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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园诗话》中的医家轶史

(2023-01-01 08:26:11)


时间:2020-08-13  来源:中国中医药报8版  作者:原所贤

  袁枚(1716—1797),清代著名文学家、诗论家。字子才,号简斋,别号随园老人,晚年自号苍山居士,钱塘(今浙江杭州)人。袁枚是中国文学史上乾嘉时期的代表诗人之一,著有《小仓山房诗文集》82卷、《随园诗话》16卷及《补遗》10卷、《子不语》24卷及《续子不语》10卷、《随园食单》1卷等。

  《随园诗话》以随笔式的写法,记载诗坛的掌故轶事,评论诗人的风格流派,鉴赏各家的作品风格,从诗学的角度再现了当时社会生活的不同场景。其中有关袁枚与同时代医家的诗歌唱和诊病医案的记载,是探究乾嘉时中医轶史的韵体文献。

活我自知缘有旧

征友赵黎村的“白虎汤”

  《随园诗话·卷二》载:“丙子九月,余患暑疟。早饮吕医药,至日昳,忽呕逆,头眩不止。”江西的征友赵藜村来访,家人以袁枚患疾辞谢。赵笑着说,我通医理,这病容易治。遂诊脉开方,命速买石膏来,加他药投之。“余甫饮一勺,如以千钧之石,将肠胃压下,血气全消。未半盂,沉沉睡去,颡上微汗。”袁枚在朦胧中听母亲说,真是吃了仙丹了。须臾醒来,坐在身边的赵黎村又问,想吃西瓜否?袁枚说,非常想吃。家人买来西瓜后,赵氏嘱他尽量食之。袁枚“食片许,如醍醐灌顶,头目为轻。晚便食粥”。第二天,回访的赵藜村对袁枚说:“君所患者,阳明经疟也。吕医误认太阳经,以升麻、羌活二味升提之药,使君的妄血逆流而上,惟白虎汤可治。然亦危矣!” 赵藜村诊断袁枚之疾是“阳明经暑疟”,吕氏医则误诊为太阳经暑疟,用解表的升药而致病情危重。他用张仲景《伤寒论》中的“白虎汤”,重用石膏除阳明经暑疟,一剂而效;又以有“天然白虎汤”之誉的西瓜,令子才老友尽量服之而愈。

  袁枚感激之余,写《送行》诗致谢云:“活我自知缘有旧,离君转恐病难消。”赵藜村也有和诗曰:“同试明光人有几?一时公干鬓先斑。”从袁枚所说的征友和赵氏的诗来推测,他曾与袁枚一同参加了科举考试,是先儒而后知医的医家。清代医家王孟英曾称赞赵黎村擅治暑证的医理卓识,当吕姓医生误治出现变证时,他妙用经方,留下汤剂与食疗愈疾的经典医案。

  袁枚还在诗话中收录了赵黎村的《鸡鸣埭访友》诗:“佳辰结良亲,言采北山杜。”说自己在最好的季节去拜访朋友,却听说他北山采药去了。他登临玄武湖畔的鸡鸣埭,写下“聊共发笑吟,无为慕禅悦”的感慨。从诗中的描写来看,赵黎村探访的南京朋友,应该也是一位医家。

天生一不朽之人

名医薛雪的正名

  《小仓山房诗集·卷七》有一首《病中谢薛一瓢》诗,“故人忽罹二竖灾,水火欲杀商丘开。先生笑谓双麻鞋,为他破例入城来。十指据床扶我起,投以木瓜而已矣。”薛雪(1681—1770),字生白,号一瓢,晚号牧牛老朽。少习文史, 兼擅诗画,是康熙进士、著名学者叶燮的弟子。是与同郡叶天士齐名的大家,著有温病学专著《湿热条辨》《扫叶庄医案》和诗论《一瓢诗话》,乾隆初两征博学鸿词科而不就。《清史稿》有他“工画兰,善拳勇,博学多通,于医时有独见”的传记。其声名才学,称誉杏林、武林、诗坛和画苑。

  薛雪生性孤傲,公卿达官请他看病,常常托辞不愿出诊。而袁枚生疾,闻讯则拄杖跛足,不招自至:“一闻良友病,身带白云飞。”袁枚患病后,服了请来医生开的药剂,症情未见缓解。薛雪让他停用诸药,只用木瓜浓煎代茶饮。“咽下轻瓯梦似云,觉来两眼清如水。先生大笑出门语,‘君病既除吾亦去’。”只用一味木瓜代茶饮,就治愈了老友的病,袁枚感慨之余,写诗记载了这一愈病的经历。

  《随园诗话·卷五》中记载了薛雪的两则经典医案:乙亥春(1755年),袁枚的疱人王小余病疫不起,即将装殓入棺。连夜赶来的薛雪用蜡烛照着目闭气绝的小余说,“吾好与疫鬼战,恐得胜亦未可知”,说罢从药箱里拿出一丸药,捣石菖蒲汁调和好,让年轻力壮的车夫,用铁箸锲其齿灌服,鸡鸣时小余即苏醒,再服二剂而病愈。乙酉冬(1765年),厨人张庆“得狂易之疾,认日光为雪,啖少许,肠痛欲裂”,诸医诊治不效。薛雪诊察后说,“此冷痧也,一刮而愈,不必诊脉”。薛雪为张庆刮痧后,张庆身上出现的黑斑如掌大,亦霍然而病失。袁枚赞叹其简便高超的医术,薛雪说,“我之医,即君之诗,纯以神行。”袁枚在《寄征士薛一瓢》的诗中,有“精心通九略,逸气横三军”句,称赞薛雪才艺超群,胆识过人。这两则出自文学家手笔的医案,绘声绘色,写得生动可信。

  乾隆三十五年(1770年),薛雪89岁而殁。他的孙子薛寿鱼写了墓志铭后,寄给袁枚,请他斧正。文中概述了祖父的生平,竟然无一字言及他在医学上的成就,反而将其置于理学一流。袁枚深感不公,大为愤慨,写了《与薛寿鱼书》作答,盛赞了薛雪在医学上起死回生的功绩。袁枚以自己患重病,卧床不起,被薛雪“一刀圭活之”的事例,阐发了“学在躬行,不在讲也”的观点,批评薛寿鱼重理学、轻医道的错误观念。认为人在患病时,最需要的是医术良药的拯救。医药仁术拯人寿世,使无夭札,这正是孔子所说的老安少怀之学。袁枚告诉薛寿鱼说:“医之效立见,故名医百无一人;学之讲无稽,故村儒举目皆是”,认为一位医家治病救人的高超医术,比理学家那些空洞虚理更有经世济民之功,不能“甘舍神奇以就臭腐”,表达了他对医学的尊崇和对老诗友离世的痛惜。

垂医鉴而活苍生

布衣徐大椿的传记

  袁枚与乾隆年间的著名医家徐大椿有抚尘之好,交游几十年,留下中国文化史上惺惺相惜的佳话。《随园诗话·卷十二》载:“余弱冠在都,即闻吴江布衣徐灵胎有权奇倜傥之名,终不得一见。庚寅七月,患臂痛,乃买舟访之,一见欢然。年将八十矣,犹谈论生风,留余小饮,赠以良药。”

  徐大椿(1693—1771),字灵胎,号洄溪老人,清代博学多才的医学家、戏曲学理论家。徐大椿行医五十余年,经他批阅的书籍约千多卷,临床经验老道,曾两次被召入京城为皇室治病,病逝于北京。徐大椿平生著述甚丰,代表作有《医学源流论》《医贯砭》《兰台轨范》《慎疾刍言》等,实为中医史上标新立异的医学评论大家。另有《难经经释》《神农本草经百种录》《伤寒类方》《洄溪医案》等著作传世,并曾对《外科正宗》《临证指南》等名家医书加以评定。

  袁枚在诗话中说:“灵胎有《戒赌》《戒酒》《劝世道情》,语虽俚、恰有意义。”《清史稿·艺文志》中载,徐氏精于度曲和唱曲理论,撰写的《乐府传声》,是清代声乐领域中非常有影响的一部论著,对当时的声乐演唱方法进行了系统总结,为当时唱论和声乐美学之集大成者。他的《洄溪道情》三十余首和郑板桥的《道情十首》,是清代道情文学的代表作。

  清代医学家陆以湉在《冷庐杂识·道情》中评价说,徐灵胎“好作道情,一切诗文,皆以是代之。自谓构此颇不易,必情、境、音、词处处动人,方有道气”。道情是我国民间说唱艺术中的一种,与道教有密切关系,被称为“黄冠体”,其渊源可以远溯至唐高宗时的“道调”,是祭祀道家始祖老子的唱词。在唐代,道教被尊为国家宗教,开始渗入国家礼乐文化中,是道曲和道调创作风行的直接原因,属于国家礼乐中的雅乐。

  《随园诗话》载徐大椿的《刺时文》云:“读书人,最不齐;烂时文,烂如泥。国家本为求才计,谁知道变做了欺人技。三句承题,两句破题,摆尾摇头,便道是圣门高弟。可知道三通、四史是何等文章?汉祖、唐宗是那一朝皇帝?案头放高头讲章,店里买新科利器。读得来肩背高低,口角嘘唏,甘蔗渣儿嚼了又嚼,有何滋味?孤负光阴,白白昏迷一世。就教他骗得高官,也是百姓朝廷的晦气!”袁枚不仅尊崇徐氏的学识医术,更为钦佩他对八股选士误国弊病的批判态度。

  乾隆三十六年(1771年),徐大椿病逝。袁枚痛悼老友,写了真挚感人的《徐灵胎先生传》,记载了他的家世、生平以及在医学、水利等方面的成就,称赞其“聪强过人,凡星经、地志,九宫、音律,以至舞刀夺槊,勾卒、嬴越之法,靡不宣究,而尤长于医”,是中国医学史上出自名家手笔的医家传记名篇。

毋以衰老忧

王勋医学著作的序言

  《随园诗话·补遗卷二》载:“新安人王勋,字于圣,精于医理。”章淮树观察的长子病重,请他诊视,夫人吴氏顺便请其诊脉。王勋说:“长郎胎疟,无妨也。夫人脉已空,恐不能过明年三月。”时夫人体尚健,众人皆群笑而骂王勋的诊脉术近乎诅咒而荒谬。后竟如其言,夫人如时病逝,才折服王氏的医术。王勋,安徽歙县人,乾嘉时的医家,本姓洪,过继于王氏。少时苦读医书,行医于江南数省三十余年,是新安医学的代表医家之一。世传眼科,于春温、温疫、疟疾、痢疾等时疫病,颇有心得。嘉庆四年(1799年)客居姑苏,撰有《慈航集·三元普济方》传世。

  袁枚在为其医书所写的序中说:“余新春患病,直至孟秋,千医不效;乃到扬州访王于圣,一治况愈。再作《告存诗》,一以谢王君,一以慰天下人之爱之欲其生者。‘王子本为仙,称名不愧圣;仙力能回天,圣手能夺命。我年逾八旬,二百余日病;九死谋一生,求医乃越境。王君一见笑,道师肯听不?槟榔莱菔子,重用扫滞留;背城与一决,毋以衰老忧!’”面对远道而来的诗翁,王勋一反他医因年老慎用下法的陈见,笑着说,《左传》上说,“收合余烬,背城一战”,道师不要担心自己身体衰老,未必非用攻下川军芒硝。王勋只重用槟榔和莱菔子,治愈了袁枚历经数医、迁延不愈的便秘之疾。已经年逾八旬的诗翁大为感慨,在为他的医著《慈航集·三元普济方》作的序言中,写下了这首酬谢医家的诗。

  《随园诗话·卷十》载:“江宁涂爽亭,善小儿医,能诗,年九十余。”因治愈了袁枚小女儿的重病,两人来往甚欢。涂老医生临终前,曾寄书袁枚诀别。袁枚撰挽联曰:“过九秩经考终,从古名医,都登上寿;痛三号而未已,伤吾老友,更失诗人”,表达了他对这位诗朋医友的痛悼之情。

  儒医相通是中国文化史上特有的文化景观。在袁枚的笔下,既能读到著名医家的轶事,也可浏览到诸多诗坛医闻。《随园诗话·卷二十》载有清代文学家曹庭栋的养生诗:“废书只觉心无著,少饮多教睡亦清。”袁枚说曹氏隐居不仕,“自为寿藏,不下楼者二十年。”曹庭栋于乾隆元年(1736年)被举孝廉,坚辞不就,于75岁高龄时著《老老恒言》,又名《养生随笔》五卷,主张养生要顺其自然,不可勉强求异;个体养生要寓于自己的日常生活等起居琐事之中,不必人云亦云;重视调摄脾胃,营养气血之源;推崇食粥养生,列粥谱达一百方,强调老年养生省心养性,即注重形神共养,仁者寿世。全书所论,多有独到之处,而又浅近易行,切于实用。

  《随园诗话》记载了袁枚与他所交往医家的诗歌唱和、亲历医案,所写的医家传记和医著序言中所载录的史料,可补中医文献学的阙如,值得一读。(原所贤 辽宁省大连市中医医)


“越医”兴盛的文化背景及学术成就影响
摘自2023-2-17中国中医药报
郑洪 浙江中医药大学
越地,广义上指古代百越部落所居住的地方,范围遍及苏、浙、闽、赣、粤等省份;狭义则指浙江绍兴地区。《绍兴府志》载:“绍兴,古荒服国。唐虞时未有名。《史记•夏本纪》曰:‘禹会诸侯江南,计功而崩,因葬焉,命曰会稽。会稽者,会计也。’其后,帝少康封子无余于会稽,文身断发,被草莱而邑焉,国号越。” 可见绍兴称“越”时间久远,而且早就成为 南方的中心地带之一,后来还成为春秋时越国首都及唐宋越州所在地。
越地之“医”记载甚早。《吴越春秋》卷十载,越王勾践为鼓舞士气,对士兵说:“士有疾病不能随军从兵者,吾予其医药,给其麋粥,与之同食。”历史中每每有将绍兴医家称为“越医”者。说明古代越地之医一直为世人所称道。到了现代,在中医药界作为地域学派名称,也得到了学术界的广泛认可。但凡地域医学得以名派者,无不具有名医众多、名著传世的特点。较早得到公认的三个地域医派,分别是新医医学、孟河医学与绍派伤寒,足见绍兴地区的中医药学术成就有目共睹。近年,地域医派研究成为热点,而越地各科均不乏名医,因此在绍派伤寒基础上,扩称为“越医”,亦实至名归。今试对其文化背景与学术影响略作讨论。
文医互通,绍兴地区深厚的文化底蕴促使名医辈出
历史上此地名人辈出,而且以文通医者多。例如东汉哲学家王充曾著《养性书》,惜已失传。晋代书圣“二王”有《头眩方》《新妇服地黄汤》《鸭头丸》等名帖传世,说明他们于医学知识所知并非泛泛。南宋诗人陆游也是养生大家。明代画家徐渭曾注《素问》《周易参同契》。这些足以说明,自古文医互通,绍兴丰厚的文化底蕴促进两者的交融,自然也推动着绍兴医学的发展。
明代以来,“绍兴师爷”名闻天下,所谓“无绍不成衙”。知识分子的游幕生涯对学术传播有积极的影响。单以对绍兴一地的影响而言,一方面“师爷”是一个需要文化的群体,“师爷”行业的兴盛必然推动地方教育的发展;另一方面,大量绍兴师爷游历各方,增长阅历,对地方文化无疑会带来非常正面的影响,在医学方面也是如此。例如绍兴名医张景岳,就是因为父亲游幕京城定西侯门下,于是年十四“从游于京师,天下承平,奇才异士集于侯门。介宾幼而浚齐,遂遍交其长者”,不但学医,还于音律、历算、易学等无所不精。总体上明清以来绍兴医界的名家辈出,与这种良好的对外交流环境不无关系。
“越医”对中医学术产生了重要影响
历代“越医”成就众多,其对中医药学影响最大的几点,略述如下:
以外丹通内丹,万古丹经佐养生
东汉恒帝时,浙江会稽上虞人魏伯阳著《周易参同契》,是对秦汉以来神仙家长生久视之道和各种炼养方术的系统总结,其理论被后世的金丹派葛洪、陶弘景以及内丹炼养派的司马承祯、钟离汉、吕洞宾、张伯端等继承吸收,很多内丹术语皆源于此书。
道教外丹术对长生的追求虽然无所成就,但炼丹术也是制药化学的先驱,对多种外科丹药的发明有所裨益。同时,《周易参同契》的炼丹术语,在后世内丹派中有着独特的解读,也成为指导内丹炼养(今人称之为气功)的理论基础。正如唐代司马承祯所言:“观夫修炼形气,养和心灵,归根契于伯阳。”《周易参同契》对养生气功的影响至为深远。
融易理入医理,阐发阴阳启后人
明代会稽张景岳,倡论温补,后世赞誉虽多,也不乏如陈修园等攻击者。其实,张景岳最重要的贡献是将医学与易理相结合,从而使医理与易理融为一体。他的著名观点“阳非有余,阴常不足”实际源于易学。张景岳将《易•系辞》所阐发的天地、阴阳、刚柔、动静变化之理相结合,归纳成一句话:“《易》之为书,一言一字,皆藏医学之指南。”其根本在于阴阳,即“欲该医易,理只阴阳”。从易理而言,实际上阴阳可分为不同层次,张景岳所论为先天生理之层次,重视阴阳互根。而其他医家如朱丹溪所论阴阳为后天病理层次,重视阴阳对立。
张景岳把握易理,以阴阳为纲,将其变化统为寒热、虚实、表里“六变”,很好地说明了辨证的基本原则,真正使中医理论具备了生理病理的基础概念,为后世遵从。包括陈修园《医学实在易》也采用了类似的表里寒热虚实盛衰八者为分类大纲。孙思邈虽有“不知《易》,不足以言大医”之说,但至张景岳始真正将易理与医理融为一体,遂奠定了超越于不同学派的中医基础理论门径。
以六经统三焦,跨南北而统寒温
温病学派诞生后,伤寒与温病之争一直不断。温病家多认为伤寒六经辨证不适用于温病,以温邪从口鼻而入,故吴鞠通立三焦辨证为纲。当然温病派为求自立,有时批评伤寒太过,也引来不少医家批评。绍派伤寒在这一问题上,有自己的独特看法。他们重视伤寒,维护六经辨证,故属伤寒派;身处江南湿温之地,又面对多种温病挑战,不能无视温病的创见。在理论与实践结合的过程中,他们形成了以六经统三焦的做法。
绍派伤寒不认同《伤寒论》只可治伤于“寒”的观点,而是认为“伤寒二字,统括四时六气之外感证”。他们反对“温邪从口鼻而入”的观点,主张仍用六经辨证,但是指出“六经为感证传变之途径,三焦为感证传变之归宿”“病在躯壳,当分六经形层;病入内脏,当分三焦部分”。所以在绍派伤寒代表俞根初所著的《通俗伤寒论》中,虽然保留温病病名,但认为寒为诸邪之先导,因此命名为风温伤寒、春温伤寒、湿温伤寒等。在辨证方面,表寒证居多,虽然也列有表热证,则称为“阳明表热”。但在治疗上,绍派伤寒并不拘于伤寒论方药,如论“治六淫病用药法”中,只是在“寒病药”一节中云:“外寒宜汗,宜用太阳汗剂药;里寒宜温,宜用太阴温剂药,固已。”也就是主要宗法于伤寒原方,其他五淫用药广泛应用后世医家包括温病医家的方剂,尤其在暑病、湿病方面极有见地。《通俗伤寒论》中的“发汗剂”治正伤寒,也不用麻、桂二方,而是以苏羌达表汤代之,俞根初说:“浙绍卑湿,凡伤寒恒多夹湿,故予于六温中佐以淡渗者,防其停湿也。”显然不拘于经方范畴。也正因如此,《通俗伤寒论》虽名“伤寒”,书中方剂却常被温病学著作引用。
绍派伤寒以六经而纳三焦,即以伤寒理法指导温病治疗的做法,不同于维护六经反对温病的守旧医家,为寒温之争开启了一条研究新路。
治疫善于通变,升降名方传后世
有绍派伤寒之名,而无绍派温病之说。但实际上,“越医”对温病学的贡献是很大的。以疫证治疗为例,有两个重要贡献。
一是治疫名方升降散的发扬。一般认为此方出自杨栗山《伤寒温疫条辨》,实际原书中说明该方得自山阴(即绍兴)陈良佐的《二分析义》。书中说1723年,河南中州饥疫,“时山阴陈愚山先生客豫,为定热疫症方。药甚平常,功极神速,因名陪赈散”。陈良佐字愚山,其“陪赈散”源于明代《万病回春》的“内府仙方”,他以此为基础,衍化出大复苏饮子、小复苏饮子、大清凉涤疫散、小清凉涤疫散、代天靖疫饮子三方、宁心驱疫饮子三方,共十方“通治36种疫证”,成效显著。后来《伤暑全书》改名为升降散,又经杨栗山进一步推广。
另一贡献是抗击流感。1918年至1919年的世界性大流感,死亡人数极多,但在中国伤亡很少。绍兴医家对此留下难得的专门论著,即曹炳章的《秋瘟证治要略》。书中记载,该病于1918年“由甬(宁波)而流至绍(绍兴)”,在“京绥铁路一带,苏属之镇江、扬州,安徽之凤台,湖北之省城及各省,皆发见同样之流行病”。曹炳章从中医角度论述该病,指出:“考其现状,察其受病原因,确为复气秋燥,燥热化火,病所在上焦心肺部分,用药宜辛凉清宣。”订立辛凉清解饮、新加银翘汤、清燥救肺汤及其他辛凉解表、凉营活血方剂。
立医会办医报,整理文献存国粹
由于有着高水平的医生群体,在清末集群结社的时代潮流中,绍兴医界走在前列。1908年绍兴医药研究社创办,翌年改称绍兴医学会,“以研究东西医药专门科学、输入新理、交换知识,并阐发吾国固有之医药学为宗旨”,会长何廉臣。该学会创办的《绍兴医药学报》是近代中医刊物中的标杆。更重要的是,绍兴医家在近代“保存国粹”思潮的影响下,还进行了规模更大的文献整理工作。民国时期中医抗争、办教育的一系列活动集中于上海,而整理文献、出版中医书籍的中心则集中于绍兴,尤以何廉臣、曹炳章、裘吉生的工作最为宏伟,堪称近代“越医”三杰。
粗列以上数者,均为历代“越医”对中医药学有着独一无二贡献和影响的地方。归纳而言,“越医”有着人文根基深厚、学术见解深刻和实践成效超卓的特点。亦足以表明,对“越医”学术进行深入研究,对“越医”文化加以大力弘扬,必将对中医药的当代发展带来重要影响。

京城四大名医与四小名医【草根一生】

 《随园诗话》中的医家轶史 (2015-09-09 16:10:05)[编辑][删除]

                                                                                    “北京四大名医”中居首位:

                  萧龙友,施今墨 ,孔伯华 汪逢春
                      "北京四小名医"
                   皮科大夫赵炳南;  正骨大夫夏琪武;
                  内科大夫李景泉;
    针灸大夫王乐亭.

                                                                             萧龙友,在“北京四大名医”中居首位:

 

萧龙友(1870—1960)名方骏,字龙友,别号息翁,解放后,改为不息翁。幼读经史,为清时拔贡,后学医有成,擅长治疗虚劳杂病,论治主张四诊合参。推崇《伤寒论》,重视七情内伤致病,医药并重。曾于1934年与孔伯华在北平创办北京国医学院,以弘扬中医,培养中医人材。与施今墨、孔伯华、汪逢春齐名。人称北京“四大名医”,尝任卫生部中医研究院学术委员、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及全国一、二届人民代表等职。

 


                  施今墨

施今墨(1881.3.28~1969.8.22),原名毓黔,字奖生,祖籍浙江萧山县,中国近代中医临床家、教育家、改革家,北京四大名医之一。
毕生致力于中医事业的发展。提倡中西医结合,培养了许多中医人才。长期从事中医临床,治愈了许多疑难重症,创制了许多新成药,献出700个验方。为中医事业作出突出贡献,在国内外享有很高的声望。

“北京四大名医”的第三位是孔伯华:

 


孔伯华(1885--1955),谱名繁棣。中医学家。山东曲阜人。与汪逢春萧龙友施今墨并称北京四大名医。学自家传。早年任北京外城官医院医官。1929年被选为全国医药团体联合会临时主席,率请愿团赴南京,迫使国民党政府收回“取缔中医”的成命。后与萧龙友合办北京国医学院并任院长。建国后,任卫生部顾问、中华医学会中西医学术交流委员会副主任。是第二届全国政协委员。学术上,主张病必求其本,临证注重湿与热。以善治温病著名,更以善用石膏一药,为医林所景仰。著有《时斋医话》、《传染病八种证治晰疑》。有《孔伯华医集》。

 

                     

汪逢春(公元1884—1949),擅长治疗时令病及胃肠病,对于湿温病多所阐发,启迪后学。他的门人冯仰曾医生在《中医杂志》1958年第8号中介绍他的医案数例,可见他的学术一斑。

北京四大名医”称谓来源也是有考究的。

1935年国民党政府颁布中医条例,规定了考核办法及立案手续。北京第一次考核时,当局挑选医术精湛、民众信誉好的医生负责,施今墨和肖龙友、孔伯华、汪逢春被举为主考官,负责出试题及阅卷,嗣后即有北京四大名医之说。

北京的四大名医都是学者型的儒医,他们都是精究医术,博览群书。

比他们过后一代的北京中医大夫,时人也有北京四小名医之俗称,这四小名医文化不高,但是在医术上很是精堪,实际诊治经验很丰富,疗效卓著,因此在治疗专长上更是被人们所称颂。他们是:

皮科大夫赵炳南;正骨大夫夏琪武;内科大夫李景泉;针灸大夫王乐亭。

他们比四大名医晚了一辈,活跃在四、五十年代,彼此年纪相当。北京四小名医然各自都有专长,赵炳南、夏琪武、王乐亭参加了宽街的北京中医医院,李景泉参加了北大医院。

 

                        皮科大夫赵炳南

  中医李景泉

                                                                    在三、四十年代,京城盛传“四大名医”,既北京城四大名医作者:袁栋

  

       20世纪30年代,北京城曾有四大名医闻名全国,妇孺皆知,声名显赫。他们就是萧龙友、孔伯华、施今墨、汪逢春。一提起这四大名医,即便对于现在的中医界,也是影响深远。他们的声望是来源于当时百姓的心口相传,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寻常人家,都对他们的医德和医术十分信服。1935年时,国民政府颁布中医条例,规定对所有从事中医行业的人员进行考核,医术精湛、颇负盛名的这四位中医便作为主考官,负责命题与阅卷,从此便有京城四大名医之称。

[转载]北京城四大名医

左起萧龙友、孔伯华、施今墨、汪逢春

四大名医之萧龙友

       萧龙友(1870-1960),四川三台县人,他在四大名医中年龄最大,辈份最高,为四大名医之首。萧龙友是家中的长子,自幼便受到父亲的严格受教,每天诵习诗书,熟读四书五经,对中国的历史、文学等等,从小就耳熏目染,为日后行医打下了坚固的基础,同时也练就了一笔好书法。每当家中来客,萧龙友都会在客人面前背诵诗书作为待客之礼。满腹经纶、才华横溢的萧龙友,从小深受祖辈的喜爱。

       萧龙友成年之后奔赴成都,此时博览群书的萧龙友也曾翻阅过许多中医书籍,对中国文化了解深厚的他对中医典籍的理解也十分深入。那时,萧龙友家族里开了一家中药舖,由于他的母亲长年有病,久治不愈,因此他经常翻阅古医书籍,并且亲自到药舖识别草药,还经常向人请教。日积月累,他对中草药逐渐熟知,也对各种病症的治疗有了心得。也正是在这一时期,萧龙友的古文水平不断提高,中医知识也更加丰富。实际上,学好中医经典著作,深厚的古文知识是基础,这点是四大名医的共同之处。

诊治瘟疫开始行医

        1892年,川中霍乱流行,成都日死八千人,街头一片凄凉,百姓惶惶不安,很多医生因惧怕传染,不敢医治病人。而此时的萧龙友年仅22岁,挺身而出,跟随一位大夫到病人那里巡诊,了解当地病情,用中草药对症下药,挽救了很多人的性命,控制了疫情的蔓延,从此,萧龙友便与中医结下了不解之缘。

       萧龙友27岁时考中丁酉科拔贡,遂即入京,担任八旗教习,此时正值八国联军攻破北京,萧龙友也饱经沧桑,曾被迫给洋人背粮,又曾在琉璃厂卖字聊以度日。后调离京城,直至1914年才又奉调入京。多年的仕途生活,让萧龙友颇感无奈,人虽虽在官场,心却志在医学,他利用闲暇之余经常给人看病行医,颇有疗效,后来取得了医师资格。1928年,国民政府南迁后,萧龙友毅然弃官,正式开始行医生活。他曾为袁世凯、孙中山、梁启超、段祺瑞、吴佩孚等名人诊过病,被广为流传。

名人看诊准确无误

       19165月的一天,袁世凯病情严重,邀请萧龙友先生入总统府为其诊断。萧大夫切脉后,知道袁世凯的尿毒症已经非常严重,病入膏肓,无法医治,于是让大家准备后事。众人顿时傻眼,袁世凯也非常绝望,他的妻妾等人也六神无主。果然没过多久,66日,这个仅称帝两个多月的短命皇帝袁世凯便一命呜呼!事后,萧龙友对人说,袁世凯内外交困,走投无路,举国上下一片声讨,而尿毒症又必须静养,以袁世凯当时的心情又怎能静得下来?他的死也是命中注定,气数已尽了!

       1924年,孙中山带病北上,病情日趋严重,请了众多医生均不能诊断出病因,病情一再加重。经友人介绍,请萧龙友前去为孙中山诊病。萧龙友视后,判断病之根在于肝,而且已无可挽回,非汤药所能奏效,故未处方。萧龙友如实向孙夫人宋庆龄告知了病情。孙中山病逝后,经病理解剖,发现其肝部坚硬如木,生有恶瘤”,证实了所患确系肝癌,萧龙友诊断准确,一时社会为之轰动。
       1926年,梁启超因尿血入住北京协和医院。经X光透视,医生发现右肾有一黑点,诊断为瘤,认为必须手术割除。梁启超住院前,请萧龙友为其复诊,萧龙友劝其手术须慎重,告诉他坚持服所开中药便可痊愈。但梁启超仍赴协和医院手术,割去了一个肾,却并不见病情好转,仍然时轻时重地尿血,稍一劳累就会长时间尿储留。此后,梁启超多次入协和医院治疗,但已无法医治,终于还是于1929年去逝。事后,梁启超的公子梁思成于治丧时,将治疗的全过程予以披露,痛斥了庸医。

      杏林高手书法大家

       凡医术高明之人必定是医德高尚。萧龙友恩施于人,经常免费为穷苦百姓医治,而且绝没有丝毫怠慢,妙手仁心。萧龙友以人命至重,诊病时非常严谨,从不旁及其他。诊病不分贵贱贫富,问诊颇为详尽,对贫穷患者,常施舍成药。另外,他招收弟子也很严格,非常重视人品,很憎恶那些想假借其名号为招牌者,即使是子弟亲戚亦不例外。
        萧龙友一生淡泊,喜欢书画,80多岁时,仍很敏捷,手不颤抖,尚能提笔撰写小字。他平日很少用药,饮食很普通,但从不过量。心胸开阔的他,从不动怒,对待儿孙也十分温和。他对书画也颇有造诣,很多人求不到他的书画,便把他开的药方珍藏起来,甚至还表起来欣赏。

       萧龙友过世6年后,1966年的一天,他在北京居住的四合院笼罩在一片恐怖的气氛中,文革中的红卫兵冲进了院子进行了抄家。幸运的是,萧龙友的关门弟子张绍重在此之前将萧龙友的医案及部分诗稿抢运出院子,免于浩劫。但一些名人书画等被红卫兵抄家时整整烧了半天,全部被毁。如今,这个四合院早已物是人非,没有了当年的韵味,只有院中的老树依然青翠,默默记载着一代名医的如烟往事。

四大名医之孔伯华

      孔伯华(1884-1955),山东曲阜人,是孔子后裔。他少年时随祖父学医,秉承家学,刻苦钻研,对病患十分负责,日积月累,阅历增多,医术日益精湛,前来诊病者络绎不绝,而且对一些久治不愈的病患多有奇效,一时间孔伯华声名远扬。

       瘟疫肆虐悬壶济世

       1910年,孔伯华始入京城,开始了在北京城的悬壶济世。1917-1918年的鼠疫,是民国以来的第一场大鼠疫。它爆发在绥远、山西地区,波及到华北及长江流域,遍及近半个中国,疫情十分严重,有一日千里之势。孔伯华和另外几位中医大夫夜以继日,研究治病,挽救了很多人的性命。后来,河北廊坊一带又爆发霍乱,孔伯华又投入到防疫治疗当中,每日深入村庄,治愈了大量病患,控制了疫情。其实,对于瘟疫,中医早有研究,会采用一些清热解毒的方子治疗,扶正气祛邪气,主要是依靠提高人体的抵抗力来应对疾病,所以平时的养生预防就显得尤为重要。

              医术高超发扬中医

       当时的中医,基本都在药店坐堂诊病,孔伯华也不例外,在医馆悬壶,名镇京城,很多人天不亮就排起了长队等待就诊。而在用药上,孔伯华自是有其独到之处,就是非常擅用石膏入药,人称石膏孔。石膏属性寒凉,若用量不当会伤身体,必须因人而异。而孔伯华将这石膏用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很多人的老病根都被医治好了,堪称一绝。
       那时正值西医开始逐渐传入中国,出现了一些人开始抨击中医,而就在汪精卫政权时,更是提出了废除中医的提案。顿时,一时激起千层浪,引发中医界的强烈反对,各地中医界代表组织联合赴京请愿团,而孔伯华作为华北中医代表,前往汪精卫政府谈判。为了证明中医治病的有效性,当时找来了12个病人,其中6个由西医治疗,另外6个由中医治疗,看看哪一方的效果更好。结果出来后,由中医大夫治疗的病患效果相当好,标本兼治,令汪精卫也十分折服,于是决定不能取缔中医。后来,汪精卫还亲自介绍自己的朋友到孔伯华大夫那里看病,效果也非常令人满意,这下彻底令汪精卫心悦诚服。于是,当局收回取缔中医的提案,并同意成立国医馆。

            药到病除名人推崇

       孔伯华还是很多名人的指定大夫,寻医看病非他莫属。当时的一代名伶孟小冬就是孔大夫的忠实患者。孟小东当时住的地方离孔伯华医馆不算远,看病也比较方便。她无论大病小灾,或是稍有不适,就会请孔伯华诊治,孔大夫也总能要到病除。后来,孟小冬到了上海,不久就茶饭不思,没精打采,但她拒绝别人为她看病,仍然只点名让孔伯华诊病。无奈,杜月笙  专程连下三道帖子,邀孔伯华前去上海出诊,并且还特意派一艘小火轮专门搭载孔伯华到上海。见到孟小冬后,一番望闻问切,孔伯华开出了一剂药方:焦麦芽、焦神曲、焦山楂,这其实就是非常普通的焦三仙,是专门用来开胃助消化的。开完药方,孔大夫还开解了孟小冬一番,其实,他早已知道孟小冬这个病是因为心情不畅,忧思伤脾,因此导致胃口不好,这时就需要有人跟她说说话,排解烦忧。治好了情志病,再加上药物助消化,还能健脾,自然是功效加倍,没用两服药就痊愈了。 

       民国时期的著名政要周自齐,他曾经留过洋,当过驻美参赞和政府高官,还按照美国标准筹备了最初的清华大学,他对于中医和西医都有一定的了解,可是当他生病的时候有时就不知道是看中医还是看西医。有一次,他生病住进了北京当时的德国医院(即现在的北京医院),原因是他的腿上长了一个大疖子,而且已经化脓了。周自齐同时请来了中医孔伯华和德国的西医大夫。按照西医大夫的意见,直接动手术把腿上的疖子取下来,而孔伯华说吃中医即可痊愈,无需开刀。中医可以运用草药把体内的毒素逼出来,清热解毒。周自齐听从了孔伯华的意见,开始服中药。果不其然,没过几天,他腿上的疖子不仅好了,而且还未留下任何疤痕,令周自齐大喜。可是这样一来,那位洋大夫可不干了,他怎么也想不通中医的苦药汤怎么就胜过了他的手术刀呢?失去理智的他冲出医院就冲孔伯华开了一枪,所幸的是子弹打偏了,孔大夫安然无恙。此事传遍了大街小巷,再一次发扬了中医文化。

           妙手仁心笔墨生辉

       孔伯华医术高超,他的医德也闻名于世,他每天的头10个号是免费的,帮助穷苦百姓看病。不仅如此,还为穷人提供免费的饭食,比如豆浆、米粥、油条之类,不知有多少穷人对他感恩戴德。孔伯华还跟专门的药店达成了内部协议,穷苦人家的药钱由孔家买单。其实,那个时候,孔伯华看病所赚的钱还是很多的,基本来自大宅门和官宦人家,但却未见他过著豪华生活,因为他的钱主要用于三个用途:一是自己平日的家用,二是接济众多穷苦百姓,三是用作教育、办学,将中医文化发扬光大。

       与萧龙友一样,孔伯华也是饱读诗书,并且写得一笔好字。他对于书法的颜柳欧赵字体可随意写来,浑然天成。有趣的是,他对这个病患开方子的字体很可能与另外一个病患的不同,很难想像这竟是出自一人之手,令人钦佩,被传为美谈。

四大名医之施今墨

        施今墨(1881-1969),祖籍浙江萧山县,原名施毓黔,因其祖父在云南和贵州做过官,施今墨出生在贵州,故取名毓黔。从医以后,自己改名 今墨,其意有三:其一,纪念诞生之地,今墨;其二,崇习墨子,行兼爱之道,治病不论贫富贵贱,施爱不分富贫;其三,要在医术上不断精进,成为当代医林绳墨。

             年幼聪颖立志从医

        施今墨年幼时跟随舅父学医,舅父看他勤奋又聪慧,非常喜欢他,并常常教导他说:“良田千亩,不如薄技在身。他对施今墨言传身教,细心教诲。施今墨领悟力极高,20岁左右时即以通晓中医理论,熟知百草,可以独立行医。但施今墨的父亲一直坚持让他步入仕途才是正路,于是将他送进了山西大学堂。在那里,施今墨接触到了进步思潮,萌生了民主革新的想法。后来,他转入山西法政学堂,因成绩优秀被保送北平京师法政学堂。这时经人介绍认识了黄兴,并由黄兴介绍加入了同盟会,从此开始了革命生涯。其间,他追随黄兴四处奔走革命,并一路行医看病,至1911年辛亥革命成功,推翻了满清王朝后,施今墨在南京参加了孙中山的大总统就职典礼,并协助黄兴制定陆军法典。

       后来时局混乱,袁世凯称帝,孙中山出走,黄兴病故,施今墨便应湖南督军谭延间之邀,出任湖南教育厅长。但那时军阀混战,根本无人过问教育,施今墨壮志难酬,后辗转出任北京香山慈幼院副院长之职。专心医学的施今墨凭借其高超的医术,很快便名满京城,并研制出了至今都广为使用的同仁堂气管炎丸

                宠辱不惊起死回生

      相传在民国初年,有一广东议员,因在议会上与人争执,大打出手而致暴怒吐血,回去服药后不但吐血未止,复加便血,几经诊治,不见效果,病情严重,奄奄一息,于是便邀请施今墨出诊。病患家人将施大夫引至病人房中,待他进屋后家人即将门从外反锁,并告诉施今墨:此人救活则放你出来,治死则要你同葬!” 施今墨十分震惊,气氛之余,还是先看病人。见房间里的床、帐、被、褥尽是血渍,病人仰卧,头歪向一旁,面无血色,双目紧闭,呼之不应,口边仍有血沫漾出。抚脉细如游丝,似有似无。家人介绍说,前时上喷血下便血,故床帐、被褥、衣裤皆染血迹。施今墨想,血自上出宜降,血自下出宜升,现在上下皆出血,升、降都不适宜,只有固守中州,而固中州唯有人参最良。于是命家人急取老山参一枝浓煎灌服。一时许,病人不再吐血,脉复出。又嘱再取一支老山参合人前技中再炖,再频频灌服,此次服完,病人气息稍足,眼可微睁,已复生机。家人对施今墨感恩戴德,再三表示歉意并要重谢,施今墨拂袖而去。

                  谦和淡泊杏林奇人

       施今墨一生读书极多,博通古今,才高八斗,但他并不是死记硬背,而是善于融会贯通,师古而不泥古,讲起医理既有古人流传的精华而又具有自己的领悟。他发现古方中有许多起关键作用的药物,往往成对出现,或一寒一热、或一升一降、或一气一血、或一散一收,非常符合中医理论阴平阳秘以平为期的原则,起到正反双向调节的作用。例如白茅根、白苇根桑叶、菊花车前草、旱莲草等等。后来验之于临床,发现确实药少而效果效著,一对对积累起来,形成自己的用药特点,后被整理成著名的《施今墨药对》。

         施今墨的医德同样也被人传颂,他对同道非常敬重宽厚,从不贬低他人,一切均以病患为重。天津曾传闻施今墨巧改药方的故事,被传为佳话。1944年,施今墨到天津出诊,遇金姓富商,被邀请至其家看病。施今墨细观其人,他面白体丰但乏神彩,闻其声则气短言低,望其舌淡而少苔,切其脉细缓无力,有乏力身倦,食不甘味,便下稀搪的症状。患者说:前时服天津名医陈方舟处方三帖,无大效,故改请施先生处方。施今墨索陈先生处方一阅,是四君子汤(人参、茯苓、白术、甘草)。英雄所见略同,正合己意。病患气虚,用四君子汤补之可谓药症相合,但因其久虚,需长期服用方可见效,短期内无明显效果。于是,施今墨说:此方切中贵恙,照服数剂可愈。但病人认为已服过并无大效,执意要施今墨重开药方,施今墨无奈,只好提笔写下一方:鬼益三钱,杨木包三钱、松腴五钱、国老三钱并嘱咐连服两周。病人见药方已改,遂安心服药,两周后病体果愈,甚喜,派人带礼物来京酬谢,施今墨推却道:不应谢我,应谢陈方舟先生,我不过是为他抄方而已。原来人参又名鬼益,白术又名杨木包,茯苓又名松腴,甘草又名国老,施今墨所写仍是四君子汤。从此也可看出施今墨谦恭待人之一斑。他常对学生们说:人家说我是名医,其实我这一辈子还是没见过的病多,看不好的病多。还说:我的经验都是从为病人治病中得来的,我要还给病人才对得起他们,才觉心安。

       施今墨不仅擅用大方医治顽疾,还可用小方治疗重病,关键在于认症准确,用药得当。曾有人患风湿性心脏病,多年医治,四处求医,皆曰不治,后来求诊与施大夫处。施今墨细心诊断,却并未开任何处方,只让其购买一麻袋松子,每日三次每次一捧,须取松子仁嚼至白乳状方可咽下。患者遵从嘱咐,待一麻袋松子食完,其心脏病症逐渐减轻至消失,再至医院复查,已经完好如初,惊曰奇迹。还曾有一年轻人患腰椎骨质增生,腰痛剧烈,行动困难,屡经中西医治疗都不见好转,后经施今墨诊治4次,判定为肾虚所致,即命其回家,每日服枸杞子一两。一个月后病症减轻,腰痛大减,行动自如,两个月后,健如常人。十数年后再遇,称腰痛再未复发,盛赞施今墨医术高明,杏林奇人。后来,施今墨遭到文革的冲击,于1969822日病逝于北京,享年88岁。

      四大名医之汪逢春

       汪逢春(18841949),江苏苏州人,精研医学,博览群籍,虚怀若谷,强调辨证施治,在京悬壶,门庭若市,妇孺皆知其名。

          言传身教注重临床

       汪逢春诊病严谨,对教学也十分严格,注重医德,收徒弟也十分谨慎,要求必须有古代文学基础,至少读过《论语》、《孟子》、《古文观止》等古书,还要写得一手好字。徒弟在拜师后,每天在跟随汪逢春学习的过程中,要抄写底方、病例,可这个工作可不是谁都能做的,必须要有一定的资历,汪逢春才会允许,可见其对行医的严谨。

       汪逢春擅治时令病、胃肠病及妇科病,对于湿温病多有阐发。他教学注重实践,每月初一、十五都停诊,让徒弟们聚在一起讨论病例,培养出了一个又一个良医。汪逢春最佩服清代的医学名家徐灵胎,常以故以脉为可凭,而脉亦有时不足凭教导学生诊断时要谨慎,不要只重脉象,还一定要四诊合参。汪逢春还带领徒弟实习制药过程,到窑台看锯鹿茸,到天坛复泰参茸庄去看制茸,他认为医生必明药物制法,这样才能做到心中有数。例如什么叫酒炒当归、吴萸制黄连,前胡为何用麻黄水炙等,明乎此,临证时才能得心应手。汪逢春言传身教,医者仁心。他每天必定留几个免费号给看不起病的穷人。不但挂号费、诊疗费分文不取,开好方子,签上字,穷苦病患可去同济堂免费抓药。虽是施诊舍药,也都是尽心尽力,绝不含糊。

              为 人低调谨慎谦和

       行医多年,汪逢春积累下无数病案、药方,救人无数。徒弟们曾建议他整理医案,可他为人低调,总推说以后再议。一次,一个常来医馆的老病患就诊没带底方,幸好之前的底方保存完好,查验方便,诊治也快捷。后来汪逢春终于首肯此事,还再三叮嘱弟子务求其实用,毋事虚饰。回忆起编辑医案的经过,其弟子谢子衡说:我和几个师兄弟一起商量,决定各自总结一类病例,最后汇总到我这里总体编辑。大家每晚回去抄录一部分,我再从中筛选。总结好一部分,请老师审查一部分。”1941年,初稿完成,因汪逢春书斋名叫泊庐,取自诸葛亮《诫子书》中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之意,师生们商定书名为《泊庐医案》。汪逢春不好宣传自己,由徒弟们写了前言,在首页印制了18个徒弟的名字,当年3月份,付诸刊印。

       汪逢春非常重视临床经验,他曾说:熟读王叔和,不如临证多,认为《金匮要略》、《伤寒论》背得烂熟,也不见得会看病,临床经验才是最重要的。中医看病讲究因人而异,病人个体差异很大,许多病人的症状并不像书中所写的那么典型,甚至有病人的症状与疾病灶不符。许多刚入临床的学生,或年资尚低的医生,知识很丰富,但诊病没有思路。经验的积累,是要靠在临床一点点磨练出来的。只有见过的病症多了,再面对相似的症状时才会有更广的思路,才不会遗漏疏误。汪逢春行医不图扬名立万,一贯低调,只钻研医术。有麝自来香,不必迎风撩衣裳是他常挂在嘴边的话。他对病患像对待自己的家人朋友,施仁术,重医德,数十年来,始终如一。深得老师言传身教的名医谢子衡也常以老师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并且常自勉名利竟如何,岁月蹉跎。几番风雨几晴和,愁风愁雨愁不尽,总是南柯。

       汪逢春敬重同道,为人谦和。如遇病人经前医治疗无效者,也积极想方设法扭转病势,一旦无望,也不发怨言,不找借口推卸责任。他常说:如怨天尤人,自我吹嘘,等于自我报复,结果必将一败涂地。他从来不宣扬自己,从不登广告。记得曾有一学生登汪先生去某地出诊的广告,他知道后非常恼火,对该生严加申斥,并告之以后绝不可如此。他说,我个人是不主张自我宣传的,至于技术高低,百姓会给以正确评价的。汪先生严格要求学生,虽已考取执照,有的仍不许其挂牌开业,需要再现察一段时间,并嘱其小心从事,遇有疑难多向别人请教,千万不可粗心大意。而且还定期指导学生,讨论病例。

吟经颂佛一笑而终

         一生信佛的汪逢春,每早五时便起床,诵读佛经,然后静心打坐、研读医书。自来京城住在江苏会馆起,便题书斋曰五斗斋。每天饮食定量,作息按时,虽忙碌却有条不紊,常年的修行,让他遇事宠辱不惊,澹泊名利。喜爱收藏的他一生中收藏图书甚丰,且喜爱古玩字画,故后书籍归汉文阁,字画归故宫博物院。汪逢春临终前正在盘腿打坐,一笑而亡,毫无痛苦。

      如今,四大名医的后人和徒弟仍然活跃在北京城的中医界,而四大名医流传至今的绝不仅仅是精湛的医术和绝妙的药方,更是他们至高的医德,无不令人赞叹其大医精诚


是:萧龙友、施和汪逢春。他们以其精湛的医术、 

什么是“文献”【草根一生】

  京城四大名医与四小名医【草根一生】 (2015-09-16 13:50:37)[编辑][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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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学




什么是“文献”【草根一生】

   文献最早见于《论语·八佾》:子曰: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徵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徵也。文献不足故也,足则吾能徵之也。宋代朱熹《四书章句集注》注:文者,典籍也。献者,贤也。贤者,贤人。简而言之——文是书籍,献是贤人。 所以这时候的文指典籍文章,献指的是古代先贤的见闻、言论以及他们所熟悉的各种礼仪和自己的经历。《虞夏书·益稷》也有相关的引证说明“文献”一词的原意是指典籍与宿贤


高尚的医德,在当时就享誉华夏。他们不仅因为妙手回春的医术成为政界名流的座上因为普救含灵的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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