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凌云使用牛膝、乳香治疗膀胱结石经验

朱凌云系第七批全国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上海市中医医院主任医师，师从国医大师张镜人，继承了海派张氏内科的学术思想，熟谙经方要义，辨证精准，药简功专。笔者有幸跟师学习，发现朱凌云教授临证时善用小方，最少2味药即可成方。现整理一例其用牛膝、乳香一剂治愈膀胱结石患者的验案，分享如下。

患者男性，72岁。初因胃癌术后经化疗来诊，辨属虚损之证，疏补益之剂，效果良好。某日复诊时，患者告知前几日小便时有中断现象。患者虽然没有提供B超等检查报告，但因小便中断为膀胱结石的典型表现，从症状考虑膀胱结石可能性较大，故开牛膝27g、乳香6g，嘱其单独煎水服用。再次复诊时，患者告知服药后第二日结石经尿道排出，后再无小便中断情况发生。如前法继续补益调治。

按 膀胱结石属下尿路结石，多由尿酸、磷酸镁胺等构成。此病多见于老年人，由于膀胱出口梗阻、膀胱内异物及长期留置导尿管等所致，也有的膀胱结石由肾结石排泄而来。临床症状除了排尿中断外，还常伴有耻骨上、会阴部钝痛或剧痛，并向阴茎或龟头放射。西医治疗上，结石较小者以膀胱镜碎石为主，结石过大则需要切开膀胱取石。中医常采用金钱草、海金沙、鸡内金等软坚化石药进行治疗。

使用牛膝和乳香治疗淋证，可见于《本草通玄》，其记载“五淋诸症，极难见效，惟牛膝一两，入乳香少许，煎服，连进数剂，即安”。凡湿热瘀血内阻所致小便涩痛不畅，以及癃闭等症，用之皆有良效。1963年《上海中医药杂志》发表费振平（清代名医费伯雄第六代传人）《输尿管结石的治验》一文，使用“金钱草、鸡内金、川牛膝、制乳香、甘草梢”治疗输尿管结石，疗效卓著。牛膝，味苦、甘、酸，性平，归肝、肾经，具有逐瘀通经、利尿通淋的作用，为治疗下焦水湿潴留的常用药，可用于热淋、血淋、砂淋等。乳香，味辛、苦，性温，归心、肝、脾经，具有活血定痛、消肿生肌的作用，用于胸痹心痛、胃脘疼痛、痛经经闭、产后瘀阻、癥瘕腹痛、风湿痹痛、筋脉拘挛、跌打损伤、痈肿疮疡等。牛膝长于清利，乳香善于开通，二药相合，共奏活血祛瘀、通淋止痛之功。

朱凌云强调，此方使用时应单独煎煮服用，不可与他药混合煎煮，否则疗效会大打折扣。同时，健康宣教也不可少，尿道结石患者应多喝水，每天约1500~2000mL，并多运动。对于不同的结石，应采用不同的饮食调摄，如草酸盐结石者应少吃菠菜、土豆、浓茶、番茄；尿酸结石者不宜吃动物内脏等含嘌呤高的食物，宜食碱性食物或服用药物（碳酸氢钠）碱化尿液，保持尿液pH值在7.0~7.5。（史格非  上海嘉华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