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刺为主针药结合石学敏辨治高血压经验
国医大师、中国工程院院士石学敏是天津中医药大学教授。石学敏对心脑血管病的治疗造诣深厚,不仅创新了中风病的理论,形成了以“醒脑开窍针法”为主体的治疗体系;而且对影响心脑血管病的危险因素——高血压也有深入的研究。
高血压是以体循环动脉压升高为主要临床表现的综合征。石学敏认为,以针刺为主、针药结合防治高血压病,具有以下特点:
针刺降压效果确切,尤以即刻效果明显,能够促进血压达标。
能够有效控制血压的晨峰现象,逐步恢复血压的正常昼夜节律。
能够减药或部分停药,减轻或完全根除药物的副作用和药源性并发症。
对收缩压和舒张压均有影响,但对收缩压的调整幅度明显优于舒张压。
降压的近期及远期疗效,年轻人均明显优于老年人。
针刺降压存在明显的量效性,不仅存在刺激量的大小,而且与治疗次数的蓄积有关。
从病程来讲,病程短者明显优于病程长的患者。
对合并有靶器官损伤的患者,针药联用能够有效,缓解临床表现及部分逆转损伤的靶器官。
现将石学敏论治高血压病经验介绍如下。
崇尚针刺,以针驭神石学敏认为,毫针细微,下针轻巧,不伤气血,具有调整阴阳、扶正祛邪、疏通经络之功,故凡虚实、寒热之症,皆可用毫针调理。在临床实践中,石学敏体会到针刺的治疗作用与人体反应性互相作用的结局;一方面,针刺腧穴均能诱发多种程度不同的有规律的功能调节活动,或增强防卫能力或纠正异常的功能状态,从而促进人体抗致病性损害的斗争;另一方面,接受针刺的人体会对针灸信息进行识别和处理。
《素问·宝命全形论》曰:“凡刺之真,必先治神。”石学敏从临床实践出发,提出了“醒神”“调神”的针刺治神的学术体系;认为“凡刺者,使本神朝而后入;既刺也,使本神定而气随。神不朝而勿刺,神已定而可施。”治神包括两方面的含义:首先要求医者全神贯注,聚精会神,定神气于指端,同时医者观察患者神态,待患者神态安定,心平气和,做好了应针准备,然后再下针。针刺时,医者“目无外观,手如握虎;心无内慕,如待贵人”,以达到旁若无人之境医治患者,就是疗效好的第一步。针刺后务必得气,石学敏认为,人的感觉与脑主神明密切相关,所以得气与否对于治神十分重要。他认为针刺之“得气”即是治神而神应的一种表现,而得气与否,以及得气的迟速,不仅关乎针刺的疗效,而且也可据此判断疾病的预后。得气为神应,神应而有效,神旺而效速,神弱而效迟。
形成以人迎穴为主的针刺处方人迎穴出自《灵枢·本输》,为针刺危险穴位,也是古今应用中争议较多的经穴之一,文献中对人迎穴的不同论述,使针灸临床工作者无所适从。如《针灸甲乙经》云:“人迎禁不可灸。刺入四分,过深不幸杀人。”石学敏借助现代医学知识,凭借自己几十年丰富的临床经验,发现针刺人迎穴对人体血压有明显的影响。从中风病到无脉证的研究,逐渐认识了人迎穴的腧穴特性。他认为针刺人迎穴不仅能够升压,而且能够降压,更能够改变或者重塑因内外环境变化引起的血管继发性的损伤。针对心脑血管病的主要危险因素——高血压,石学敏带领其团队,在临床中逐渐形成了以人迎穴为主,合谷、太冲、曲池、足三里为辅的针刺降压处方,并明确规范了处方手法量学标准。
完善针药互补的论治模式石学敏善于针药并用,认为针灸与药物并用可为探求攻克某些难治性病证提供一种思路和方法。他强调这种并用不应被理解为针刺与药物两种作用算术式的简单相加,应是有机和有序的,其关键是寻求并用的内在规律,期求达到相须或相使的目的。如对中风病,醒脑开窍针法常配合其经验方丹芪偏瘫胶囊。针对高血压病这种多基因、多水平、多因素协同作用引起的临床综合征,逐渐形成了以针刺降压为主,辅以天麻钩藤饮、半夏白术天麻汤、三仁汤、虑烦汤剂等随症用药的针药并用格局。
未病先防,已病防变的防治结合观《素问·上古天真论》中说:“法于阴阳,合于术数,食饮有节,起居有常。”即人要顺应自然,遵循生命顺应自然的规律,动静适宜,协调阴阳,调和脏腑,通畅经络。石学敏认为,人法天地而成,天人合一,天地同媾,人与自然界要达到一种自然的和谐,否则就要生病。石学敏经常告诫高血压患者及家属,心态平和,自我减压;食饮有节,戒烟限酒;顺应气候,起居有常等,并指导其学术团队深入社区,进行关于高血压的宣讲、普查、诊治、随访,为高血压的防治提供崭新的思维模式。(张春红
邢瀚 乔波
刘老师擅长运用灵龟八法,擅长运用八脉交会穴。这是受到窦汉卿的启发。老师有一本《针灸名著集成》,放于案头十年。其中就收载了窦汉卿的《针灸指南》。老师常说,读书,必须仔细的读,慢慢的研究。读古书,必须师古人之心,古人习医并非为了名利,而是抱定一颗仁心仁术。我们师古人之心,但未必用古人之法,可以用自己的化裁。凡事必须变通,宜匠心独用。
例如,滕州某病友,主诉为腹泻,诊断为肠易激综合症,经由刘老师一次治愈。辩证其为寒热错杂。但是由于其腹泻较甚,一般大夫只知用固涩,殊不知其大肠之内尚有积滞。所以,必须寒热并进,方用温脾汤加减化裁。七剂而愈。后来此病友又介绍其他病友来诊,仍用温脾汤加减化裁,疗效颇佳。
温脾汤出自孙思邈《千金方》。海派中医如张伯萸,姜春华等老前辈都非常推崇《千金方》。张老为五版《中医内科学》的主编,高寿一百余岁。晚年尤其重视《千金方》。张老说:“我们到了晚年,一般的常见病,多发病都不怎么来找我们,多数都是一些病机错杂的疾病,绝非一方一法可治。可以参考的书籍唯有《千金方》。”“千金方中有万金!”
但是,对于《千金方》中针灸部分的整理非常难,因为孙思邈并不擅长针灸,他并不如同时代的甄权。甄权曾经因为治疗咽痛不能下咽,刺商阳而立已而名噪一时。历史上对《千金方》的针灸部分进行整理的只有一次,就是现在江西的魏稼及其弟子。
历史上针灸有三次大总结,第一次是皇甫谧的《针灸甲乙经》,第二次是甄权的《针经》,但是现在已经亡佚,其基本精神保存于《千金方》和《千金翼方》的针灸部分中。第三次,是窦汉卿的《针经》,也已经亡佚了,其基本精神保存于罗天益的《卫生宝鉴》和王国瑞得《扁鹊神应针灸玉龙经》中。这三次总结,都是作者所“著”。而杨继洲的《针灸大成》是其所“编写”,所以说明清时代,主要是总结前人的经验为主,而非开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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