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良春创斛乌合剂治糖尿病
(2022-11-29 08:06:58)斛乌合剂由当代中医大师朱良春所创,笔者初涉此方是在读《闻过喜医辑》时所获。然组方有别于其他治糖尿病之方,且经众师验证其效,故临床试用于众多糖尿病患者,不仅对早期糖尿病有效,而且对于伴有并发症者疗效更加明显,一般是5剂内先前症状明显减轻,10剂内患者之前症状即可消失,血糖也随之得以控制。几年来单用此方稍做加减治糖尿病患者甚多,故不可据好方于己有,再述于此,有待我们共同验证并服务于患者。
方药组成
石斛15g,制何首乌15g,制黄精15g,怀生地黄15g,生黄芪30g,怀山药30g,大乌梅10g,枸杞子10g,紫丹参10g,桃仁泥10g,淫羊藿10g,金樱子10g。
临床可随症加减。该方集甘凉、甘淡、甘温、甘寒,益阴助阳、补气活血之品于一炉,不仅对2型糖尿病效佳,对1型糖尿病症状之改善,亦有桴鼓相应之效。
病案举例
张某,58岁。发现糖尿病5年,长期服用降糖药物,血糖一直不稳定,并逐渐出现身疲乏力、手足麻木、视力明显下降等症状,用中西医治疗,疗效都不明显。辨证为气虚血瘀。即用斛乌合剂,重用石斛30g。服4剂,症状明显减轻。再服8剂而症状消失,仍以西药控制血糖。1年多来,多次检查,血糖均正常,之前症状未再现。
又治一母女同患糖尿病者。其母先诊,即以上方加减服用20余剂后症状消失,带其女来诊,仍以上方加减,药后其效同佳。(关松)
江苏省名中医龙家俊,主任医师,南京中医药大学教授,出身中医世家,从事中医临床、教学工作57载,遣方用药注意虚实兼顾、寒热并用,常诸法联用或采用经方、时方,并结合现代医学理论诊治疾病。笔者跟师学习10余载,受益颇丰,兹将其治疗糖尿病及糖尿病足的经验,总结如下。
据“七淫八情”学说 倡“糖毒致病”理论
龙家俊临床辨证灵活精当,理法方药融诸家之长,传承金陵医派代表人物近代著名中医张简斋的学术思想,秉承“三因”学说,提出“七淫八情”理论,将环境中(水、土、空气、食物)的有毒有害物质伤人致病统称为“外感毒邪”,同时将人体内的毒素(如高血糖、高血脂、高尿酸等病理因素)致病称为“内伤毒邪”,结合六淫致病理论,统称之为“七淫”。他观察当今社会,情志变化与精神压力密切相关,提出“压”情致病的重要性,衍“七情”理论,为“八情”。并以此理论为核心,深入探索病因、病机,尤其对人体内的毒邪致病研究有深厚的造诣,逐渐形成了自己的学术理论。他认为,若长期血糖控制不佳,高血糖之“毒邪”最终会累及心、脑、肾、眼、动静脉血管及神经系统,严重者形成糖尿病足等并发症。
守“三焦辨证”用药 创“龙氏清养消渴饮”
对糖尿病中医以消渴论治,龙家俊结合中西医理论,认为胰岛病变是糖尿病的根本原因,微血管病变是糖尿病并发症的病理基础,“阴虚燥热”是基本病因。他临床多用养阴清热的方法,用黄连清心热,桑叶宣散肺热,黄连、桑叶合而清宣上焦之热;生石膏、知母清中焦燥热兼养胃阴,标本兼顾;天冬、生地、山萸肉益下焦肾阴以治本,且天冬入肺肾经,兼滋肺肾之阴。正如《医学心悟·三消》所述:“治上消者,宜润其肺,兼清其胃;治中消者,宜清其胃,兼滋其肾;治下消者,宜滋其肾,兼补其肺。”糖尿病多夹湿热,故辅以玉米须清热利尿,因势利导,使湿热从下出。兼加丹参、鬼箭羽活血凉血,入络消瘀。现代医学研究证明,鬼箭羽具有肯定的降血糖作用,既能控制血糖,又能通过活血凉血,防治糖尿病并发症,一药两用。临床辨证用药谙合吴鞠通提出“上焦以心肺为主,中焦以脾胃为主,下焦包括肝、肾、大小肠及膀胱”的理论,谨守三焦辨证的精华,可谓深得治疗消渴之要旨。据此创立“龙氏清养消渴饮”,组成:生石膏20~30克(打碎先入)、知母20克、黄连20~30克、桑叶30克、天冬30克、生地30克、山萸肉30克、玉米须30克、鬼箭羽30克、丹参30克、干姜10克。
守“三因学说”理论 创“多维辨治”思路
龙家俊在治疗疾病时,秉承“三因”学说,即“因时、因地、因人”制宜,审证查因,灵活施治,并从时间辨证,审四时正气动静开合之运势,度五季邪气升降出入之枢机,用药因时而异。例如,冬天诊治病人,用药以厚重;梅雨季节(尤其长三角地区)的病人,着重行气祛湿,芳香化浊之品,如:藿香、佩兰、白蔻仁。南方水乡(如长江下游的江浙皖沪地区)的患者,用药酌以清轻之品;北方寒冷地区的病人,用药相对气味厚重,如附子可慢慢加量至50克。若胖人阳虚甚者,除用干姜、附子、桂枝温阳之外,还加用山楂、泽泻、苍术、薏苡仁以祛满利湿;瘦人阴虚甚者,加西洋参、川石斛养阴。
如遇患者病情复杂变化,往往融入“多维辨治”的思路诊治疾病。临床常见消渴病患者伴有阳气虚弱症状,或为肾阳虚,或为脾肾阳虚,症见形寒畏冷,小溲清长,腹胀乏力,舌淡白,脉右尺弱或右关尺弱。此类病人多因先天不足,或后天失养,或嗜食膏粱厚味,而致脾阳受伤,脾运乏力。治疗上一方面要用附子、干姜温肾暖土;另一方面还要清散中上焦之热,此时常附子、黄连同用。若糖尿病出现并发症,如糖尿病足,亦常按此法加减用之。
验案举例
刘某,男,66岁,于2017年09月16日主因反复胸闷头晕3年余,加重伴糖尿病足形成1月余入院。既往有高血压病史15年;冠心病、陈旧性心肌梗死病史3年;2型糖尿病病史10年。1月前曾在当地某西医院住院,给予抗感染、降糖等治疗后,双足部皮肤多处破溃创面仍不愈合,遂求治于中医。临床可见胸闷心悸、头晕头昏、视物模糊、口干口黏、反酸嗳气、多饮多尿。四肢发凉伴有远端麻木,行走时感双足底刺痛。双下肢及足部皮肤颜色发暗,远端及双足皮肤瘀紫肿胀,伴有多处破溃,时有渗液,最大直径约3.0厘米×2.0厘米,创面不愈合。
体格检查:血压:150/85mmHg,神清,精神差,形体偏胖,舌质紫、边有齿痕,舌苔前中部白腻、根部苔黄腻而微燥,脉沉细涩、两尺不足,心肺查体未见异常,双下肢皮肤发凉伴足背动脉波动弱。
辅助检查:双下肢血管彩超:双下肢动脉粥样硬化伴斑块形成,右侧较大约7.6×3.5毫米,左侧较大约8.4×2.4毫米,CDFI(彩色多普勒血流显像)提示斑块处彩色血流充盈缺损。糖化血红蛋白A1c:6.8mg/dl、C-肽:0.862ng/mL,尿酸464.7umol/L,尿蛋白2+,余未见异常。
西医诊断及治疗:冠心病、不稳定型心绞痛、陈旧性心肌梗死、高血压3级(极高危)、2型糖尿病、糖尿病肾病、糖尿病眼病、糖尿病足、糖尿病性周围神经病变、陈旧性脑梗死。给予抗血小板聚集、降压、降脂、降糖等基础治疗。住院过程中血压波动于165~110/95~60mmHg,空腹血糖波动于5.3~9.3mmol/L,餐后2小时血糖波动于6.1~22.1mmol/L。
中医辨证和治疗:远程会诊后,中医辨证为阴阳两虚、湿热下注、瘀滞脉络;治拟益气养阴,振奋阳气以扶正;清热利湿,化瘀疗疡以祛邪。方拟龙氏清养消渴饮加减。
处方:熟附片20克(先煎2小时),川桂枝30克,太子参30克,剖麦冬30克,五味子10克,炙黄精30克,生黄芪30克,紫丹参30克,抚川芎20克,川牛膝40克,小川连30克,玉米须40克,车前子30克(另包)。5剂,水煎服,1日2次,每次200毫升,饭后温服。
9月21日二诊:未诉胸闷心悸及头晕头昏,口干口黏较前好转,多饮多尿缓解,稍有反酸嗳气,四肢发凉伴有远端麻木,双下肢远端无明显瘀紫肿胀,行走时感双足底刺痛,双足皮肤破溃处最大直径约2.0厘米×1.5厘米,偶有渗液,舌淡白伴有紫气、边有齿痕,舌苔前中部白腻伴根部微黄,脉细涩、两尺不足,效不更方,5剂,水煎服。
9月26日三诊:诉仍有反酸嗳气,四肢仍发凉伴有远端麻木,行走时感双足底稍有刺痛,双足皮肤破溃处约1.5厘米×1.0厘米大小,无渗液,舌淡苔白腻,脉细弦、两尺不足。虑温阳力度仍不足,故附片改为30克(先煎2小时),加苍术30克、陈皮10克,以燥湿化痰、健脾和胃;因黄连苦寒,长期口服损伤胃气,故将其减量为20克,应患者要求带药出院,共7剂,水煎服。
10月10日四诊:患者因国庆中秋假期耽搁,自行每剂中药口服2天,故推迟1周复诊,无反酸嗳气,四肢不凉,远端麻木感消失,行走时双足底刺痛感明显减轻,舌质淡红、苔薄白,脉细弦,双足破溃处愈合,停中药治疗。
按:该患者长期有糖尿病、冠心病、高血压等基础疾病,且病史较长、症状多端,高血糖之“毒邪”致病累及心、脑、肾、眼、动静脉血管及神经系统,加之糖尿病足的形成,实为难治。龙家俊认为既往他医用抗感染、降糖之品,药多苦寒,阳气戕伤,湿热内伏,痰瘀阻络,湿热瘀毒,随经而发,致双足皮肤破溃渗液,久而津耗阴伤,形成阴阳两虚、虚实夹杂之状。初诊时该患者舌淡白、边有齿痕,右尺不足,此为肾阳不足、命门火衰之状;左尺不足、口干,为肾阴损伤之症;四肢发凉、远端麻木、双下肢皮肤瘀紫肿胀,伴有双足皮肤多处破溃渗液,舌根部苔黄腻而微燥,皆阳虚瘀滞络痹,湿热下注使然。
方中熟附片大补命门,川桂枝振奋心阳,熟附片用量虽大,采用先煎两小时方法,以去其毒性。《素问·至真要大论》述“诸痛痒疮,皆属于心”,故用大剂量小川连清心火,以燥湿解毒,配大剂量熟附片峻暖命门,一阴一阳,一清一温,寒热同用,温清并重,彰清热解毒、温通疗疡之功。紫丹参、抚川芎活血化瘀,川牛膝引血下行;入玉米须、车前子清利下焦湿热。太子参、剖麦冬、五味子即取“生脉饮”之意,再加生黄芪、炙黄精,以益气养阴,显扶正补虚、祛邪败毒之力。药症相当,症状明显改善。二诊时双足破溃面积较前缩小、偶有渗液,效不更方。三诊时仍有反酸嗳气,双足皮肤破溃面积进一步缩小,无渗液,舌淡苔白腻,脉两尺不足,故附片加量鼓舞阳气以排毒,加苍术、陈皮,燥湿化痰以祛邪。四诊时诸证均减,四肢不凉,远端麻木感消失,双足部皮肤破溃处创面愈合。如此以清热、温肾、益气、养阴、通阳、化瘀、利湿,熔七法于一炉,排出体内毒邪,推陈出新,故症状缓解迅速,双足破溃得愈。(蒋文波 南京中医药大学附属宿迁市中医院 金玉 江苏省中医院)
我亲戚有人生了糖尿病,一直忧虑重重,血糖降不下来,去北京名医院也去诊治过多次,虽然有些好转,但血糖值始终难以下降到比较满意的值,都在9以上,后经朋友介绍一种草药,经服用有效果,从五月份至今血糖值基本上稳定在6,5上下,在七月份和八月份甚至到了5,8,真是喜出望外,好不高兴啊,现在人在北京,经询问,血糖值一般在6以上浮动.应该说是不错的疗效了,现将这种草药介绍给大家,不妨一试,这种草药南北方都有,我不知道其真实名字,给起了一名叫奶浆草,连根一齐采拔回来 ,洗净晒干,剪成小段(不要太碎)每天泡水喝(当茶喝,每天一小壶)口味比苦瓜茶要好喝些,可以同时服用在医院开具处方药(西药)也得和往常一样管住嘴,迈开腿!(这草纸梗断后会有白奶浆流出),这种草药名叫:地锦草,斑地锦到处都有,它有止血、止痢作用,效果显著。
摘自2023-10-27中国中医药报
本报记者 李晓峰 通讯员 玄乐
10月14日,第五届全国经方实战论坛在辽宁沈阳举办。吉林省吉林中西医结合医院内分泌肾病科副主任王奎刚赴会,因为他要在这个论坛上学习众多专家、教授对六经辨证的理解,学习最前沿的治疗糖尿病的理念和方法。
20年前,王奎刚进入医院内分泌肾病科工作,他勤奋好学,勇于探索。特别是近年来,他运用六经辨证治疗2型糖尿病,取得良好效果。
探索消渴病诊疗方案
糖尿病病因复杂、病程漫长,如今已成为一种常见的慢性代谢性疾病,属于中医学“消渴病”范畴。“在临床诊疗实践中,单纯以脏腑辨证或八纲辨证有一定的局限性,不能总窥疾病全貌,从而影响中医药的疗效。”王奎刚说。他不断探索符合消渴病的诊疗模式,在临床中留心每一种并发症的证候变化,在纷繁复杂的症状中寻找可攻克的靶点,在浩如烟海的中医经典著作中推理验证。多年前,王奎刚在老师和前辈指导下,采用传统六经辨证模式诊治消渴病,并在科室率先开展并逐步完善了六经辨证治疗消渴病的诊疗方案。
王奎刚介绍,六经辨证是经络、脏腑病理变化的反映。其中,三阳病证以六腑的病变为基础,三阴病证以五脏的病变为基础。“六经病证基本上概括了脏腑和十二经的病变。运用六经辨证,不仅仅局限于外感病的诊治,对肿瘤和内伤杂病的论治,也同样具有指导意义。消渴病是在血糖升高的基础上而表现出一系列证候,其并发症阶段又涉及多个脏器,往往表现为表里相兼、虚实夹杂、寒热错杂等复杂多变的证候群。单纯以脏腑辨证会出现一定的盲区,运用六经辨证具有良好的概括性和广泛的适用性。”
用中医药对抗棘手疾病
糖尿病肾病、糖尿病周围神经病变、糖尿病视网膜病变、糖尿病足、胰岛素抵抗等一些糖尿病常见并发症,一直困扰着内分泌代谢病科的医生。
20年前,王奎刚在科主任的指导下,开展糖尿病足诊治研究,多年来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慢慢形成了独特的中医疗法治疗糖尿病足。2009年,他参加了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曙光医院消渴脱疽验证方案协作组,完成大量科研病例的采集工作,这为他开展临床工作开阔了视野,积累了第一手临床资料和丰富的诊治经验。
胰岛素抵抗是现今最常见的糖尿病疾病状态,这部分人群往往具有形体肥胖、生活不规律、高脂饮食、运动量少等特点。因为胰岛素抵抗状态患者需要大量的胰岛素才能使血糖平稳,而大量的胰岛素反过来又增加了体重,体重增加又会加重对心、脑、肾的损害,久而久之形成恶性循环,严重损害患者的身体健康。目前对此病没有特效治疗手段。
王奎刚主持的“中西医结合三步疗法治疗糖尿病性坏疽的临床研究”“红洋解痹膏穴位贴敷治疗糖尿病周围神经病的疗效观察”获得吉林市科学技术进步奖二等奖,“耳穴贴压对提高肥胖2型糖尿病胰岛素敏感指数的临床研究”获吉林省科技成果奖,参编著作《功能性疾病中医诊治学》。
和风细雨热心服务
王奎刚性格沉静,阅读经典是他最大的爱好,坐在书房里翻阅书籍是他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光。他自幼对中国的传统文化有特殊的亲近感,在伯父的熏陶下爱上了中医药。
2004年参加工作后,通过刻苦学习,王奎刚的业务水平快速提高。尤其是被派往北京协和医院内分泌科进修学习期间,他开阔了眼界,拓展了思维。进修归来后,他先后在疗区开展了库欣综合征、顽固性高钠血症等一系列内分泌罕见病的诊治。
经过层层选拔,王奎刚成功完成为期3年的吉林省第二批青年优秀中医临床人才培养项目并顺利结业。在学习期间,他接触了诸多省内外中医名家,开阔了眼界,丰富了临床技能。2020年,王奎刚拜国医大师朱良春弟子徐书为师,并利用周末休息时间到辽宁中医药大学、北京中医药大学跟诊学习。2022年,他又师从吉林省名中医姜殿德学习。工作之余,他积极参加各项技能比赛,在比赛中检验自己的实际水平,多次在省市本专业领域学术会上作学术报告、演讲等,被评为市级青年文明号服务能手、吉林省卫生应急专家库中医组专家。2022年在抗击新冠疫情中因有突出贡献,被中共吉林市委宣传部评为“江城好人•最美抗疫先锋”。
他热爱医生的职业,临床上面对患者,他事无巨细,从疾病的病因到诊断,从治疗到预后,耐心地与患者交流,消除他们的疑虑,增强患者战胜病情的信心,调动患者及家属积极配合治疗。
参加工作以来,王奎刚一直默默工作在临床一线,除繁忙的工作任务之外,还为糖尿病患者建立了“糖尿病患者教育群”,定期为400多名糖尿病患者进行糖尿病健康指导,内容涉及饮食、运动、血糖监测、注射技术要领、如何储存胰岛素、用药注意事项等,深受广大糖友的欢迎。自这个群成立以来,王奎刚及时更新知识,有问必答,真情服务,无怨无悔,他以自己的实际行动,把医者的温暖送到了广大患者的心中。病友经常为王奎刚送来感谢信和锦旗,以表达他们的感激之情。
从医20年,王奎刚时刻不忘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秉承一颗仁爱之心,练就一双妙手,以仁心仁术为众多患者带来安康。
摘自2023-10-11中国中医药报
姚鹏宇 山东省名老中医药专家陶汉华传承工作室
随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和科学技术的进步,人类对疾病的认识不断地丰富和加深,《国际疾病分类》第十一版中含有约5.5万个与损伤、疾病和死因有关的独特代码。现代医学疾病类别的丰富和疾病谱的变迁,为中医药的发展提出了新的“问题”。中国科学院院士仝小林指出:“要根据现代疾病谱的变化,做出研究策略调整,为诊疗现代疾病作出更大贡献。这是中医药现代化中最核心的任务。”病名是临床实践中最基本的概念,准确的中医疾病名称是推进中医临床规范化、标准化的重要基础,是衔接理论与临床的关键路径,是沟通不同学科的“通用语言”。
中医在现代疾病命名中的不规范、滞后性、差异性等问题在很大程度上阻碍了中医药在现代疾病诊疗中的发展。糖尿病心肌病是糖尿病严重的心血管并发症之一,是糖尿病患者发生心力衰竭和死亡的重要原因。1972年,Rullber等首次提出了糖尿病心肌病的疾病概念,距今已经50余载。糖尿病心肌病作为一种独立于冠状动脉疾病、高血压心脏病及心脏瓣膜病变的以代谢与心功能障碍为特征的糖尿病心血管并发症,其临床表现为早期心脏舒张功能受损,晚期收缩功能受损,最终发展为心力衰竭。中医学并无糖尿病心肌病这一概念,而随着糖尿病的高发病率这一疾病日益受到关注。对于糖尿病心肌病这一糖尿病严重并发症而言,一个具有概况性、准确性且符合学科特色的中医病名,有助于其中医临床诊疗的发展。
中医病名命名难点
糖尿病心肌病的中医病名命名是一个较为棘手的难题,其困难之处在于中医病名命名体系和糖尿病心肌病疾病本身。在一定历史时期内,中医病名命名作为一套较为成熟的体系发挥着巨大的作用,《中医内科学》教材指出“中医内科病证的命名原则主要是以病因、病机(包括病性、病理因素、病位等)、主症、体征为依据”。由于生命科学突飞猛进的发展,现代医学也获得了飞速发展,相较于现代医学病名描述,中医病名对某些疾病的概括过于笼统、模糊、泛化,对疾病的认识不够准确,缺乏特异性和代表性,导致“一病多名”“一名多病”的局面。而随着中西医结合及现代科技融入中医药,技术层面的升级必然带动中医精准化的发展趋向,客观要求中医疾病病名的革新与创新。如何既充分概括现代疾病特点,又不丢失中医特色,成为现代疾病中医病名探索的难点。
糖尿病心肌病疾病自身病理特点导致了中医学病名命名的艰难。首先,大量研究报告指出糖尿病心肌病没有任何典型的临床表现,只有进展到晚期时才出现心力衰竭等非特异性症状和体征。其次,糖尿病心肌病的诊断是排他性诊断,即糖尿病患者在排除冠心病、心肌病、瓣膜性心脏病的前提下的分析诊断。起病隐匿性和症状缺乏特异性,致使中医学无法根据其病理产物、主症、体征等进行命名。
既往中医病名介绍
传统中医学无糖尿病心肌病的专属病名,依据疾病症状和体征表现特点,《糖尿病心肌病病证结合诊疗指南》指出糖尿病心肌病归属于中医“消渴病(consumptive thirst disease)”“心悸(palpitation)”“怔忡(severe palpitation)”“胸痹(chest painful impediment)”等范畴。泛化的疾病名称难以与其他糖尿病心脏病及心血管疾病鉴别区分,而且以高度自洽性、普适性的疾病名称概括日趋细化的现代医学疾病概念,往往容易造成概念混乱及诊疗失准。“消渴病”侧重于糖尿病心肌病基础疾病,“心悸”“怔忡”及“胸痹”则侧重于症状描述。这些病名的出现并不会让人们第一时间浮现出糖尿病心肌病的概念,反而增加了临床诊断的困惑性,因此上述疾病名称已经极少被应用于这一疾病。此外,为应对糖尿病心肌病中医病名研究的滞后性,“病证结合”的应用模式被广泛应用,即完全延用西医病名,采用中医证候进行具体鉴别。这一研究方式和方法,确有较高的实用价值,但这种“避而不谈”的研究模式,似有意犹未尽之感。
作为糖尿病患者易发的特异性心脏微血管并发症,糖尿病心肌病以心肌代谢紊乱和心脏微血管病变为基础,由广泛的局灶性心肌坏死发展为收缩功能障碍,最终表现为心力衰竭。具体病程包括糖尿病迁延日久,变证丛生,累及心系,影响心用、心体,积渐成危,终致心衰,甚者死亡。糖尿病心肌病是一种代谢性心血管疾病,以糖尿病为基础病衍生的并发症是糖尿病心肌病中医学病名认识中首先要明确的问题。随着对糖尿病心肌病研究的深入,疾病名称不断创新发展,结合疾病特点将传统病名进行叠加糅合,成为糖尿病心肌病中医病名探索的有效路径。“消渴(病)心病(consumption heart disease)”成为糖尿病心肌病常用病名,糖尿病心肌病既有“消渴”的表现,又有“心病”的症状,即可理解为消渴病变证于心,可命名为“消渴病心病”。这一病名将病性与病位命名原则相结合,充分体现了消渴病延及心系的病机特点,但似乎与糖尿病合并心脏病这一大概念更为切合,未能充分体现糖尿病心肌病的病理特异性。
“消渴(病)胸痹”(consumption chest impediment)是病性与症状命名提出的复合性病名概念,也被应用于糖尿病心肌病的中医命名。但综合现有文献来看,“消渴胸痹”多用于指代糖尿病心血管病变,尤其是大血管损伤,如糖尿病性冠心病,就概念应用的广泛性和先入为主的认识而言,并不适用于糖尿病心肌病。
消渴心瘅病名提出
糖尿病心肌病是一个现代医学疾病概念,对于糖尿病心肌病的命名首先要借鉴现代医学疾病命名。事实上现代医学对于糖尿病心肌病(Diabetic cardiomyopathy)的命名就是“糖尿病+心肌病”。基于既往常将糖尿病与消渴病进行关联的认识基础,提出“消渴(病)××”的中医病名是十分恰当的。
结合糖尿病心肌病发于消渴、病情顽固、终致心衰、病邪损正等致病特性,“心瘅”(heart heat disease)更切合其典型病理变化特点。《尔雅》谓“瘅,劳也”,“瘅”又有邪盛、严重之意,《素问•疟论》有“瘅疟”之名。《中医临床诊疗术语》指出“心瘅”指因外感温热病邪,或手术等创伤,温毒之邪乘虚侵入,内舍于心,损伤心肌、内膜而致的心系病。糖尿病心肌病发于消渴,病位在心,涉及多脏,本虚标实,以心肌损伤为主要病理特点,病情较为严重,故可名为“消渴(病)心瘅”(consumption heart heat disease)。以“消渴心瘅”命名充分体现了糖尿病心肌病继发于消渴、病损心系、病情严重、正虚劳损的特点。
现代疾病中医病名探索是一项十分有价值的工作,笔者对于糖尿病心肌病中医病名进行分析讨论,冀望抛砖引玉,为中医疾病命名提供一些启
王付讲肝胆胰病
经方辨治肝胆胰疾病,可以从寒、热、郁、瘀、病变夹杂五个方面着眼,执21首基础方,随其证而合之,则良矣! 学习经方,要知道张仲景运用经方辨治肝胆胰疾病的特点是思路清晰,层次分明,简明实用,选方巧妙,用药切机,定量准确,并且灵活多变,疗效显著。在临床中只要合理运用经方辨治肝胆胰疾病,既能较快地消除病人痛苦,又能更好地提高治疗效果,所以在临床中运用经方是防治肝胆疾病的最佳选择用方。
下面,我们思考一个问题,想一下张仲景当时有没有说过某某方可以治疗肝的病证,某某方可以治胆的病证,某某方可以治胰的病证呢?没有。张仲景当时并没有说,那我们今天怎么知道某某方可以辨治肝胆胰疾病呢有没有理论根据呢?从临床到理论,再从理论到临床,经过本人在临床中无数次的检验与验证得出两点体会:
第一个方面,根据经方治疗的病证表现而得出结论。张仲景论述的经方治疗的病证表现有没有可能与今天肝的病证表现、胆的病证表现、胰的病证表现相符合呢?有。从这个角度我们认为经方可以治疗肝胆胰的病变。第二个方面,我们是根据经方用药用量特点而得出的结论。
学习张仲景的方要有两种认识:一种认识就是说根据张仲景所说的病证表现而用方,另外,从经方的用药用量面判断这个方可以治疗哪些病证,根据这两点我们可以判断经方可以辨治肝胆胰病证,并经临床验证是行之有效的最佳用方。
第一个大的方面,来看看西医是如何研究肝胆胰疾病的。西医主要分肝脏疾病、胆囊疾病、胰腺疾病。此三种疾病的主要病变有炎症病变,如肝炎、胆囊炎、胰腺炎,以及肿瘤病变、增生病变、硬化病变、结石病变、癌性病变。肝脏疾病主要有慢性非酒精性脂肪性肝病、慢性酒精性肝病、自身免疫性肝炎、原发性胆汁性肝硬化、肝硬化、原发性肝癌、肝性脑病、病毒性肝炎等。胆囊疾病主要有急、慢性胆囊炎,胆结石,胆囊息肉,胆管肿瘤等。胰腺疾病主要有胰腺炎、胰腺囊肿、胰腺癌等。 第二个大的方面,经方辨治肝胆胰疾病,我们学习经方,要从经方这个角度去研究肝胆胰病变。
当今,运用经方辨治肝胆胰疾病,除了重点研究肝胆胰特有的生理病理外,还要特别注重脏腑间的相互关系,以及气、血、精、津等之间的相互关系,并且还要考虑六淫、七情等因素对肝胆疾病的影响,以此我们才能辨清病变本质所在,运用经方辨治肝胆胰病变必须因人的个体差异,并根据疾病不同阶段所表现的特殊症状与体征,综合分析、归纳,然后才能有效地进行辨证论治,才能有针对性地选用方药才能更好地取得预期治疗效果。 在临床中,运用经方辨治肝胆胰疾病的基本要素有几大方面:
第一个方面,首先抓住疾病的主要症状,就是症状表现,症状表现从辨证的角度去认识,就是辨清疾病的基本脉证。
第二个方面,根据辨证要点进一步辨清病变属性,这是辨别病变证型的核心。比如说肝胆胰病变,其中一个症状就是腹痛、胁痛。病变部位之后,紧接着就是要辨病变的属性,比如说一个人说胁痛、腹痛,一定要辨清楚,他这个腹痛是属于寒证、热证、瘀血、气郁哪一种。
第三个方面,就是辨疾病在病变过程中可能伴随的症状。在临床实际中,有些肝炎、胆囊炎、胰腺炎是以疼痛为主,也有肝胆的病证表现不是以疼痛为主。
我刚才说,第一步他的主要症状,就是辨病变的部位,病变的部位就是要辨清楚疾病的基本脉证。第二个方面,辨清病变的属性就是要辨清病变的寒热虚实,第三个方面,要知道疾病在病变过程中可能伴随的症状,比如说,同样是一个肝的疾病,因人不同,有的人会出现恶心想吐,有的人可能会出现大便干结,有的人可能会出现腹泻,这些症状,我们都辨为可能伴随的症状。对于这样的症状,也要引起重视,这样,我们可以避免在临床中诊治疾病的片面性,也就是说我们辨任何疾病都要统筹兼顾,避免顾此失彼。
尽管肝疾病有很多,我们可以从五大方面去认识,第一个方面从寒辨治肝胆胰疾病,第二个方面从热辨治肝胆胰疾病,第三个方面从郁治肝胆胰疾病,第四个方面从瘀辨治肝胆胰疾病,第五个方面从病变夹杂中辨治肝胆胰疾病。 第一个方面,从寒辨治肝胆胰疾病
要知道张仲景所创造的经方,治疗寒证的方非常多。如吴茱萸汤、桂枝人参汤、小建中汤、四逆汤。这四个方我们在学习、应用的时候把吴茱萸汤作为治疗肝寒证的基础方。结合临床实际,思考一个问题,吴茱萸汤这个方仅仅是四味药,即吴茱萸、生姜、人参、大枣。
从临床角度治疗一个肝寒证,就开四味药是偏少的,刚才我的意思,是要把吴茱萸汤作为一个治疗肝寒证的基础方。我们在应用吴茱萸汤的时候,可以和桂枝人参汤合在一起,可以和小建中汤合在一起,可以和四逆汤合在一起。在临床中根据病变的情况也可以把三个方合在一起,三个方合在一起,也不一定超过十味药。我们学习要知道用方有两个思路,一个思路是基础方,第二个思路是在基础方的基础之上应该重视合方。
第二个方面,从热辨治肝胆胰疾病
结合临床我们把张仲景治疗诸多肝热证的方归纳了一下,重点学习茵陈蒿汤、茵陈五苓散、栀子柏皮汤、栀子大黄汤,这四个方作为治疗肝热证的基础方。茵陈蒿汤有三味药,茵陈五苓散有六味药,栀子柏皮汤有三味药,栀子大黄汤也不多。我们要把这四个方作为治疗肝热证的基础方。同时,还要重视四个基础方中最基础的一个方,就是茵陈蒿汤。我在门诊遇到了一个病人,他是慢性胰腺炎,我问他怎么不舒服,他说没有合适的名词来表达。刚才我们说了,痛不痛,胀不胀,满不满,他就是说不舒服。我们认识任何疾病都要有辨证的要点,都要辨病变的属性。我一摸脉象不虚,说明他不是虚证,我一看他的舌质红,说明是热证,同时他舌苔是黄腻,这样就知道热是湿热。选用茵陈蒿汤,这是我们从第二个大的方面考虑问题。
第三个方面,从郁辨治肝胆胰疾病
主要选了三个方,一个方是四逆散,一个方是橘枳姜汤,一个方是枳术汤。中医所说的肝郁,在某种程度上,包括胆的病证,也包括胰的病证。我们再想一个问题,在临床实际中个人有病了,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有精神因素,情志不畅,中医把它辨为肝郁。我在门诊上班,遇到一个男同志,来复诊了,他说他有肝肿瘤,现在我们想一想,肝肿瘤是不是都是恶性,不一定,病人他知道肝脏上有肿瘤,有思想压力,思想上的压力有可能加重病情。
在临床实际中,辨气郁结合我多年临床治病的体会,我认为摸脉象没有看面部的表情快和准确,我根据他的症状表现再结合他的表情,把他辨为肝郁,一方面要有针对性地选用经方,另外一个方面,一定还有考虑到这个病人有肝郁。病人来复诊的时候,他就明确告诉我们,吃我们给他开的方,症状明显缓解,尤其是他说他的思想在某种程度上好像比以前想问题的时候能把问题想开,不再总是想自己的肿瘤会变成癌。
第四个方面,从瘀辨治肝胆胰疾病
这个是瘀是瘀血的瘀,瘀血在临床实际中,也是非常多的,我们从张仲景设方到应用张仲景的方辨治肝胆胰疾病而得出一个结论,就是桂枝茯苓丸、抵当汤、当归四逆汤、桃核承气汤、大黄蛰虫丸,把这五个方作为从瘀辨治肝胆胰疾病的基础方。这五个方中我们又把桂枝茯苓丸作为治疗的最基本的方。
在此还要补充说明一句话,张仲景论述桂枝茯苓丸,主要是治疗妇科疾病的,我们可以看一下,桂枝茯苓丸有五味药,没有一味药是妇科专用的,男同志能不能用?学习古人的方到应用古人的方,不要把经方作用局限在一个方面,而应该根据药物的用药用量而判断这个方的基本作用是什么,为了在临床中更好地治病,更快地选方而取得明显的治疗效果,选基础方非常重要。
第五个方面,从病变夹杂中辨治肝胆胰疾病
我们选了五个方,一个是小柴胡汤,一个是大柴胡汤,一个是柴胡桂枝汤,一个是半夏泻心汤,一个是黄连汤。当然,需要合方,也就是说病变的夹杂之中往往是病变既有寒又有热,既有虚又有实,既有气郁又有血瘀,病变的复杂性就告诉我们,单用一个方在治病的过程中都有局限性。
治病为了提高疗效,为了克服一个方治病的局限性,就要选用合方。也就是说从病变夹杂中辨治肝胆胰疾病要选用小柴胡汤合方、大柴胡汤合方、柴胡桂枝汤合方、半夏泻心汤合方、黄连汤合方。
很多病人有病都是先看西医,西医效果不好再找我们,这样很多疾病就形成了虚实夹杂病、寒热夹杂病,我每次门诊病人大概在一百人左右,有个周末,一上午看了142个病人,当然时间比较长,从6点55分开始上班到14点10分才下班,看了7个小时,我总结一下,刚有病就找中医的人不多,往往很多是久治不愈的慢性病,这些慢性病,由于治疗的过程、用药的过程,本来是一个实证用过西药之后出现了虚实夹杂,多方面的因素导致疾病的发展与变化都是错综复杂的,所以我们从病变夹杂中辨治肝胆胰疾病,虽然仅仅举了五个方,但如果合方、变化,就会有无数种组合。
同样是一个肝炎,或者是一个胆囊炎,或者胰腺炎,有可能寒夹瘀。根据我们刚才所学习的知识,如果病人是寒夹瘀,选吴茱萸汤和桂枝茯苓丸。当然,也有寒夹虚,既有寒又有虚,在临床实际中可以这样说,病人是单一的寒证没有虚,不经治疗机体的自我调节会恢复正常的。只有在病人很难自我恢复正常的情况下,才既有寒又有虚。 现在我们想个问题,吴茱萸汤有没有补的药?方中有人参、大枣;桂枝人参汤有没有补的药?小建中汤,四逆汤呢?很多疾病应该起码有两个方的合方才能够提高治疗效果。有没有寒热夹瘀呢,既有寒又有热,还有瘀血,根据我们所学习的知识,应该选几个方?寒的选吴茱萸汤,热的选茵陈蒿汤,瘀血选桂枝茯苓丸。
我们在认识问题的时候知道寒可以夹瘀,寒可以夹虚,寒可以夹气郁,寒可以夹湿,寒可以夹热,这是从寒的角度;同时我们还要知道,寒热可以夹瘀,那寒热能不能夹虚呢,寒热能不能夹气郁呢,寒热能不能夹湿呢?比如说,病人既有气虚,又有郁热,我们怎样选方。
现在我们要考虑到个问题,气虚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是偏于寒证还是偏于热证;气虚大部分情况下向寒证靠拢,因为中医在认识问题的时候,把气归于阳这一类。气虚可以夹郁热,气虚也能夹湿热,气虚也能夹寒湿,气虚也能夹寒瘀,气虚也能夹瘀热,气虛也能夹气逆,气虚也能夹郁瘀。
在临床中辨治疾病的过程中,第一步是辨病变的基本证型,辨清病变的基本证型要抓两个内容,一个内容是基本的证型,要选基础方;一个病症有可能两个证型同时出现,要举一反三,触类旁通,这是我们学习经方防治肝胆胰疾病的重要的一个方面。
笔者应用自拟的“清肝要方”为基础方治疗乙型及丙型肝炎取效快捷,(“清肝要方”发表在《中国中医药报》名医名方栏目2010年9月3日第4版)。此就这方面的辨证论治及验案总结如下。
各种类型的病毒性肝炎,不要说中医历史上没有这方面的病名及论述,就是西医也是近些年才发现而确立的病因及病名。(1964年澳大利亚人发现的乙肝病毒,1989年美国人才克隆出丙肝病毒)。现在我国已成为乙肝病毒传播及携带者的大国,这其中有不少人又形成了急性或慢性的乙型肝炎,在慢性乙肝中约有20%转化为肝硬化,还会有一部分转化为肝癌。现在虽然西药研制出了几种抗病毒药。但这也是必常年服用治标不治本,治疗乙、丙型肝炎,不管是西医还是中医,只是肝功异常指标降至正常,完全清除掉病毒,仍然是摆在我们面前的重大攻克项目。
十几年的临床工作中,认识到这种乙肝、丙肝病毒性肝炎传染性强、清除困难、长期不断的复制病毒生存在人体中,主要是以下三个方面原因构成的。
血中热毒:不论是乙肝病毒还是丙肝病毒或是由他人血液传入或者是母婴传入,会极快地复制在被传入的人体血液中形成了血中热毒,这血中热毒除了在肝细胞中快速的繁殖复制外,病毒的脱氧核糖核酸基因还能不断的整合到肝以外的体内各组织细胞中及血液之中去,这样就整合于全身的基因形成了一体,难清除此病毒,关键原因这是其一。
胶固难解的湿毒形成:体内血中的热毒与湿气相互结合,又形成了胶固难解的湿毒。这种湿毒又在人体免疫细胞内复制出了传染性较强,复制也较强的乙肝病毒大三阳。(HBsAg+、HBsAg-、HBeAg+、HBeAb-、HBcAb+)或是传染性较差、复制较差的乙肝病毒小三阳(HBsAg+、HBsAg-、HBeAg-、HBeAb+、HBcAb+)。这是难以清除病毒的原因之二。
肝体内湿热血瘀形成:这些热毒、湿毒混合在一起,形成了血中的湿热毒,日久这些湿热毒与血瘀结形成了湿热血瘀,肝体内的湿热血瘀又会逐渐的促使了肝纤维化的进度,这又是难于清除病毒的原因之三。编制了乙、丙肝病毒证治歌诀如下:
乙丙肝病毒全是血液传,
病毒携带严重会致肝炎,
慢性肝炎日久成肝硬化,
控制病毒的复制是关键,
中医诊治必须认真辩证,
分清病毒与血的结合点,
或热毒整合在肝细胞中,
或是湿毒胶结在血之间,
或是热湿毒相合伤肝体,
或肝用被伤是因气阻肝,
治疗清湿毒兼凉血,但不可过于寒凉,
寒凉解毒兼活血络,但不可过于攻伐,
疏达肝用与养肝体,但不可过于滋腻,
防纤维化体用兼治,但不可过于通达。
在这些年治疗乙、丙型肝炎的实践中,慢慢地又将原来的“清肝要方”进行了进一步的修正如下:
郁金12g,香附12g, 生地30g, 佛手12g, 丹参20g, 赤芍15g, 虎杖15g, 炒栀子12g,白花蛇舌草20g,半枝莲30g。
功效:凉血解毒,疏肝活络。
主治:各种病毒性肝炎。
用法:对急慢性乙型、丙型肝炎:水煎2次,分2次口服,日1剂。
对乙、丙肝携带者,将其上方药物加倍用量:研末成药粉,装入胶囊,每日口服3次,每次3~4粒。可每年服用3~5个月。
方解:对乙肝、丙肝病毒性肝炎,主要从三个方面去认识,一为血热,二为肝郁,三为血滞。所以本方以大剂量的生地清热凉血,兼养肝阴;虎杖、炒栀子、白花蛇舌草、半枝莲,清肝解毒,兼以凉血;香附、佛手,疏肝理气兼调血;丹参、郁金配合,一能改善肝脏气血运行以促肝用,二可缓解肝纤维化的进展以防肝硬化。诸药相合,凉血解毒不伤肝用,疏肝活络不伤肝体。
加减:
口干口苦,不欲饮食,胃脘胀满,恶心欲呕:可加入莲子肉20g,砂仁5g,白术12g,枳壳12g,以健脾和胃。
小便黄,大便干,舌苔黄腻,胆红素升高者:如用茵陈、栀子、大黄等苦寒之品,剂量要小,以防苦寒伤及肝阴及肝用。主要可用通草、车前子、竹叶、火麻仁等,以清热利湿除湿热。
既有肝阴虚,又有湿热内蕴者:可加入山药20g,莲子肉20g,车前子20g,枸杞子20g,这样养阴不助湿,化湿不伤阴。
对于病毒性慢性肝炎:应减缓肝纤维化的改变以防肝硬化及癌变的发生异常重要。方中增加软坚散结化瘀之品,可加入鳖甲30g,当归15g,川芎15g,白芍15g,赤芍12g等。
伴有腰酸背痛、头晕耳鸣肾虚者:可加入菟丝子20g,续断20g,桑寄生20g,山萸肉20g,山药20g等。
大便干、几日不行者:可应用当归30~40g,火麻仁15g。
对于谷草、谷丙转氨酶及r-GT长期不降者:尚需认真辨证,多数为正气虚弱,病毒内蕴双重情况,所以根据不同的虚损情况,阴虚者可加入枸杞子20g,山萸肉20g,当归15g,川芎15g,白芍12g,气虚者可加入太子参15g,黄芪20g,菟丝子20g等,从而达到祛邪不伤正,扶正又不恋邪。
验案一
陈某,男,27岁。1995年3月30日就诊。诉少食10天(乙肝1年未愈),1年前查HBSAg大三阳,转氨酶250,随住某市人民医院,20天肝功能正常出院。出院不到一个月,查肝功ALT:285u/L,又住院一个月后出院。近10天因无力少食,查肝功ALT:255u/L、AST:86u/L,HBSAg大三阳。伴见不欲饮食,食后胃脘及右胁下胀痛,时有隐痛,口干口苦,时有恶心欲呕、周身无力、大便正常、小便黄、舌苔薄腻色黄、脉沉细等。
病机:肝胆湿热,脾胃不和。
治则:清肝胆、祛湿热、健脾和胃。
处方:郁金12g, 香附12g, 枳壳12g,生地30g,八月札12g, 半枝莲30g, 白术15g,砂仁5g,莲子肉20g,栀子10g,通草10g,车前子15g,6剂,水煎2次服,日服2次。
1995年4月6日二诊:前后各症减轻,仍小便黄,周身无力,再以前方20剂。
1995年4月27日三诊:药后各症明显减轻,食欲增加,周身力气增加,再以前方继服20剂。
1995年5月20日四诊:药后各症消除,一切正常,查肝功各项指标正常。再以原方20剂,隔日1剂。
2011年7月3日,患者前来查体,B超:肝胆脾胰腺均正常。
症状:只有口干,时有口苦,其他无明显症状,二便正常。舌质正常,舌苔薄白脉弦。
方药:郁金12g,香附12g,枳壳12g,生地30g,虎杖15g,半枝莲30g,八月札15g,山药20g,莲子肉20g,赤芍12g,栀子10g,甘草12g,再服20剂,每剂水煎2次,日2次。 2011年8月1日药后口干口苦消除,肝功各项均正常。
按语:本例乙肝患者17年前治疗后,完全中药治疗,至今基本保持肝功正常。说明该方子治疗乙肝没有反弹现象,疗效稳定, 并没有其他毒副作用。
验案二
郝某,男,45岁。2012年6月12日就诊。诉周身无力1年(丙肝2年),2年前查:丙肝抗体阳性,生化肝功异常。近两年来在当地无间断治疗,未效。
症状:周身无力,口干口苦,不欲饮食,时候胃脘胀满并连及两胁胀痛。近半月来时有咳嗽,吐痰量多,痰色时黄时白,黏稠不易吐出。舌苔薄腻微黄,脉弦数。谷丙转氨酶:175u/L,谷草转氨:150u/L,r-GT140u/L。
病机:肝胆湿热,气滞血瘀。
治则:清利肝胆湿热,疏肝气,活血络。
处方:郁金12g, 炒香附15g,炙鳖甲30g(先煎30分钟),生地30g, 丹参20g,虎杖15g, 赤芍15g,泽泻20g,猪苓15g,生大黄12g,半枝莲30g, 薏苡仁20g, 生山药20g, 莲子肉20g,淡竹叶12g, 川贝10g, 白花蛇舌草30g。30剂,每剂水煎2次,服2次 。
2012年8月23日复诊:服药后除右胁下时有隐痛,其他症状基本消除。近查肝功,各项指标均正常,舌苔薄腻色白,脉弦。
泽泻20g,郁金15g,鳖甲30g(先煎30分钟), 虎杖15g, 川贝10g,太子参15g,山药20g,莲子肉20g,垂盆草20g,半枝莲30g,白术15g,石斛15g,猪苓15g,竹叶12g,甘草12g。共30剂,每剂水煎2次 日分2次服用。2012年10月16日,电话随访,现各方面情况良好,饮食正常,近查肝功,各项指标均正常。
按语:本案丙型肝炎,辨证为肝胆湿热。因两胁胀痛,所以诊为气滞血瘀。方中加用鳖甲30g,一则柔肝体,二则配合丹参、赤芍,以起到软坚化瘀,以防肝纤维化的作用。这样湿热得除,肝郁得解,血络得通。所以治疗一个月即肝功正常。
验案三
2011年8月笔者接到一位唐山女士打来的电话。她说:“首先感谢王大夫,您的中药治好了我儿子的肝炎。”我说:“什么时候治疗的?”她说:“我老公去年因肝癌去世,今年我21岁的儿子查肝功不正常,乙肝小三阳。因我订了《中国中医药报》无意中翻到了2010年您在该报上发表的“清肝要方”,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先按原方抓了5服中药,儿子服后感觉食欲有好转,口干口苦也好些,这样连着服用了一个月,再查肝功,各项指标都正常。我找到了您医院的地址,才找到了您的电话。”今将这一特殊案例写下,说明该方的广泛有效。
体会
本方和缓,又可谓简、便、廉,对于乙、丙肝病毒携带者及各种急慢性病毒肝炎皆可加减应用。治疗各种肝病,始终要注意肝体阴用阳的关系,因肝体易耗伤而成肝阴虚,肝用阳最难启用,最易不畅而成肝郁,所以用药不可过于苦燥伤肝阴,也不可过于寒凉、过于壅滞伤肝用。
首次患乙型肝炎或丙型肝炎者,不主张应用甘利欣静滴,或联苯双酯等降酶药,如应用后转氨酶不降或者是降后又二次复发者,在应用中药治疗,极其困难,如首发病只用以上方子治疗,同样会效果满意。
对ALT、AST升高者,不主张应用五味子降酶,虽然有人经动物实验,五味子有降酶的作用,但不可一律对此应用,如有湿热内蕴或湿盛脾虚者,五味子的酸敛,更会使病情加剧。
在几十年治疗肝病的过程中,该方子对降酶,对于乙肝病毒的治疗还远不如西药的抗病毒药。虽然现在还没有一种完全消除乙肝病毒的特效药,但我们还是要在中药方面继续研制,这是我们努力的方向。(王玉生刘相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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