互动的平措只好自己找了个梯子草草下台,嘴里嘟囔
着:睡吧睡吧,上车睡觉,下车拉尿,到了景点拍照,回家一问啥都不知道。
    他晃荡到我旁边的空位坐下,假装认命地说:好吧,今天我们谈什么?
    我有点好笑:你好像从不觉得累,精力超常。
    他却颇为自得:我喜欢交谈,喜欢和人打交道。我所有杂七杂八的知识都是在与各种人物的交流中积累起来的。
    “那么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比较敏感的话题:西藏人真的都希望追随达赖争取独立吗?”
    其实我算是一个最不关心政治的人,但几天来,拉萨城不处不在的、荷
枪实弹的士兵,处于一级战备状态的、全幅武装的哨卡,以及市民脸上警觉冷漠的表情都在刺激我的好奇心。那场暴乱已经过去一年多了,还有必要这样紧张吗?是不是有点反映过激了?藏民们是因害怕政府而被迫臣服呢,还是因支持政府而自愿归顺的?
就像已经有太多人问过他同样的问题,平措好像是有备而来,他毫不犹豫、非常清楚地回答了我的疑问,并且强调:这虽然是我的个人观点,但我肯定它也能代表大多数西藏人的心声。
    他说,至少有百分八十以上的西藏人是拥护共产党的。道理很简单:是共产党把他们从一根草绳都不值的奴隶变成今天的自由人,是共产党让他们拥有与农奴主等同的人格尊严和物质享受。他说,这虽然听起来有点像一个政协委员的发言,但却是千真万确的大实话。

藏民平措


 

     平措家到他阿爸为止,都曾是纯粹的奴隶。他说西藏的奴隶制是非常残忍野蛮的,不比中世纪时期的欧洲好多少。奴隶没有维护自身尊严和生命的起码权利,一切由奴隶主的喜好而定。贵族们常常在过节或聚会时随意杀掉奴隶,将其内脏作为盘中餐,筋骨和皮肤制成宗教器具。这些都是包括平措的爷爷和阿爸在内的老辈人亲眼目睹的。
    奴隶主做一切伤天害理的事都打着佛主的旗号,藏民们普遍认为自己生来就是该承受一切苦难的,他们以为奴隶主是佛派来折磨他们的肉体以救赎他们的灵魂的另一种神,他们相信此生受苦越多,来世享福越甚。潮水一样此起彼浮的叩拜,是支撑他们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解放后藏民生活的确是冰火两重天。不说别的,每三个月一次的衣物和食品的发放就已经令他们受宠若惊了。平措说如果这是共产党同化我们的糖衣炮弹,那么几十年如一日坚持至今的糖弹,确实把西藏人民打得很愉快。

藏民平措

     解放军进藏后的几十年,藏民自由放牧,贬卖皮草和药材免纳税赋,生活越来越富裕,为此,他们是非常感激和拥护共产党的。特别是藏北一带,一直以来都把解放军看成是天神一样来敬,他们的佛龛上往往将佛像和毛泽东的照片供在一起。
    藏北是西藏的高寒地带,一年中少说有半年都是大雪封山,粮食和柴火都得靠平时的积蓄,一旦有个雪灾什么的,储存消耗光殆尽,牲口也冻饿而死,他们唯一指望的就只有“金珠玛米”了。而金珠玛米从来没让他们失望过,那些稚气未脱的娃娃兵是藏北人民危急时刻唯一现形的真神。
    就算是没有天灾人祸,每一个冬季,对藏北的援助也从未间断过。平措说他曾在97年冬天跟随解放军车队进入藏北。当满载着粮食蔬果和牲口干草的几十辆军用卡车驶进村子时,他惊讶地看见,村民们手捧哈达齐齐跪倒在雪地上,嘴里不停地吟诵着佛经。平措坚信,那一刻,在那些村民心中,金珠玛迷的形象肯定高过释迦牟尼,因为
前者给他们带去的是实实在在的现世拯救。
    此后,在和村民们的交谈中,平措知道,除了冬季的援助,每隔三个月,藏北人还会得到一批包括维生素在内的免费医疗援助。
    平措神情复杂地叹了口气说:你不知道吧?当你们内地人还生活在社会主义的六、七十年代时,西藏人民就已经提前进入共产主义了。我甚至都怕共产党把他们宠坏了,让他们以为就算是成天躺着啥都不做也有吃有喝,那可怎么是好!
     我有点诧异:为什么说“他们”?你不也是他们中的一分子吗?
    “我是有文化有觉悟的80后西藏人嘛,还是有所区别吧。”平措自嘲。
     我问:那么他们有吗?被宠坏?
     答案是:肯定有。每个民族都有坐吃山空不思进取的懒人嘛,但我相信大多数西藏人还是愿意自食其力的。藏族人的血液里天生流淌着吃苦耐劳的精神。

藏民平措

藏民平措
                                      公路边的普通民居

 

藏民平措                                    阳台上很酷的太阳能开水壶。


     话说回来,在这样的现状下,西藏人想不拥护共产党都难!表面上看是吃人嘴软,实质上西藏人的心已经被共产党的这一系列“苦肉计”完全“赤化”。达赖回不回来对他们来说无关痛痒,西藏独不独立他们倒要三思其意了。关键是独立后由谁来管理这方土地?新政府对待他们有可能好过共产党吗?达赖集团有可能让他们重回奴隶制吗?对此,他们持深切的怀疑态度。所以,去年的3,14暴乱,除了达赖派过来的手下和少数西藏贵族、也许还有些被收买的流氓外,没有一个普通藏民参预其中。
    平措说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他肯定不会相信那是真的,也许他会认为这只是共产党为了某种政治目的的夸大宣传。他说那些人无一例外地做喇嘛打扮,跑到街上见人就砍,见房就烧,毫无人性和宗教精神。那一幕地狱般的景象使他突然对世代相传的藏传佛教产生了怀疑。
    喇嘛与活佛历来都似伊斯兰妇女一样蒙头遮身,从不轻易将肉体暴露在阳光下,而那些狂人虽身着袈裟却赤臂坦胸,脸上充满了毫不掩饰的仇恨和杀气,对小孩
子也无半分怜悯。如果他们能代表藏传佛教和达赖喇嘛的话,那么寺院和僧侣到底是一种宗教的存在形式,还是政治的使用工具?
    暴乱事件以后,西藏民众跟政府一样心有余悸,他们不想再过朝不保夕的动荡日子,所以,当他们看到满街荷枪实弹的士兵时,不但没有反感,反而有种踏实的安全感。
     “可是他们脸上的表情......”
     “你没发现那样的表情只存在于身着藏袍手握转经筒的虔诚的佛教信徒脸上吗?他们心里有数,但又不想涉及。他们不愿跟随叛乱份子,同时又不想因此而受迫害,他们用怀疑的目光看待每一个靠近他们的陌生人,在一时弄不清谁带着友好谁揣着邪恶时,他们宁愿与陌生人保持一定距离。”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当然知道。我爷爷和阿爸就是他们中的一份子。”
      那天下午,我们到达工布江达县,平措的“驴友客栈”将在这里落成。
    平措介绍:“工布江达”藏语意为“凹地大谷口”。它属于雅鲁藏布江中游的河谷地带,山峰如林,沟壑纵横,植物和水利资源都非常丰富。从从工布江达往前,越走海拔越低,内地游客自此远离高原反应,开始享受西藏小江南温润秀丽的水乡风光。

藏民平措

     登山者酷爱这里的念青唐古拉、探险者有对雅鲁藏布江大峡谷充满激情、滑雪控渴望挑战南迦巴瓦峰,奇特的旅游资源可以满足各类游客的需求。
    平措接着说:我是工布江达人,对此地有特殊感情,准备在这里开家背包族客栈,大家愿意去参观下吗?我请你们喝甜茶。
     “要去!要去!”全团人冲着平措的人缘和香浓的免费甜茶涌跃呼应。
     那位开旅店的上海男人与我心照不宣相视一笑。
藏民平措


 

     我这才真正领悟了平措为何仍然留在旅行社、为何不贪小利、为何只乐于带从拉萨到林芝的团队。将来不知有多少路过此地的驴友会为平措迷人的“驴行计划”激动得热血沸腾哩。愿有文化有觉悟聪明的平措,像这只守在墙角的大猫,机警敏捷,身手不凡,闪电出击,百发百中。

藏民平措

     说到此,本该收笔了,但发生在林芝古柏公园的一幕却不能不提。那是此次西藏之行的最后一站。在拥有上百株千年古柏的公园里,每棵大的荫影下都蹲跪着两个小学生,他们依靠着园子里的休闲石凳,貌似在认真做功课,脚下摆着一顶倒置的棒球帽。游人路过,小学生们便抬起头诚恳地问:叔叔阿姨有笔吗?送我一只笔吧。
    大家愣了一下,纷纷摸口袋,结果二十个游客只有两个人随身带了原珠笔。空着双手的其他十八个人心怀内疚:人家小孩子不过想要支做作业的笔而已,这个微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太对不起他们了!于是大家一元、两元、甚至十元地向学生们摆在地上的帽子里放钱,让他们去买笔,好好学习。

      孩子们有礼貌地鞠躬致谢。施比受有福,游客们心满意足地离开。

藏民平措


 

     整个过程,导游平措一声不响,冷眼旁观,表情严肃。
    此时,我发现一个衣衫褴褛的七、八岁的男孩骑着辆破自行车在一块空地上玩命转圈。见我过去,男孩赶紧放下右脚支在地上紧急刹车,晒得通红的小脸笑得稀烂,脆声警告:你要小心!没有刹车哟!
    “你怎么不做作业呢?”我蹲下来扶住他还在摇晃的瘦小身子。
    “早就做完了。”他扬起头骄傲地说。
    “你叫什么名字”
    “平措” 
    “这么巧?这个哥哥和你同名哩!”我转身指着身后的扎西平措笑了。
     扎西见怪不怪:“藏人叫平措的多如牛毛,如同汉人叫小海一样,很平常。”他弯腰注视着没穿校服的小平措,淡淡地问:“你没有去找游客要过钱吧?”

     小平措转过脸去,小声回答:没有。
     扎西直起身来叹了口气,长袖善舞的他脸上第一次显出无奈。
     我有点诧异:你是说那些孩子是在用这种方式讨钱?
     他点点头:一直都是。
     四目相对,五味杂存。连岳说得对,生活是不容易的,它使人卑下,如果你找不到一个使自己高尚起来的办法,结局总是这样。
     小平措在我们面前呆呆地站了一会,突然扔下自行车向后山狂奔而去,单薄的身体如小鹿般机敏,眨眼间便到了山顶的凉亭。

藏民平措

     黄昏在这一刻突然降临,渐渐暗淡的光线使那个小小的身影有些模糊,他背对着我们,用清亮稚嫩的声音唱起那首红遍大江南北的《天路》。
         清晨我站在青青的牧场
         看到神鹰披着那霞光
         像一片祥云飞过蓝天
         为藏家儿女带来吉祥
         黄昏我站在高高的山岗
         看那铁路修到我家乡
         一条条巨龙翻山越岭
         为雪域高原送来安康
    担心接下来那个华丽的超高音小人儿会飙不上去,我不禁握紧拳头暗自替他使劲。就在此时,身边的扎西平措毫无征兆地放开嗓门合了上去:
         那是一条神奇的天路哟嘿
         把人间的温暖送到边疆
         从此山不再高路不再漫长
         各族儿女欢聚一堂
         那是一条神奇的天路哟嘿
         带我们走进人间天堂
         青稞酒酥油茶会更加香甜
         幸福的歌声传遍四方
    扎西粗旷有力略带沙哑的歌喉合着小平措天真甜美略显怯弱的童声,静如处子的古柏公园顿时有了一股荡气回肠的阵势。当最后的音符飘飘荡荡飞向天际之时,雁去潭空,梨花开过又落。扎西平措猝不及防大吼一声:“好样的,平措!”音量之猛、表情之狠,不像是激赏,倒像是发泄。

    分散在四周拍照的游客被惊得回过头来,不明所以地鼓掌。有人说:那个小孩怎么跑那么远去唱歌,不然可以给他点钱嘛。话音未落,扎西突然又冲着远处的山顶凉亭突兀地喊“好样的,平措!”
    山顶上,那个瘦小的背影悄无声息,柏树枝迎风摆动,柔声轻叹。不知为何,我的眼眶湿润了。
    曾经问过扎西平措:你怎样定位自己?
    他说:藏民。藏民平措。
                                                                                                                                 
2009年5月26日于上海
    

    补记。09年我刚刚开始学习油画,从西藏回来后画这幅肖像时,心里一直在想:不知那两个平措,现在还好吗?

藏民平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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