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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有腑痹体痹之分治有盛虚清补之别宋欣伟治炎性肠病性关节炎经验

(2023-07-27 04:57:23)

摘自2023-7-26中国中医药报
朱于青 浙江中医药大学
炎性肠病性关节炎有腑痹外传和体痹内传之分。发病之初,邪气直中肠腑,可先见肠中收痛、里急后重,脾胃失运,日久则累及关节,此时为脏腑先病、腑痹外传;若起病先见肢体顽疼,经久不已,邪气循经内舍于肠,此时为关节先病、体痹内传。宋欣伟临证治疗该病,对于邪盛者主用清法,对于正虚者主用补法,且见“痹”治风,巧用风药,临床收效较佳。
炎性肠病性关节炎又称肠病性关节炎,是炎症性肠病和脊柱关节炎的共病状态,常常反复发作,迁延不愈。其发病与遗传基因人类白细胞抗原(HLA-B27)密切相关,环境、情绪和吸烟是重要诱因。临床以腹痛腹泻、黏液脓血便和脊柱关节疼痛为主要表现,常侵犯下肢大关节,疼痛存在游走性、非对称性等特点。
全国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宋欣伟是浙江中医药大学教授、主任医师,长期从事中医、中西医结合风湿免疫病临床工作,在辨治炎性肠病性关节炎方面颇有见解,现将其相关经验总结如下。
病机本于邪盛正虚
本病在中医文献记载中无对应病名,历代医家多将其归属于“肠痹”“肠风”“痹证”等范畴。宋欣伟认为,炎性肠病性关节炎属本虚标实之证,因邪犯胃肠、脾胃失司,或邪闭经络、肢体失养而致病。疾病初起,邪气直中肠腑,可先见肠中收痛、里急后重,脾胃失运,日久则累及关节,此时为脏腑先病、腑痹外传;若起病先见肢体顽疼,经久不已,邪气循经内舍于肠,此时为关节先病、体痹内传。虽病在肠腑与关节,但疾病迁延至后期,可累及心、肝、肾等脏腑,出现多种变证。
治分盛虚,见痹治风
邪盛治以清法
宋欣伟认为,疾病新发者,若邪不去则正不安;急性复发者,虽已久病伤正,但邪气亢盛,此时补虚犹如火上浇油,会大大增加治疗难度。故无论新久,疾病急性期总以祛邪为重。江南一带气候湿润多雨,临床多见湿热致病,宋欣伟逐渐于清法运用上形成了独到见解。
湿性重浊,热性燔灼。湿热蕴结胃肠,煎熬血肉,则见腹痛、里急后重、下利黏液脓血便;湿热侵犯关节,可见关节局部红肿热痛、屈伸不利,并伴见周身困重、心烦口渴、舌口生疮、小便短赤等症状。查舌脉多见舌质红、苔黄腻、脉弦数或滑数。湿邪致病本身缠绵反复,胶着病处,加之“湿与热合,如油入面”,二邪交困,疾病更易复发。
胃肠症状重者,治以清肠利湿、调气行血,方用葛根芩连汤加减。葛根疏邪透表,止泻升清;黄芩、黄连清热燥湿,厚肠止痢;甘草安中扶正,调和诸药。配伍凤尾草、马齿苋、地锦草清热解毒,凉血止血;若湿热火毒壅盛,见痛泻、身热、口渴明显者,配伍金银花、连翘强化清热作用。小肠居于胃下,受承胃中水谷而泌别清浊,当小肠失去蒸津液、泌糟粕,使之各行其道的功能,则水液代谢失常。所谓“治泻不利小水,非其治也”,配伍车前子清热利尿、渗湿止泻,即含“利小便以实大便”之意。若见热迫血行、下利脓血便者,循“血见黑则止”之意,予地榆炭、藕节炭、侧柏炭凉血止血。用前述方法治疗半个月,多数患者可达预期之效。若痛泻不减,便黏赤多,热毒壅盛者,当选用白头翁汤以清热燥湿、凉血解毒。久泻数药不效,见脘腹痞满、口黏呕恶、湿浊中阻者,应不忘芳香辟秽,予避瘟丹同服(避瘟丹起效较慢,须服用半个月至1个月方有效)。所遣之方多投苦寒之品,可稍予炮姜温中,顾护脾胃,以防寒凉过甚耗伤阳气。但清热药物的用量不可过分谨慎,足量才能直中病所,达到疗效。
关节症状重者,一看部位,二断病势。起病以外周关节为主,局部红肿热痛明显者,治以清热祛湿、通络止痛,方拟五味消毒饮加连翘、秦艽、威灵仙、徐长卿、青风藤等。五味消毒饮三焦兼顾,气血同清,合连翘遍清筋骨关节之热毒;配伍秦艽、威灵仙、徐长卿等祛风湿要药,可疏通经络、祛风止痛。其指趾膝肘漫肿不可触、抚之焮灼等热象重者,需加石膏、知母、水牛角以清热泻火;见身重、口苦、舌苔厚腻等湿象重者,配伍苍术、黄柏以燥湿除热;病程日久,迁延不愈,湿热毒邪入络致痛者,可用蜈蚣、全蝎或僵蚕搜风通络、止痛攻毒。期间详察病势,中病即止。
正虚治以补法
宋欣伟认为,用药如同行军作战,上场先退敌军,待有所喘息,则应加固防线、严防再犯。顾护正气,对疗效的巩固有重要意义。
《景岳全书》云:“脾弱者,因虚所以易泻,因泻所以愈虚。”脾虚作为重要病理基础,贯穿疾病始终。待泻下、痹痛之急势得到压制,许多患者可能出现便中黏液、腹部隐痛、饮食稍有不当则腹泻,即使规律服用美沙拉嗪和柳氮磺吡啶等药物仍效果不佳,部分还伴有神疲乏力、纳减、消瘦。此为余邪困脾、清阳不升、精微无以输布之故,宋欣伟运用参苓白术散加减治疗,以健脾益气、化湿止泻。方中人参健脾扶元,因党参和缓兼能补血,宋欣伟亦常用炒党参、炒黄芪代替人参补气升阳;配伍炒白术、茯苓、薏苡仁、白扁豆化湿助运;山药、莲子肉涩肠止泻;砂仁芳香醒脾、行气祛湿。生用党参、白术、黄芪易刺激肠道,加重腹泻,故治泻常用炒者。若用前方治疗后,患者仍乏力、气短、面色无华,可酌予红参补气摄血、助精养神,常用10g甚至更大剂量。气随泻去,阳随气衰,以致阴寒内生,见腹部喜温喜按、四肢不温者,可配伍小茴香、荔枝核、煨木香等理气温中。湿邪虽去之八九,脾胃运化功能未复,见食少纳减者,可予焦山楂、焦六曲、焦麦芽健脾化滞、固肠止泻。药后便次、便质基本正常,仅腹痛时作时止者,取芍药甘草汤义,配伍芍药缓急止痛,素赤多白少者可予赤芍。《医林改错•卷上•膈下逐瘀汤所治症目•久泻》谓:“泻肚日久,百方不效,是总提瘀血过多,亦用此方。”患者脾胃虚弱,生化乏源,又运血无力、温煦不足,易因虚而致瘀,舌色偏暗或有瘀点,脉行滞涩,可酌加川芎、桃仁、红花祛瘀生新。
缓解期肢体疼痛以中轴腰背为主,外周关节不痛或隐痛而不肿者,常从虚从瘀论治。针对这类患者,宋欣伟自拟柴芩骨痹方,方中黄芪补气升阳,消滞通痹;当归、鸡血藤补血活血;黄芩、炒苍术清湿热,和脾胃;配伍风药柴胡助脾升阳;赤芍、桃仁、红花、三棱、莪术、乳香、没药共奏活血化瘀之功;再加牛膝强筋骨,青风藤、鬼箭羽止痹痛;病久者,可酌加蜈蚣、全蝎、蜂房搜风通络。
见“痹”治风,巧用风药
广义的风药概念主要指具备“风”性,且用于治疗风病的药物。风药用治脾胃病和风湿痹病由来已久,宋欣伟认为,风药以其“疏、透、升、宣”之性和行走表里阴阳之效,在本病的治疗中具有独特地位。
病程长、腹泻日久者,正虚邪实互为因果,一味滋补恐助邪化热,滥用燥渗或愈伤正气,此时风药可解此交困之急。张子和曰:“飧泄以风为根,风非汗不出。”酌用葛根、柴胡、川芎等风药配伍,能行能升,微微汗出,开邪出路,条达表里而久泻能止。部分患者服药后肠腑症状控制,而关节痹痛迁延难愈,反复发作,同样可以运用风药制伏邪扰动。威灵仙宣通十二经,配伍徐长卿、青风藤、豨莶草,效专而力强,当属治痹先锋。秦艽为“风中之润剂”,祛风湿而不燥,但因其含有龙胆苦苷,故用量一般不超过10g,避免患者服后恶心而拒药。麻黄取其散寒通滞之效,炙缓辛性,配伍石膏、知母、苍术,对局部外周关节红肿明显者收效甚佳。柴胡和解表里,畅通经络,治泻可升脾阳,治痹可祛风湿,用途甚广。此外,据宋欣伟临床体会,凡服药后仍余一二分隐痛,药效难以再进者,此时在前方基础上稍佐羌活、独活、防风,可助长药力,治痛效果显著。盖因从脏腑论治,风药升生,可生发肝木、扶助脾土。久病肝失疏泄,气机流转周身不畅,肝血无以濡养经络,风药如风善行,禀风木之性,可使全身气机调达、血络和畅。“肝脾之气升,则腰膝弗痛矣”,风药升发脾中清阳,引清气走行诸经,则留恋之风湿尽去。《备急千金要方》之独活寄生汤重用独活,配伍细辛、川芎,亦存此意。
典型医案
患者赵某,女,57岁,2020年5月25日初诊。主诉:反复便血30余年,腰背、双髋疼痛10余年。患者自诉30余年前因反复便血至某医院就诊,诊断为溃疡性结肠炎,遵嘱服用柳氮磺吡啶10余年后自行停药。10余年前患者出现腰背及双髋疼痛,骶髂关节CT检查结果提示双侧骶髂关节慢性关节炎,诊断为炎性肠病性关节炎,服用强的松、雷公藤多苷片7年余(剂量不详),因自觉效果欠佳,于2018年停药。2019年3月内镜示“阑尾孔旁见溃疡、糜烂,直肠距肛20cm处乙状结肠处黏膜充血、水肿,粗糙,血管纹理不清,弥漫性浅表溃疡,表面有脓性分泌物附着,余结肠未见明显异常”。刻下:腹痛时作,大便时干时溏,每日2~3次,可见黏液脓血,腰背及双髋关节疼痛游走,舌红,苔薄黄,脉弦数。服用柳氮磺吡啶0.5g(每天3次)、美沙拉嗪0.5g(每天3次)控制病情。
诊断:西医诊断为炎性肠病性关节炎,中医诊断为肠痹(湿热蕴结证)。
治法:清热利湿,通络止痛。
处方用四妙丸合葛根芩连汤加减:黄柏6g,麸炒苍术10g,牛膝15g,薏苡仁30g,葛根30g,黄芩10g,酒地龙6g,麸炒枳壳12g,醋香附10g,柴胡10g,天花粉12g,赤芍10g,鸡血藤30g,桃仁12g,红花10g。14剂,日1剂,水煎服。
7月14日二诊:患者药后腰背及双髋疼痛较前缓解,腹痛发作频次减少,大便质软成形,少许黏液,偶见脓血便,纳减,舌红,苔薄微黄,脉弦。治以清利肠腑湿热为主。处方:葛根30g,黄芩10g,黄连5g,车前子15g,连翘12g,凤尾草30g,马齿苋30g,银花炭30g,山楂炭10g,炮姜炭5g,六神曲10g,炒麦芽10g,煨木香20g,乌药10g,小茴香5g,荔枝核12g。14剂,煎服法同前。
7月30日三诊:患者腰背及双髋疼痛控制可,近来腹痛未发作,大便质软成形,日3~4次,未见黏液、便血。上方去炒麦芽,再进14剂。
8月18日四诊:患者腰背及双髋疼痛控制可,大便质软,每日1~2次,舌淡红,苔薄微黄,脉弦。上方去山楂炭、六神曲、荔枝核,加炒黄芪30g、炒党参20g。再进14剂以资巩固。
此后患者定期复诊,随证加减治疗6个月后,于2021年3月2日查内镜,检查结果提示距肛门20cm处黏膜充血水肿、血管纹理消失,病情稳定,未进展。患者腰背、双髋无明显疼痛,大便质软成形,每日1~2行,嘱停中药,仅服用美沙拉嗪0.5g(每日3次)维持。
按 本案患者病程迁延,初诊以腰背及双髋疼痛为主症,腹痛时作,便时干时溏,伴见黏液脓血,乃湿热余毒留滞肠腑,转犯肢体关节,经络痹阻而痛,故治疗上急行清法。二诊时患者肢体症状缓解,腹痛发作频率减少,大便基本成形,湿热邪毒部分已去,继以葛根芩连汤巩固疗效。配伍凤尾草、马齿苋、连翘强化清热解毒止利;车前子渗湿止泻;银花炭、山楂炭凉血止血;神曲、麦芽健脾开胃。恐苦寒折胃,加炮姜炭、煨木香、乌药、小茴香、荔枝核理气温中、调和药性。三诊后患者标症渐去,四诊加用炒黄芪、炒党参补气升阳,并酌减清利、止血、开胃之品。患者经两个疗程治疗后,症状基本控制。

桂枝芍药知母汤:痹证圣方寒热兼宜

 (2023-07-21 04:18:46)[编辑][删除]

摘自2023-7-20中国中医药报
本期主讲者:全国名中医 史载祥
•桂枝芍药知母汤由九味药组成,实为麻黄汤、桂枝汤、甘草附子汤、芍药甘草汤化裁。该方表里同治、气血兼顾、阴阳并调,是治疗痹证的基础方、常用方、通用方,可应用于西医学诊断的风湿性关节炎、类风湿性关节炎、强直性脊柱炎、风湿性多肌痛、关节型银屑病、痛风性关节炎等。
•对于痹证病程顽缠、邪实正虚、病久入络者,桂枝芍药知母汤则药力不及,此时可合用焦树德所创补肾祛寒治尪汤,或朱良春所创益肾蠲痹汤。
凡肢体、关节、肌肉等处酸楚、疼痛、麻木,严重时关节肿大、变形、功能障碍,不能正常行走及活动的病证,均可归属于中医学“痹证”范畴。西医学所谓风湿性关节炎、类风湿性关节炎及强直性脊柱炎等均属痹证。
痹证在临床中较为常见,其治疗困难、缠绵难愈,有“顽痹”“尪痹”之称,给患者造成极大痛苦。西医学治疗此类病证虽可暂时缓解症状,但不良反应诸多。中医药治疗痹证有明显优势,而桂枝芍药知母汤为治疗该类病证的效验方之一。
本文主要介绍桂枝芍药知母汤治疗痹证相关经验。
痹证源流简述
痹为闭阻不通之意,所谓“痹者,闭也”。痹证最早见于《素问•痹论》:“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为痹,其风气盛者为行痹,寒气盛者为痛痹,湿气盛者为着痹。”张仲景《金匮要略•中风历节病脉证并治第五》中将“诸肢节疼痛”命名为“历节病”,历代医家对此多有详细论述。
痹证发病,多因营卫先虚、腠理不密,风寒湿邪乘虚而入,流注经络,久则成痹。风寒湿三邪多并合而至,但有孰轻孰重之别,《素问•痹论》将其分为行痹、痛痹、着痹。另有体质素属热盛,或风寒湿邪稽留日久化热,症见关节红肿热痛、苔黄、脉数者,如《类证治裁》中所述“初因风寒湿郁痹阴分,久则化热致痛”,属于热痹。
方源与传承
桂枝芍药知母汤,始见于《金匮要略•中风历节病脉证并治第五》:“诸肢节疼痛,身体尪羸,脚肿如脱,头眩短气,温温欲吐,桂枝芍药知母汤主之。桂枝四两,芍药三两,甘草二两,麻黄二两,生姜五两,白术五两,知母四两,防风四两,附子两枚,上九位以水七升煮取二升,温服七合,日三服。”
历代医家治疗痹证多宗此方。如《古今录验方》所载防风汤,即桂枝芍药知母汤去麻黄、以桂心易桂枝,以减弱走表发散之功,增强温里通脉之力,治疗里寒较重的“身体四肢疼痛坠脱”之痹证。再如《备急千金要方》所载小续命汤(麻黄、桂心、甘草、生姜、白术、人参、川芎、附子、防己、防风、芍药、黄芩),治“中风冒昧不知痛处,拘急不得转侧,四肢缓急”之痹证,亦是以此方化裁。
当代治疗痹证大家、中日友好医院主任医师焦树德教授所创“补肾祛寒治尪汤”(桂枝、芍药、知母、防风、麻黄、苍术、制附片、补骨脂、熟地黄、川断、仙灵脾、骨碎补、威灵仙、伸筋草、牛膝、炮山甲、土鳖虫等),即为桂枝芍药知母汤合《太平惠民和剂局方》虎骨散加减化裁而成。其团队以该方治疗类风湿性关节炎300例,取得显著疗效。后该方被研发为国药准字中成药“尪痹冲剂”,畅销国内外。
方义与应用
桂枝芍药知母汤由九味药组成,实为麻黄汤、桂枝汤、甘草附子汤、芍药甘草汤合方化裁。药物可分为以下四组:桂枝、麻黄、防风,辛温发散、祛风化湿;白术、附子,温经散寒、除湿助阳;知母、芍药,育阴清热、缓急止痛;甘草、生姜,和胃调中。该方表里同治、气血兼顾、阴阳并调,是治疗痹证的基础方、常用方、通用方,可应用于西医学诊断的风湿性关节炎、类风湿性关节炎、强直性脊柱炎、风湿性多肌痛、关节型银屑病、痛风性关节炎等。清代医家李彣在《金匮要略广注》中称赞本方为“历节病之圣方”。
历代注家多认为桂枝芍药知母汤是为治疗热痹而设,其实不然。笔者认为,从经典思维认识“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为痹”,痹证成因绝非单一,而桂枝芍药知母汤集祛风散寒、化湿清热于一炉,因此无论行痹、痛痹、着痹、热痹均可应用。临证应用时,方中药物剂量及药味随证加减即可。行痹,可加羌活、独活;痛痹,可加乌头,用干姜替代生姜;着痹,用苍术代替白术,加秦艽;热痹,加生石膏、生地黄,用赤芍代替白芍。石膏清热解凝,《吴鞠通医案》谓:“停饮兼痹脉洪,向用石膏无不见效。”生地黄,《神农本草经》谓其可“逐血痹”,临床用之多验。
痹证病程顽缠、邪实正虚、病久入络者,多见肝肾不足、血瘀络阻,此时单用桂枝芍药知母汤往往力不能及。中医界有“治痹南朱北焦”之说,“朱”为笔者恩师、已故国医大师朱良春,“焦”则指前文所提及的焦树德教授,二者皆为中医治痹大家。这种情况下,据证合用焦树德所创“补肾祛寒治尪汤”(尪痹冲剂),或朱良春所创“益肾蠲痹汤”(全蝎、蜈蚣、蜂房、僵蚕、地龙、土鳖虫、乌梢蛇、延胡索、当归、生熟地、骨碎补、徐长卿、鹿衔草、仙灵脾、寻骨风、鸡血藤、老鹳草、虎杖等),往往效果较佳。益肾蠲痹汤后形成国药准字“益肾蠲痹丸”,治痹证病邪乘虚袭踞经隧,气血为邪所阻,壅滞经脉,留滞于内,深入骨骱,胶着不去,血瘀络阻,凝滞不通者。选虫类药搜剔逐邪、散瘀消痰通络,确有卓效。
典型医案
案一:类风湿性关节炎合并银屑病
何某某,女,51岁,2016年5月19日初诊。主诉:周身关节疼痛4年,加重半个月。患者2012年无明显诱因出现周身关节疼痛,以双腕、掌指关节为甚,晨僵约30~60分钟,手腕肿胀,足部稍肿,畏风、怕冷、恶湿,严重时有关节红肿,曾就诊于北京大学第一医院、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等,化验类风湿因子及抗环瓜氨酸多肽抗体,相关数值均明显升高,诊断为类风湿性关节炎。服用雷公藤多苷、甲氨蝶呤、柳氮磺吡啶等药物治疗,后因出现白细胞降低而停用。2016年5月关节疼痛症状加重。5月8日查类风湿因子为245 IU/mL,血沉60mm/h。既往有银屑病病史10余年。双腕、掌指关节疼痛肿胀,晨僵1~2小时,足部肿痛,皮损红肿,皮肤瘙痒,伴有脘腹胀满,纳谷尚可,夜寐欠安,二便调。舌暗苔腻,脉沉细。
诊断:类风湿性关节炎、银屑病(风寒湿瘀痹阻,日久化热耗损气血)。
治法:祛风散寒,除湿通络。
处方用桂枝芍药知母汤合活络效灵丹加味:桂枝10g,赤芍15g,知母15g,炙甘草10g,生麻黄6g,干姜10g,附子10g,防风10g,防己10g,苍术20g,丹参30g,乳香6g,没药6g,当归15g,生石膏30g,乌梢蛇30g,首乌15g,白蒺藜15g,熟地黄15g,鲜地黄10g,生黄芪30g,莪术15g,知母12g,黄柏12g。7剂,水煎服,每日1剂。
5月23日二诊:患者诉关节疼痛缓解,晨僵消失,手腕肿、足部肿缓解,脘腹胀减轻,皮损仍然,大便溏。舌苔薄腻,脉沉细尺弱。继用上方加减。
10月17日患者回老家后,继续服用上方。服药后关节疼痛明显缓解,与5月8日化验结果比较:类风湿因子由245 IU/mL下降至61 IU/mL,血沉由60mm/h下降至15mm/h。手腕肿、足肿消退。
2016年11月17日、2018年5月1日以及2020年10月分别随访,患者反馈关节疼痛基本好转,皮损基本未再发作。
按 该患者既有类风湿性关节炎,亦有银屑病,风湿痹阻于关节,则见关节疼痛、肿胀;病症日久寒热错杂,故见怕风寒恶湿,肿胀发作明显时有关节和皮损红肿,皮温升高;气滞血瘀,故见脘腹胀满,瘙痒夜甚,影响睡眠。结合舌暗苔腻,脉沉细,治疗以桂枝芍药知母汤祛风除湿,寒热同调,以活络效灵丹活血理气。服药后,患者关节疼痛、肿胀明显缓解。随访4年病情控制平稳。
案二:强直性脊柱炎
苑某某,男,44岁,2014年4月17日初诊。患者自2006年起骶髂关节疼痛,并逐渐加重。2010年做髋关节X线片检查提示:骶髂关节间隙变窄、融合。HLA-B27(人体白细胞抗原)+,诊断为强直性脊柱炎,曾注射激素、口服甲氨蝶呤片,效果不理想,已停用。每于受凉、劳累后疼痛加重,持续数日至十余日方逐渐减轻,但平时仍有腰骶部隐痛、转侧不利。近3日受凉后疼痛加重,背部、腰骶部疼痛、僵硬,夜间痛剧,翻身困难,影响睡眠。舌暗苔薄,脉沉细滑。
诊断:强直性脊柱炎(风寒湿瘀痹阻,肾督亏虚,血瘀络损)。
治法:祛风逐湿,通阳行痹。
处方用桂枝芍药知母汤加味:桂枝10g,知母15g,赤芍20g,生麻黄4g,防风15,防己15g,炙甘草10g,川牛膝15g,苍术30g,茯苓30g,巴戟天30g,生地黄20g,细辛3g,青风藤15g,海风藤15g,穿山龙60g,山甲珠10g。14剂,水煎服,每日1剂。
5月8日二诊:上方服完第1剂,次日即感疼痛有所减轻(原需持续数日至十余日)。服完14剂,疼痛明显减轻,僵硬感亦减,夜间翻身活动轻度受限,长时间站立或受凉后疼痛加重。上方加生黄芪、三棱、莪术、山萸肉益气活血。
6月23日三诊:疼痛减轻六成,晨僵消失,夜间疼痛减轻,可安睡。询其十余年前有腰部外伤史,且常睡卧地板,有受凉史。在前方基础上细辛加量至6g,并加水蛭、补骨脂、鹿角胶补肾温阳、活血,继服巩固。
按 本案患者强直性脊柱炎诊断明确,曾注射激素及应用免疫抑制剂治疗,效果不明显,症状持续存在,且每于劳累、受凉后加重,严重影响生活质量。询问得知其曾有腰部外伤史及反复受凉史,既有风寒湿邪伏于经脉筋骨,又有瘀血留着。结合现代病因辨识及舌脉分析,患者还存在肾督亏虚、血瘀络损证候,故予桂枝芍药知母汤祛风逐湿、通阳行痹,加巴戟天、地黄、山萸肉、补骨脂、鹿角胶补肾壮督,穿山龙、青风藤、海风藤、山甲珠通络止痛。全方标本兼顾,祛邪兼以扶正。
案三:风湿性多肌痛
宋某某,女,60岁,2014年6月12日初诊。患者5年前冬季擦窗汗出受凉后,次日感双腿疼痛,屈伸困难,周身乏力,曾在外院专科查血沉为114mm/h,C-反应蛋白为46mg/L,抗核抗体(ANA1)为320(阳性),诊断为风湿性多肌痛,予口服激素治疗,症状有所减轻。5年来口服强的松龙(每日5mg)维持,并间断服用中药治疗,仍感乏力明显,以双下肢更为突出,并感疼痛、发凉、腿沉,关节无红肿变形。肌活检报告提示:选择性型肌纤维萎缩。类风湿因子阴性,抗链“O”阴性。舌暗苔薄,脉弦紧。
诊断:风湿性多肌痛(风寒湿邪稽留化热,虚瘀并存,虚实夹杂)。
治法:祛风逐湿,通阳行痹,化瘀止痛。
处方用桂枝芍药知母汤加味:桂枝15g,知母20g,赤芍30g,生麻黄6g,防风10g,防己10g,炙甘草10g,干姜15g,苍术30g,附子10g,细辛6g,丹参30g,乳香4g,没药4g,当归15g,生石膏60g,怀牛膝15g。7剂,水煎服,每日1剂。
6月26日二诊:患者诉乏力、疼痛显减,治疗前行走300~400米后就走不动了,现可步行1200米左右。服药后出汗增加,活动后双腿出凉汗,双下肢仍有发冷、沉重感。复查血沉为37mm/h。上方加生黄芪、桑枝、马钱子益气活血、通络止痛。
按 患者劳汗当风,感受风寒湿邪,痹阻经络气血运行而发病。病程5年,风寒湿邪稽留化热,久病多瘀,久病多虚,故以桂枝芍药知母汤为基础方加石膏清热解凝,黄芪益气扶正,合活络效灵丹化瘀逐痹,马钱子通络定痛,共奏振颓止痛之功。随症状减轻,血沉显著下降,运动耐受量明显增加,收效显著。

活血止痛胶囊活血散瘀消肿止痛

 (2023-08-12 05:37:03)[编辑][删除]

摘自2023-8-11中国中医药报
刘小平 湖南省洞口县中医医院

组成与功效
活血止痛胶囊的前身是活血止痛散,最早见于1975年由张志礼等整理出版的《赵炳南临床经验集》。书中记载,活血止痛散用土鳖虫十两、当归二十两、乳香(酒炙)四两、自然铜(煅、醋淬)六两、三七四两。每八两八钱细粉兑研冰片二钱。功用活血散瘀、消肿止痛。用法每服五分,日服二次,温黄酒或温开水冲服。后于1977年载入中国药典,经查《中国药典》2015年一部活血止痛胶囊处方由当归、三七、醋乳香、冰片、土鳖虫、自然铜等6味中药组成,与《赵炳南临床经验集》所载活血止痛散处方药物一致。
方中土鳖虫破血逐瘀、续筋接骨、疗伤止痛。《本草通玄》云土鳖虫“破一切血积,跌打重伤。焙为末,服二钱,酒下,接骨神效”,为接骨续筋之要药,故为君药。当归补血活血、通经止痛。《医宗必读》言当归有“祛瘀生新,舒筋润肠”之效。三七散瘀止血、消肿定痛。《本草纲目拾遗》中有“三七补血第一”的说法。当归与三七合用,活血以增强君药的破血逐瘀的功效,补血扶正以促进骨折的愈合和组织的修复,共为臣药。自然铜散瘀接骨止痛,乳香活血行气、消肿止痛,共为佐药,辅助君药消肿疗伤止痛。冰片清热消肿止痛,既可佐助君药疗伤止痛,又能佐制诸药,防止其温燥。《本草衍义》认为“其清香为百药之先……独行则势弱,佐使则有功”,故用为佐使。诸药合用,共奏活血散瘀、消肿止痛之功效,主治跌打损伤、瘀血肿痛。现代常用于治疗急性腰扭伤、腰肌劳损、肩周炎、坐骨神经痛、软组织损伤等。
服法及禁忌
本品为硬胶囊,内容物为棕色至灰褐色的粉末,气香,味辛、苦,凉。有三种规格:每粒装0.5克,一次3粒,一日2次;每粒装0.37g,一次4粒,一日2次;每粒装0.25g,一次6粒,一日2次,或一次4粒,一日3次。用黄酒或温开水送服。目前市售的还有软胶囊,请按说明书服用。
服用本品期间忌生冷、油腻食物。儿童、经期及哺乳期妇女、年老体弱者应在医师指导下服用。有高血压、心脏病、糖尿病等慢性病患者应在医师指导下服用。本品不宜长期服用。对本品过敏者禁用,过敏体质者慎用。孕妇及六岁以下儿童禁用。肝肾功能异常者禁用。

夏斌治半月板变性案解析

  (2023-07-25 03:52:10)[编辑][删除]

摘自2023-7-24中国中医药报
张攀 重庆市合川区中医院
•痹证的治疗以祛邪通络、宣痹止痛为总则。痹证初期,邪正相争,病性属实,主要病机是邪气阻滞,经络不通,此期以驱邪活络、缓急止痛为治疗大法;痹证日久入络,正气耗伤,病性虚实夹杂,此期应虚实兼顾,在祛邪通络之中,当辅以补益气血、调养肝肾,或佐化痰祛瘀、标本并治,注意调整攻补的偏向。
膝关节是人体下肢最大的承重关节,由股骨远端、髌骨和胫骨近端组成。包括肌肉、肌腱、骨骼、关节软骨、韧带、半月板、滑膜、脂肪、关节囊、血管、神经等组织,构造极其复杂,损伤的机会很多。膝关节损伤以半月板变性较为常见,多由外伤、扭伤、长期过度负重、骨关节退行性变等原因导致。
膝关节半月板变性属中医肢体痹范畴。早期痹邪阻滞、气血运行不畅,临床以膝关节疼痛为主证。后期痹邪入络、伤及肝肾,继发其他膝关节病变,临床以膝关节畸形、活动障碍为主证。重庆市名中医、第六批全国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夏斌擅长治疗痹证,兹报道其治疗膝关节半月板变性医案一则如下,以飨读者。
医案一则
王某,女,40岁,公务员。因反复双膝酸软疼痛2年,于2023年4月18日就诊。患者2年前无明显诱因出现双膝酸软疼痛,行走偶可闻及响声,否认外伤史。曾接受中西医治疗,然症状反复发作。
初诊:双膝酸软疼痛,右侧尤甚,行走偶可闻及响声,睡眠短浅,饮食如常,大便不实,小便调匀。舌暗红、苔薄黄,脉沉缓。体格检查:BP110/76mmHg,双肺呼吸音粗,心率88次/分,律齐,腹软,双下肢无浮肿。辅助检查:2022年3月9日外院双膝MRI检查显示:双膝关节半月板变性I°。
西医诊断:双膝关节半月板变性。
中医辨病:痹证(痹病日久,邪郁化热,肝肾不足,气血两虚)。
治法:祛风散寒,清热除湿,调补肝肾,益气通络。
方药:独活寄生汤合三妙丸、玉屏风散加减。
处方:独活10g,桑寄生15g,秦艽10g,防风10g,杜仲15g,炒苍术10g,黄柏10g,川牛膝15g,黄芪30g,白术15g,白芍15g。
上方7剂,每日1剂,以水煎煮,取汁600mL,分早、中、晚3次温服。嘱患者劳逸结合,慎防感冒,饮食不宜过咸、过酸之物。
二诊:双膝酸软疼痛,右侧尤甚,行走偶可闻及响声,睡眠短浅,饮食如常,大便不实,小便调匀。舌暗红,苔薄黄,脉沉缓。
处方:独活10g,桑寄生15g,防风10g,炒苍术10g,黄柏10g,川牛膝15g,黄芪30g,白术15g,桂枝10g,白芍15g,知母10g。上方7剂,每日1剂,以水煎煮,取汁600mL,分早、中、晚3次温服。生活调理、饮食宜忌同前。
三诊:双膝酸软疼痛减轻,睡眠短浅,饮食如常,大便不实,小便调匀。舌暗红,苔薄黄少津,脉沉缓。
处方:独活10g,桑寄生15g,防风10g,炒苍术10g,黄柏10g,川牛膝15g,黄芪30g,白术15g,桂枝10g,白芍30g,知母10g。
上方7剂,用法同前。生活调理、饮食宜忌同前。
四诊:双膝酸软疼痛明显减轻,睡眠短浅,不易入睡,饮食如常,大便成形,小便调匀。舌暗红,苔薄黄少津,脉沉缓。守三诊处方7剂,用法同前。生活调理、饮食宜忌同前。
病因病机分析
膝关节半月板变性属中医肢体痹范畴。痹证是以肢体肌肉、筋骨、关节等处发生疼痛、酸楚、重着、麻木,或关节僵硬、肿大、变形、屈伸不利为主症的疾病。多由正气虚弱,腠理疏松,卫外不固,风、寒、湿、热等外邪乘虚侵袭人体,痹阻经络,气血运行不畅所致。正如《济生方•痹》说:“皆因体虚,腠理空疏,受风寒湿气而成痹也。”《素问•痹论》根据感受风寒湿邪的偏重,称“其风气甚者为行痹,寒气甚者为痛痹,湿气甚者为着痹也”。这种分类和命名,对临床辨证论治颇有帮助。
痹证日久,瘀血痰浊痹阻经络,可导致关节肿大变形,屈伸不利;痹证久病不复,长期耗损气血,常出现不同程度的气血亏虚证候;肢体痹尚未痊愈,复感于邪,病邪由经络深入脏腑,即形成脏腑痹。正如《临证指南医案》所说:“经以风寒湿三气合而为痹,然经年累月,外邪留着,气血皆伤,其化为败瘀凝痰,混处经络,盖有诸矣。”亦如《素问•痹论》记载:“五脏皆有合,病久而不去者,内舍于其合也。”
痹证的治疗以祛邪通络、宣痹止痛为总则。痹证初期,邪正相争,病性属实,主要病机是邪气阻滞,经络不通,此期以驱邪活络、缓急止痛为治疗大法;痹证日久入络,正气耗伤,病性虚实夹杂,此期应虚实兼顾,在祛邪通络之中,当辅以补益气血、调养肝肾,或佐化痰祛瘀、标本并治,注意调整攻补的偏向。
本例痹证病程较长,病情缠绵难愈。初期外感风寒湿邪,风为百病之长,常夹寒、夹湿侵袭人体。寒为阴邪,其性凝滞收引,易伤阳气。湿为阴邪,其性重浊趋下,易阻遏气机,损伤脾阳。今风寒湿邪侵袭肌肉、肢节,阻滞筋脉,气血运行不畅,发为痹证,故双膝酸软疼痛。痹证日久,邪郁化热,耗损气血,伤及肝肾,故双膝酸软疼痛反复发作。行走关节活动增强,故行走疼痛加重,偶可闻及响声。脾虚湿盛,运化失司,故大便不实。痹证日久,耗伤阴血,心神失养,故不易入睡,睡眠短浅。舌暗红、苔薄黄,脉沉缓,皆为肝肾不足、气血两虚之象。
论治思路
本例痹证虚实相兼,病机可以概括为痹证日久,邪郁化热,肝肾不足,气血两虚。故夏斌初诊选用独活寄生汤合三妙丸、玉屏风散加减治疗。方中独活辛苦性温,善治在里之伏风,长于祛下焦风寒湿邪而除痹痛;秦艽祛风除湿、舒筋活络;防风祛风散寒、胜湿止痛;杜仲、牛膝、桑寄生补肝肾、强筋骨;黄柏、苍术清热燥湿;黄芪大补元气;白术健脾益气;白芍养血和营、缓急止痛。11味药物相互配合,具有祛风散寒、清热燥湿、调补肝肾、益气通络之功。
《金匮要略•中风历节病脉证并治第五》说:“味酸则伤筋,筋伤则缓,名曰泄。咸则伤骨,骨伤则痿,名曰枯。枯泄相搏,名曰断泄。……假令发热,便为历节也。”主要论述过食酸咸、内伤肝肾所致的历节,并与黄汗鉴别其疑似。指出五味调和适当即能养人,五味偏嗜太过反能伤人。故初诊时嘱患者劳逸结合、慎防感冒外,还嘱饮食不宜过咸、过酸之物。
二诊症状同前,舌暗红、苔薄黄,脉沉缓。患者正气虚弱,痹证日久,数剂中药自是难以为功。细究本例痹证,此时病机侧重于阳气失煦,痹邪留着,阴气耗伤,肝肾不足。故仿《金匮要略•中风历节病脉证并治第五》桂枝芍药知母汤处方立意,于初诊处方去秦艽、杜仲,加桂枝通阳行痹,伍知母滋阴清热,其余药物不变。因外寒不甚,故弃用麻黄发散风寒,里寒不甚,故弃用附子温经散寒。正如徐忠可《金匮要略论注》说:“桂枝行阳,母、芍养阴,方中药品颇多,独掣此三味以名方者,以此证明阴阳俱痹也。”
三诊时患者双膝酸软疼痛减轻,余症同前。其舌暗红、苔薄黄少津者,考虑乃阴气耗伤、肝肾不足,故于二诊处方增加白芍药量至30克以补益肝血、养阴潜阳。四诊时患者双膝酸软疼痛明显改善,大便成形,故守三诊处方巩固疗效。

朱良春痛风论治简述【草根一生 

 病有腑痹体痹之分治有盛虚清补之别宋欣伟治炎性肠病性关节炎经验 (2015-01-16 20:27:52)[编辑][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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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

                                                 朱良春痛风论治简述【草根一生 <wbr><wbr>】


      痛风中医多从驱除外邪、清热化湿解毒、活血止痛为治。国医大师朱良春认为,该病久治效果不佳,且易反复发作,其原因是对痛风的病机认识不够明确,应重新审视痛风的病理机制,痛风的发病主要责之“浊瘀”,而不是“湿热”,现在的治疗往往着重清热利湿,而忽视对脾肾功能的调养,使得主要病因“浊瘀”不能从根本上化解。

  命 名 “痛风”病名西医提出更早,朱良春创“浊瘀痹”中医病名。

  中医病名代表中医对疾病最本质的认识,有利于把握疾病的全局和全过程的一般规律,有利于临床施治,临床上对常见风湿病病种都有相对应的中医病名,如:类风湿关节炎称为‘尫痹’,强直性脊柱炎称为‘大偻’,骨关节炎称为‘骨痹’,干燥综合征称为‘燥痹’,系统性红斑狼疮称为‘阴阳毒’,……,唯独痛风性关节炎中西医病名同为‘痛风’。这不是简单的命名问题,而是对疾病本质的认识问题。

    中医在历代文献中提到的痛风是广义的痹证,包括白虎、历节等。而西医学之痛风“痛风性关节炎”及其并发症,病名虽同,概念则异。朱丹溪在《丹溪手镜》中,将痹列为十一,痛风十三,清楚表明二者非同一病症。《中医大辞典》中“痛风”的名词解释亦明确指出并不是现代医学代谢性疾病“痛风”,仅是突出了疼痛的特点。如中西医病名均采用“痛风”,则易混淆,不利于临床治疗与研究。朱良春提出“浊瘀痹”新病名,它概括了痛风“浊毒瘀滞”的病机本质,既有别于西医,又统一于中医痹证范畴,补充了《内经》、《金匮要略》中有关痹证的分类不足,提出浊、瘀、痰内邪互为因果致痹的论点,更是对《内经》“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为痹”、外邪致痹理论的继承发展。

  病 机  浊瘀内阻是主因,脾肾不足是根源

   对于痛风的病机,历代医家多囿于外邪或兼夹郁火致病之说。朱老认为此病决不仅仅是简单的热痹,或热毒瘀滞而致。更深的原因是痰湿阻滞血脉之中,难以泄化,与血相结而为浊瘀,故将痛风命名为‘浊瘀痹’。

  痛风多以中老年、体丰,或有饮酒史、喜进肥甘、关节疼痛以夜半为甚、结石,或溃流脂液为特征。这都说明该病正是因浊瘀滞留于经脉,则骨节肿痛、结节畸形,甚则溃破,渗溢脂膏;或郁闭化热,聚而成毒,损及脾肾为痛风的发病机理。凡此皆浊瘀内阻使然,实非风邪作祟。浊瘀是内因,是主因。受寒、受湿、饮食等因素只是体内病变前提下的诱发因素。

  浊与清对立而统一,浊是病理现象,浊能生痰、生热、生火,而火热都能转变为毒,就会出现各种复杂的症状。在痛风证治中,浊毒是导致关节肿痛、溃流脂浊,甚则后期出现关格的致病因素,而尿酸盐就相当于人体的浊毒。

  治 则  泄浊化瘀、调益脾肾贯穿治疗始终

  针对此病机,治疗主要采用泄浊化瘀、推陈致新,调益脾肾、正本清源,善用虫药,协同增效,这是朱良春多年临证体悟的宝贵经验。

  根据“泄浊化瘀、调益脾肾”的治疗大法,研制“痛风颗粒”,选用土茯苓、萆薢、蚕沙、威灵仙等泄降浊毒,通利关节;鬼箭羽、赤芍、益母草、泽兰等活血化瘀,利水泄下。至于调益之法,乃调整、促进之义,而不同于单纯的补益,况且补益不当,而产生助热上火、蕴湿生痰、阻遏气机等弊端,更致浊瘀难化。故用苍术、首乌等运脾益肾,燥湿解毒。主药土茯苓,不但有利湿化浊的功效,古代医籍中记载土茯苓还有治梅毒之疗。薏苡仁健脾利湿,兼能化痰浊;蚕砂祛风湿,止痹痛,兼有和胃化浊瘀之功。诸药相伍,共奏激浊扬清、化瘀通络、调益脾肾之功。疗效满意。

  在痛风发病的过程中,湿浊痰瘀是始终贯穿的病理产物。浊毒瘀结内生,与脾肾二脏清浊代谢的紊乱有关,脾肾不足、功能失调是发病的基础,所以调补脾胃至关重要。

  痛风治疗中,脾肾功能失健,其运转输布和气化蒸发失常,水谷精微可化生湿浊、痰饮、瘀血等,停积体内,阻碍气血运行,浊瘀又可损及脏腑的生理功能。如此互为因果,形成恶性循环。所以调益脾肾,正本清源,可以恢复和激发机体整体的功能,以杜绝和防止痰湿浊瘀的产生,从而抑制和减少尿酸的生成。

  朱良春善用虫类药治疗疑难病,虫类药通闭解结功效显著,运用泄浊化瘀药与虫类药配伍,起效很快。关节灼热、焮红肿痛者, 配以羚羊角粉或水牛角、广地龙清热通络;关节剧痛、痛不可近者,伍以全蝎、蜈蚣搜风定痛;关节肿大、僵硬畸形者,参以穿山甲、蜣螂虫开瘀破结;伴有结节,痛风石者,投以僵蚕、牡蛎化痰软坚;腰背酸楚、骨节冷痛者,用以鹿角霜、蜂房温经散寒。在痛风浊毒痰瘀胶固,气血凝滞不宣,经络闭塞阶段,配伍虫蚁搜剔钻透、化痰开瘀之品,往往能出奇制胜。 

  疗 效  分期辨治常获佳效,不易复发

  痛风在病程中有各期的临床特点,如急性期毒热浊瘀突出,炎性反应明显。慢性期痰浊瘀阻与脾肾失调胶结,以虚实夹杂为多见。间歇期虽处于轻微关节症状的缓解状态,但仍存在肝脾肾不足、浊瘀未清、正虚邪恋之征象。

  实质上这正是痛风三期不同阶段所反映“邪盛”、“正虚”消长演变出现的证候变化,浊毒瘀滞、脾肾失调始终是痛风致病的主线。痛风虽表现为局部痹痛,关节病变为主,实际上是脏腑功能失调、升降失常、气血失和的全身性疾病。

  以 “泄浊化瘀、调益脾肾”为主要治法,贯穿痛风性关节炎治疗全过程:急性期以痛风颗粒加新癀片具有明显降低血尿酸水平,消肿止痛、改善关节功能的作用;间歇期采用痛风颗粒能够维持体内血尿酸的正常水平,防止痛风反复发作;慢性期合用浓缩益肾蠲痹丸具有蠲痹消石的功效。

  结石是痛风治疗的难点,国内外尚无良策,而采用泄浊化瘀、调益脾肾的治疗大法,对早中期患者痛风石直径不超过5mm者能消散,对晚期患者结石较多者能控制进展。

  此外,朱良春反复强调:忽视对脾肾的调养,则主要病因“浊瘀”不能从根本上化解。脾肾二脏的调摄是杜绝痛风发病和并发症发生的根本。朱良春用药没有只顾眼前的症状,而是深挖根源,尤其是强调间歇期和慢性期的调治,体现了医家的长远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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