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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症肝病重疏泄,妙用五法挽危笃

(2023-03-02 08:11:44)

重症肝病重疏泄,妙用五法挽危笃

时间:2019-05-06  来源:中国中医药报4版  作者:王三阳

 

  重症肝病在临床上治疗困难、预后不良、进展迅速、病死率高,故备受关注。病因多由黄疸肝炎久延失治,湿热侵袭,酒食不节,劳欲过度,情志、药毒损伤所致。初病及气,继病及血与水,由肝及脾,进而及肾,终至肝、脾、肾俱虚,气血水积于腹内。重症肝病急性发作多湿热壅滞、疫毒炽盛邪实为主;慢性则多因肝脾肾俱虚,气血水互结为患,本虚标实虚实夹杂。若病势暴急,湿热疫毒,熏灼肝胆,内陷心营,阴液耗竭,三焦俱病,阴阳皆伤,每致邪闭正脱。

  1 清利法

  李某,女,34岁,2010年3月22日初诊。

  患者有乙肝伴肝硬化病史多年,近来病情危重,住院半月余病情依然持续加重,继而前来寻求中医治疗。刻诊:抬入诊室,精神萎靡,全身黄染,尪羸骨立,腹胀脐突,肚上青筋,纳呆厌油,牙衄口苦,尿红赤不利如酱油状,大便不通,舌绛红苔薄腻,脉洪滑粗散。肝功能示:总胆红素316μmol/L,谷丙转氨酶42U/L,谷草转氨酶56U/L,总蛋白70.4g/L,白蛋白28.5g/L,球蛋白41.9g/L。B超:肝硬化,门静脉高压,脾脏肿大,大量腹水(106毫米)。证属黄疸久延失治,湿热壅滞,熏蒸肝胆,疫毒炽盛,水浊停聚。暂拟疏利肝胆,清解祛湿,活血化瘀,通腑利水剂。

  处方:1.绵茵陈30克,蒲公英30克,京赤芍30克,益母草25克,金钱草25克,半边莲25克,紫丹参25克,生麦芽30克,平地木20克,生大黄(后下)20克,柴胡15克,广郁金15克,虎杖15克,鲜藿香叶(后下)12克,姜厚朴12克。7剂,水煎服。2.满天星茶2瓶。3.玄明粉60克,分3次冲服。

  二诊(4月19日):药后大便畅下日数十行,诸症显轻,复查肝功能示:总胆红素189μmol/L,谷丙转氨酶35U/L,谷草转氨酶42U/L,总蛋白66.3g/L,白蛋白31.2g/L,球蛋白35.1g/L;腹水(56毫米)。再拟前方去紫丹参,加云茯苓30克,炒莱菔子25克,猪苓20克,大腹皮20克。12剂,水煎服。余如前法。

  三诊(5月10日):牙衄止,腹胀消,溲清便畅。舌红苔白薄,脉虚滑。拟前方改大腹皮15克,炒莱菔子20克。12剂,余方继用。2010年5月31日复诊:前症悉平,但见晚间腹小坠胀,腰脊痠疼,月事闭止5月后又行,色鲜红量多。肝功能:总胆红素32μmol/L,谷丙转氨酶26U/L,谷草转氨酶45U/L,总蛋白76.1g/L,白蛋白40.0g/L,球蛋白36.1g/L;B超:腹水(-)。继拟前诊方去虎杖、丹参、益母草;改平地木15克,赤芍20克,加二苓各20克,炒莱菔子20克,白蔻(后下)5克。10剂继服以巩固之。

  按:西医认为此病是慢加急性肝衰竭,中医辨证属于急黄范畴。此案药选茵陈、蒲公英、虎杖苦甘寒以清利湿热退黄为君;柴胡、生麦芽、厚朴、大腹皮疏肝理气燥湿为臣;茯苓、猪苓渗湿利水,半边莲、益母草解毒利水,赤芍、郁金、丹参凉血散瘀,大黄、玄明粉通腑泄热,鲜藿香叶芳化辟秽,共为佐药。鲜藿香叶一则防苦寒清泄偏盛,克伐阳气,热去寒生;二可加大本方辛散、芳化、泄浊之功。湿性黏腻重着,非燥不动,非化不起,非宣不散,非利不除。方中苦寒、苦温并用,清热祛湿而不伤阳,理气燥湿而不耗阴。清、化、燥、利诸法并用,以使疫毒瘀热之邪,分解于中焦,同时借助大黄、玄明粉通腑泄热之力,前后分消,邪有去路,以期达到截断扭转之效。满天星为伞形科植物天胡荽的全草,又名翳子草、江西小金钱草等常生于阴湿之地,上海名医陆士谔著《万病验方大全》引据各家经验对本品退黄疸作用做过相关论述。凡遇重症肝病黄疸难消退者,可用之煎汁酌加蜂蜜代茶时饮,配合汤药服用,常获满意疗效。

  2 化瘀法

  ‍徐某,女,38岁,2016年8月12日初诊。

  原发性胆汁性肝硬化病史5年余,口服熊去氧胆酸等西药维持至今。患者近来因反复消化道出血,于2016年7月中旬前往医院行脾动脉栓塞术。术后反复发热,腹胀持续加剧,体重减少20公斤,继而前来求治。刻诊:搀入诊室,面色灰黑,形销骨立,腹胀如鼓,‍‍青筋暴露,胁疼不已,口苦泛恶,纳呆不食,发热恶寒,体温38.6,溲黄赤大便溏薄,苔白滑腻质绛紫,脉滑数(126次/min)。血生化:总胆汁酸313.8μmol/L,总胆红素99.1μmol/L,谷丙转氨酶35U/L,谷草转氨酶112U/L,总蛋白82.8g/L,白蛋白34.5g/L,球蛋白48.3g/L,碱性磷酸酶392U/L,乳酸脱氢酶554.5U/L,C反应蛋白79.7mg/L。血常规:白细胞12.7×109/L,中性粒细胞计数9.5×109/L,血小板741×109/L。B超示:肝硬化,门静脉高压,腹水(81毫米)。证属瘀热阻于肝胆脾胃,少阳、阳明合病,脏腑失和,水气内聚。拟和解少阳,清热祛湿,内泻热结,‍化瘀利水剂。

  处方:1.绵茵陈30克,金银花30克,蒲公英25克,半边莲25克,柴胡15克,生黄芩15克,生晒参12克,姜半夏12克,生甘草6克,生姜3片、大枣5枚。2剂,水煎服(先服)。2.柴胡15克,赤芍30克,平地木25克,广郁金15克,生水蛭粉(分冲)6克,虎杖15克,蒲公英30克,云茯苓30克,泽泻25克,金钱草30克,焦二术各12克,鲜藿香叶(后下)15克,姜厚朴12克,半边莲30克,莱菔子25克,绵茵陈30克,生麦芽30克,大腹皮25克,生大黄(后下)15克。3剂,水煎服(后服)。3.甘草酸及羟考酮、利尿剂等渐停服用。‍

  二诊(8月24日):药进发热即退,停服后又见热起,大便溏薄,日行4~5次,余症悉缓,苔腻渐退,脉滑数。处方:1.一诊1方加猪苓25克,云茯苓20克,泽泻20克,滑石15克。3剂。2. 一诊2方。3剂。注:1、2方轮服。

  三诊(9月9日):药后诸症大缓,腹胀状止,纳食正常,寐眠欠佳,血常规:白细胞7.7×109/L,中性粒细胞计数3.3×109/L,血小板398×109/L;B超:腹水(53毫米),苔薄白滑腻,脉虚滑。拟:1、前诊1方。4剂。2、前诊2方。4剂,水煎服。注:1、2方轮服。9月27日拟前诊二方去藿香叶、虎杖。6剂。2016年10月13日复诊:诸症俱平,苔薄润腻质偏黯红,脉虚滑。血生化:总胆汁酸69.6μmol/L,总胆红素35.9μmol/L,谷丙转氨酶19U/L,谷草转氨酶72U/L,碱性磷酸酶176U/L,r-谷氨酰转移酶181U/L,乳酸脱氢酶368.4U/L,C反应蛋白4.1mg/L;血常规:白细胞8.8×109/L,中性粒细胞计数4.9×109/L,血小板294×109/L,B超:腹水(-)。继续拟前法化裁调治数月,诸症悉愈。‍

  按:本病患脾动脉栓塞术后,虽住院输液治疗半月余仍见高热不退,往来寒热,胸胁苦满,嘿嘿不欲饮食,心烦喜呕等症,故先拟用柴胡剂退其热,再予以清利化瘀剂。用法中赤芍、平地木、郁金、水蛭、虎杖活血化瘀为主药;辅以柴胡、生麦芽、姜厚朴、大腹皮、莱菔子行气疏肝,气行则血行而助祛瘀之力;佐以焦二术、茯苓、泽泻健脾渗湿利水,鲜藿香叶芳化湿浊辟秽,茵陈配蒲公英、金钱草、半边莲清利湿热从小溲中出,合大黄使邪热瘀血随大便而去。全方清热化瘀行血,通腑利水泄浊,理气行气顺气,选药性味平和,化瘀而不动血,以期收气行水利血亦行之效。

  3 温化法

  王某,男,54岁,2017年7月31日初诊。

  酒精性肝硬化确诊多年,近来症剧住本地医院半月余,并于7月27日抽腹水1500毫升胀满不能缓解来诊。刻诊:掺入诊室,右胁肋疼,口苦纳呆,饮水难进,腹大胀满,肢软腿浮,泾溲不利,患者饮酒日进斤余已数十载,舌苔白滑腻质青紫,脉细涩。血生化:总胆红素2.3μmol/L,谷丙转氨酶47U/L,谷草转氨酶80U/L,总蛋白62.2g/L,白蛋白30.4g/L,球蛋白31.8g/L,C反应蛋白36.5mg/L,淀粉酶2998U/L。复查彩超:大量腹水(108毫米),胰尾后方囊性占位,考虑胰尾囊肿(100×79毫米)。证属病延日久,脾肾阳虚,气化失职,湿热互结,水浊停聚。拟益气温运,清热祛湿,化气利水,佐通腑剂。

  处方:1.生黄芪55克,制附片15克,肉桂10克,炒二术各12克,绵茵陈30克,云茯苓30克,半边莲25克,炒菔子25克,生麦芽25克,猪苓25克,平地木25克,大腹皮20克,泽泻20克,柴胡15克,广郁金15克,姜厚朴12克。6剂,水煎服。2.生大黄40克(分三次后下)。3.利尿剂渐停。

  ‍二诊(8月11日):进食牛肉出现黑便2次,入住本地医院5天并输血400毫升。腹胀缓,纳饮能进,身渐有力,寐浅易醒,苔白滑腻质黯淡,脉参前。

  再拟前方化裁:1.生黄芪60克,云茯苓30克,制附片15克,肉桂10克,炒白术15克,生晒参12克,当归身12克,泽泻20克,猪苓20克,半边莲25克,白及片25克,生麦芽25克,炒莱菔子20克,平地木20克,姜厚朴10克,炒苍术10克,炙甘草6克。3剂,水煎服。2.炙黄芪35克,白及片25克,云茯苓25克,半边莲25克,炒枣仁20克,甘杞子20克,大红参12克,炒白术15克,当归身12克,远志8克,炙甘草8克,香砂(后下)各6克。3剂,水煎服。3、胎盘一具研粉1次1.2克,1日3次药液冲服。4.满天星茶1瓶,代茶时饮。‍

  三诊(9月15日):腹胀平,肢肿消,纳食旺,寐眠改善,小溲不黄量多,夜尿4~5行,大便畅,苔薄白腻质偏黯,脉虚滑。查腹水:25毫米,胰尾占位40×52毫米,血淀粉酶276U/L,余(-)。再拟方前诊方化裁继用,朱氏复肝散一剂以巩固疗效。

  按:腹部乃三阴聚集之地,脾为三阴之长,惟脾气虚衰,水邪始得窃踞,鼓胀原发在肝,但病根在脾。临证以益气温阳,化气利水为主,待寒湿得散,即减少附桂之类温燥之品,参用健脾益气,化湿利水之法,防温燥过用耗伤脾阴。生黄芪、制附片益气扶正,温补脾肾之阳,消阴寒水湿为君;生晒参、炒二术、茯苓、猪苓、泽泻健脾益气,利水渗湿为臣;厚朴、生麦芽、莱菔子、香砂、大腹皮理气宽中,化湿除满,有气行水行之义,茵陈、半边莲、平地木、郁金清利湿热,柴胡疏理滞气,肉桂温阳化气,共为佐药;炙甘草调和诸药,与芪、术甘温之品相伍又能加大益气健脾之力,与附、桂辛温之品相配可助温阳散寒化湿之功,以为使药。诸药合用,共凑益气温运,清热祛湿,化气利水之功效。

  4 养阴法

  龙某,男,42岁,2017年5月8日初诊。

  乙肝肝硬化伴腹水病史多年,当地住院因保守治疗疗效不佳,建议上级医院肝移植。即而前往上海某医院,住院治疗40余日,抽胸、腹水多次,诸症不能减轻,胸满腹胀依然,因不能移植继而出院。出院诊断:1.乙肝肝硬化失代偿期Child-Pu克hC级,胸腔积液(左侧大量),腹腔积液(114毫米),低白蛋白血症,门脉高压。2.肾病综合征。刻诊:抬入诊室,腹胀如鼓,胸满腿浮,口干且苦,夜半欲饮,纳呆厌油,寐浅烦躁,溲黄赤淋漓难下,大便干结,苔薄腻质红瘦,脉弦细。血生化:总胆红素53.50μmol/L,谷丙转氨酶30U/L,谷草转氨酶59U/L,总蛋白60g/L,白蛋白19g/L,球蛋白41g/L。证属湿热胶结日久,阴津耗伤,血瘀不行,水失输布,停蓄胸腹。拟益气扶正,清热祛湿,滋养肝肾,养阴利水剂。

  处方:1.生黄芪35克,生地黄30克,猪苓30克,云茯苓25克,蒲公英30克,白茅根25克,石苇25克,半边莲25克,生麦芽25克,炒莱菔子25克,滑石粉20克,大腹皮20克,北沙参20克,麦冬20克,甘杞子15克,全当归12克。7剂,水煎服。2.樟脑5克。3.原出院西药恩替卡韦(已服用50余日)、呋塞米、螺内酯继用。4.小蓟茅根饮。5.生晒参50克代茶时饮。

  二诊(5月22日):诸症悉缓,胸满、腹胀大减,纳食稍增,口干欲饮,小溲渐清,夜尿4~5次量多且畅,苔薄白腻质偏黯红,脉弦细。再拟:1.前诊方5剂。2.本方去大腹皮,改生黄芪55克;加怀山药30克,六月雪25克,制萸肉15克。5剂。3.余方继用(利尿剂已自行停服)。嘱患者1、2方轮服。如法化裁加减服药至2017年7月14日,诸症悉平,复查胸、腹水消尽,肝功能正常。继续调治至今,除B超显示肝硬化脾大,尿蛋白1+外,余无异。

  按:黄疸病见口渴,若喜饮为湿热化燥之征象,说明热势较甚,津已亏损,正气已衰,实为难治。本证住院期间因腹水难消,应用大剂利尿药物又数次抽出大量胸、腹水,伤津耗液,以至肝肾阴亏,同时又有瘀血内停,病情已属晚期,“阳虚易治,阴虚难调”此时温阳易伤阴,滋阴又助湿,治疗颇为棘手。本方以生黄芪、生地益气养阴为君;辅以猪苓、茯苓、滑石、白茅根清利养阴,北沙参、麦冬、甘杞子、当归、萸肉滋养肝肾为臣;蒲公英、半边莲、石苇、六月雪清解通淋,生麦芽、炒莱菔子、大腹皮理气助运共为佐药。诸药合用养阴而不滋腻助湿,利水而不过燥伤阴,且气阴双补,可谓切合病机,标本兼治之良法。

  5 攻毒法

  吴某,男,46岁,2010年6月2日初诊。

  患者因一月前因右上腹部突发剧痛昏厥,120急救至杭州某医院,查示肝脏巨大肿瘤破裂所致,经抢救暂时血止,并告知其家人已属晚期无法手术,右肺转移灶?遂放弃治疗,逢其乡人推荐来诊。有乙肝史,消瘦萎黄,右胁肋痛,腹部小胀,下肢浮肿,纳食不佳,二溲尚畅,舌黯苔中白厚腻,脉弦细涩。查血生化:总胆红素22.4μmol/L,谷丙转氨酶49U/L,谷草转氨酶91U/L,r-谷氨酰转移酶118U/L,乳酸脱氢酶284U/L。B超:肝脏多发性不匀质性占位(最大约106×85毫米),腹腔积液(26毫米)。证属湿热瘀毒胶结,积聚胁下,脾虚肝郁,邪胜正衰。暂拟舒肝健脾,清热祛湿,活血化瘀,攻毒利水法。

  处方:1.柴胡15克,当归12克,赤白芍各15克,炙守宫12克,葶苈子15克,炙僵蚕20克,云茯苓30克,炒二术各10克,鲜藿香叶(后下)12克,平地木25克,生麦芽25克,生甘草6克,蛇舌草30克,半边莲20克,全虫6克。7剂,水煎服。2.仙鹤草700克,鲜白英200克,分包煎汁炖上方药。3、满天星茶2瓶,代茶时饮。

  二诊(6月13日):药后诸症悉缓,苔薄白滑腻罩黄,脉沉细弦涩取之无力。拟:一诊方加田基黄20、败酱草25克,蒲公英25克。10剂。2.余方继用。

  三诊(7月13日):药后诸症大缓,体重亦增加,苔中白腻渐薄,脉参前。拟前方15剂,余法继续用。如此服之年余,又配合以蜣螂虫、水蛭、蜈蚣等诸虫类药为细粉与汤剂同服,肝脏肿块逐渐缩小。2012年7月9日,因大量吸烟右肺转移癌发作,症见高热、咳嗽、咯血数日亦本院服用中药数剂后症平,后继续服原方中药化裁出入至2016年9月2日复查:纳溲正常,体重增加30余斤,肝功能正常,彩超示脂肪肝,X片:右中肺转移性疾患不除外?右肋膈角变钝,请结合临床考虑。嘱其好生调摄,每年体检1~2次,至今未再复发。

  按:肝癌类似病在古医籍中见于“肝积”“脾积”“息贲”“积聚”“癥”等。本病本虚标实,肝肾阴血亏损,脾胃虚弱而致湿浊瘀毒蕴结之癥积为患。本病发病多较缓慢,然而一旦发病则病情发展迅速,病机转化急剧。肝癌病在肝,与脾、胃、肾有密切关系,肝郁脾虚,湿热瘀毒为肝癌发病机制,故舒肝健脾,清热祛湿,活血化瘀,攻毒散结为其治疗大法。方中以守宫、全虫、炙僵蚕攻毒散结为君;柴胡、生麦芽疏肝郁理气滞,炒二术、茯苓健脾和中祛湿,共用为臣;仙鹤草、当归、芍药、平地木补虚柔肝化瘀,白英、蛇舌草、半边莲、葶苈子清解抗癌利水为佐;甘草调和诸药为使。其中大剂量仙鹤草煎汤代水加入辨证方中,乃借鉴当代著名中医朱良春经验,补虚同时亦有良好的抗癌作用,且无任何不良反应,实属此类疾患之良药。诸药相伍,气血两调,肝脾同治,理气行瘀,清热祛湿,破积消癥,攻毒利水,相得益彰,扶正祛邪,攻中寓补,久服长用,亦无耗气伤津之弊。

  重症肝病属于中医黄疸、鼓胀、急黄等范畴,其证(病)名首见于《内经》。张仲景确立了“诸病黄家,但利其小便”治则,创制茵陈蒿汤、栀子柏皮汤、栀子大黄汤、茵陈五苓散等方剂应用至今。后世医家提出黄疸与传染有关,孙思邈《备急千金药方·黄疸》曰:“时行热病,多必内瘀着黄”。

  肝病一般病程均较缓慢,若湿热疫毒来势凶猛,则发病急骤迅速,黄疸持续加重,出现胆酶分离,大量胸、腹水,低白蛋白血症,状况极差,症状突出,病殁尤多。张子和云:“邪气加诸身,速攻之可也,速去之可也……先论攻其邪,邪去而元气自复也。”医家但遇此疾者,断不可畏其体衰,予以平淡无用之物,当直以疏泄攻邪为主,夺病之大势,方可挽狂澜,起人于生死。待转危为安后,再行丹溪、景岳法方善。“人之所病,病疾多;医之所病,病道少。”诚如斯言。(王三阳 安徽省六安新华中医院)

舒肝健脾与活血祛湿治重症肝病

时间:2019-05-15  来源:中国中医药报5版  作者:王三阳

 

  养阴法

  龙某,男,42岁,2017年5月8日初诊。乙肝肝硬化伴腹水病史多年,当地住院因保守治疗疗效不佳,建议上级医院肝移植。即而前往上海某医院,住院治疗40余日,抽胸、腹水多次,诸症不能减轻,胸满腹胀依然,因不能移植继而出院。出院诊断:1.乙肝肝硬化失代偿期Child-PughC级,胸腔积液(左侧大量),腹腔积液(114mm),低白蛋白血症,门脉高压。2.肾病综合征。刻诊:抬入诊室,腹胀如鼓、胸满腿浮、口干且苦、夜半欲饮、纳呆厌油、寐浅烦躁、溲黄赤淋漓难下、大便干结、苔薄腻质红瘦、脉弦细等。血生化:总胆红素53.50μmol/L,谷丙转氨酶30u/L,谷草转氨酶59u/L,总蛋白60g/L,白蛋白19g/L,球蛋白41g/L。证属湿热胶结日久,阴津耗伤,血瘀不行,水失输布,停蓄胸腹。拟益气扶正,清热祛湿,滋养肝肾,养阴利水。原出院西药恩替卡韦(已服用50余日)、呋塞米、螺内酯继用。

  拟方:

  中草药:生黄芪35g,生地黄30g,猪苓30g,云茯苓25g,蒲公英30g,白茅根25g,石苇25g,半边莲25g,生麦芽25g,炒莱菔子25g,滑石粉20g,大腹皮20g,北沙参20g,麦冬20g,甘杞子15g,全当归12g。7服,水煎服。

  樟脑5g(蜗牛疗法)。

  小蓟茅根饮。

  生晒参50g, 代茶时饮。

  5月22日二诊:诸症悉缓,胸满、腹胀大减,纳食稍增,口干欲饮,小溲渐清,夜尿4~5次量多且畅,苔薄白腻质偏黯红,脉弦细。再拟:

  前诊中草药方5剂。

  本次中草药方去大腹皮,改生黄芪55g;加怀山药30g,六月雪25g,制萸肉15g。5剂。

  余方继用(利尿剂已自行停服)。

  嘱:方轮服。如法化裁加减服药至2017年7月14日,诸症悉平,复查胸、腹水消尽,肝功能正常。继续调治至今,除B超显示肝硬化脾大,尿蛋白1+外,余无异。

  按:汉·张仲景《金匮要略·黄疸病脉证并治》云:“疸而渴者,其疸难治”黄疸病见口渴,若喜饮为湿热化燥之征象,说明热势较甚,津已亏损,正气已衰,实为难治。元·朱震亨《丹溪心法·疸》亦曰:“肾水枯竭,久而面黑黄色及有渴者不治。”本证住院期间因腹水难消,应用大剂利尿药物又数次抽出大量胸、腹水,伤津耗液,以至肝肾阴亏,同时又有瘀血内停,病情已属晚期,“阳虚易治,阴虚难调”此时温阳易伤阴,滋阴又助湿,治疗颇为棘手。本方以生黄芪、生地益气养阴为君;辅以猪苓、茯苓、滑石、白茅根清利养阴;北沙参、麦冬、甘杞子、当归、萸肉,滋养肝肾为臣;蒲公英、半边莲、石苇、六月雪清解通淋;生麦芽、炒莱菔子、大腹皮理气助运共为佐药。诸药合用养阴而不滋腻助湿,利水而不过燥伤阴,且气阴双补,可谓切合病机,标本兼治之良法。

  攻毒法

  吴某,男,46岁,2010年6月2日初诊。患者一个月前,因右上腹部突发剧痛昏厥,查示肝脏巨大肿瘤破裂所致,经抢救暂时血止,并告知其家人已属晚期无法手术,怀疑右肺转移灶,遂放弃治疗,逢其乡人推荐来我处就诊。有乙肝史,消瘦萎黄、右胁肋痛、腹部小胀、下肢浮肿、纳食不佳、二溲尚畅、舌黯苔中白厚腻、脉弦细涩等。查血生化:总胆红素22.4μmol/L,谷丙转氨酶49u/L,谷草转氨酶91u/L,r-谷氨酰转移酶118u/L,乳酸脱氢酶284u/L。B超:肝脏多发性不匀质性占位(最大约106x85mm),腹腔积液(26mm)。证属湿热瘀毒胶结,积聚胁下,脾虚肝郁,邪胜正衰。暂拟舒肝健脾,清热祛湿,活血化瘀,攻毒利水法。拟方:

  中草药:春柴胡15g,当归12g,赤白芍各15g,炙守宫12g,葶苈子15g,炙僵蚕20g,云茯苓30g,炒二术各10g,鲜藿香叶(后下)12g,平地木25g,生麦芽25g,生甘草6g,蛇舌草30g,半边莲20g,全虫6g。7剂,水煎服。

  仙鹤草700g,鲜白英200g,分包煎汁炖上方药。

  蜂蜜2瓶,代茶时饮。

  6月13日二诊:药后诸症悉缓,苔薄白滑腻黄,脉沉细弦涩,取之无力。拟:前诊1方加田基黄20g,败酱草25g,蒲公英25g。10剂。余方继用。

  7月13日三诊:药后诸症大缓,体重亦增加,苔中白腻渐薄,脉参前。拟前方15剂,余法继续用。如此服之年余,又配合以蜣螂虫、水蛭、蜈蚣等诸虫类药为细粉,与汤剂同服,肝脏肿块逐渐缩小。2012年7月9日,因大量吸烟,右肺转移癌发作,症见高热、咳嗽、咯血数日,亦本院服用中药数剂后症平,后继续服原方中药化裁出入至2016年9月2日复查:纳溲正常,体重增加30余斤,肝功能正常,彩超示脂肪肝。摄X片:怀疑右中肺转移性疾患。右肋膈角变钝,请结合临床考虑。嘱其好生调摄,每年体检1~2次,至今未再复发。

  按:肝癌在古医籍中类似于“肝积”“脾积”“息贲”“积聚”“癥瘕”等。汉《难经·五十六难》曰:“脾之积,名曰痞气,在胃脘,腹大如盘,久不愈,令人四肢不收,发黄疸,饮食不为肌肤”似为本病。宋《圣济总录》:“……按之其状如杯盘牢结,久不已,令人身瘦而腹大,至死不消”似为肝癌临床表现。本病本虚标实,肝肾阴血亏损,脾胃虚弱而致湿浊瘀毒蕴结之癥积为患。本病发病多较缓慢,然而一旦发病则发展迅速,转化急剧。肝癌病在肝,与脾、胃、肾有密切关系,肝郁脾虚,湿热瘀毒为其发病机制,故舒肝健脾,清热祛湿,活血化瘀,攻毒散结为其治疗大法。方中以守宫、全虫、炙僵蚕攻毒散结为君;柴胡、生麦芽疏肝郁理气滞,炒二术、茯苓健脾和中祛湿,共用为臣;仙鹤草、当归、芍药、平地木补虚柔肝化瘀,白英、蛇舌草、半边莲、葶苈子清解抗癌利水为佐;甘草调和诸药为使。其中大剂量仙鹤草煎汤代水加入辨证方中,乃借鉴当代著名中医朱良春先生之法,补虚同时亦有良好的抗癌作用,且无任何不良反应,实属此类疾患之良药。诸药相伍,气血两调,肝脾同治,理气行瘀,清热祛湿,破积消癥,攻毒利水,相得益彰,扶正祛邪,攻中寓补,久服长用,亦无耗气伤津之弊。(王三阳 安徽省六安市新华中医院)

清利法、化瘀法和温化法治重症肝病三例

患者有乙肝伴肝硬化病史多年,证属黄疸久延失治、湿热壅滞、熏蒸肝胆、疫毒炽盛、水浊停聚等。暂拟疏利肝胆、清解祛湿、活血化瘀、通腑利水等剂。

清利法

李某,女,34岁,2010年3月22日初诊。患者有乙肝伴肝硬化病史多年,近来病情危重,前来寻求中医治疗。刻诊:抬入诊室、精神萎靡、全身黄染、尪羸骨立、腹胀脐突、肚上青筋、纳呆厌油、牙衄口苦、尿红赤不利如酱油状、大便不通、舌绛红苔薄腻、脉洪滑粗散等。肝功能示:总胆红素316μmol/L,谷丙转氨酶42u/L,谷草转氨酶56u/L,总蛋白70.4g/L,白蛋白28.5g/L,球蛋白41.9g/L。B超:肝硬化,门静脉高压,脾脏肿大,大量腹水(106mm)。证属黄疸久延失治、湿热壅滞、熏蒸肝胆、疫毒炽盛、水浊停聚等。暂拟疏利肝胆、清解祛湿、活血化瘀、通腑利水等剂。

拟方

茵陈30g,蒲公英30g,京赤芍30g,益母草25g,过路黄25g,半边莲25g,紫丹参25g,生麦芽30g,平地木20g,生军(后下)20g,春柴胡15g,广郁金15g,虎杖15g,鲜藿香叶(后下)12g,姜厚朴12g。共7剂,水煎服。配合蜂蜜2瓶(满天星茶),玄明粉60g,分3次冲服。

4月19日二诊:药后溲畅下,日数十行,诸症显轻,复查肝功能示:总胆红素189μmol/L,谷丙转氨酶35u/L,谷草转氨酶42u/L,总蛋白66.3g/L,白蛋白31.2g/L,球蛋白35.1g/L。再拟前方去紫丹参,加云茯苓30g,炒莱菔子25g,猪苓20g,大腹皮20g。共12剂,水煎服。余如前法。

5月10日三诊:溲清,舌红苔白薄,脉虚滑。拟前方改大腹皮15g,炒莱菔子20g。共12剂,余药继用。

2010年5月31日四诊:前症悉平,但见晚间腹稍坠胀,腰脊酸疼,月事闭止,5月后又行,色鲜红量多。肝功能:总胆红素32μmol/L,谷丙转氨酶26u/L,谷草转氨酶45u/L,总蛋白76.1g/L,白蛋白40.0g/L,球蛋白36.1g/L;B超:腹水(-)。继拟前诊方去虎杖、丹参、益母草;改平地木15g,赤芍20g,加猪茯苓各20g,炒莱菔子20g,白蔻(后下)5g。共10剂,继服以巩固之。

按:隋·巢元方《诸病源侯论·黄病诸侯·急黄侯》记载:“脾胃有热,谷气郁蒸,因为热毒所加,故卒然发黄,心满气喘,命在顷刻,故云急黄也。”中医辨属急黄范畴。用方中茵陈、蒲公英、虎杖苦、甘、寒,以清利湿热退黄为君;柴胡、生麦芽、厚朴、大腹皮,疏肝理气燥湿为臣;茯苓、猪苓渗湿利水;半边莲、益母草解毒利水;赤芍、郁金、丹参,凉血散瘀;大黄、玄明粉通腑泄热;鲜藿香叶芳化辟秽,共为佐药;其中鲜藿香叶一味,防苦寒清泄偏盛,克伐阳气,热去寒生;二可加大本方辛散、芳化、泄浊之功。湿性黏腻重着,非燥不动,非化不起,非宣不散,非利不除。方中苦寒、苦温并用,清热祛湿而不伤阳,理气燥湿而不耗阴。清、化、燥、利诸法并用,以使疫毒瘀热之邪,分解于中焦,同时借助大黄、玄明粉通腑泻热之力,前后分消,邪有去路,以期达到截断扭转之效。满天星为伞形科植物天胡荽的全草,又名翳子草、江西小金钱草等,常生于阴湿之地,上海名医陆士谔先生著《万病验方大全》引据各家经验,对本品退黄作用做过相关论述。凡遇肝病黄疸难消退者,可用之煎汁酌加蜂蜜代茶时饮,配合汤药服用,常获满意疗效。

化瘀法

徐某,女,38岁,2016年8月12日初诊。原发性胆汁性肝硬化病史5年余,口服熊去氧胆酸等西药维持至今。患者近来因反复消化道出血,于2016年7月中旬前往六安市某医院行脾动脉栓塞,术后反复发热,腹胀持续加剧,急剧消瘦近20kg,继而前来求治。刻诊:搀入诊室,面色灰黑、形销骨立、腹胀如鼓、青筋暴露、胁疼不已、口苦泛恶、纳呆不食、发热恶寒、体温38.6、溲黄赤、大便溏薄、苔白滑腻、质绛紫,脉滑数等。血生化:总胆汁酸313.8μmol/L,总胆红素99.1μmol/L,谷丙转氨酶35u/L,谷草转氨酶112u/L,总蛋白82.8g/L,白蛋白34.5g/L,球蛋白48.3g/L,碱性磷酸酶392u/L,乳酸脱氢酶554.5u/L,C反应蛋白79.7mg/L。血常规:白细胞12.7×109/L,中性粒细胞计数9.5×109/L,血小板741×109/L。B超示:肝硬化,门静脉高压,腹水(81mm)。证属瘀热阻于肝胆脾胃,少阳、阳明合病,脏腑失和,水气内聚。拟和解少阳、清热祛湿、内泻热结、化瘀利水等剂。渐停甘草酸及羟考酮、利尿剂等。

拟方

方一:绵茵陈30g,金银花30g,蒲公英25g,半边莲25g,春柴胡15g,生黄芩15g,生晒参12g,姜半夏12g,生甘草6g,生姜3片,大枣5枚。2剂,水煎服(先服)。

方二:春柴胡15g,赤芍30g,平地木25g,广郁金15g,生水蛭粉(分冲)6g,虎杖15g,蒲公英30g,云茯苓30g,泽泻25g,过路黄30g,焦二术各12g,鲜藿香叶(后下)15g,姜厚朴12g,半边莲30g,莱菔子25g,绵茵陈30g,生麦芽30g,大腹皮25g,生军(后下)15g。3剂,水煎服(后服)。

8月24日二诊:药进发热即退,停服后又见热起,大便溏薄,日行4~5次,余症悉缓,苔腻渐退,脉滑数。拟方:方一加猪苓25g,云茯苓20g,泽泻20g,滑石15g,3剂。继服前诊方二,3剂。

注:方一、方二轮服。

9月9日三诊:药后诸症大缓,腹胀止,纳食正常,寐眠欠佳,血常规:白细胞7.7×109/L,中性粒细胞计数3.3×109/L,血小板398×109/L;B超:腹水(53mm)。苔薄白滑腻,脉虚滑。拟方:前诊1方,4剂。前诊2方,4剂,水煎服。注:1、2方轮服。9月27日拟前诊二方去藿香叶、虎杖,再进6剂。2016年10月13日复诊:诸症悉平,苔薄润腻质偏黯红,脉虚滑。复查肝功能基本正常,血小板294×109/L,B超:腹水(-)。继续拟前法化裁调治数月,诸症悉愈。

按:汉张仲景《伤寒论·辨阳明病脉证并治》云:“阳明少阳合病,必下利,其脉不负者,为顺也……脉滑而数者,有宿食也,当下之。”本病患者脾动脉栓塞术后,虽住院输液治疗半月余,仍见高热不退、往来寒热、胸胁苦满、嘿嘿不欲饮食、心烦喜呕等,故先拟用柴胡剂退其热,再予以清利化瘀剂。用法中赤芍、平地木、郁金、水蛭、虎杖等活血化瘀为主药;辅以春柴胡、生麦芽、姜厚朴、大腹皮、莱菔子行气疏肝,气行则血行而助祛瘀之力;佐以焦二术、茯苓、泽泻健脾渗湿利水,鲜藿香叶芳化湿浊辟秽,茵陈配蒲公英、过路黄、半边莲清利湿热,合大黄使邪热瘀血随大便而去。全方清热化瘀行血,通腑利水泻浊,理气行气顺气,选药性味平和,化瘀而不动血,以期收气行水利血亦行之效。

温化法

王某,男,54岁,2017年7月31日初诊。

酒精性肝硬化确诊多年,近来症剧住本地医院半月余,并于7月27日抽腹水1500ml,胀满不能缓解来诊。刻诊:掺入诊室,右胁肋疼,口苦纳呆,饮水难进,腹大胀满,肢软腿浮,泾溲不利,患者饮酒日进斤余已数十载,舌苔白滑腻质青紫,脉细涩。血生化:总胆红素2.3μmol/L,谷丙转氨酶47u/L,谷草转氨酶80u/L,总蛋白62.2g/L,白蛋白30.4g/L,球蛋白31.8g/L,C反应蛋白36.5mg/L,淀粉酶2998u/L。复查彩超:大量腹水(108mm),胰尾后方囊性占位,考虑胰尾囊肿(100×79mm)。证属病延日久,脾肾阳虚,气化失职,湿热互结,水浊停聚。拟益气温运,清热祛湿,化气利水,佐通腑剂。

拟方

1.生黄芪55g,制附片15g,肉桂10g,炒二术各12g,绵茵陈30g,云茯苓30g,半边莲25g,炒菔子25g,生麦芽25g,猪苓25g,平地木25g,大腹皮20g,泽泻20g,春柴胡15g,广郁金15g,姜厚朴12g。6剂,水煎服。

2.生军40g(分3次后下)。

3.利尿剂渐停。

8月31日二诊:进食牛肉出现黑便2次,入住本地医院5天并输血400ml。腹胀缓,纳饮能进,身渐有力,寐浅易醒,苔白滑腻质黯淡,脉参前。再拟前方化裁之:

1.生黄芪60g,云茯苓30g,制附片15g,肉桂10g,炒白术15g,生晒参12g,当归身12g,泽泻20g,猪苓20g,半边莲25g,白及片25g,生麦芽25g,炒莱菔子20g,平地木20g,姜厚朴10g,炒苍术10g,炙甘草6g。3剂,水煎服。

2.炙黄芪35g,白及片25g,云茯苓25g,半边莲25g,炒枣仁20g,甘杞子20g,大红参12g,炒白术15g,当归身12g,远志8g,炙甘草8g,香砂(后下)各6g。3剂,水煎服。

3.胎盘一具 研粉1次1.2g,1日3次药液冲服。

4.蜂蜜1瓶,代茶时饮。

9月15日三诊:腹胀平,肢肿消,纳食旺,寐眠改善,小溲不黄量多,夜尿4~5行,大便畅,苔薄白腻质偏黯,脉虚滑。查腹水:25mm,胰尾占位40×52mm,血淀粉酶276u/L,余(-)。再拟方前诊方化裁继用,朱氏复肝散一料以巩固疗效。

按:明·张介宾《景岳全书·杂证谟·肿胀》“少年纵酒无节,多成水鼓”“诸鼓之中,则尤以酒鼓为最危难治之证”。腹部乃三阴聚集之地,脾为三阴之长,唯脾气虚衰,水邪始得窃踞,鼓胀原发在肝,但病根在脾。临证以益气温阳,化气利水为主,待寒湿得散,即减少附桂之类温燥之品,参用健脾益气,化湿利水之法,防温燥过用耗伤脾阴。用法中:生黄芪、制附片益气扶正,温补脾肾之阳,消阴寒水湿为君;生晒参、炒二术、茯苓、猪苓、泽泻健脾益气,利水渗湿为臣;厚朴、生麦芽、莱菔子、香砂、大腹皮理气宽中,化湿除满,有气行水行之义,茵陈、半边莲、平地木、郁金清利湿热,柴胡疏理滞气,肉桂温阳化气,共为佐药;炙甘草调和诸药,与芪、术甘温之品相伍又能加大益气健脾之力,与附、桂辛温之品相配可助温阳散寒化湿之功,以为使药。诸药合用,共奏益气温运,清热祛湿,化气利水之功效。

王鸿士:治肝舶平其亢、补其衰、疏其郁”

 (2023-02-28 04:20:37)[编辑][删除]


时间:2015-12-25  来源:中国中医药报  作者:孙凤霞

 

    王鸿士,肝病名家,1919年出生于天津的一个医学世家,祖辈七代为医,卒于1985年。自幼受到父辈医术熏陶,立志以岐黄济世,北平国医学院毕业后,先后师从京城四大名医之一孔伯华及前清宫御医瞿文楼,深得两位大师之真传,医术精湛,悬壶济世,仁爱广济,为中医药事业奉献了毕生的精力,他的学术思想及临床经验值得后人深入研究。

    •对于肝病的某些体征,化验检查和诊断应建立在中西医结合、辨病辨证相结合的观点上。既尊重临床体征和化验检查,重视其客观意义,又重视中医的辨病辨证特色,紧抓患者的主证特点,区别对待,具体治疗。

    •“郁”有气郁、湿郁、热郁、痰郁、血郁、食郁之分。“郁”在肝病的发病过程中尤为重要,六郁和七情内伤可相因为病。诸郁的关键在气化,故治疗应当以顺其气化为先。

    •肝病之治疗其法多端,但不外乎“平其亢、补其衰、疏其郁”三法,根本目的在于“以求肝和”。肝脏体阴而用阳,其体为阴,故阳邪侵袭易阴液受灼而致其衰,其用为阳,七情之伤,易致其阳亢,故“平亢”“补衰”之法常用,但强调“疏郁”之法应贯穿在“平亢”“补衰”之中。

    北京中医医院肝病科是全国中医院中有悠久历史的肝病科之一,曾经孕育了一代又一代肝病名家,王鸿士先生便是肝病科早期的创始人之一。2014年,笔者有幸调入北京中医医院肝病科工作,得以深入学习肝病科历代肝病名家的学术思想及治肝经验。2015年适逢王鸿士先生逝世三十周年,谨以此文表示对前辈的追思和怀念。

【擅长疑难 精于肝病】

    虽然现代医学技术不断进步,人类仍然时刻面对不计其数的疑难疾病,王鸿士先生对中医精益求精的同时,以开放的心态广泛接纳并吸取现代医学知识及科学技术,与时俱进,使其对疑难病例的诊治更上一层楼。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中国肝病盛行,尤其是慢性肝病缺少特效的治疗方法。王鸿士先生不断深入钻研,在深入学习中医传统理论的基础上结合自己的临证经验,总结了一整套行之有效的治肝经验,兹介绍如下:

【祛湿除热是治疗急性肝炎的法则】

    王鸿士先生通过实践证明,历代医学文献所记载的经验和理论,在临床实践中具有很强指导意义。对于急性黄疸型肝炎,王鸿士经临床实践深刻体会到此病症是温热病或湿温的特殊表现。湿得热而愈深,热因湿而愈炽。湿和热是其发病的主要病因,在临床上又多因湿和热的多少深浅表现为不同的临床类型,在治疗上多根据不同的临床类型,以茵陈蒿汤为主方,辨证加减。

【扶正补虚是治疗慢性肝炎的关键】

    慢性肝炎病程较长,其病状也多较复杂,故辨证过程中“辨别虚实”是治疗的关键,辨虚实是一重要环节。其辨证要点是需要四诊合参,全面观察,认真分析慢性肝病变化的全过程及其虚实真假属性,否则,容易误诊误治。如慢性肝炎患者,也常常出现大便溏泻,久久不止的症状,似乎多属脾虚证候;但是也有不少患者却兼湿热积滞之候而被忽略,比如大便微微黏滞而不显著者,便后不畅,便意较多。过食肥甘油腻,或误投滋补之品,以致胃肠湿热积滞,也可以出现大便溏泄。是故便溏腹泻,证有虚实,不可以用健脾益气一法统治之。

【病证结合,重视实验室检查结果】

    王鸿士先生认为,对于肝病的某些体征,化验检查和诊断应建立在中西医结合,辨病辨证相结合的观点上。既尊重临床体征和化验检查,重视其客观意义,又重视中医的辨病辨证特色,紧抓患者的主证特点,区别对待,具体治疗。王鸿士先生非常重视把现代医学的进步与中医药治疗肝病紧密结合,这也是他治疗肝病卓有成效的重要原因之一。

【巧用理气药以疏肝解郁】

    王鸿士先生认为“郁”为百病之源,诸疾之始;“郁”有郁结、滞而不通之义;有气郁、湿郁、热郁、痰郁、血郁、食郁之分。他认为“郁”在肝病的发病过程中尤为重要,因为气郁则生湿,湿郁则生热,热郁则生痰,痰郁则血不行,血郁则湿不消,郁久则可导致积聚、臌胀的发生。以上六郁和七情内伤可相因为病。因为诸郁的关键在气化,故治疗应当以顺其气化为先。疏气令调,郁结自散。使用理气药物既可健脾止痛,又可解郁除满,对软肝散结也可起到一定作用。而且诸郁多以气滞血淤为转归,诸郁之中以气郁和血郁占多数,故王鸿士先生在治疗肝病时常用行气活血解郁药。

【攻补兼施,灵活辨治肝硬化腹水】

    肝硬化,肝功能失代偿,出现腹水,腹胀病苦,病情复杂,预后较差,一般治疗较困难。古人通过实践,把本病的预后归纳为“唇黑伤肝、缺盆平伤心,脐突伤脾,背平伤肺,足心平伤肾”等五种绝候,是谓不治之证。王鸿士先生根据多年临床体会,认为肝硬化病例实证较少而虚证较多,且多久治不愈和反复发作的患者。王鸿士先生治疗多用攻补兼施法。所谓“攻”主要在于利水。从临床症状看,本病的最大痛苦在腹水所引起的胀满、尿少,腹水不改善,胀满不得消。因之消除腹水是减轻胀满的关键。但是消除腹水的途径,非单纯使用利水药一途,而应当根据具体患者的“腹水”“臌胀”之病机,辨证论治。比如,水气犯肺型患者,实际上是在腹水基础上,又发生了胸水,主要是水气上犯,肺气壅塞不得下降,不能通调水道下输膀胱,出现小便不利,水湿停聚。治疗不仅要利水为法,还须用麻黄、杏仁、葶苈子,开提肺气,并加强利水。腹水消退仅仅是标证的缓解。腹水消退以后的康复和顾本则更为重要。例如,有患者腹水消失后,脾虚气弱变为主要表现,实验室检查血浆蛋白水平偏低,故须补气养血,健脾渗利,继续治疗。

【重肝胃不和在急慢性肝病中的作用】

    王鸿士先生非常注重脏腑辨证在肝病中的作用,认为急性肝炎和慢性肝炎,皆可见有肝胃不和症状,但病机不尽相同。前者病处急性过程,多见湿热较盛,邪阻三焦而肝胃不和,故治以清热利湿为主,疏肝理气和胃为辅,清利药用得多而理气和中药用得少。后者多属慢性过程,相对湿热较轻,脾虚气滞不运明显,因而肝胃不和,治以行气化滞,舒肝和胃为主,清利为辅,是故所用清热利湿药少而行气化滞、健脾和中药多。余如病程久暂,虚实盛衰,自当根据脏腑盛衰、病邪轻重精心辨治。

【多法运用以求“肝和”】

    肝为将军之官、主藏血、主疏泄、体阴而用阳,外感湿热疫毒之邪,或内有饮食、七情之伤,都会影响其疏泄和藏血之功能。王鸿士先生认为肝病之治疗其法多端,但不外乎“平其亢、补其衰、疏其郁”三法,根本目的在于“以求肝和”。肝脏体阴而用阳,其体为阴,故阳邪侵袭易阴液受灼而致其衰,其用为阳,七情之伤,易致其阳亢,故“平亢”“补衰”之法常用,但王鸿士先生强调“疏郁”之法应贯穿在“平亢”“补衰”之中。正如唐容川在《血证论·脏腑病机论》中所言:“木之性主于疏泄,食气入胃,全赖肝木之气以疏泄之,而水谷乃化。设肝之清阳不能疏泄水谷,渗泄中满之证在所不免。”

    因此,王鸿士先生认为治疗肝病,一要分清肝之衰亢,二要常以疏肝为枢机。例如,临床治疗肝炎,常以清热解毒利湿、活血化瘀、滋补肝肾为“平亢”“补衰”之常用法,疏肝理气、疏调脾胃为“疏郁”之常用大法。柴胡、枳壳、青皮、陈皮、香附、郁金、木香、砂仁、川楝子等理气药为常用的臣佐之药,在肝病治疗中适当使用理气药物,有助于肝主疏泄功能的恢复,有助于主流药物疗效的提高,以至于达到“肝和”。

【悬壶济世 仁心仁术】

    王鸿士先生在掌握精湛医术的同时更有一颗仁爱之心。他经常跟年轻医生说:“生命对任何人只有一次,生命面前人人平等”。王鸿士先生一生以救治病人为天职,先生高尚的医德一直影响着身边的工作人员。大医之道在于精诚,孙思邈“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的警句,正是先生行医数载历程的真实写照。

    时光飞逝,王鸿士先生离开我们已经三十年了,再次阅读先生的医案,再次阅读先生当年与患者的往来书信,再度追忆先生的行医经历,倍受感动和鼓舞。吾辈当以先辈为楷模,传承先生治肝经验,学习先生“不问贫富,济世为怀”的高尚医德,不懈努力,为广大肝病患者尽心尽力。

四逆散治胁痛  【草根一生】

 重症肝病重疏泄,妙用五法挽危笃 (2014-10-01 18:13:15)[编辑][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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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

 

 四逆散治胁痛 <wbr><wbr> <wbr><wbr>【草根一生】

    胁痛有虚实之分。虚为损伤气血,正气不足,精血亏虚,肝阴不足,血不养肝,脉络失养,不荣则痛。 实为肝失调达,疏泄不利,郁而化火,气阻络痹,不通则痛,易发胁痛,舌暗红,脉细弦。肝郁化火,火扰心神,另劳倦伤脾,运化不健,气血生化乏源,不能上奉于心,心神失养,故夜眠欠佳。

    治以抑木扶土为大法。四逆散出自《伤寒论》,原治阳郁厥逆证,后世发展为疏肝理脾之通剂;原方虽然肝脾同治、气血并调,但用于此案药力不足。故加金铃子散(延胡索、川楝子)以疏肝泄热、活血止痛,助柴胡、白芍抑木;加异功散健脾行气,助枳壳畅脾滞而扶土;重用白芍合甘草即芍药甘草汤以缓急止痛。

  

四逆散治胁痛  【草根一生】

 重症肝病重疏泄,妙用五法挽危笃 (2014-10-01 18:13:15)[编辑][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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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

 四逆散治胁痛 <wbr><wbr> <wbr><wbr>【草根一生】

    胁痛有虚实之分。虚为损伤气血,正气不足,精血亏虚,肝阴不足,血不养肝,脉络失养,不荣则痛。 实为肝失调达,疏泄不利,郁而化火,气阻络痹,不通则痛,易发胁痛,舌暗红,脉细弦。肝郁化火,火扰心神,另劳倦伤脾,运化不健,气血生化乏源,不能上奉于心,心神失养,故夜眠欠佳。

    治以抑木扶土为大法。四逆散出自《伤寒论》,原治阳郁厥逆证,后世发展为疏肝理脾之通剂;原方虽然肝脾同治、气血并调,但用于此案药力不足。故加金铃子散(延胡索、川楝子)以疏肝泄热、活血止痛,助柴胡、白芍抑木;加异功散健脾行气,助枳壳畅脾滞而扶土;重用白芍合甘草即芍药甘草汤以缓急止痛。

  四逆散治胁痛 <wbr><wbr> <wbr><wbr>【草根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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