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杏石甘汤是治疗肺病基础方
(2023-01-12 08:44:37)•麻杏石甘汤的主症为热、渴、喘、汗四者,病机为外邪郁闭,痰热壅肺。
•无论是否用了汗、下法,只要出现发热、呼吸急促、咳嗽、咯黄痰等肺炎、支气管炎的表现,都可以用麻杏石甘汤加减治疗。
•麻黄与石膏的用量,是取得疗效的关键。这种相反相成的配伍远比相辅相成的配伍(如麻黄配杏仁、紫菀配冬花等)更适合肺气的开合与代谢。
在抗击新冠肺炎的战役中,有三个方子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即清肺排毒汤、化湿败毒方、宣肺败毒方。而这三个方子中均含有麻杏石甘汤。有学者统计,在应用麻杏石甘汤治疗的192个病例中,涵盖了37个病种,其中尤以肺炎、支气管炎、感冒、麻疹病例最为多见。今就其功效做一分析,以冀交流。
对应证候
首先我们要明确麻杏石甘汤的证候是什么。这就要对原文进行分析。《伤寒论》63条云:“发汗后,不可更行桂枝汤。汗出而喘,无大热者,可与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162条云:“下后不可更行桂枝汤。若汗出而喘,无大热者,可与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说明原有病证是桂枝汤证。但由于医者发汗失当,或误用下法,使得表邪内陷,热郁于内,肺气不得适度开合,故而出现“汗出而喘”等症。原文所说的“无大热”,不可理解为无热。“无大热”不是不发热,乃非壮热也。这里虽有汗出,但体温仍高于常人,可见内热鸱张。假如无汗出,体温会更高,那可能就不是麻杏石甘汤证了。
原文有发热、汗出、喘息三个症状,但一般医家认为应有口渴一症。所以麻杏石甘汤的主症应为热、渴、喘、汗四者,由此组成了麻杏石甘汤的特有症状群。另外,吴鞠通在《温病条辨》曾云:“喘咳息促,吐稀涎,脉洪数,右大于左,喉哑,是为热饮,麻杏石甘汤主之。”热饮者,有热性痰饮在内作祟也。由此可知,麻杏石甘汤证的病机应为:外邪郁闭,痰热壅肺。
方药解析
麻杏石甘汤虽仅四味药,但其配伍尤为严谨。君药麻黄,《神农本草经》言:“味苦、温。主中风,伤寒,头痛,温疟,发表出汗,去邪热气,止咳逆上气,除寒热,破癥坚积聚。”这里所说的“伤寒”,乃指广义伤寒,包括温病、热病、湿病、伤风、暑病、瘟疫等。麻黄是通过“发表出汗,去邪热气”来达到“止咳逆上气,除寒热”的。麻黄性味辛温,有利于邪热透表,但其温性有悖于清热,故配辛寒的石膏作为臣药。《神农本草经》言石膏清热,曰:“主中风寒热,心下逆气,惊喘,口干舌焦,不能息,腹中坚痛。除邪鬼,产乳,金疮。”而佐药杏仁苦温,苦味能降,温性能升,一降一升,宣降肺中之郁滞而平喘;甘草性平为使药,顺其病势,调和诸药。
依照原方的用量(麻黄四两,石膏半斤),麻黄与石膏的比例为一比二。对于这样的用量比例,历代医家体验颇深。张锡纯说:“热之轻者,麻黄宜用一钱半,石膏宜用六钱;若热之重者,麻黄宜用一钱,石膏宜用一两。”被誉为京城“小儿王”的刘弻臣应用麻杏石甘汤治疗小儿咳喘,有表象者则以透邪为主,石膏三倍于麻黄;若身热无汗热壅于肺者,则石膏五倍于麻黄。笔者在应用麻杏石甘汤时,非常重视石膏与麻黄的比例。热重咳轻者,石膏与麻黄之比为五比一,甚则十比一;咳重热轻者,则为三比一。
麻黄配伍石膏析疑
后人对“有汗用麻黄,无大热用石膏”有质疑,认为与《伤寒论》用药规律相悖。对此,许多专家给出了解释。
伤寒学家陈亦人说:“麻黄不伍桂枝,则发汗之力很弱,而宣肺平喘之功颇著,且汗出缘于肺热蒸迫,不是表虚,所以麻黄并不禁用。麻、石清宣肺热,肺热除则汗自止;无大热指体表之热不大,并非里无大热,实际肺热颇盛,必须使用石膏,佐麻黄、杏仁,才能提高宣肺清热的效果,肺热除而肺气畅,则气喘自止。”秦子祯《伤寒大白》云:“盖麻黄与石膏同用,化辛温而为辛凉。麻黄同石膏,不惟发表,兼能清肺定喘。石膏得麻黄、杏仁,不惟清肺,兼能解表。”张锡纯认为,“方中麻黄、石膏并用,石膏得麻黄则凉不留中,麻黄得石膏则发有监制。服后药力息息上达,旋转于膺胸之间,将外感邪热徐徐由皮毛透出,而喘与汗遂因之而愈。”岳美中认为石膏是为制约麻黄而设,其性辛寒,虽与麻黄性温相反,但辛味是一致的,故制约同时又有协同作用,所以才能治表证而兼通肺气,达汗透表。假使将石膏易以苦寒之黄芩,则只能削弱麻黄的辛通作用。
现代研究认为,“无论是否用了汗、下法,只要出现发热、呼吸急促、咳嗽、咯黄痰等肺炎、支气管炎的表现,都可以用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加减治疗。邪热壅肺证、麻杏石甘汤证与病毒性肺炎、支气管肺炎是一个证态。”(李同宪等《伤寒论现代解读》)
类似方应用鉴别
“汗出而喘无大热”,在《伤寒论》中与之类似的症状群还有麻黄汤、桂枝加厚朴杏子汤、葛根黄芩黄连汤、小青龙加石膏汤等。
麻黄汤去桂枝加石膏,即为麻杏石甘汤。一味之差,差在证候有别。麻黄汤为风寒束表,肺气郁闭而致。故用桂枝助麻黄发汗透表,以冀肺气宣发,风寒疏解;而麻杏石甘汤为表寒内热,肺气郁热被表寒约束,不得外达,故取麻黄辛温疏散表寒,又取石膏辛寒透达内热。
桂枝加厚朴杏子汤,为桂枝汤证未解,又见肺气郁闭,故仍取桂枝汤调和营卫,祛其表寒,加用厚朴、杏子肃降肺气,正如王子接云:“喘家作桂枝汤,加厚朴杏子,治寒喘也。今以麻黄石膏加杏子,治热喘也。”(王子接《绛雪园古方选注》)
葛根黄芩黄连汤证,亦有“汗出而喘”证。但此为热邪下迫于肠,故见热性下利,苔必黄腻,脉必滑数;同时里热熏蒸上犯于肺(肺与大肠相表里),故兼见喘而汗出,此不必治肺,只要肠热得清,则其喘汗自止。它与麻杏石甘汤的汗出而喘似同而实异。一为肺热,喘咳为主症,没有下利,故宜麻杏石甘汤;一为肠热,下利为主症,故取葛根黄芩黄连汤,应严格区别。
小青龙加石膏汤证,亦有咳喘,方中亦用麻黄与石膏。但此条为外感风寒、内夹水饮、郁而化热的肺胀,麻黄与石膏配伍,目的在于发越水气,兼清里热,石膏用量仅为麻黄的三分之二。由此可知石膏仅为佐药,非臣药之用。
临床应用
猩红热与烂喉痧
曹颖甫《经方实验录》记载麻杏石甘汤治验四例,其中一例猩红热,一例扁桃体肿大。其他两例为外感热证。
猩红热中医称为烂喉痧,系热毒迫肺所致,于麻杏石甘汤加芦根、竹茹、蝉衣、重楼即可;扁桃体肿大中医称为乳蛾,系热毒充斥咽喉引起,于原方加玄参一味治之,其效如神。
病毒性肺炎
蒲辅周用麻杏石甘汤加苏子治疗病毒性肺炎表寒里热证,以发热、喘憋、烦躁、舌红苔干、脉数为特点。喘重痰多,加葶苈子;津伤口渴,加玉竹、天花粉;正虚神昏,加西洋参、石菖蒲;表闭抽搐,加钩藤、僵蚕、蝉衣。
小儿咳喘
小儿肺热咳喘总因火热熏扰肺金而成。表现为咳嗽频繁,咯吐黏稠黄痰,面红、口干、苔黄,脉数或指纹色紫。刘弻臣多用麻杏石甘汤合三子养亲汤加减治疗。
急性荨麻疹
周静在《麻杏石甘汤加味治疗急性荨麻疹48例》以麻杏石甘汤(麻黄6克,生石膏30克,杏仁、甘草各10克)加浮萍、乌梢蛇各15,乌梅10,为基本方。治疗急性荨麻疹48例。5天为一疗程,治疗1~3疗程。痊愈34例,好转11例,无效3例。
新感暴喘
凡属新感暴喘或久病急性发作,表现为高热、咽痛、口渴、脉数,以及肺炎等急性传染病者,均可用麻杏石甘汤合增液汤加金银花、连翘、板蓝根、川连等急清其热,可以缩短病程。(《赵锡武医疗经验》)
风热或风温咳嗽
可用麻杏石甘汤或越婢加半夏汤治之。麻黄不仅取其发汗,且能开达肺气,再重用生石膏,更能使急清肺热以定喘,麻黄乃治喘要药,临床见到重症喘者,用麻黄有的能止喘而不见汗,有的使尿多而邪从尿利下。(《赵锡武医疗经验》)
另外,麻杏石甘汤还用于痔疮、慢性结肠炎、副鼻窦炎等,均取得良好疗效。
综上所述,麻杏石甘汤可谓治疗呼吸道疾病的一枝独秀,不论热证、寒证或寒热错杂证,均可随证选用。其中,麻黄与石膏的用量,是取得疗效的关键。麻黄辛温宣肺透窍,得石膏之寒则无燥热之弊;石膏辛寒清肺解热,得麻黄之温则无寒凝之虞。两者味同而性异,其味辛则利于逐邪外出;其性温可以温化湿痰,其性寒可以清化热痰。这种相反相成的配伍远比相辅相成的配伍(如麻黄配杏仁、紫菀配冬花等)更能适合肺气的开合与代谢。(毛德西 河南省中医院)
平和用药治肺病
清朝徐大椿《医学源流论》中说:“肺为娇脏,寒热皆不宜,太寒则寒气凝而不出,太热则火灼金而动血,太润则生痰饮,太燥则耗精液,太泄则汗出而阳虚,太湿则气闭而邪结”。徐氏概括性地说明了解肺不耐受寒、热、湿、燥、润等任何邪气而致病。肺是一个娇小、娇弱、娇娆、娇脆、一个不坚强、不健壮的脏器,所以称为“娇脏”,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分析说明。
肺居五脏最上部居高位,称之为华盖。肺又是和外界相通最多的脏器,外合全身皮毛,直接和鼻、咽、喉相通。这样最易接触外界寒、热、湿等邪的机会比其他脏器都多。直通的管道给肺的受邪开了方便之大门。
因肺外合周身之皮毛,娇弱之躯最易受外来邪气的侵袭而患病,首先伤的肺卫致肺的功能失常。例如常见的风寒多伤及肺卫的麻黄汤证、桂枝汤证等。风热伤及肺卫的银翘散证、桑菊饮证等、风湿伤及肺卫的败毒散证、荆防败毒散等。风燥伤及肺卫的桑杏汤证,清燥救肺汤证等、暑热伤及肺卫的藿香正气散证等。
娇脏之体的肺同样也不耐受任何体内邪气的侵袭而患病。例如水寒伤肺的厚朴麻黄汤证、火热伤肺的麻杏石甘汤证、水饮伤肺的青龙汤证、痰湿伤肺的茯苓丸证、燥热伤肺的贝母瓜蒌散证等。
娇娆的肺时时会被其他脏器的病变欺侮而受病。《素问·咳论》说:“五脏六腑皆令人咳,非独肺也”。这说明了其他脏腑可以直接伤及肺而造成肺病的咳嗽,反过来说,其他脏腑就没有这种直接被伤致病的,例如脾、其他脏腑有病时很快直接伤肺的情况是少见的。
以上说明了肺脏不耐受内外各种不同因素的影响而得病。这一肺脏的致病特点,清朝的陈修园在其《医学三字经》中形容肺象铜制做的钟一样,无论是从外部,还是从内部击动它,都会发出音响。他说:“肺如钟,撞则鸣,风寒入,外撞鸣,痨损积,内撞鸣。”这恰当的形容道出了肺的形象及致病特点。
典型病例
外邪伤肺致病在中医临床中会时时出现,已成为多见病,所以在此,只将少见的其他脏腑伤及肺的案例记录如下。
心致咳
《素问·咳论篇》:“心咳之状,咳则心痛,喉中介介如梗状,甚则咽肿喉痹。”即是说,心致咳嗽,可出现心痛,咽喉梗阻,甚则咽喉肿痛。临床中经常见到的肺源性心脏病致咳的病例经常见到。
曾治赵某,男,65岁,2009年11月28日就诊。诉咳嗽8年,近月加剧,在某医院诊为肺心病,经治疗效果不明显。咳嗽不得缓解,活动后加剧,上胸部胀闷感,说话上气不接下气,吐痰量多色白,时有心悸不安,夜难入寐,食欲可,但是不能多食,食后胃部胀满,大便干燥,2~3日1行,舌质淡苔薄白,脉沉细缓无力。
病机:心脾气虚,痰湿阻肺。
治则:益心脾,化肺痰。
处方:太子参15g,黄芪15g,白术15g,茯苓15g,当归15g,山药20g,莲子肉20g,五味子10g,桔梗10g,五味子10g,桔梗10g,远志10g,薏苡仁20g,诃子12g。6剂,水煎服,日1剂。
2009年12月6号二诊:药后咳嗽明显减轻,仍少寐,大便干,3日未行。前方加瓜蒌20g,如无其他异常情况可连服。
2010年1月10号三诊:患者儿子来电话说,共服以上中药35剂,咳喘完全消除,饮食正常,还是入寐难。
肝致咳
《素问·咳论篇》:“肝咳之状,咳则两胁下痛,甚则不可以转,转则两胠下满。”即是说,肝致咳,可出现咳时两胁胀痛,活动转动可导致两胁满或痛。临证可所见肝气郁滞,肝火亢盛出现的肝木侮金致咳。
徐某,女,43岁,曾患肝郁侮肺案:1990年2月6日初诊。咳嗽1年余,每遇天冷或心情不畅便咳嗽不止,发作时,咽部干涩而痒,呈干呕,无痰或少痰状。遇天气转暖或心情舒畅时则渐缓解。屡用止咳消炎药皆无效。近半年来发作频繁而来就诊。诊见:形瘦,面色少华,神情忧郁,咳嗽阵作甚至干呕,纳食差,舌质暗红苔薄黄,脉象小弦。证属肝郁脾虚,肺失宣肃。治宜疏肝解郁,润肺止咳。方用逍遥散加减。
处方:白芍12g,当归15g,云苓15g,柴胡15g,郁金15g,佛手15g,熟地20g,甘草5g。服药3剂,诸证均减;4剂后,咳止证安。1月后咳嗽又发,但症情较前轻缓,服上方4剂而愈(引自《诊藉续焰》,青岛出版社)。
按:《素问·咳论》强调:“五脏六腑皆令人咳,非独肺也。”用逍遥散取效,由此体会审证求因,治病求本的深议无穷尽矣。
脾致咳
《素问·咳论篇》云:“脾咳之状,咳则右胠下痛。”意思是说:脾致咳,可引起右胁下痛。临证中因脾虚失运,痰湿盛而土不生金或脾虚痰湿盛壅肺致咳。
曾治崔某,女,56岁,咳嗽月余,服中西成药未效。2012年4月20日就诊。刻诊:咳嗽阵作,吐痰量多色白,周身无力,不欲饮食,食后胃脘胀满,口干无味,大便日2~3次,稀薄,时呈注水状,舌苔薄白,脉细缓无力。
病机:脾虚失运,痰湿阻肺。
治则:健脾助运,化湿止咳。
处方:炒白术15g,姜半夏12g,党参15g,茯苓15g,砂仁5g,薏苡仁20g,莲子肉20g,陈皮12g,木香10g,山药20g,诃子12g。7剂,水煎服,日1剂。
2012年4月27日二诊:服药后咳嗽基本消除,食欲已正常,胃胀明显减轻,仍大便日2次。再以前方加生姜12g,大枣15g,继服10剂。
2012年5月10日三诊:服药后各症消除,饮食、二便皆正常。
按:此为典型的土虚不能生金案,脾土得健,运化正常,痰湿阻肺得祛,则咳痰自止。
肾致咳
《素问·咳论篇》记载:“肾咳之状,咳则腰背相引而痛。”意思是说:肾脏之咳,可导致腰背痛,笔者认为不是因咳嗽而致腰背痛,而应该是腰背痛肾虚而致咳才对。临证中因肾虚致咳者也会经常出现。
曾治王某,男,70岁,2011年11月29日就诊。诉咳嗽月余,近10天加剧,多次诊治服用中西药未效。刻诊:见咳嗽阵作、活动后加剧、气喘、喉中痰鸣、吐痰量少、色白、平时即腰酸背痛、头晕耳鸣、大便正常、小便每夜3~4次等症状。舌苔薄白,脉沉迟细。
病机:肾气亏虚,纳气无权。
治则:益肾纳气,止咳平喘。
处方:山萸肉20g,山药20g,诃肉20g,补骨脂15g,巴戟天15g,续断20g,桑寄生20g,炒杜仲15g,菟丝子20g,五味子10g。7剂,水煎服,日1剂。
2012年1月7日二诊:服药7剂,咳嗽基本消除,他症皆消。因患者不愿再服中药煎剂,求配药丸服用。处方:山萸肉100g,菟丝子100g,山药100g,莲子肉100g,蛤蚧2对。以上研为细末,炼蜜为丸。每次1丸,日3次。
2012年3月15日三诊:患者儿子来电话说,现在各方面情况良好。
按:肺主呼气,肾主纳气,肾气虚则纳气无权,故咳喘以活动后加剧,方中益肾气,补肾精,纳气正常,则咳喘自平。
体会
“肺为娇脏”是根据肺脏的生理特征及致病特点总结出来的,是诊治肺脏疾病强有力的理论指导。因多种因素皆可伤肺致咳喘,所以有必要加强认真的学习领会其实质,方会更好地指导肺脏疾病的治疗实践。
就因为肺为娇弱娇嫩之脏,所以补肺气时,不可太过,过之则令其壅闭而失去宣发,补肺阴也不可过于滋腻,以防形成湿盛痰壅之弊,宣肺不可过于散发,以免伤及肺气及肺阴。
在治疗严重的肺脏疾病时,更应注意用药平和,因脏腑不耐受大寒大热、大补大泻的重伤,例如治疗肺间质纤维化一病时,全国著名中医方剂学家王绵之教授即说“需要宣肺时,也不可用麻黄,而苏叶、桔梗、白芥子颇为适合”(《当代名老中医典型医案选429页》)。所以治疗娇嫩的肺脏时,需处处注意阴阳气血的调整,做到补而不滞,宣而不散,降而不伤,化痰湿不可伤阴,育阴不可助湿伤阳等。
虽然肺气虚、肺阴虚常见,肺阳虚、肺血虚却很少见到。尤其是当治疗肺间质纤维化及肺癌、肺心病时,会遇到肺阳虚及肺血虚或肺血络阻滞等情况。所以在辨证清楚的情况下,补肺阳不可大燥、热,以免伤及肺阴;肺血虚、肺络阻滞时,也不可太滋补及大力化血化瘀。王绵之教授善用当归、红花以活络益血而不用过猛的三棱、莪术等。(王玉生 山东省德州市中医院 邱奕霏 北京弘医堂中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