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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家俊辨治系统性红斑狼疮经验

(2024-09-02 17:09:43)

多因分析 宽域辨证 扶正治本 解毒纾压

龙家俊辨治系统性红斑狼疮经验

时间:2024-04-15  来源:中国中医药报5版  作者:蒋文波 张淑萍 徐俊伟

 

系统性红斑狼疮(SLE)是一种典型的自身免疫性疾病,临床表现复杂且异质性大,需根据疾病活动度、受累器官的类型和严重程度制订个体化的治疗方案。SLE病变累及多组织、器官与系统,病程漫长,缠绵难愈,历代中医多从“阴阳毒”“血风疮”“蝴蝶斑”“五脏痹”等论治。

江苏省名中医、宿迁市中医院特聘专家龙家俊,从事临床、教学工作61载,擅长难治性疾病的中医诊治。他深入探索病因病机理论,尊崇天地人三气相通相平之道,以人为本,提倡四维(天-地-人-时间)辨证方法,秉承“三因”致病理论,将传统“六淫七情”扩展为“七淫八情”病因病机学说。在六淫的基础上,将自然环境与人类活动衍生环境中所产生的伤人致病的阴阳毒邪统称为第七淫“毒邪”,提出“外感七淫”学说;此外,还深入分析“天-地-人-社会-形体-精神-心理-时间-空间”的整体发病机制,与脏腑精气、经络气血等相关疾病的发生、转化与复发规律,在七情的基础上,分层辨析神气为病之因,并将神气极变、伤精痹脉的特点归纳为第八情“压情”,提出“内伤八情”学说。本文兹将其从毒邪、压情辨治SLE经验总结如下。

寒热交错证难求,辨毒审压查病机

龙家俊认为SLE与先后天不足、素体虚弱、饮食失调、七情化火、劳力伤神、热毒外袭、日光照射等内外因素有密切关系。SLE为久病顽疾,证候变化多端,临床多见阴阳寒热错杂证,阴证可兼热毒深伏之证,阳证可兼寒毒郁结之候,实难以纯寒纯热之证论治之。毒邪交感于气血阴阳,内外证候交错,内证可见脏腑痹阻之证,外证可见多期、多种皮肤损害,亦可见筋骨关节痹阻证候。诊疗此证时,注重以核心病因辨病,多因分析,宽域辨证,脏腑、经络、内外毒邪,精神形体等致病因素与相关病机演变同时分辨,分阴阳虚实、表里寒热、轻重缓急之候,施以峻缓形神之药。初病多阴虚风燥,痰瘀湿相夹,阴虚多于阳虚;久病阴阳两虚,潜伏期与发病期交作,甚至久发不愈,日渐深重。临床女子发病率高,因女子以血为本,月经以时下,血气较男子益虚,尤其是产后调养不当、血气受损之妇人,更为常见。

审因求机,龙家俊提出天行五气,地生五谷,人行乖戾,有违天地运转之道,皆为外生毒邪之源。主张久积为毒、邪盛成毒、人造毒邪,以及乖戾之行为,改造自然环境,形成人为环境,蕴生“毒邪”。毒邪为患,久病必伤精气,郁闭精神,导致神机内压,上阻神气达天,下阻神气通地,闭塞神机,内耗精神,郁极伤精而生“压情”;或久病、重病等因致郁,郁闷渐积,神气痹结脏腑经络气血,而成“压情”;或五志七情极变,直接变生压力因素,而生“压情”。压情不解,五志郁闭,易阻经滞气,益增血脉之痹。临证厘经理乱,龙家俊认为SLE虽有寒热虚实之证,总以阴阳为纲,脏腑精气内虚为本,毒邪结经、压情痹阻为标。其标为毒邪深伏血络,遇风、寒、热、湿、瘀等邪气引动而发,脏腑经络、皮部、经筋、骨骼内外皆痹;其本为真阴不足,肝肾阴虚,久病气虚阳弱。病位在脏腑经脉与血络,与心、肺、肝、肾相关;病性为阴精与神气虚损,毒邪、压情痹阻气血经络,虚实痹互见。其核心病机为正气虚损,热毒内盛,阴阳毒伏,血络相传,经气痹阻,致毒邪深伏血络,压情不解,脏腑经络痹阻同时受累而发病。辨治的关键是辨虚、毒邪、压情与气血痹阻。

入经痹络达内外,通痹辨毒动与伏

本病为寒、热、风、湿、瘀等多种邪气相夹为病或合毒并病,其中寒毒、热毒为主要病邪。然风为百病之长,通经内外,可夹热、寒、湿之毒,内攻脏腑,外袭肌腠、肌肤,故毒邪传经变化多以内风、外风之毒为引。初病毒邪动而发病,多由内外之风引动,毒邪动而由阴出阳,由血络出于经脉、筋骨、皮肤,尤以颜面、关节为着;或由阴出阴,由血络出于五脏六腑,尤以心、肝、肾为着;或不分脏腑经脉,但以血络相传,其传变虽缓,但毒伏益深,瘀痹益重。若病邪轻浅,正气尚可,则病情轻缓稳定,毒邪静而深于脏腑,入于血分,深伏而不出,多由脏腑经络之气暂和,经络暂通,痹阻暂畅,而得一时之安,若遇压情、毒邪引动可诱发。若久病体虚,毒邪深伏气血、肌腠,气血虚损而瘀毒尤甚,累及先天,痼结于脏腑经络,内外皆发。久痹则内生痰饮瘀血,营卫失和,脏腑失荣,气化不行,邪气独留,反复发病,痼结难愈。

治病求本扶正气,解毒纾压消伏痹

毒邪在本病发生、发展、传变、伏络过程中发挥主要致病作用,压情内结是本病发病、加重、缠绵难愈的重要因素。SLE多经年久病,反复发作,日渐深重,消烁形体,深戕五脏,耗伤精气,久病不愈,神气渐郁,神郁日久,内痹血脉,导致气血不行、不化、不生,而伤精气,此为郁极生压。故SLE久病必由气及血,由形及神,由神及精气,而复伤形,最终导致形神不合,多有脏腑、形体之损,甚者压生风火,二者多相须为病。压情郁闭气血,毒邪痹阻经络,二者互为羽翼,相合为病,益增毒伏与瘀痹,致毒气深伏,五脏精气益伤。

SLE为阴阳毒,深究病因虚实,初病多为阳毒,毒邪深伏,湿热痰瘀痹阻经脉。久病由阴伤阳,内生寒毒阴毒,痹阻经气、血络。脏腑虚损、毒伏、瘀与痹为核心病理,阴阳毒邪为辨病辨证核心,诊病以圆通法活之旨,用药以寒温相佐之法。补脏腑之虚以治其本,开压情之痹,解毒邪之结以治其标。临床须审慎斟酌毒伏、神压与脏腑经络虚实痹阻,分清标本缓急,扶正祛邪,蠲除毒邪,纾解压情,缓缓收功。在毒邪发病之时,疏风通络,清解热毒,逐脉化瘀,通痹散结,养血补虚,以治其标或标本兼顾;在毒邪深伏之时,补虚损,化伏毒,消瘀血,理脉痹,缓压情,扶正祛邪以治其本。

形神俱病正邪交,中西协同增疗效

SLE病因极度复杂,病机演化繁复,脏腑、经脉、血络均受累及,精、气、神同时受病,阴阳毒邪与压情焦灼脏腑经络气血阴阳,极难治愈。2020年《中国系统性红斑狼疮诊疗指南》指出SLE治疗应控制疾病活动,预防和减少病情复发和药物不良反应,降低累及器官损害和病死率,提高生活质量,但目前仍以控制病情为主;中医治疗SLE,也难求速效。龙家俊认为临证治病以取效为度,中西结合,各取所长。糖皮质激素作为常规用药被广泛应用,但其副作用也不可避免地影响患者预后与生存质量;发作期可结合短期激素治疗,以快速减轻患者痛苦,同步中医药治疗;缓解期逐渐减少激素用量,或用中医药完全替代激素治疗,减轻其毒副作用,中西合璧,减毒增效,相得益彰,缓缓收功。

典型医案

宋某,女,44岁,2020年9月12日初诊。主诉:确诊SLE2年余,间断腹痛、泡沫尿6个月。患者10年前因宫外孕行右侧输卵管切除术,停经6个月余。查体:神清,两肺呼吸音粗,可闻及湿啰音,心律齐,无病理性杂音,余未见异常。风湿三项及补体检查:红细胞沉降率92.08mm/h、类风湿因子28.8IU/mL、C反应蛋白P44.90mg/L、IgG21.30g/L、β1C-球蛋白0.54g/L、β1E-球蛋白0.02g/L;ENA谱:抗SM抗体(+)、抗核糖体P蛋白抗体(+)、抗SSA/Ro60抗体(+)、抗SSA/Ro52抗体(+)、抗着丝点B抗体(+)、抗nRNP抗体(+-)、抗线粒体抗体(+-);尿蛋白3+,尿总蛋白5.880g/24h;血生化:总蛋白47.6g/L、白蛋白21.3g/L、总胆固醇8.48mmol/L;肾功能、血糖、电解质无明显异常;痰涂片:白色念珠菌(1+),曲霉菌(1+);巨细胞病毒IgM抗体(+);胸部CT:两肺炎症;心脏超声:轻中度三尖瓣关闭不全,肺动脉内径增宽。西医诊断为系统性红斑狼疮、狼疮性肾炎、曲霉菌性肺炎、肺部感染、病毒感染、低蛋白血症、轻度肺动脉高压,口服泼尼松片、硫酸羟氯喹片、碳酸钙D3片、阿法骨化醇软胶囊、缬沙坦胶囊等药物。治疗后腹痛、泡沫尿仍反复发作,遂求治于中医。临床初诊,症见精神抑郁,焦虑烦躁,面部浮肿,面色晦暗,黄褐斑,双下肢乏力,纳可,夜寐欠安,二便调,舌体胖,苔白腻微黄,脉细弱。末次月经为2020年3月6日。

诊断:阴阳毒(毒伏血络,压情痹阻)。

治则:温阳化湿、清热滋阴、祛风通络以解毒;柔肝补气、行气开痹、养血安神以纾压。

治疗:1.中药处方。熟附片(先煎1小时)15g,炙甘草6g,肉桂(后下)6g,炒白芍20g,郁金12g,炒麦芽20g,灵芝15g,丹参20g,黄芪30g,当归10g,川芎10g,生地黄15g,仙茅10g,淫羊藿15g,墨旱莲10g,女贞子10g,益母草15g,陈皮10g,黄芩10g,忍冬藤30g,土茯苓20g,生大黄10g,泽泻20g。7剂,水煎服。2.艾灸。取命门、督脉、大椎、涌泉,以阴中求阳,15次为1个疗程,隔天1次,每次艾灸20~30分钟。3.按摩。从上往下按摩胆经、督脉(阳经);从下往上按摩厥阴肝经、任脉(阴经)。穴位按摩从腰部及足底取肾俞、命门、太冲,涌泉用擦法,以透热为度,重按太冲。15次为1个疗程,隔天1次,每次按摩20~30分钟。

9月19日二诊:诉大便稀,1日3次,去大黄,加虎杖根15g,7剂,水煎服。

9月26日三诊至1月15日十诊:精神可,面部不浮肿,伴有光泽,守前方出入调摄,配合艾灸及按摩经络、穴位疗法,治疗3个疗程。

治疗半年后,阿法骨化醇软胶囊及泼尼松片渐次减量至停服。守前方间断治疗2年后,硫酸羟氯喹片渐次减量至停服。共治疗3年余,于2024年1月27日复查血清补体β1C-球蛋白67.77mg/dL、β1E-球蛋白6.45mg/dL、IgA366.5mg/dL、IgG1979.9mg/dL、IgM65.5mg/dL、红细胞沉降率31.89mm/h,血常规、肝肾功能未见异常,尿蛋白(-)。

 该患者病变累及多系统,免疫复合物沉积于肾脏、肺脏等,引起狼疮性肾炎、狼疮性肺炎等合并症,病情极为复杂。在治疗核心病证的基础上,溯本求源,直入病根,辨脏论腑,消内外病邪之源,上焦辨外邪与气血寒热,中焦辨水谷痰湿瘀血,下焦辨阴阳精气。

初诊时,针对毒邪寒热交错兼夹风、湿、瘀等邪气稽留,解毒之法有六。一曰,温阳消毒:方中入大辛大热之熟附片、肉桂,通阳于经,守阳于脏。附子通行内外之经络,其气雄性悍,走而不守,能温通经络,逐经络中之风寒湿邪,有峻补元阳、益火消阴之效;肉桂能补火助阳,益阳消阴,作用温和持久,守而不走,为治命门火衰之要药。附子合肉桂通守相济,气化行焉,得阴阳气化之妙。二曰,清热泻毒:黄芩主入肺经,善清泻肺火及上焦实热,大黄苦寒沉降,可荡涤胃肠热浊,推陈致新。三曰,祛风除毒:忍冬藤乃入经风药,清热疏风,通络止痛,于大队祛湿之剂中,通达表里,散风除湿,引湿外达,兼升清阳,此即升清降浊之法,清阳升则湿浊自降而下出。四曰,利湿泄毒:泽泻性甘淡寒,可利水渗湿,既能清膀胱之热,又能泄肾中虚火,土茯苓甘淡渗利,可解毒利湿,下渗肾中水湿,配理气化湿之陈皮,以调和中焦。五曰,活血化毒:益母草合通利心脉之丹参,既活血通络,又泻肾中浊水,瘀血化则气血自流,水湿自行而邪易祛。六曰,调冲任解毒:本病具有本虚标实、寒热交错、阴阳俱病、经络痹阻、内外邪气胶着为病的特点,仙茅、仙灵脾(淫羊藿),即二仙丹,性味辛温,具有温肾阳、助命门而调冲任的作用,旱莲草、女贞子,即二至丸,甘苦而凉,善滋补肝肾之阴,又凉血止血,为补肝肾之平剂。四药合用,阴阳互济,滋阴养阳,温补肾阳而不燥,滋肾柔肝而不寒,以达调理冲任之效。

针对压情致病,方中以肝为核心辨证论治,纾情志之压,开神气之痹,融入纾压五法。其一,柔肝缓急:芍药酸寒,养血敛阴,甘草甘温,健脾益气,二药相合,即芍药甘草汤,调和肝脾,具有柔肝缓急止痛之功。其二,纾压宁神:灵芝性平,为养生圣药,可益气血,宁心神,合麦芽行气健脾,疏肝解郁。其三,行气开痹:郁金味辛能行能散,乃血中气药,入肝血行肝气以助活血通瘀。其四,养血安神:生地黄、白芍滋阴补血;川芎、当归温燥行血;当归配黄芪,既能甘温补血,又能利尿消肿。五药相伍,通补兼行,补而不燥,补而不腻,补而不滞,补而不助寒热毒邪,调理气血之痹,甚为精妙。其五,调和阴阳:入甘草以调和诸药之性,附子配甘草辛甘化阳,芍药合甘草酸甘化阴,阴阳相配,阳中求阴,阴阳兼顾取气平,神气通藏则血自安。

二诊,诉大便频,故去大黄,加虎杖,以清热解毒。三诊至十诊守前方出入调摄。随访3年余,病情稳定。(蒋文波 张淑萍 江苏省宿迁市中医院  徐俊伟 南通大学附属医院)

名医名方益气凉血汤

 (2024-09-06 14:32:39)[编辑][删除]
名医名方
益气凉血汤
摘自2024-9-5中国中医药报
沈玉鹏,女,1962年生,甘肃人。甘肃省名中医,甘肃省中医院主任医师,甘肃省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从事临床教学工作近40年,对小儿肺系、脾系疾病的中医药防治经验丰富。兼任甘肃省中医药学会儿科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医儿科杂志》编委。主持完成省级课题4项,获甘肃省皇甫谧中医药科技奖三等奖1项,参编著作2部,发表论文20余篇。
组成:黄芪15g,党参10g,白术12g,茯苓10g,水牛角15g(先煎),赤芍10g,牡丹皮10g,当归10g,益母草10g,甘草6g。
功效:健脾益气摄血,清营凉血消斑。
主治:主治脾不统血、热犯营血、血热妄行所致的小儿紫癜。
用法:日1剂,水煎服,早晚两次饭后半小时口服。
方解:小儿紫癜亦称紫斑,属现代医学过敏性紫癜、血小板减少性紫癜范畴,临床可见皮肤紫癜、鼻衄、齿衄,甚则呕血、便血、尿血等症状。小儿脏腑娇嫩,脾脏统血功能尚不成熟,若风热邪毒伺机侵犯营血,迫血妄行,血溢脉外,则发为此病。治疗则以健脾益气摄血、清营凉血消斑为要。
本方由归脾汤合犀角地黄汤加减化裁而成。方中黄芪甘微温,入脾、肺经,长于补气,特在温升,补中益气以摄血,升阳固表以御邪;党参甘平,入脾、肺经,既能益脾胃,化精微,补气生血,又能直接养血,可治气血双亏。两药合用,补气之效倍增,气旺一则摄血以减少出血,再者生血以防出血太过而出现血虚之证,共为君药。
白术甘温苦燥,入脾、胃经,健脾益气,《本草求真》誉其“为脾脏补气第一要药也”;茯苓淡渗甘补,补气健脾,两药相须为用,加强巩固主药补气作用。水牛角、赤芍苦寒入血分,善清泄血分热邪,以清热解毒,凉血消斑。四药合用,共奏健脾益气、凉血止血之功,共为臣药。
牡丹皮苦寒清热,辛行苦泄,入血分,清热凉血,活血化瘀之功显著;当归作为“血中圣药”,甘辛温而质润,入肝、心、脾经,甘润以补血,辛散温通以活血。两药合用,补血加以活血,使得补中有动,行中有补。共为佐药。
益母草苦泄辛行,主入血分,功善活血,兼可清热解毒,可用于瘀热阻滞之热毒疮肿。甘草味甘性平,强健脾胃,以固中气之虚赢,助药解毒,以调不和之营卫。共为使药。
气为血之帅,血为气之母,脾胃为气血生化之源。气虚则摄血无力,血溢脉外,气充则摄血有权。以上诸药合用,补气兼清气,补血兼凉血活血,补而不滋腻,清而不伤正,共同发挥了补脾益气、清营凉血之功效,可用于脾不统血、热犯营血、血热妄行所致的小儿紫癜。
加减:出血量多明显者,可加小蓟炭、藕节炭、蒲黄炭、血余炭加强止血;热中有湿者,可加薏苡仁、苍术、黄柏、滑石等健脾燥湿;关节肿痛加木瓜、防己、秦艽、牛膝祛风通络;腹痛加乌药、木香、延胡索、川楝子、白芷行气止痛;尿血加仙鹤草、紫草、白茅根、茜草凉血止血;大便出血加地榆炭、槐花收敛止血;病程日久,可加三七粉、琥珀养血活血。病久中虚,可合用归芪地黄丸,加阿胶以益气养阴、养血止血。
(甘肃省中医院沈玉鹏名医工作室 任耀全 韩珍珍 杨志华 万瑞霞 胡彤彤整理)

中西医结合辨治系统性红斑狼疮

 (2023-10-24 04:00:29)[编辑][删除]

摘自2023-10-23中国中医药报
范永升 浙江中医药大学
系统性红斑狼疮(SLE)是一种以自身免疫异常而导致多系统受累为特征的难治性疾病,其表现复杂多变,可以侵犯人体各个系统,上达头目,下至足膝,外侵皮肤肌肉,内犯脏腑经络,无处不到,这无疑给中医的辨证论治带来一定难度。随着对SLE发病机制认识的深入及诊疗水平的不断提高,SLE的死亡率逐渐下降,生存率不断提高,但由于药物带来的副作用,比如感染、心脑血管疾病等导致死亡的情况等依然存在。经过多年的临床实践,我认为中西医结合辨治SLE可以起到增效减毒的作用。
从毒瘀虚论治
上世纪90年代前,中医界大多采用清热解毒治法治疗SLE,但疗效不显著。我在整理《金匮要略》“阴阳毒”、《外感温热论》“温病发斑”等文献的基础上,结合临床实际,对此进行了深入系统的研究。首先,SLE患者均表现为高热、红斑、口腔溃疡等热毒症状,所出现的红斑、皮疹、血液流变学指标中的浓、黏、凝聚状态和微循环障碍等均与瘀血有关。其次,SLE患者多有遗传倾向,并伴有脱发、月经不调等症,这些症状与肾虚阴亏直接相关,且患者证型大多表现为热毒炽盛、瘀血内阻、肾阴亏虚。进一步统计856例红SLE患者证型发现,热毒炽盛占21.61%、阴虚占39.49%、血瘀占14.37%。因此,我们团队率先提出热毒、血瘀、阴亏是SLE发病的主要病机,解毒祛瘀滋阴是SLE的主要治法。
解毒祛瘀滋阴为治疗SLE主要治法的提出,抓住了疾病的主要病机,突破了前人多以清热解毒为主治法的局限性,对提高临床疗效有着重要价值。根据这一治法,在临床上反复探索,构建了辨病与辨证相结合,中西医药相协同,以犀角地黄汤、升麻鳖甲汤为基础的解毒祛瘀滋阴方,并提出了针对不同证候、症状、指标进行药物化裁的临床治疗方案。该方案采用多中心、随机、双盲、双模拟、安慰剂对照的临床研究,结果表明中西医结合方案可以显著降低疾病活动性,减轻患者的临床症状,改善实验室指标,并且能减少激素用量,降低高血压、高血糖、感染、类固醇性高脂血症、骨质疏松症及股骨头坏死等副作用的发生率,改善患者生活质量,从而发挥增效减毒的作用。浙江大学附属第二医院、中国中医科学院广安门医院、南方医科大学附属南方医院等22家医院对此方案进行了推广应用,共计治疗SLE患者1.1万人次。
二型九证辨治法
由于SLE可以累及全身各个脏器系统,临床表现纷繁复杂,为方便临床诊治,我们抓住主要矛盾执简驭繁,同时参考了西医的SLE诊断标准,针对疾病全过程,提出了二型九证辨治法,即根据疾病活动性及是否累及重要脏器将疾病分为轻、重两型,再根据具体症状表现进行辨治。
二型九证
以关节疼痛为主要症状的轻型SLE可归为风湿痹证,继而根据四肢肌肉关节局部有无红肿热痛等症状再辨其寒痹、热痹等,白细胞、血小板减少伴体倦辨为气血亏虚证,低热、脱发等为主辨为阴虚内热证。
重型中,临床表现为以红斑皮疹、高热为主的辨为热毒炽盛证;以心悸为主,检查可见心包积液等辨为饮邪凌心证;以胸闷、气喘为主,检查可见间质性肺炎或肺部感染等辨为痰瘀阻肺证;以胁部胀滞不舒为主伴肝功能受损,或以情志障碍为主者辨为肝郁血瘀证;以四肢浮肿为主,伴大量尿蛋白的辨为脾肾阳虚证;以眩晕、抽搐、肢麻为主,合并神经系统损害的辨为风痰内动证。
SLE的二型九证辨治法是把现代医学的诊断(辨病)和中医学四诊合参的辨证有机结合起来的一种实践,对提高临床诊治大有裨益。但九种证候仅是对SLE临床常见证候的概括,并非全部。轻型和重型是以疾病活动性以及是否影响重要脏器为主判断患者病情轻重的一种方法。气血亏虚虽属于轻型,但这仅是一般规律,如果白细胞下降至1500×109/L以下则又可能属于重型,红细胞数和血小板数都有类似情况,应予以区分。
兼夹证、转化证
SLE在发病过程中可表现为不同的证型,不同证型兼夹有之,如病情急性活动时,表现为热毒炽盛,同时又因免疫功能低下造成肺部感染,而兼有痰瘀阻肺之证。证候转化亦不少见,如以热毒炽盛发病者,经过激素治疗后表现为阴虚内热,而后又转化为脾肾阳虚证。以上这些兼夹证、转化证不一而足,因此在疾病的诊治过程中,应根据不同证型灵活论治,随证施治,如兼夹者按证候相兼论治,转化者又应按转化的证候治疗,这样才能收到好的疗效。
“三维一体”法减轻激素副作用
糖皮质激素(以下简称激素)是SLE等风湿免疫病的基础用药,在发挥抗炎作用的同时,会导致多种副作用。如何减轻激素副作用是亟须解决的重要问题。“三维一体”法主要指调整激素用量、根据不同证候类型以及激素副作用表现运用中药辨证论治以减轻激素的毒副作用。
根据激素用量辨治
从中药药性角度分析,激素性温热,大剂量使用激素必将劫灼真阴,阴虚而阳亢,可导致高血压、高血糖、青光眼、兴奋不安、多食易饥、失眠等临床表现。《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曰“壮火食气”“壮火散气”,应用大剂量激素后势必形成“壮火”耗伤精气,精气亏损可导致机体抵抗力下降而易受外邪,易引发继发呼吸道、泌尿道等部位微生物感染,严重者可危及生命。此外,也可导致神疲乏力、四肢肌肉瘦削、皮肤菲薄、骨质疏松、少儿发育受限、水钠潴留等精气亏损的临床表现。
激素长期应用还可酿湿生热,湿热内蕴可损伤脾胃,导致胃、十二指肠溃疡、痤疮、满月脸、高血糖和高血脂。激素大剂量或长期应用可劫灼阴津、血液凝滞、精气亏损以致血运推动失司,出现高凝状态、皮肤紫纹等表现。SLE病情较重时,运用大剂量激素治疗阶段,除疾病本身的证候表现外,以阴虚火旺为主,长期应用中小剂量阶段以气阴两虚为主,维持量阶段以阴阳两虚为主。同时,在激素不同剂量阶段,常可伴有湿热蕴结、瘀血阻络。因此,可针对激素引起的证候规律性变化进行相应的中药治疗,即大剂量激素应用阶段以滋阴降火为主,可加知母12g、黄柏10g等治疗;长期中小剂量应用阶段以益气养阴为主,可加生黄芪15g、麦门冬12g等;维持量阶段以温阳益阴、调补肾精为主,可加淫羊藿9g、生黄芪15g等治疗。同时,亦应根据是否伴有湿热蕴结、瘀血阻络等证候加用祛湿清热、解毒祛瘀之药。
根据证候类型辨治
辨证论治是中医的特色与优势,联合激素等西药治疗可以增加疗效,促进激素减量从而减轻激素副作用。在前述二型九证法辨治SLE的中医药方案中,热毒炽盛证治宜清热解毒、凉血消斑,代表方剂为犀角地黄汤;饮邪凌心证治宜利水宁心、益气行血,代表方剂为木防己汤合丹参饮;痰瘀阻肺证治宜宣肺化痰、祛瘀平喘,代表方剂为麻杏石甘汤合千金苇茎汤;肝郁血瘀证治宜疏肝解郁、活血化瘀,代表方剂为茵陈蒿汤合四逆散;脾肾阳虚证治宜温肾健脾、化气行水,代表方剂为真武汤合金匮肾气丸;风痰内动证治宜涤痰熄风、开窍通络,代表方剂为天麻钩藤饮合止痉散。
根据激素副作用表现辨治
在辨证论治的同时,应根据激素治疗过程中副作用的不同症状,针对性地运用中药治疗。比如继发性感染治宜扶正祛邪,以益气养阴、清热解毒为主,呼吸道感染加金银花、鱼腥草、石膏、大青叶等;泌尿系感染加黄柏、车前草、半枝莲等;消化性溃疡治以制酸止痛,加海螵蛸、煅瓦楞、佛手、砂仁等;骨质疏松及股骨头坏死治宜补肾活血、舒筋通络,加补骨脂、骨碎补、川芎等;高血压治宜滋阴潜阳,加龟板、鳖甲、玄参、龙骨、川牛膝等;高血糖治宜滋阴解毒,加天花粉、石斛、葛根、黄连等;高血脂治宜化湿泄浊,加萆薢、荷叶、绞股兰、泽泻等;高凝状态治宜活血祛瘀,加丹参、川芎、莪术、桃仁、红花、赤芍等;类柯兴氏综合征治宜益气养阴、清热利湿,加黄芪、麦冬、黄柏、猪苓等;兴奋失眠治宜养血安神、镇静安神,加炒酸枣仁、柏子仁、牡蛎等。

滋阴补血方加小剂量红花治愈血小板减少症

  (2023-10-24 03:55:56)[编辑][删除]

摘自2023-10-23中国中医药报
谭洪福 山东省淄博市淄川区东关社区卫生服务站
刘某,男,60岁,2020年8月9日初诊。现病史:血小板减少1年余,自服咖啡酸片及泡服花生衣红枣茶等效果不佳,近1年血小板化验结果均在20×109/L左右,做骨穿未见明显异常。刻下:全身酸楚乏力,下肢沉重,下肢皮肤紫癜,便秘。舌红,苔黄腻,脉细弦。
诊断:虚劳(阴血亏虚,湿热内蕴)。
治法:清利湿热,滋阴补血。
处方:柴胡10g,黄芩15g,半夏10g,党参15g,白芍15g,大黄6g,薏苡仁15g,蒲公英15g,藿香10g,佩兰10g,苍术10g,厚朴10g,竹茹6g,枳实15g,炙甘草6g。3剂,水煎服。
8月12日二诊:大便通畅,仍乏力,舌苔转为白腻。守原方加白术15g、茯苓15g、陈皮15g。3剂,水煎服。
8月15日三诊:症状同前,舌苔略白腻,脉缓。方用八珍汤合二至丸、三仁汤加减:党参15g,生、炒白术各15g,茯苓15g,黄芪30g,当归15g,熟地15g,赤、白芍各10g,黄精15g,仙鹤草30g,制首乌15g,女贞子15g,旱莲草15g,炒山药15g,山萸肉10g,杏仁6g,白豆蔻6g,薏苡仁15g,炙甘草6g。
以三诊方为主,每3~5天复诊一次,随证加减,后期去三仁,再加陈皮、五味子等,服药2个月余,其间复查3次血小板,仍在20×109/L左右。
10月18日复诊:在三诊方基础上加入红花3g,3剂。服后无明显不适,11月6日血小板化验结果为30×109/L,嘱原方继续服用,12月7日血小板化验结果为93×109/L,服至12月26日停药。
随访2年,血小板均在100~200×109/L之间,病告痊愈。
按 患者初诊时,以血小板减少、乏力、脉细为主要表现,故诊断为阴血亏虚证。症兼见纳差、便秘、舌红、苔黄腻,考虑为湿热内阻。湿热内阻,不宜骤补,故先清利湿热,待湿热祛除,再予以滋阴补血。方中柴胡、黄芩、半夏、白芍、大黄为大柴胡汤,功在疏肝清利湿热,薏苡仁、蒲公英清热利湿,藿香、佩兰、苍术、厚朴和中化湿。二诊时大便通畅,舌苔转为白腻,故加入白术、茯苓、陈皮健脾理气祛湿。三诊时据舌脉判断湿热减轻,故改益气滋阴补血为主,兼清湿邪,以八珍汤加减气血双补,合二至丸加仙鹤草、黄精、熟地、山药、山萸肉滋阴补血,三仁化湿畅中。综观全方,纯以滋阴补血为主,一派阴柔之品,滞而不通,犹如一滩死水,静无波澜,故服药2个月而取效不佳。在10月18日复诊时笔者忽然想到《本草备要》载红花“少用养血,多则行血”。《药品化义》载“(红花)能泻而又能补……若止(只)用二、三分……此其滋养而生血也”。小剂量红花能使滞血得通,生机焕发,补血之功方显。且下肢皮肤紫癜,乃离经之瘀血,瘀血不去,新血难生,加入红花亦较妥贴。然而红花的补血作用要在补血药的基础上发挥,如无补血药做基础,恐怕只会动血而无补血之功。血小板减少多有凝血功能障碍,故应用小量红花试用,以1~3g为宜。另外,血小板减少的病因病机非常复杂,在临证治疗时还需遵循中医辨证论治的原则,不可生搬硬套。

房定亚治疗干燥综合征案

 (2024-09-26 03:25:00)[编辑][删除]
房定亚治疗干燥综合征案
摘自2024-9-25中国中医药报
郭美彦 邵圆圆 河北省正定县三辰康复理疗院 杨万胜 河北省石家庄市栾城人民医院
干燥综合征是一种以淋巴细胞增值和进行性外分泌腺体损伤为特征的慢性系统性自身免疫性疾病。临床除有唾液腺、泪腺功能受损外,也可出现多系统多脏器受累,血清中存在自身抗体和高免疫球蛋白血症。目前,我国人群中干燥综合征患病率为0.3%~0.7%,以中老年女性多见,也可见于儿童。干燥综合征的治疗主要以多学科合作,包括缓解口、眼干燥症状,终止或抑制体内发生的免疫反应,保护外分泌腺体和脏器功能。常用药物以激素及免疫抑制剂为主,但是效果不佳,且副作用较大。房定亚为首都国医名师、全国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中国中医科学院西苑医院风湿免疫科学科带头人,从事中医临床工作60多年,其中医理论造诣深厚,学验俱丰。房定亚临床治疗干燥综合征常从滋阴疏肝、清热解毒论治,现将房定亚治疗干燥综合征验案一则整理介绍如下。
王某,女,44岁,因“口干、眼干2年,加重一年,继加重1月”于2024年3月29日初诊。患者于2年前无明显诱因出现口干、眼干症状,1年前自觉上述症状加重,查抗核抗体干燥综合征A、干燥综合征B抗体阳性,Ro-52抗体阳性,球蛋白IgG升高,唾液流率试验检查阳性,诊断为干燥综合征,予以玻璃酸钠滴眼液外用,羟氯喹、白芍总苷等药物口服治疗,规律服用药物。查体:神清,精神可,双眼球结膜无充血,角膜无溃疡,口鼻黏膜干燥,腮腺无压痛,多发龋齿,左膝关节疼痛。刻下:咽干口燥,舌红,少苔,脉细数。
诊断:西医诊断为干燥综合征。中医诊断为燥痹(肝阴不足,燥热蕴毒)。
治则:清热解毒,养阴润燥。
方用一贯煎加减:北沙参9g,麦冬12g,当归15g,生地黄20g,枸杞子20g,川楝子10g,白芍30g,玄参15g,金银花30g,生黄芪30g,乌梅10g,决明子15g。28剂,水煎服,日1剂。
4月26日二诊:患者口干、眼干较前减轻,饮食可,夜眠较差。舌暗,苔薄白,舌下静脉迂曲,脉细。守上方去决明子,加百合30g。继服28剂,煎服法同上。
5月31日三诊:患者口干、眼干明显改善,睡眠可。舌质淡,苔白,脉细,舌下静脉迂曲。继服上方28剂后患者口干、眼干症状明显改善,病情稳定。
按 干燥综合征属于中医学“燥痹”“内燥”范畴。《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载有“燥胜则干”,房定亚提出“燥毒瘀互结”为燥痹的致病因素,机体燥毒为患,消烁津液,阴液亏损为本病基本病机,本虚标实,津亏为本,燥毒为标。燥毒瘀致病,津亏液耗,形体败坏,内伤脏腑,外干九窍,出现口干、眼干、咽喉肿痛、皮下瘀斑等症状。
《素问•宣明五气》曰:“五脏化液,心为汗,肺为涕,肝为泪,脾为涎,肾为唾,是谓五液。”此患者以口干、眼干为主要表现,唾为肾之液,口干少津为肾之阴精不能上充于口,治宜滋养肾阴;泪为肝之液,眼干为肝阴血不足,治宜滋养肝血。患者口干、眼干为阴虚津亏不能上承之证,舌红、少苔、脉细数为阴虚津亏。
本案患者为中年女性,患干燥综合征2年,根据“女子以肝为先天”“肾为先天之本”“肾为人体一身阴液之根本”等中医理论,认为干燥综合征与肝肾之阴亏关系密切。肝主藏血,可以调配全身血量,促进血液滋养濡润全身;肝主疏泄,条畅全身气机,推动气血津液运行。肝疏泄正常,则血行畅达,藏血充足,才能发挥充筋、养目,滋养脏腑之“阴”柔之性。肾为先天之本,藏精,精、津液与阴血相互化生,进而滋养全身各个孔窍。肝肾无法得到充分滋养,从而导致阴虚。肝开窍于目,在液为泪,眼睛失去濡润与滋养,皆因肝血不足所致;肾为腰之府,在液为唾,口腔失润泽、腰膝酸痛与肾精不足有关。肝主筋,其华在爪,肾主骨、生髓,肝肾阴虚,筋脉关节失濡养,故肢体关节疼痛。齿为骨之余,肾精滋养齿与骨,肾精不足,则可见多发龋齿。
房定亚认为燥痹为“燥毒瘀”伤肝肾之阴所致,故治疗常以补肝肾之阴为主,调补精、气、血为辅,同时兼顾燥、瘀、毒等实邪,临床常以一贯煎加减治疗。方中以生地黄滋养肝肾之阴,内寓滋水涵木之意为君。以北沙参、麦冬、当归、枸杞子补肝肾、益精血、养阴生津、柔肝,为臣,配合君药,补肝体。其中枸杞子又可养阴明目;北沙参、麦冬又可滋养肺胃之阴,内寓金水相生、培土荣木之意;当归以补血活血、养肝柔肝,辅助生地黄养肝阴以滋肝体之效,补中有行不留瘀,为血中之气药,使方中诸药补而不滞。佐以少量川楝子,疏肝泄热,复其条达之性。该药性虽苦寒,但无苦燥伤阴之弊。白芍缓急止痛、引领诸药直达肝经之功,与北沙参和麦冬合用,增强滋养肺胃之阴功效并清内热。玄参具有滋阴降火、除烦解毒之功。乌梅自古就是生津止渴的佳品,乌梅为酸敛之品,中医自古有“酸甘化阴”之说,配伍麦冬、生地黄等药可以化生阴液。清代医家刘鸿恩论述本品功用最为精当,因其临证喜用、善用乌梅,而自号“知梅学究”,在其著作《医门八法》中称乌梅最能补肝且能敛肝,用于阴分药中,功效最大,为“排难解纷之佳士”,在其著作中乌梅被广泛地应用。金银花和生黄芪寓有四神煎之意,有益气养阴、通络止痛、清热解毒之功。决明子入肝肾经,《食疗本草》载:“主肝家热毒气,风眼赤泪。”可以治疗夜盲、风热眼痛、习惯性便秘、视力减退等。
二诊时患者口干、眼干较前减轻,饮食可,夜眠较差,故守前方去决明子,加用百合,由于决明子不宜久服,该药中病即停,加用百合,与生地黄组成百合地黄汤,起到治疗心肺阴虚内热、百脉失和、心神不安的作用,重用百合能治疗失眠。
三诊时患者口干、眼干明显改善,睡眠可。继续以一贯煎加减改善肝肾阴虚,而口眼干燥自愈。
房定亚治疗患有干燥综合征且常年服用激素治疗的患者,针对单纯出现原发干燥综合征的患者,常应用一贯煎加减,加用清热解毒之品;对于继发干燥综合征患者,由于常继发于系统性红斑狼疮、类风湿关节炎等,其病理改变是免疫复合物介导的血管炎,故常以一贯煎加减,加用活血化瘀之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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