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终于做完了,距离早上8点多推手术室,已经过去了将近十个小时,手术时间超出了预期,但是结果是好的。
据大夫介绍,手术的进程是这样的:首先进行麻醉,然后从唇下切开,直至喉部,再向后。打开后将已经癌变的组织去除,并进行检查,发现原先预计的下颌骨未发现感染,倒是上颌部分有问题,因此切除部分颌骨。整个切除手术进行了三个小时,到中午十二点才基本结束。而下午相当于进行了两次移植手术:对于切除部分形成的创洞,要取一部分小臂的肌肉、皮肤和组织进行移植,而后再取一片上臂的皮肤对小臂进行修复。在手术过程中,因创口不是非常靠后,所以没有切开气管。
这么复杂的手术过程我们事先有所了解,老爹也知道,因为那天负责切除肿瘤的马教授向我们介绍病情和手术方案的时候,他也在场。马教授是主张让病人了解病情和治疗方案的,而老爹的乐观、积极心态也让我们完全放心地让他与我们了解同样的信息。虽然知道自己的病情,也知道手术的复杂性,但是老爹依然不断给我们宽心丸和开心果吃。直至今天上午进手术室前,插着胃管的他还依旧谈笑风生,手术室的护士们都笑曰:“老先生真精神!”
等待是难熬的,尤其是和你的预期不一致时,时间似乎过得更慢。我们陪着母亲聊天,眼睛始终离不开手术室的门。上午其他做手术的人全推出来了,下午做手术的病人也全推出了复苏室,但除了给我们看过切除的组织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消息。我们夫妇陪着母亲渐渐在门外等得焦急了,虽然互相聊着闲天,不希望影响别人的情绪,或者让自己的不安传播扩散,但每个人的内心都是同样的焦虑和担心。终于,见到麻醉医生走了出来,我们立即上前询问。麻醉医生非常理解我们的心情,非但没有为我们这种莽撞的行动生气,反而耐心地给我们解释手术的进展情况,告诉我们手术很顺利,只是因手术复杂,涉及多个创面的手术和修复,因此时间衔接上不可能分毫不差,所以时间长了些,让我们耐心等待。麻醉医生还对我们承诺,一旦手术完成,立即通知我们。这下我们心里就有底多了。
到了五点多,手术室旁的复苏室的门打开了,麻醉医生走了出来,告诉我们手术已经完成,病人已送到了复苏室。根据医院的安排,经过这样大手术的病人,晚上是要在封闭的复苏室,由专业护士照顾的。所以要想见老爹的面,只能等到明天了。
虽然手术结束了,但现在还不能下手术成功的定论。毕竟小臂肌肉在腮部移植还有两个百分点的失败可能性,而且,据大夫讲,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淋巴,虽将淋巴结切除,但是否有残余分子通过淋巴循环到了别处,就要看病人的免疫能力,以及术后放疗的效果,甚至还包括一些运气的成分。从明天早上开始,看护的重任就会落在老爹的家人身上了。
我坚信,老爹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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